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原来你就是百里墨熵!”
“怎么是你?”
“好巧啊,最近总遇到你。”
“我没有名字。”
“我们又见面了,阿熵,哦不,太子哥哥。”
“都是身不由己,可我还是我。”
“哎哎哎,别生气呀,太子哥哥。”
“那你带我走好不好?”
“我们都是笼中鸟,有幸与你相遇已经很好了。”
“太子哥哥,人不能太贪心呀。”
月色朦胧,朝阳宫内,一个黑影闪过,轻车熟路地进了沈清欢的寝宫,悄无声息。
“忘了也好,我情愿你不再想起。”百里墨熵借着月色凝视着睡得香甜的沈清欢,目光温柔缱绻,温柔得不可方物,那是她从未在他身上窥见过的压抑而隐忍的情意,而今,却泄露了分毫。
她对他极尽信任,真诚相待,却不想其中多少曲折,到底是她过分纯粹,有意无意忽略了许多。
欢儿,你之所愿即我之所愿。
冰冷皎洁的月光在这幽静的夜色中增添了一抹带着凉意的温柔颜色,百里墨熵俯身,乌黑的发丝倾泻,像黑色丝绸般柔软而美好,映着月光朦胧的微光,他睫毛微颤,薄唇轻轻印在她的额间,像是亲吻这世间最美好的珍宝,小心翼翼,温柔至极。
他鲜少有做得这样出格的时候,一次次的试探,给他的是冰冷的现实。
他怀念那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子,他怀念那时的初见,怀念那时的她明媚耀眼的笑……
是她让他感受到少有的温柔和温暖,是她……
他想要留住她的纯粹美好,可总是有人想要她的命!
思及此,百里墨熵眼中溢满的温柔如潮水般褪去,唯余彻骨冰凉,裹挟着凌厉的杀意,以灵力凝聚的长剑反射着月光冰冷的光,刺向屋檐下那一名笼罩在夜色中,似笑非笑的男子。
“太子殿下杀我自是轻而易举,但和她,你们大概再也难以维持现状了吧。”临渊一派淡定,眸光带着挑衅,半点被拿捏了性命的自觉都没有。
也许百里墨熵伪装的真的很好,好到沈清欢都没有察觉到半分,但临渊恰恰瞧见过他深情得难以自持的温柔神色,大概只有那个傻姑娘一点也没有发觉,私以为,他是疼爱极了他这个“妹妹”,不疑有他。
沈清欢被禁足,百里墨熵虽未来看过她一次,但她身边发生的,他几乎都知道。
那段时间沈清欢对临渊好得更是令他嫉妒,他心中似有火烧,面上却不显,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又隐隐疏冷的太子。
“但凡你敢透露半个字,本太子都叫你生不如死。”百里墨熵眼里闪过凛然杀意,语调冰冷,一念之间手中长剑消失不见。
这世上,谁还能没有点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当沈清欢决意带着他随着回宫就说明,她在无声的以一种守护之姿当在他面前,这也是他笃定百里墨熵不会动他的缘故,哪怕他真能叫他悄无声息的消失。
临渊看着紧闭的殿门,眼里有着细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