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一八六九年一月二十一日，雨果动手写《宝剑》，这是他流放在外的第十八个年头的开始。他在英法海峡之间的一个小岛上度过了他最寂寞也最光辉的岁月。他在控诉，他在反抗，他对祖国、对人类抱有强烈的希望：这出史诗一样的诗剧便是一个有力的成功的说明。和一八五三年问世的《惩罚集》相为表里，内容上形象化，典型化，艺术上客观的效果因而也就应当更其长远。浪漫主义的革命热情为自己找到积极的崇高使命。一年半后，颠覆法兰西共和国的暴君做了俘虏，诗人终于跟自由一同回到了母亲的怀抱——祖国！

《宝剑》收在《自由戏剧集》，一八八六年问世，已经是在它的伟大的作者逝世之后一年了。生前已经给人类提供了那么多的文学杰作，如今他又一度以他的特殊的造诣证明了他的天才的丰盈和变化，击破了反动政权的无赖的诽谤。这是另一种形体的史诗。批评家一再用这个字样形容这出篇幅上短小、然而精神上崇高的诗剧。

是诗剧，而又两行一韵，翻译上很难勉强做到这一点，所以，为了保存较多意义起见，译者只好放弃格式上严格完整的要求，希望在中文上能够自由些，流畅些。实际上，做到的可能只是把诗变成拙劣的散文，这是译者应当声明而且负责的。

在诗人一百五十周年诞辰纪念的今日，在法兰西共和国身逢美帝国主义蹂躏的今日，在人类普遍遭受美帝国主义者与其走狗们祸害的今日，《宝剑》有着现实的辉煌意义。

译者 一九五二年六月二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