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赌馆

“东家。老掌柜又不见了。”王豆豆同池月刚到客栈门口,就瞧见傍晚伺候池月的店小二,一脸着急的样子。

“不用着急,我马上去找。”王豆豆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就大步朝前方街道走去。

“刚刚你唤他为东家?”池月十分稀罕的问,再瞧了瞧这偌大的客栈,看来,这骆驼再小,还是比马大。

池月赶紧追了上去,毕竟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环境,交一两个朋友,是十分重要的。

没过一会,两人来到一处赌坊。

名字取得确实极好,富贵赌坊。

王豆豆随手找了一根足有三尺的木棒,怒气冲冲的就挥舞着走了进去。

“滚,都给我滚~~·~~~”王豆豆的呵斥声吓倒了好几个上前阻止的汉子,原本激情四溢的赌徒们,此刻乱做一团,蜷缩在各个角落。

却唯独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端坐在桌旁,撅着嘴,如做错事情的孩童般看着王豆豆。

“王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三番五次的来砸我的场子,更何况,这次王老爷子,也不是我陈某人叫来的,他自己送上门的,这可怪不了我。”店里伙计将管事的请了出来,但却在楼梯口就停了脚步。

“对,他是自己来的,怪不着我们。”伙计哆哆嗦嗦的附和着管事,只是他那颤抖的身姿,将这段如此硬气的话说得很是狼狈。

“王豆豆,不要以为你会舞刀弄剑,我等就怕了你。”一个蹲在角落的绿袍男子,愤愤不平的说道,眼睛却不敢直视。

“就是,就是。”见有人想要出头,许多人便开始起哄。

王豆豆一言不发,眼神里怒火更甚,二话不说,将手中木棍,径直朝那绿袍男子挥了过去,顿时一阵杀猪声响起,犹如天籁。

整个房间鸦雀无声,连那绿袍男子,都将疼痛隐忍,半分也不敢发作。

“我今天并非来打扰各位雅兴,只是我爹年事已高,若各位还不收手,那我也不怕将各位都得罪个干净。”额头青筋突爆,言语更是冷淡强横。

转头看向那老者,眼神却温和清澈许多,连先前僵硬的表情,此刻都浮现出阵阵暖意,如获珍宝的大男孩一样。

“回家吧。”在王豆豆的搀扶下,两人很快出了赌坊,池月紧跟其后。

老人一路上嘟着嘴,两只似铜铃般的眼睛却不停的打量着王豆豆的脸色,像极了要逃避惩罚的孩子。

瞧着老人如此摸样,王豆豆停下脚步,捋了捋老人散乱在脸上的头发,温柔的说,语气中更是小心翼翼,“爹,你不需要看我脸色行事,惟愿你以后莫要再去那里,好吗?”

老人似懂非懂的看向王豆豆,仍旧一副委屈的样子。

“算了,同你说这些,你也是不懂。”王豆豆这一转身,才瞧见一旁的池月,瞬间尴尬万分。

“他是你爹?”为了打破尴尬的氛围,池月问了一个自己早就勘破的问题。

“嗯,他是我爹,他以前不是这幅模样的。”王豆豆立马替父亲辩解。

“我知道,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池月想起了已经丧命的母亲。

“我也这样认为,既然事实已成,忘了也好。”王豆豆如获知音般看着池月,脑海中不停浮现出,当时父亲那整日里懊恼,醉酒的样子,确实太过痛苦。

回到客栈已经是亥时,在客栈后院的一间厢房,王豆豆如安抚稚子般,哄老者睡下,动作十分娴熟。

“没事了吧。”池月这幅景象,一时感概万千,她当初定不如王豆豆般颇有耐心。

“没事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王豆豆转身就来到大堂,又开始一遍遍的核算当日的收益,以及明日的采买。

池月回到房间,趟在床上,眼前却不停的浮现出今天王豆豆对待他父亲呵护备至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十分懊恼,记忆力,却是回想不起自己对母亲的一丝照料,甚至连一句对话也没有,唯有记得的只是将她安葬入陵的模糊画面。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池月轻轻的敲打脑门。

“算了,逝者已矣,我有何必多想。”池月的豁达,确实让她少了很多烦恼。

“公子,今晚一切如常,并为见到什么离奇的事情。”韩侍卫离开酒楼之后随即就来到酒肆,将今晚所发生的事情详细的描述一番。

“那这件事,你怎么看?”那蓝衣公子,悠闲的沏着茶,轻描淡写的问道。

“这件事定有古怪。”韩侍卫接过茶盏,坐在了对面,两人情谊似乎超越主仆的情分。

“需要查探此事吗?”韩侍卫的眼睛中突然亮光一闪,十分欣喜。

“不用。”蓝衣公子放下茶盏,冷冷的回答。

韩侍卫的眼神立马暗淡了许多,却也不敢多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公子,我们已经来了两日,公子准备何时向衙门讨要这几年的税收,距离规定日期,就只剩下三日了,若三日再不回京,只怕大公子又要定些莫须有的罪名。”韩侍卫再三提醒,他不愿见自家公子如此受人欺负。

蓝衣公子听完,放下手中茶盏,语气颇为严厉,“莫要离间我们兄弟二人的情谊,还有,你口中的大公子,你已知他如今是怎样的人物,切莫随意谈论。”

“是,我知道了。”韩侍卫纵然心有不满,也只好同公子一样隐忍度日。

“我知道,这几年跟着我委屈你了,若你有想要去的地方,我定不会强留你的,毕竟人往高处走~~~~~~~”蓝衣公子站起身,望向窗,眉宇间清冽决绝。

“公子,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咱俩从小一起长大,这二十年的情谊,难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只是~~~~”韩侍卫站起身,又立马单膝膜拜。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那人衣袖一挥,韩侍卫只好闭了房门,回到自己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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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老爷,我求求你,放了小宝吧,以后我定离开这塞漠,永不再回来,我求求你了。”任兰头发凌乱,着绿色麻布衣裳,白天那身华贵衣服,此刻也不知去了哪里。

“你今天让我险些下不来台,这笔账,怎么算。”董知秋高座一旁,任由任兰磕破了脑袋,也是不加理睬。

站在身旁的奴仆,更是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对着任兰好一阵呵斥,“我家老爷如此心善,你却如此不加报答`~·`”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狗仗人势。

“任兰,只要你告诉我灵玉在哪里,我立马放了你们,你看怎么样?”董知秋站起来,走到任兰身旁,一改刚才凶恶模样。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灵玉,真的不知道啊,你就放了我们吧?”任兰拽着董知秋坠落在地的衣袖,苦苦哀求。

“不知道?”董知秋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任兰,憋不住的怒火,直接一脚将任兰踹倒在地。

“无知妇人,可恶。”

“老爷,喝口水,消消气。”董知秋接过杯子,喝了两口,怒气渐渐平稳。

“将这妇人带回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说完,那奴仆就从门外带了两个小厮进来,将任兰拖了出去。

“父亲。”董家两兄弟朝着董知秋简单做了个揖,异口同声的问候道。

“怎么样了?”董知秋眉头紧锁,单手扶额。

两人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快说。”董知秋刚平息的怒火一下就上来了。

“我们将任家各处产业都仔细搜罗了,并没有发现闵先生要的灵玉。”董刚硬着头皮回答。

董知秋虽然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结局,但此刻听见,仍是有些失望。

“父亲,会不会这任家根本没有这种宝贝,况且这任兰三年前就被逐出任家了,跟这任老爷关系也不太好,就算有,恐怕,她也不知道吧。”老二董瑞接过话茬。

“父亲,我觉得二弟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