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自谓骄奢凌五公

曹操的江北大营在江陵。他留下赵俨领章陵太守，带着于禁、张辽、张郃、朱灵、李典、路昭、冯楷，曹仁，曹纯，乐进，徐晃，满宠准备进兵东吴。一路的势如破竹让曹操志得意满。从刘琮投降，新野，樊城，襄阳，长坂，把刘备追击得溃不成军。

此刻的江陵大营，一片喜气，士气高昂。

因为郭嘉去世，荀彧荀攸留守许都，曹操只带了程昱和贾诩一起来荆州。程昱和贾诩两人都已年过花甲。曹操特意安排他们住在自己的帅府内，找了专人服侍。

每日里荆州的河鲜供应不断，刘琮蔡瑁送给他的荆州庖丁花样翻新地烹调各式菜肴。

“文和公，今天你随本相一起去观水军操练如何？蔡瑁将军的荆州水师是劲旅，当年黄祖将军还活着的时候，曾经重创东吴水师，连孙坚，徐琨，凌操这样的大将也死于荆州水师之手，我看刘备和孙权也快了。”

“刘备是主公的囊中之物，毋庸置疑。刚才丞相还说到孙权。若不是老朽听错了，丞相是想拿下夏口，灭了刘备，然后挥师东进？”

贾诩尝了一口醉虾，还没咽下去，急急忙忙拱手问。显然曹操的话让他惊讶。

“怎么，文和公有异议？本来本相只是想趁着刘表病亡，收复荆襄。谁料我军势如破竹，一路摧枯拉朽，如此高昂的士气，如不趁势袭取江东，日后再兴兵向南，还要再费周章。孙权小儿虽然继承基业已有八年，可他行事稚嫩，远比刘备单纯。古人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在座诸公，可有什么高见？”曹操端起酒杯环举向一众武将。

“丞相，我等一鼓作气，踏平江东。为主公实现天下一统。”张郃，乐进，于禁，李典等将以及曹氏宗亲，曹仁曹纯等人异口同声。

贾诩又吃了一口醉虾，不再说话。

曹操看出来他的神情有异，接着追问：“怎么啦，文和，你在我这里大可知无不言。若有什么说错的，本相在此声明，绝不怪你。”

“主公，诩以为此刻该当安抚荆襄士族，宽待百姓。休养生息，在荆州站稳脚跟。至于刘备，可以歼灭，但是东吴，万万不可轻动。”

贾诩站起身来，匍匐在地。他知道这些话一定是曹操最不爱听的。

“文和，你仔细道来。为什么东吴就万万取不得？”

曹操的声音倒是还温柔和缓。这鼓舞了贾诩。他觉得只要曹操不动雷霆之怒，自己就要尽力去拦住他贸然行事，急功近利。

“主公，东吴主孙权虽然年轻，但他颇能用人，主公不是说过，周瑜在，则东吴难灭。可记得建安五年，主公命我南下东吴，送步练师到吴郡，我那时见过一次周瑜，是在他的府中饮宴。”贾诩慢慢直起身，缓缓道来：“我曾多方试探，周瑜此人不仅如孙权所说，有王佐之才，简直就是奇才。东吴有周瑜，只怕是块难啃的骨头。我们贸然行事，怕得是荆州不稳，腹背受敌。万一一战不谐，迁延多日，北地士兵不喜江南气候，万一染病。。粮草再运输不畅。。。我们进退维谷啊。”

“文和兄，你多虑了。我们不会和东吴缠斗，必须一战功成，速战速决。我们打刘备，不也是势如破竹，不拖泥带水。”曹操不以为然，口吻中带了多少不快。

贾诩不敢再说，讪讪地回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