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瘟疫一直折磨着雅典人

希腊陶罐上描绘着当时的医师治病的形象。

因害怕瘟疫,伯罗奔尼撒人取消了公元前429年夏季的进攻,但在第二年夏天瘟疫有所减轻时,他们又回到阿提卡。然而,疫情的缓和并没有持续多久,到了公元前427年冬天,死神再次全面袭击了雅典,并笼罩了雅典城一年多,直到最后退去。

在此次瘟疫中死亡的准确人数一直是个未知数。据修西得底斯记载,在雅典约15500名重装备步兵中,约有4400人在瘟疫中丧生;1000,以及算上军队里28%到30%的死亡率,那么,这场瘟疫带走了雅典的无数个生命。

说到瘟疫的起因,“我将把它留给其他作者思考……”修西得底斯写道,“我只记录瘟疫的现象、病症,以及如果瘟疫再次爆发时应该如何识别它。”修西得底斯的记录,毫无疑问地表明它对雅典社会的颠覆性作用。一开始,人们把瘟疫归咎于人为因素,并盛传是伯罗奔尼撒人在比里亚斯的蓄水池里放了毒,但是当死亡在雅典城蔓延开后——敌人已经无法接近自己的水井——这种猜测被否定了。既然没有什么人为因素,那剩下的就是:受到了神的指责。人们想起了一道神谕般的预言:每当与伯罗奔尼撒人作战时,都会有一场大瘟疫降临。人所共知的是,斯巴达人每次在战前都要向特尔菲的阿波罗神祈求佑护,神答应要帮助他们。雅典人认定:神灵的护佑帮助了敌人,这就是为什么雅典人要遭受瘟疫的折磨,而伯罗奔尼撒人却能远远避开的原因。

这幅细密画表现的是古代的医师在教导他的学生调配药物的场面。当瘟疫降临时,医的对象,因为一般性的治疗不再起作用,滥用药物的结果是加速了更多人的死亡。

但是,随着疫情的扩散,宗教的力量也完全消失,人们感到责备神已无助于事。尸体越摞越高,死亡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绝望渐渐控制了整个城市。修西得底斯写道,人们“开始对宗教或法律变得漠然”。葬礼被忽略,要么草草了事。尸体被随便地扔到柴堆上,或遗弃在神庙里,而这些亵渎神灵的行为在数周前还是不可想象的。在这种“空前的混乱状况下”,及时行乐和自我放纵开始盛行。

愤怒而沮丧的雅典人随后迁怒于伯里克利,并试图推翻他。公元前430年夏,伯里克利在雅典集会上作了著名的演说,重新获得了人们的支持。但是,由于反对的呼声太高,伯里克利最终被解职,尽管在公元前429年伯里克利又恢复了他原有的权力——雅典人很快便发现没人能代替他的统治——瘟疫已经夺去了他姐姐和两个儿子的生命,甚至他自己也可能染上了瘟疫。在同年的秋天,伯里克利死了。伯里克利的离去使雅典变得混乱不堪,斯巴达人在公元前404年征服了雅典。伯里克利之死宣告了雅典,甚至希腊,乃至整个西方文明黄金时代的终结。

因为瘟疫盛行,战争的胜利者不敢将健康的俘虏留下来做奴隶,只能将他们全部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