第7章 漠塞酒楼

池月不停的加快脚步跟在店小二身后,直到上了二楼,这才停下脚步,左右打量。

两人来到一个稍微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此刻客人还不算太多,位置附近都还没有人入座。

“刚刚那人是谁呀,怎么我瞧你那么怕他,而且他还叫你王大公子。”池月单手托腮的看着店小二,十分疑惑。

“他是董家二公子。”店小二随意回答,并不想一一解释清楚。

见店小二不想回答,池月就打量起酒楼,摸了摸眼前的桌子,竟都是上好的梨花木制作的,还有雅致清雅的密色茶盏。

虽以往也见过些豪华气派的酒楼,却都不足与其相提并论。既有西域的吊灯装饰,又有着古色古香的红木花雕。

突然乐声转换,一群曼妙女子出现在舞台上,清颜红衫,墨发如瀑,如精灵般轻移莲步,恍若梦境。

正当场下观众都瞧得欢喜时,如冲天而降般出现一名女子,不,定是仙子。

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一袭紫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只见她站在中央,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收起,似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

“小二,她是谁啊?”池月看得眼睛都发直了,如此千娇百媚的女子,她还是第一次瞧见。

“她就是一名舞女,在这边塞,算得上家喻户晓了。”小二头也不太,轻描淡写的回答。

池月转头好奇的看着小二,他似乎对台上那名女子毫无兴趣,眉宇间略带一些愁绪。

但明明在座的富家公子已及那前来的仆人,无一不神魂颠倒,纸醉金迷。

“小二,你竟能如此不削一顾,佩服。”池月不得不高看一眼了。

“千遍一律的皮囊有啥好看。”一直饮着闷酒的小二,话语渐渐多了起来。

“想当初我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如今竟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好笑。”说完又一杯酒下肚。

“你家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啊?”池月再无欣赏美女的心思。

店小二却不再说话,脸上写满了伤情。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咱们交个朋友吧。”池月认真的问,醉意未深的店小二抬头奇怪的看着池月,已经很久都没有人跟他交朋友,或许,他从未有过。

见店小二没有开口,池月笑了笑回答:“我叫池月,很高兴认识你。”原来这小二竟是个富二代,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交个朋友总是没错的,池月心里乐滋滋的想。

“我叫王豆豆。”小二十分不自信的回答,心底开心极了。

“王豆豆?”池月边说变笑,实在是无法压抑这股惊讶。

见池月好不遮掩的笑声,小二的醉意立刻清醒了七八分,

“有什么好笑的,别笑了。”王豆豆十分尴尬的说,虽然这个名字已经被人笑话了很多次了,但见池月笑的如此夸张,他依旧有些生气。

“好,我不笑了,不笑了。”见小二生气,池月立马收敛了,倒了一杯竹叶青,轻抿一口。

“这次董老爷可是下了血本了,竟请来了凝香菇凉,真真是豪气得很啊。”坐在前排的中年男子好一阵羡慕。

“是啊,这塞口第一富商的名号,可不是白白叫的啊。”一旁的男人接过话茬,也是颇为羡慕。

“豆豆,你说任家真的愿意被董家收购吗?”池月疑惑的看向出现在上方高座的董知秋。

“自然不愿意。”店小二瞧见董知秋出来,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恨意。

“那~~~~`”

“放心,董家有的是手段。”

“他便是董家老爷,董知秋?”

“嗯,”

“今日麻烦诸位走上这一趟了,董某人在这里谢过大家了,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来见证一件事情。”董知秋朝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言语中,更是情真意切。

而后,每桌都摆满了大鱼大肉,池月尝上一口,十分满足。

“这是真的肉耶。”池月睁大眼睛看着小二,但他却不为所动,池月立马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吃相。

在座的所谓富商们也是十分惊奇,以往办这样的宴会,也都是以豆类仿照鸡鸭做成,不想今日竟是真材实料。

瞬间台下呼声四起,阿谀奉承之人更是将董知秋平时的一些“小善举”如数家珍。

没过一会,任兰同她丈夫一同被人领到台上,昨晚虽灯会暗淡,可池月已将任兰面貌记下。

“各位父老乡亲,我是任家长女,任兰,我父亲这幸苦创下的家业,眼下我一个妇人,自然是打理不过来,所以今日,就将任家十二处产业一并交于董家打理,方不负我父亲~~~~~~”说到后面,任兰一时哽咽,再也发不出声音。

“夫人~~~~~”任兰丈夫心疼的扶着她,很是无奈。

董知秋立马接过话茬,“我董家与任家本就亲如一家,现任家又如此托付,老夫也是无从拒绝啊,我董某人定当好生打理,不负所托。”说完还上前安慰任兰,演得好一副大善人模样。

“董老爷可真是热心肠啊,任家如今这烂摊子~~~~~~”一旁深以为信的男子好一顿感叹。

殊不知,这任家光是淘金人就不下二百来个,以及遍布塞漠的客栈,酒肆,当铺。这下,董家可是大大捞了一笔,还赚足了名声。

池月并没想太多,只当这任家人是真心托付。

店小二一口未动桌上的饭菜,全被池月吃了个遍。

“走了。”见没什么事了,小二站起身,走了下去。

池月将手上的油渍处理一番,也跟着离开了。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小二喃喃自语感慨起来。

“这样董家还不满足吗?”池月回头看了看酒楼,一想到又要回到三餐吃素的日子,心情就瞬间低落。

真正应证了那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何其悲哀。

“豆豆,等我,别走那么快嘛。”池月卯足了劲,也跟不上小二的脚步。

“说了,别叫我豆豆。”小二转头再次提醒。

“可是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吗?”池月理直气壮的回答。

“那你爹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啊?”这是令池月最为好奇的地方。

小二见池月不停的追问,不好再回避,只好回答:“我家从太爷爷起,都靠种植豆类为生,到我爷爷那辈开始就有了不下五六十亩的沙地水田,后来我爹带着人不停的开荒种植树苗,到我爷爷辞世是时候已经有了上百亩的沙地水田,恰巧我出生那年赶上丰收,这才得了这个名。”

在这个被沙漠围绕的边塞,能有如此田地,可谓家大业大。

“加之我爹识字不多,我爹这个人从小就希望我学习武术,他觉得拳头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快速的办法,所以从我五岁就将我送往武馆学习~~~~~”小二将往事都说了好些,池月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本来这一切都不会变。”小二的语气越来越沉重。

“对不起啊,是我多问了。”池月有些后悔,见小二这幅模样。

“这与你无关。”店小二再次恢复开始快步如飞的步伐,见夜色正浓,池月有些后怕的看这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