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鬼草匪匪

育沛出了沉山,便往山下的碧落泉去,如今容初出现在了大泽,鬼鬼怕是还不知晓。

旋龟趴在碧落泉的往生石上,神色郁郁。

万年前,容初出事,鬼鬼便在碧落泉变身,直到数月前,才变成了一只蛟龙。

沧泊无心理会鬼鬼,便让他看顾变身的鬼鬼。

“旋龟!你怎么上岸了!”,育沛看着趴在往生石上的旋龟,开口问道。

“唉!鬼鬼,她不见了!”,旋龟叹了口气道。

“怎么会不见了?数月前,你不是还说鬼鬼她变成了蛟龙嘛?”,育沛瞪着眼睛看着平静的碧落泉问道。

“是啊!”,旋龟一脸无可奈何道。

“我前几日看着鬼鬼还没醒,便出了这碧落泉,去忘川河我阿舅家玩了几日,昨夜我回来,发现鬼鬼不见了!”

“你!”,育沛看着旋龟,气愤道:“荒唐!”。

“水神让你看顾鬼鬼,你还擅自离守,跑出碧落泉去做客!”

“我!”,旋龟一脸郁闷道:“我也不知道啊!万年来,鬼鬼都是趴在碧落泉底沉睡的,谁知道就这几日,她就醒了,还走了!”。

育沛看着旋龟,生气道:“你还是赶紧找找,要是水神知道了,有你好看!”。

话落,育沛便一路往西北边的岸山去。

岸山,绿树成荫。

育沛化身成马,奔跑在其中。

“匪匪!”

育沛立在一处水边,看着一丛草,一脸兴奋的喊道。

那丛草,开着白色的花,只有茎,而没有叶,散发出诡异的香味。

听着育沛的话,那丛草,摇晃了身子,飘出一道虚弱的声音,“育沛!你来了啊!”。

育沛化成人形,坐在一旁,笑着道:“你知道嘛?昨夜那比翼鸟一族的首领来了忘川河,说容初在大泽!”。

“真的嘛?”,那丛草,摇晃着又道。

“真是太好了!阿容,她没事了!”

育沛又笑了起来,“容初回来了,你的身体也会好起来的!”。

那丛草,点了点头,声音里有难以抑制的喜悦。“嗯!”

“育沛,我好想回到以前,和我的族人住在牛首山的日子,那时候多么快活啊!”

“有什么好怀念的!”,育沛突然沉着脸道。

“它们只知欺负你,害你如今这般虚弱!”

那丛草摇了摇头,“不是的,一万四千年的事,真的是误会!”。

“育沛,我们鬼草一族,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为争夺生存而舍弃情份,相互诬陷厮杀!”。

育沛“冷哼”了一声,看着那丛草道:“你且好好修养,相信不日容初便会回忘川河,到时候,她一定会帮你的!”。

话落,不等匪匪应答,育沛便又化身一匹马,飞奔离去。

匪匪看着头也不回的育沛,心下五味杂陈。

她原是牛首山的鬼草匪匪,一万四千年前,被育沛和容初移栽在了岸山脚下的忘忧门水边。

一万四千年前,牛首山发生了几件秘辛之事。

一是,与水神沧泊签了灵约的育沛,灵识散落在牛首山。

二是,牛首山的鬼草一族,举族追杀鬼草匪匪。原因是匪匪偷了育沛的灵识,害育沛消亡。

三是,六千岁的容初刚好在牛首山玩闹,看着被施以酷刑的匪匪,顺手救了她。惹的鬼草一族争相报复,利用鬼草阵困了容初三天三夜。

四是,容初召唤回育沛的灵识,为他重塑了灵体。

匪匪想着往事,心中不禁黯然神伤。当年的事,到底是怪自己。若不是当初在牛首山第一次遇见育沛时,与他说话,也不会惹他留在牛首山过夜,以至于不知被何生灵吸纳了灵识,失了一条命,废了一身仙法修为。

育沛出了岸山,便一路往北,行了六百里,来到了忘川河东北方的牛首山。

看着山上化成人形嘻笑打闹的鬼草,以及随风摇晃跳舞歌唱的鬼草生灵,对比在忘忧门水边奄奄一息的匪匪,心下满是愤怒。

育沛越看越生气,随即,施展水术,漫灌那些水草。

一时间,鬼草一族,除了成灵的,剩下的都在大水中挣扎哀鸣。

鬼草一族的首领,绥绥。看着育沛红着眼睛施展水术,忙上前去哀求道:“育沛仙使,你,放过我们吧!”。

育沛冷眼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绥绥,嘲讽道:“当年,匪匪也曾如此哀求你,你可放过了她?”。

绥绥心下一凉,随即又神色为难,哀求道:“当年之事,是我等错了,误会了匪匪,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再说匪匪已经没事了!就算了吧!”。

“算了?”,育沛冷着声道。

“你也知道,过了这么多年!”

“整整一万四千年了,匪匪到现在还虚弱不堪,靠着仅存的一丝灵识,苟延残喘。”

“别说修习仙法了,就是遇到日头大些,她都难捱!”

绥绥听着育沛的话,又看着被水术淹没的鬼草生灵,忙道:“你知道的,匪匪最爱护这些小辈,如若她知道你伤害了这些小辈,怕是会难过的!”。

育沛心中不禁思量了一番,匪匪仁爱善良,最看不得族人受苦。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匪匪不让他来牛首山找鬼草一族报仇的原因。

“今日且看着匪匪的面子上放过尔等,他日,我若再来这牛首山,见你们玩笑嬉闹,便不再留情面了!”,育沛冷眼看着大喘着气的鬼草生灵,冷着声道。

“是!是!一定谨遵仙使的话,再也不玩闹嬉戏了!”,绥绥见育沛撤了水术,松了口气道。

育沛看着绥绥,神色依旧冷淡,“你如此爱护小辈,为何当年要如此对待匪匪!”。

绥绥一脸为难和愧疚道:“我当年是意气用事了!害怕水神沧泊责罚我们鬼草一族,才着急让匪匪顶罪!”。

当年,育沛留宿在牛首山,夜里不知被何物吸纳了灵识,起夜的匪匪见着了,便请他去看看。

可是,当他到时,育沛的灵识已经散尽了,只剩下空空的皮囊。

他害怕水神沧泊会误以为是鬼草一族干的,便推出了匪匪顶罪。

只是,那时的水神去了天山,不在忘川河。于是,他便鼓动族人,追杀匪匪,制造舆论,让牛首山,甚至是整个忘川河都认为是匪匪偷了育沛的灵识,让育沛消亡的。

谁知,好巧不巧,在处罚匪匪时,遇到了来牛首山玩的容初,容初见着匪匪被火炙烤,便施展法术救了她。

倒底绥绥是害怕水神降罪,用鬼草阵将容初困了三天三夜,才将匪匪施了火行。

结果,三日后,容初挣脱了鬼草阵,将奄奄一息的匪匪给救了。还召唤回了育沛的灵识,为他重塑了灵体。

只是,这也彻底惹恼了容初,容初一把火将鬼草全族烧了。

后来,是中海招摇台的神智宜妤,施以援手,将火灭了,才让鬼草一族存活了下来。

只是,容初的一把火,伤了鬼草族的根本,几千年后,鬼草一族才又恢复了往日生机。

如今去了一万四千年,鬼草一族才渐渐有了小辈。

今日,育沛又用水术将小辈给淹没了一番,又是死伤无数。

绥绥看着狼狈不堪的鬼草一族,心下满是自责。如若当年,他没有妄下决断,让匪匪顶罪,也不会举族遭遇这些因果灾难。

绥绥带着几个年轻的族人,好一番收拾打理,才清点完存活下来的鬼草生灵。

看着暮色暗沉,他便施展法术,往西南方六百里的岸山去。

他亦步亦趋,寻寻觅觅,终于在忘忧门水边找到了匪匪。

月色朦胧,匪匪正耷拉着花茎。微风拂过,身子忍不住晃动了起来。

绥绥看着匪匪,到底是愧疚。当年的火行,到底是伤了匪匪的根本。

“匪匪!”

绥绥小声唤道。

晒了一日的日光,匪匪正疲倦不堪,刚想着歇息一会儿,便听见有人唤她。

她忙鼓起力气,朝那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

只见绥绥一袭绿衣袍,立在不远处,神色满是愧疚。

“族长!”

绥绥听着匪匪有气无力的作揖,心下更是羞愧难当。他抬步缓缓走了过去,立在匪匪身边。

“匪匪,对不起!”

匪匪突然红了眼,拼命的摇晃身子。

绥绥看着摇晃着身子的匪匪,抬手朝她施展法术。

匪匪感受到干涸的体内接收到了源源不断的木术,心下一惊。

“族长,不可以,鬼草一族还需要你守护!”

绥绥听着匪匪的话,心下满是悲愤。当年他诬陷匪匪,让她顶罪。匪匪并没有多言,而是默默的接受了他给她的罪名。

她那样善良大义的人,从来都是为了族人。

“别说话!”,绥绥制止住了匪匪,又源源不断的给她输送法术。

突然一阵寒鸦声起,打断了绥绥。

“快!快回牛首山去!”,匪匪突然朝绥绥喊道。

绥绥也是愣了一下,忙施展法术往牛首山去。

匪匪看着离去的绥绥,一脸担忧。寒鸦是鬼草一族的宿敌,寒鸦最喜欢用鬼草筑窝。

今日绥绥来岸山看她,还给她输送法术,显然是育沛去了牛首山。

自一万四千年前,容初和育沛将她栽种在岸山,她就央求过育沛,不要去牛首山找鬼草一族。

她与鬼草一族是血肉相连的亲情,就算当年诬陷她,要她顶罪,她并不埋怨。

但想着,今日育沛生气的离开,显然是去了牛首山,也一定是对鬼草一族动了手,否则,这一万四千年来都未曾来看过她的绥绥,今夜怎么会来呢?又怎么会为她输送法术呢?

想到这,匪匪不禁着急起来,怕是育沛对鬼草一族下了狠手,而寒鸦得知了消息,连夜从中海的荒芜之地蓬莱岛赶过来,想要趁火打劫。

怎么办?匪匪听着一阵阵寒鸦声,心下满是着急。且不说鬼草一族被育沛伤的如何,就说绥绥方才将法术输送给她,如今怕是也不剩多少了。

“匪匪,你怎么了?”,突然一道声音从忘忧门水里传了出来。

“你是谁?”,匪匪看着水里的一条白色蛟龙,小小的纤细的身子。

“我是鬼鬼啊!”,鬼鬼跳转了身子,跃出水面,笑着道。

“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匪匪看着变身成蛟龙的鬼鬼,心下满是震惊。

她见过鬼鬼,因为从前容初带着鬼鬼来岸水看过她。那时的鬼鬼是一只身形硕大的水龙。

“说来话长!”,鬼鬼笑了笑。

“不说我,说你呢?你怎么样了?一万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如今这般模样啊!”

匪匪摇晃了身子,“我也不知道啊!”。

鬼鬼看着奄奄一息模样的匪匪,带着几分笃定道:“我想,一定是因为阿容的!”。

“阿容遭了劫数,我为着变了身,你也一万年没什么长进!一定是因着阿容的!”

匪匪听着鬼鬼的话,带着几分迟疑的点了点头。

“如今你变身成蛟龙了,方才我听着育沛说阿容在大泽,想来,阿容是度过了这一劫难!”

鬼鬼一脸兴奋道:“你说阿容去了大泽?”。

匪匪点了点头,“育沛今日来岸山跟我说的!”。

“太好了!”,鬼鬼又一个翻转身子,兴奋的跃出水面。

“我要去大泽了!你保重!”

话落,鬼鬼便调转方向,从忘忧门向中海游去。

“诶!鬼鬼!”,匪匪看着打算离开的鬼鬼,忙喊住了她。

“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匪匪带着几分焦虑道。

“今日,育沛去了牛首山,怕是伤了鬼草一族。方才,鬼草一族的族长,绥绥来了岸山,给我度了法术。”

鬼鬼停下游走的脚步,看着匪匪,见她神色为难,听着她说话。

“他害你几万年来饱受折磨,如今给你度些法术,难道不应该嘛?”

“话虽没错,但是鬼鬼,当年的事,绥绥也是无路可走,才出此下策的!我不怪他的!”,匪匪摇了摇头道。

“你如今想让我帮你什么?”,鬼鬼懒得理会那绥绥如何,又问道。

“你能不能去一趟牛首山,帮帮我的族人啊!”,匪匪看着鬼鬼,带着几分试探道。

“你还惦记着你的族人啊!这一万多年来,也没见你的族人来看看你!”,鬼鬼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匪匪道。

“鬼鬼!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看着我的族人受灾呀!算我求你了!方才寒鸦一族往东北方去,怕是要对我鬼草族下手!我怕!”,匪匪带着几分哀求道。

“好吧!,我替你去看看,但我不一定会出手救你鬼草族!毕竟当年它们这般对你,我可受不了!”,鬼鬼带着几分别扭道。

“好!”,匪匪笑了笑。鬼鬼虽这般说,但她不相信鬼鬼若见着寒鸦一族欺负鬼草一族当真会不理会。

鬼鬼,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见着鬼鬼顺着忘忧门进了忘川河,一路往东北行,匪匪不禁松了口气。但愿,鬼鬼来得及。

牛首山,绥绥刚到鬼草一族群居的首阴坡,寒鸦一族便三五成群的来。

“绥绥,好久不见啊!”,寒鸦一族的首领逍遥,神色高傲的看着绥绥,带着几分狂妄道。

“你来做什么?”,绥绥警惕的看着逍遥,冷着声道。

“做什么?哈哈!兄弟们,你说我们来做什么?”,逍遥看着身后跟着来的寒鸦族人们,大笑道。

“当然是来衔些鬼草回去筑窝啊!我昨日刚生了一窝崽子,怎么少的了垫窝的鬼草呢?”,一寒鸦笑着道。

“就是啊!这鬼草暖和,垫我崽子的窝正好!”,又一寒鸦附和道。

绥绥听着寒鸦一族的挑逗和嘲讽,心下满是愤怒,看着躲在一旁的鬼草生灵,绥绥大声道:“我鬼草从不曾受此屈辱!你寒鸦一族莫要太过分了!”。

逍遥听着绥绥的话,又大笑道:“绥绥,你就别在打肿脸充胖子了!今日忘川河水神的属下,那个叫什么的来着!”。

“育沛!”,一寒鸦道。

“对,那个育沛!他不是刚用水术,将你们鬼草一族洗了一遍嘛?如今正好,干净了,我等衔些回去垫垫窝,也好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逍遥狂妄的大笑道。

“乖乖束手就擒吧!我们也就捡一些鬼草,不会伤你根本的!”

绥绥愤怒的看着逍遥,随即施展法术,便他打去。

“哎呦!这就受不了了啊!”,逍遥躲开绥绥的法术,调笑道。

“打他!打他!”,跟在逍遥身后的寒鸦们,突然起哄道。

“嗯?”,逍遥笑了笑,“如今这鬼草一族的族长法术如此低了啊!这打的也不痛不痒啊!”。

“族长,让我等来吧!”,寒鸦们听了逍遥的话,带着几分蠢蠢欲动。

“好!今日谁要是将鬼草一族的族长衔回蓬莱岛筑巢,明日我就让他成为我寒鸦一族的令长!”,逍遥邪魅一笑,看着神色贪婪、蠢蠢欲动的寒鸦们道。

话落,寒鸦们齐齐往绥绥而去,朝他施展法术。一时间,绥绥有些招架不住。

鬼草一族的生灵看着绥绥节节败退,不禁神色紧张。如此看来,怕是要被灭族了。

鬼鬼顺着忘川河一路往北,行了六百里,便到了牛首山山脚下。听着首阴坡传来寒鸦一族挑衅的声音,不禁嗤之以鼻。

鬼鬼化身成一女子模样,飞身上了牛首山。看着受欺辱的绥绥,鬼鬼笑了笑,并没有上前去帮忙,而是躲在一边的树丛里。

眼见着绥绥要被一群寒鸦们扒光了,鬼鬼才施展法术,打开了围着他的寒鸦们。

“谁!”,逍遥看着突然从树丛中打出的一道白色术光,警惕的看向鬼鬼躲身的地方。

鬼鬼笑了笑,露了身。

“果然是成不了仙的斯文败类!”

“你!”,一寒鸦听着鬼鬼的话,神色愤怒。

“你寒鸦一族常居蓬莱岛,与琅琊台和招摇台同样位居中海,为何造化神能受生灵尊重,神智能受生灵敬仰!而你寒鸦一族却受生灵唾弃呢?你等都没想过为何嘛?”,鬼鬼冷眼看着逍遥,以及他身边的寒鸦。

“你!”,又一寒鸦指着鬼鬼,心中愤怒,却怎么也说不出其他。

“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鬼鬼突然笑了起来。

“真是白瞎了蓬莱岛这么一个好地方!居然住着一群专门趁火打劫的无耻之徒!”

逍遥看着鬼鬼,自她一袭白色罗裙出现,便深深吸引着他。

她眉目冷硬,却面容姣好。身量纤纤,罗裙轻裹。青丝挽起,发间别着珠花。

“敢问仙友来自何方?”,逍遥看着鬼鬼,面色染上了红晕。一改方才狂妄模样,谦逊有礼道。

鬼鬼看着开口说话的逍遥,一袭黑衣,墨发用发带高挽。容貌美艳,眉目如画。如今正一脸温柔,眼眸含情的看着自己。

她冷哼了一声,“你管我来自何方!今日,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定叫你寒鸦一族明白,趁火打劫是多么无耻!”。

话落,鬼鬼又施展法术,向逍遥以及寒鸦一族打去。

“慢着!”,逍遥接下了鬼鬼的法术,软着声道。

“今日,是我等的错,还望这位仙友给我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鬼鬼疑惑的看向逍遥,见他神色认真。

“我等这就走!绝不对鬼草一族动手了!”,逍遥朝一旁的寒鸦示意,让它们撤退。

“尔等打了鬼草一族的族长,便想着就此离开?”,鬼鬼看着打算离开的寒鸦们,忙拦住它们问道。

逍遥看着鬼鬼不依不饶的样子,忙又朝寒鸦们道:“这位仙友说的不错!尔等今日犯了错,还不赶紧与鬼草族长道歉!”。

寒鸦们看着一反常态的逍遥,见他神色认真,便硬着头皮看着绥绥,“今日之事,真是抱歉,还望族长大人大量,饶恕我等!”。

绥绥本看着躲在树丛中对自己施以援手的鬼鬼,心存疑惑,他并不识得鬼鬼,也没有交情。

如今见着逍遥和寒鸦一族被她三下五除二的威逼利诱下,打算撤退,更是疑惑。

“敢问仙友!您是何方神圣,今日解我鬼草一族灾祸,也好让我鬼草一族记住您的恩情!”,绥绥看着离开的寒鸦一族,忙恭敬的朝鬼鬼作揖道。

鬼鬼看着恭敬有礼的绥绥,心下对他有几分好印象。可一想到岸山脚下,忘忧门水边,奄奄一息的匪匪,她便没了好脾气。

冷着声道:“我是受她人之托才出手相助的!你不必谢我!”。

绥绥听着鬼鬼冷硬的声音,心下也是一颤。看着面容姣好的鬼鬼,原来也是个冷淡冷性的。

鬼鬼看着一脸尴尬的绥绥,又朝他道:“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吧!”。

话落,鬼鬼便施展法术下了山,随即,又化身成蛟龙,一路往南,行至匪匪在的水边,将事情始末悉数告知了她。

“我怎么觉得,这寒鸦一族的族长对你有情谊啊!”,匪匪听着鬼鬼的描述,带着几分调笑道。

“你休要胡说!”,鬼鬼瞪了一眼匪匪道,“他这般无耻的人,如何能让我喜欢?”。

匪匪笑了笑,不言语。

鬼鬼见着天色已晚,便告别了匪匪,顺着忘忧门,一路往中海而去。

她刚走,逍遥便一袭黑衣紧跟其后,落身在了匪匪身边。

看着奄奄一息的匪匪,逍遥问道:“方才那个,她是谁?”。

匪匪佯装睡了过去,不理会他。

逍遥看着不理会自己的匪匪,心下一狠,朝她施展法术。

“你在做什么?”,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育沛方才从沉山回来,便看见逍遥正对着匪匪施展法术,想要断了她的根本。

逍遥看着一袭青衫立在不远处的育沛,他自是知晓育沛作为水神沧泊的第一下属,厉害的很,忙撤了法术,慌忙逃离了去。

“你有没有事?”,育沛走到匪匪身边,看着她问道。

匪匪摇了摇头,育沛来得及时,逍遥也只是刚刚动手,并没有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