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金心花园赵婆婆家

紫君坐在地上,堆一个积木舀一口饭吃。

安以杰褪下围裙过去喂她。

安以杰一边喂一边打听关于她的事:紫君还记得是怎么来到婆婆家的吗?

紫君拿起一块长条的积木:火车……呜呜,轰隆隆……好快。

她学火车叫,并推着积木模仿火车开动。

安以杰:火车?

紫君:火车好长,呜呜……坐火车,看蝴蝶。

安以杰: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紫君:海……好大好大……哥哥,看海。

安以杰把饭送进她嘴里:你想看海?好,再吃一口就带你去。张嘴,啊……

海边

安以杰在沙滩放蝴蝶风筝,风筝迎着海风高高飘飞。

紫君踩着沙追逐风筝,笑声清脆。

海面,飞着一个滑翔伞。

安以杰正牵引着风筝跑着,回头看见紫君踏着海浪向大海深处去追逐滑翔伞。

安以杰:紫君!

他惊恐地放了风筝线,向紫君跑去。

风筝悠悠掉下蓝色大海。

紫君向深处艰难走去:大蝴蝶……

安以杰喊:紫君,停下,快停下!

他拼命地跑着,眼看要救到她了,他扑过去,一个浪打来,两人同时被淹没。

再看见他们时,两人抱得紧紧的。

紫君刺激地拍手笑起来。

安以杰发抖:好冷。

紫君打了一个喷嚏,又指着天上的滑翔伞开心的笑起来了。

沙滩烧烤场

安以杰在烤肉。

紫君一边吃一边看滑翔伞:哥哥,大风筝。

安以杰:那是滑翔伞。人有了它就会飞得很高了。

紫君:我也要飞。

安以杰:那要等妹妹长大了才行。

紫君:妹妹什么时候长大呢?

安以杰:妹妹只要听哥哥的话就很快长大。

紫君:那妹妹以后都听哥哥的话。

安以杰把烤好的肉递给她:吃吧。

紫君吃得满嘴油,用手擦了擦,又拿起一串火腿,往上面洒满辣椒粉。

安以杰低头想着什么。

紫君辣得直吐舌头:哥哥,辣辣……

安以杰扭过头去,刚好对准她的嘴唇。

慌乱中紫君咬住他的嘴解辣。

安以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赶紧和她分开:笨丫头。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赶快把矿泉水递给她。

金心花园赵婆婆家夜

安以杰:来,先洗头。

他搬个凳子给她坐着。

他打湿她的头发,挤了洗发水在上面,轻轻按摩起泡。

安以杰帮紫君洗完头,包起她的头发,又往浴缸放了水。

安以杰:衣服脱掉洗澡。哥哥出去了。

紫君:哥哥,我要你给我洗。

安以杰:不行,哥哥是男孩,妹妹是女孩。妹妹要自己洗澡。听话。

紫君:为什么哥哥是男孩,妹妹是女孩?

安以杰:妹妹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紫君自语:好吧。妹妹自己洗。只要听话我就很快长大是吗?

她嘟着嘴脱衣服。

安以杰赶紧尴尬的走出来,帮她关上门,又担心她在里面不安全,敲敲门提醒:不要洗太久了。

安以杰回到收拾好的客房里,准备批改作业和备课。

灯光下,他认真地批改作文。

他打开叶子的作文本。

叶子画外音:这是一个灰暗的世界,不近人情,所有的人都是疯子。我痛恨,什么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全是骗人的东西。那些表面虚华,内里肮脏,人前笑脸,人后刀的伪善君子。想尽办法让人觉得他是好人,可是他丑陋的表面全在我眼里,再怎么装扮也是个魔鬼……

安以杰翻过封面看作者是谁:叶子?

闪回:

叶子和安以杰在转角撞了满怀的情景。那时她满眼是泪,脸上还有一个红红的掌印。

紫君洗完澡出来站在门口。她穿着红色长裙,头发湿嗒嗒的,一副娇懒姿态,妩媚动人。

紫君:哥哥,我好了。

安以杰抬头一看,瞬间着迷了。好久才意识到失态,脸红起来。

安以杰:哥哥要洗澡了,妹妹一个人看电视吧。

他绕过紫君,走进浴室关上门。

四周黑乎乎的。

紫君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电视。

电视里发出凄寒的鬼哭。

紫君身子越蜷越紧。

安以杰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搓着头发,他望了一眼紫君,走回自己房间。

紫君越缩越紧。

电视忽然一声恐怖的尖叫。

紫君猛地抱住头:啊——

安以杰从房间冲出来:紫君!

紫君钻进安以杰怀里瑟瑟发抖:哥哥,我怕。

安以杰:不用怕,哥哥在这。哥哥不会让坏人伤害紫君。乖,回房间睡觉,不要看电视了。

紫君躺上床,安以杰给她盖好被子。

紫君紧紧抓住安以杰的衣角:哥哥不要走。

安以杰:快睡吧,哥哥看着你。

紫君:哥哥也睡。哥哥不睡,妹妹睡不着。

她攀到安以杰怀里撒娇。安以杰只好躺下。

安以杰:好了,闭上眼睛睡吧。

她闭上眼。

安以杰讲起故事:很久很久以前,在克什米尔有一位美丽的姑娘,她家就住在王宫隔壁。有一天,那位姑娘象往常一样走上自家的露台浇花,不小心看到王子吃石榴的时候把掉在脚边的籽捡起来吃,这位姑娘忍不住嘲笑了王子。王子很生气……

把故事讲到这,安以杰以为紫君已经睡着,他轻轻起来。

紫君跟着起来,扯紧他的衣服不放,水灵的大眼在黑暗里放光。

紫君:哥哥不要走,妹妹怕怕。哥哥和妹妹一起睡。

安以杰:紫君乖,什么都不怕。哥哥在隔壁备课,你先睡着。

他让她躺下,盖好被子,拿个布娃娃给她抱着。

她看他出去后,瞪大警惕的双眼,一有动静就抱紧布娃娃不敢动。

安以杰在昏暗的台灯下备课。

隔壁房间传来隐隐哭声。

紫君用被子卷得实实的,躲在里面哭。

安以杰翻开被子。紫君尖叫一声,哭得更厉害。

安以杰:紫君,你怎么了?

紫君抱住安以杰:哥哥,我怕怕。我不要自己睡。

安以杰轻轻安抚她:傻瓜……那哥哥陪你睡吧。

他放她躺下,自己也钻进被窝。

他的眼睛望向窗户。

窗户那儿透进来些微弱的光。

紫君紧抓着他的手臂,依旧害怕地警惕四周。她慢慢钻进他怀里,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里抱着,自己也紧抱他。

安以杰很尴尬,一动不敢动,保持一个姿势睡到天亮。(以上紫君智商四岁)

教室

安以杰:作文已经改好了,几个同学写得不错。现在请班长把作业本发下去。

班长走上讲台。

教学楼走廊

下课铃响了,同学们涌出教室。

叶子在人少的地方恍惚地走着。

安以杰从后面追上来:叶子。

叶子:安老师?

安以杰:想跟你聊聊。

操场

安以杰和叶子边走边说:我想了解了解你的想法,能和我谈谈你的心事吗?

叶子:没什么好说的。

安以杰:你这样封闭自己,是不相信我?

叶子首先停下来:安老师,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正派了,所以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想说。

安以杰:不要紧,我不逼你说。但是你想说的时候,任何时间都可以来找我。

叶子:我答应你。

她眼里明明燃起希望的、感激的火焰。

郑太太家门外

郑太太把紫君送出门来。

紫君高兴的跑到安以杰身边:哥哥。

安以杰:今天玩得开不开心?

紫君点头。

郑太太笑:她和我儿子很玩得来。

安以杰:麻烦你了。

郑太太五岁小儿跑出来。

安以杰:紫君,和弟弟说再见。

紫君:弟弟拜拜。

郑太太儿子:紫君姐姐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