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学额、试院、科举
一、学额
学额即生员额,就是府、州、县学规定的学生人数。一般府学学额规定40名左右,州学学额为30名左右,县学学额为20名左右。明清时期,在私塾里读书的童生(又称儒童、文童),每年可参加一次府、州、县学举行的入学考试(称院试),府、州、县学按规定的学额录取新生,凡成绩合格的就叫秀才,被录取的叫附学生员。成了生员以后,就有了参加科举考试的机会。生员每年参加一次省学正主持的考试(又称岁试、岁考),按成绩高低,附生补增生,增生补廪生(由官府供给膳食的称廪膳生员,其余有定额的称增广生员,无定额的仍称附学生员)。廪膳生员就学时间长的可以入太学(国家最高学府)深造,称贡生(榆林地区各县贡生数见附表)。生员每年(有时二、三年)参加一次由省学正巡回主持的科考,合格者可参加乡试,即取得了正式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科考之后又补进附学生员。
当时廪膳生员的待遇,各地不等。据《延绥镇志》记载:“榆林诸生,旧无廪膳。嘉靖八年(1529)巡抚肖淮,每生遇考优等者,月给米三斗,菜银五分,称为正优。隆庆六年(1572)巡抚郜光先、宪副肖大亨设立馔粮,将鱼河南盐地起科升高,通入官地,岁得粮价银一百五十八两六钱星零,充诸优生馔粮,月给三钱。至万历中,巡抚刘癸、郑汝壁优生给至五钱或七钱。万历三十七年(1609),提学道段猷显改称廪膳生员,始与府学(指延安府学)等矣。”
据《榆林府志》记载,清道光二十一年(1841)榆林府学学额为36名,其中岁科两试分别进文生员12名,岁试进武生员12名;榆林县学学额为24名,其中岁科两试分别进文生员8名,岁试进武生员8名;神木县学学额为28名,其中岁科两试分别进文生员8名,岁试进武生员12名;府谷县学学额与榆林县学相同。葭州州学学额为32名,其中岁科两试分别进文生员12名,岁试进武生员8名;怀远县学学额与榆林县相同。清雍正年以后,绥德为直隶州,州学学额与榆林府学学额相同。吴堡县学学额与榆林县相同;清涧县学学额为52名,其中岁科两试分别进文生员20名,岁试进武生员12名;定边、靖边县学学额与榆林县相同。榆林地区的府、州、县学的廪膳生员和增广生员的名额大致相同,一般每年各有20名左右。榆林府学生员由各县学每年选送4名。
二、试院
试院是考试的场所,因设有考棚,又称考棚。明、清两代,府、州、县学都设有试院,童子考试都在县试院进行,故称院试。明代,延绥镇共设有两处试院,一在延安府,一在绥德州,这两处试院是陕北各地生员参加岁试、科试的地方。绥德、清涧、米脂、吴堡、葭州、神木、府谷、榆林等八个县学的生员每遇岁试科试,都集中在绥德州试院进行。榆林府试院,是在清代才有的,曹颖僧先生在《延绥览胜》中指出:“榆林初无考棚,有之自乾隆二年(1737)始建其地,在新明楼巷榆阳书院之东侧,与延绥兵备道署相邻。棚宇宽大,可容两千人。”即现在市委家属院地方。
清乾隆四十五年(1780),绥德知州藏荣青重修绥德试院,计有大堂3间,厢房4间,东西考棚各4间,共64间;每间15号,共960号(即可供960名生员考试)。东有点名厅一间,西有散巷厅一间,有义门一座,上有魁星阁三间;东西各有一个角门;义门外有东点名厅三间,西碑厅三间;有三个大门,大门两旁各有吹鼓楼一座,辕门一个,照壁一座;栅门东西有学官办公房三间;大堂后有宅门一间,二堂五间,东西厢房各三间;二堂后又有三堂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二间,西房三间,屏门外东院书房三间,西院书吏房三间,承差房三间;还有西厨房三间,北房三间。道光二十一年(1841),知州江士松又增修三堂正房二间,书吏房十七间,听差窑三孔,并将考棚原有柳椽换成松椽;庭院用石板铺地,桌凳用石条更新,柴房用瓦盖顶。他在《重修试院碑记》中说:“试院之设,为士子登云之地,所以纳英才,广教化,美风俗也,省郡州县皆有之。而绥德边陲要地,文风赖以振,学校赖以兴,尤宜宏深而巩固焉。”
三、科举
科举,意即分科取士。正式的科举考试分为三级:乡试、会试、殿试。乡试即省一级的考试,每三年一次,即逢子、午、卯、酉年举行。府、州、县学的生员经过科试合格的(即一、二等)才取得参加乡试的资格。榆林设府学之后,由各县选送的四名生员,都是科试合格者,经过府学的深造之后,参加乡试。乡试中举也有定额,清雍正十年(1732)榆林、怀远、定边、靖边、神木、府谷、吴堡、清涧乡试定额为中举一人,绥德、佳州、米脂和榆林府学乡试定额为中举二人。乡试后的第二年各省举人赴京城参加由礼部主持的会试,又叫“出贡”,合格者为贡生。会试的同年,由皇帝主持的考试叫殿试,合格者叫进士。这样由私塾完成学业的童生,经院试进入县学(主要是儒学、书院)学习,再经岁试、科试取得乡试资格,有的进府学、州学深造,进而参加乡试直至会试、殿试,完成了读书做官的全过程。废科举前教育的全貌由此可见一斑。废科举之前,榆林地区的绥德、米脂、佳县、榆林等“中举”、“出贡”、“入仕”的文生员较多。明成化十二年(1476)榆林卫学建成,除庙学(儒学)外,还有武学一处,在广榆门外。在庙学西侧有“射圃”,供武生员练习骑射。在南门外(旧飞机场)有“演武厅”,供武生员习武。其余州县也有武学,由于武学生员都在儒学就读,他们的月课是由教官(由当地驻军选配)操练,所以旧志书多不记载。武学生员经岁试后即可参加乡试。这样,文生员、武生员,文举人、武举人,文贡生、武贡生,文进士、武进士,文状元、武状元长期共存,各有千秋。榆林地处边塞,民众中“尚武”之风颇盛,因此“中举”、“出贡”、“入仕”的武生员也不少(详见榆林地区宋、元、明、清科举情况汇总表)。
附表
1.清道光七年(1827)榆林地区府学、县学、书院统计表
2.榆林地区宋、元、明、清科举情况汇总表
附图
1.绥德州学(儒学)学宫图
2.绥德雕山书院图
3.清涧县儒学学宫图
4.清涧县笔峰书院图
5.绥德州试院图
附录
1.重建儒学碑记
秦并天下,以赤翟故地十五县为上郡,今绥德是也。汉初入于匈奴,唐逼于吐蕃,五季领于李仁福。盖其民,不沐中国涵养之德,为日且永,其以绥德得名者,亦以彝夏错居,止欲抚绥安辑之而已,至于教化遽暇及哉。国朝之兴,今殆百年,民渐知化,然以州据形胜;襟带关陇,控制灵夏,实为用武之地。又莅政者,率多武人,故学者比内郡为少衰。承安四年(1199)东原高公(光祉)名进士,为军事判官,继而毫社秦君守正,复以通儒来守,相与谒先圣先师,而庙居州之西北,夹城地污,下广不盈亩,庭序像设不具。恻然以为陋,谋徙而大之。明年(1200)得地于州之东南,极亢爽,遂营新宫。从夫子于陈蔡者像之登于堂,余十二子缋于两庑。篮簋簦豆,莹樽坫俎,春秋祀事,凡所以用之者如礼。即其宫为学室,筵斋讲庖厕,凡所以资之者无不备。凿宫前土山辟其扉,以临通达。方其营宫也,凡业学以吏者,约割月俸,余亦率私钱以助,几百万市材徵工,神栖甫基。秦君守正升尚书工部为郎中,高独典其事,自夏及秋,六月而工毕。由是境内及旁郡来学者众,乃以书走东垣,请予为记。予以为:王者之治,教化为先。古者国、家、党、遂之间,有学、有序、有庠、有塾,所以涵养其民,为至诗书六艺;乡射食飨,以习耳目,以易心志,以充其四体而变其风俗。其嗜好口腹之欲,日用而不去,间升其材,以为天下用,其或不率,然后束之以法令,威之以刑罚,其治本末如此。故天下之势,安危治乱,每视其学之兴废。天下之吏,固受其民而牧之者,当奉教化宜之于民。至于簿书期会,刑罚法令,一二胥吏职耳,然非知治之审,则视未尝不本末倒置。蜀旧不知学,文翁刺蜀,兴学立教,民去其鲁,柳俗卉裳。子厚不鄙其民,动以礼法,为新庙学亦自矜奋。噫!当文翁子厚之时,循吏为多,致使天子之教化,远被彝貊。独善二子者,二子能推其本也。今秦高君於莅治之始,建学校作士气,以奉天子教化为己任,使其民如中国涵养之德,适以慰秦汉唐五季之不达,其功岂不并蜀与柳耶!可谓知本而得,为天子吏之体矣,是以乐为之书。
(光绪二十七年《绥德州志》卷之八)
2.明朝《延安府志》关于榆林两州五县教育的记载
该志在“建制沿革”中说“本朝洪武二年归附,府名因之。领州三县十六。”其中属于今天榆林市的州县有七个:绥德州,清涧县和米脂县;葭州,吴堡县、神木县和府谷县。当时的阴阳学和医学在“公署”条目中记载;儒学在“学校”条目中记载。
绥德州:阴阳学(在州门左,正统间建)医学(在州门右,景泰间建)州学(在州治东嵯峨山南一百步,洪武间建,景泰间知州张轼重修殿庑堂斋门库号房射圃,弘治间知州王倞增修号房十间,置冠祭射礼器俱悉备)社学(旧在州前,因地势狭隘改于九真观侧)
清涧县:阴阳学(在县治西五十步)医学(在县治西五十五步)县学(在县治西南五十步,洪武间知县邹宗彝建,庙庑堂斋号房射圃等备;景泰间知县张定重修)社学(在县治西南八十步)
米脂县:阴阳学(在县治东北九十七步)医学(在县治东北一百步)县学(在县治东北七十步,元至元间主簿冯安国建,洪武间知县解彝重修,殿庑堂斋号房射圃等备)社学(在县治北隅)
葭州:阴阳学(在州治东南五十步)医学(在州治东南四十步)州学(旧在州治南一里四十步故城内山之阳,成化间建按察司副使周鼎命知州刘毓改建于山之阴,制度草创;弘治间知州沈理修,殿庑堂斋门库宅舍射圃悉备)社学(在儒学南,弘治间知州沈理建)
吴堡县:阴阳学(在县治南)医学(在县治西南)县学(在县治西南,洪武间知县范平仲建,殿庑堂斋号房宅舍射圃备;宣德间知县袁礼、成化间知县刘仪继修)社学(在城内西隅)
神木县:阴阳学(在县治南)医学(在县治西)县学(在县治东南九十六步,洪武间知县任奉先建,正统间知县彭佐重修,殿庑堂斋号房射圃等备)社学(在县治东)
府谷县:阴阳学(在县治东南十五步)医学(在县治西南十五步)县学(在县治东,洪武间知县齐翔建,天顺间知县秦紘修,殿庑堂斋门号射圃等备)社学(六处,弘治间知县白质建)
摘自明朝《延安府志》(弘治十七年(1504)刻本)
3.开设学校疏
榆林城坐落绥德迤东二百五十里之遥,永乐、宣德年间,镇守都指挥于绥德操练军马,守御地方,河冻之后,不时出哨至榆林城而止。正统年来,侵犯日甚,命镇守总兵、巡抚、内外官员将军马挪出榆林城常住,节制东西二路军马,以为久远御备之计,即今东西二路城堡陆续增至二十九处,榆林城实居其中。近已开设榆林一卫,生齿浩繁,子弟率多,美质尽堪教养,况时常迎接诏敕,并进表笺,无人供事;及照军中凡遇卜日,用药亦各缺人。臣等议得,榆林卫实当万万年镇御重地,合照正统年间,凉州、洮州二卫添设学校事例,开设儒学及阴阳、医学各一所,设教授一员,吏一名,生员于本城并东西二路俊秀子弟内选充。其科贡等项事宜,并该设训导,候有成效之日,另行酌量,会奏定夺。阴阳医学各设官一员,于民间访保术业精通者,送部考用,乞敕礼部详议可否,奏请开设。
(道光十四年((榆林府志》卷之四十)
4.一份447年前的乡试命题作文答卷
原国立北平图书馆收藏了明朝《隆庆元年陕西乡试录》。此次乡试分三场考试,共有65名生员通过考试,取得举人名分,其中榆林籍生员5名。第5名王毓阳(绥德州增广生员)报考科目为《春秋》,第35名白璧(清涧县学生员)报考科目为《礼记》,其余3人都报考《易》他们是:第8名任国相(绥德州学生员),第31名张树德(绥德州学生员),第41名阎铉(绥德州儒士)。第一场考“书”分四书、易、诗、春秋和礼记五门,考生任选一门;第二场考“论”,有若干题目,考生可以任选一个题目论述,相当于今天的议论文;第三场考“策”,共有四问,考生任选一问作答。三场考试下来,每位考生都要完成三篇“命题作文”,然后由考官阅卷评分,根据综合成绩,排定名次。这个乡试录选录了前十名生员的答卷二十多篇,相当于今天的优秀作文选编。任国相在第一场考试中名列第二,在第三场考试中名列第一。现将他的《易》学考卷全文择录如次,由编者断句标点。
唯君子为能通天下之志
惟易理阐于圣人,期易用周于天下。夫圣人作易,所以前民用也,故易作而天下不能外矣。大传论易,具圣道至此。蓋曰易之辞占至精象变至吝之间,圣道之神矣。而谓为圣人之道何哉?亦以辞占非自精也,圣人出,其心之精以极深焉。系之于词,决之于占,其吉凶悔吝各隐于深而莫测者,无不推极之也。象变非自变也,圣人出,其心之变以研机焉。成之以文,定之以象,其阴阳老少萌于机而未著者,无不研穷之也。夫深也机也大易之理而极之研之,圣人之功。是易非圣人不能作也,而岂无用于天下乎?蓋易为圣人之极深,则深在易矣。惟深也,故人皆由辞占以审趋避之方,以言以卜筮无复疑于心者,志不其通乎!而要其所由,通圣心之精通之也。易为圣人之研机,则机在易矣。惟机也,人皆由象变以定取舍之极,以动以制,器无复迷于行者,务不其成乎。而本其所由成,圣心之变成之。呜呼,有圣人之作易,而后复有天下之用易,此所成易者,圣人之道乎。虽然,易非圣人不能作,亦非圣人不能用,故曰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也,其惟圣人乎。蓋其作也,洗心退藏其用也。齐戒神明袒护索之卦爻象数而已,此民之所以日用其通而寡过于天下者,皆其赐耳。彼太玄拟易,是一己之志未通而务未成,又何有于天下也。
这篇文章的大意是说:最早阐述《易经》的先贤是圣人,只有圣人才能作深刻的研读;最早用《易经》的是周人,即周朝的子民。人们通过占卜来考量确定“趋吉避凶”的方法,以求得到神灵的护佑。
5.新建榆林卫庙学记
明成化八年(1472)春,巡抚左副都御史青神余君子俊言:延安之榆林地,本春秋白翟所居,自秦迄今,无所建置,入国朝永乐初,守臣奏筑营塞,积军望守。积二三十年来,城郭渐完,生聚渐多,宜于兹立卫学,以宿重兵,以训武胄与戍卒之子弟俊秀者,俾读儒书,知夫尊君亲上之义,以攘外安内,岂非经理边陲万世之策哉!疏入制可,子俊乃即城之西、卫之右,相地为学宫。心划指授,已有定规。未几,迁总督关陕以去。十二年(1476)春,浙右丁君大容巡抚是邦,询谋于众,首奉兹事,迺训百工,迺饬五材,爰自大成殿庑棂星戟门、文昌祠,而神之庙貌备矣。明伦堂东西四斋,师生讲肄之所,燕寝之舍,而人之游息具矣。又于学之西为射圃,为内外舍以处生徒。圣贤有像、祠祀有器,制度焕然,猗欤盛哉!一时子弟环覩盛事,莫不忻忻然愿学,众至数百人,遂礼乡进士纪温司教事。噫!穷边绝徼,学校郁郁乎可观如此,固不可无言。窃惟自昔将家之子,读孙吴韬略之书,讲座作进退之法,挽疆引重,越骑运槊,乃其职也。而今乃以文教,岂不曰吾儒之书所言仁义之言?其所为教,则孝、悌、忠、信之行也。今使介胄之乎弟以白衣呫哔其间,使仁义之道,孝、悌、忠、信之行,塾之于平日,用之于缓急,知义利辨,得仁勇之方,识定志坚,见危授命,于以亲上死长安内攘外无不可者,故孔子曰:“我战则克”又岂孙吴之足云哉!
(道光十四年《榆林府志》卷之四十四)
6.邑令张驰重修庙学记
予尝奉清沟之命,于役吴堡。见其山城陡峭、峰峦峻秀、心颇爱之。次日谒庙,环顾学宫,规制非不宏廓。然岁久倾颓,庙貌荒芜,剥落弗良,厥观心窃伤焉!会邑令上党张君来莅兹士,剔秽疏滞,百废维新。顾瞻泮林兴嗟曰:“是非守士者之责!”而遂委诸迺庀材鸠工,易其旧而新。是图堂庑巍焕,泮池深广,启圣祠输焉奂焉。文昌祠如翠、如霞,且材不费公帑,役不劳大众。阖邑晏如而功臻厥成,岂独综理茂哉?亦可以观廉吏之为政矣!广文王君与诸生谋而勒之贞珉,以传永久固。予过吴伤其废而今闻斯举,快可知矣!属予为记。予目斯举,实关教化,乃区区私衷,则允有进于是者。方今寓内学宫如栉,而文人典督,大相径庭,岂皆庠序倾圮使然?无亦司教化者,别有橐籥而非一楶税之璀璨,遂饰固陋为文明也。今邑令张君布政之暇,即延诸生于证学堂,分题课业,与广文王君评隙校间,为诸生剖疑析奥弗间寒暑。文约如横渠先生讲学绿野堂,而诸生亦且彬彬向化质有其文矣。虽荒徼山城,蔚然奋起,当必有如李崆峒、康对山诸先达其人者,应运而兴。夫蜀不过蚕丛乌道之乡耳!文翁力行,教化风俗,遂比邹鲁东都,圜桥门而听者遍诸夏,诸生袛游谈其中,遂鞠如茂草,而炎火之灰,观此可以得转移教化之机矣!诸生其交相摩厉,以无负张令之雅训,而徒委诸地灵人杰。叹曰:“美稼不发硗确,修松不挺峋嵝,使崆峒对山笑,而后学为横渠之罪人也。邑令张君讳驰,贡生,辽州人,学博。王君讳班,例得并书,时嘉靖十九年。
(道光二十七年《吴堡县志》南海唐瑀本)
7.重修神木县文庙学署记
神木,古麟州地。密于虏接,在中国为绝塞,是故武备急焉。列屯置戌,民自习于骑射。至于教化礼仪之事,长人者非无意焉,不遑及也。国初建圣庙学署于县治东南,规制狭隘,且近市。自正德辛巳(1521)而后,废而不葺者,迨六十年。虽殿庑仅存,乃鞠为茂草墟矣。隆庆辛未(1571)宪副河东张公,奉特命治兵于此,喂然以兴建为己任,且不欲勤民。周爰经始,必慎必备。木取诸塞外,出永兴堡一百五十余里;石取诸东山;丁役取诸镇羌、府谷二城守卒;公费取诸公罚,不足乃以本道赎锾佐之。工始于壬申(1572)二月十日,迨八月晦告竣事。庙建旧明伦堂厅徒而东者,复四丈。明伦堂建在庙西,庙殿凡五间,东西庑以间计者十有八。前为戟门,又前为池泮石桥,又前为棂星门。殿左右为祭品库,为经书库。门左右为宰牲所,为祭厨所,为乡贤祠,为名宦祠。其启圣祠,建在庙东。明伦堂凡五间,东西斋房为六间,中为仪门,左右为礼门、义路,后为学宅。庙左右启圣祠前,为敬一亭。庙西大道,树文庙坊,以表闳敞既,视旧制不啻倍蓰。宁曰重葺,实为创始也已。夫孔子之道,所以纲纪人伦,翼宣至化,天下古今所共遵,即边陲与内地何异?士莫不诵法孔子,一旦服官疆场,即皇皇戎马间,不复以教化为图,乃至列城数十,鲜闻弦歌声,岂以揆文奋武,政固各有急耶?殊不思,即戎之本,先于教民。人人修其孝、悌、忠、信之行,则秦楚之坚甲利兵,可使制梃而挞。五略所恃,固不在武勇为也。是以先王之制,兵出则受成于学,入则释奠以讯馘告泮宫,所以颂鲁僖者,有可徵焉。夫苟教之不豫。而区区示礼示信,以徼一切之功,虽得之,君子不贵矣。张公以宏材远略,扬历边塞,所至必为百姓兴长利,为国家建久远业。其在神木、缮城壁,款甲胄,利器械,丰储糈,军容振肃,而尤加意文教若此,可谓知先务矣。功即成,延安府通判刘君弼宽,神木尹乔承诏,以公所缵创建事略,来徵余为记,余乃志其颠末,并原先王立教深意以贻之,使后之嗣事者,有述焉。张公名守中,闻喜人,今升巡抚延绥都察院僉都御史云。
明万历元年(1573),岁次癸酉九月吉日,赐进士出身,通议大夫吏部侍郎,兼翰林院学士,掌詹事府,蒲坂张四维撰。
(道光二十一年《神木县志》卷之七)
8.学田学店旧碑记
万历三十六年(1608)六月,榆林卫经历司为蒙恩给买学田事。蒙延安府城堡同知王帖文、蒙神木管带榆林道陈案验,奉巡抚延绥都御史涂批详前事,议允将教场以西地土,照旧作为学田,备将地亩丈尺界址,入志勒石,永为遵守。教场东至沙山偏坡,西至学田东界,南至响岔畔,北至流水沟渠,长二百六十二丈,东西阔九十七丈零五尺。原发学田银四百两内,买过学田东至教场西界,西至成天受等地界,南至官路,北至流水沟渠。游击崔崇武原佃北门瓜靡地一段,南北长四十一丈,东西阔一十三丈,计地八亩七厘,给过价银二十五两。又告佃教场菜畦地一段,筑墙凑方。复买成天受地一块,共总丈得:南北长三十九丈,东西阔二十一丈,计地一十三亩六分五厘,给过地价银二十九两四钱五分。游击李国兆、李成告给教场菜畦地两段,南北长九十四丈,东西阔二十八丈,计地二十八亩二分,给过地价银三十六两八钱一分二厘五毫。舍馀冯云鹏、原佃南面未垦荒地一段,南北长四十九丈,东西阔二十一丈,计地八亩九分七厘,给过地价银十一两,无人佃种。以上共计地五十九亩六分九厘,共用价银一百一两二钱六分二厘五毫。南门外驼房巷官地一块,南北长二十一丈,东西阔九丈,系先年守备冯应元用价十两告佃,已经退还原价给冯应元。讫委官赵汝昆建盖学房,前后连门楼共四十五间,月出赁银:街面每间六分,里面每间五分,一年共银二十九两二钱八分。
(康熙十二年《延绥镇志》卷之二)
9.重修榆林武学记
古六军之制,军将皆命卿,伍、两、卒、旅、军、师之帅,即比闾、族、党、州、乡之长。当时所谓卿大夫,皆夙闲与三物之教,考其德行道艺,以次而升焉者也。故功高天下,而恪守劳谦之节;位极人臣,而不失退让之礼。如吉甫以文武宪邦,郴毂以诗礼谋帅,勋烈著于当年,令名垂于无穷,故足述也,自秦以下,功利尚而礼义衰,权谋胜而心术坏。若韩信,彭越之俦,往往卒于败亡而不可救,岂非血气用事!无礼义养心,故至此乎家富。郑公请立武学于仁宗之朝,神宗始用其说,建武学于武成王庙,其法甚美。我朝唯京师立武学教授之法,大略仿宋制。又有武举之法,简士于乡井之司马而都试焉。则养士储将之法,其效不既可睹哉!延镇自青神余肃敏公移镇以来,议创武学于镇南门内,相沿百五十年,日久政敝,生徒涣散。缙云昆岩郑公来抚兹镇,偕观察刘君余泽,假文学西书院为武学谋之。神木道陈方伯性学,并诸将之在镇者,咸是余言。于是改筑武成殿五楹,东西两庑各五楹,仪门一,鹰杨大门十三楹。周垣皆朱彩,阶墀皆文石,学之东西隅,创教官公署。又于南门西鬻空地计若干丈筑射圃,内建演武堂三楹,为观射之所。至于神位祭器焕然一新。春秋祭议以文庙先,师之次,三日规模略具焉。夫吾之所以教,非谓孙吴之说,诸生不能习也;战伐之事,诸生不能晓也。榆林故称将薮,其登坛立帜、捍封疆而显功烈者,岂皆自武学出哉?唯是王者之师,必以仁义为先;社稷之臣,必以忠孝立节。若夫先身后君,不可谓忠;贪利败检,不可谓义;虐骄恃气,不可为勇;沽名市誉,不可谓廉;灭伦伤化,不可谓仁;狙诈反复,不可谓信;敖上虐下,不可谓敬。有一于此,皆足取败。诸生其慎于所向而无负于建学之意矣。夫是役也,经始于丁未秋九月之三日,落成于戊中之冬,杪费金钱若千缗。而会议重建者,则镇守王大将军威署,榆林兵宪陈左方伯性学督工,前参将沈一清、把总牛承恩协理,则城堡同知王国昌、管粮同知左之龙、榆林卫掌印指挥柳汝植皆与有劳,例得兹书。时万历三十七年(1609)季夏之吉。
(道光十四年《榆林府志》卷之四十四)
10.榆林学田记
士有真品,必以其节观之。仲尼之门,若颜子,箪瓢陋巷,不改其乐;曾子七日不火食,缨绝踵见,歌声若出金石,卒传孔子之道,此皆学者所共知。若士志于学,而以贫窭动其心,则其所志所养不言可知,故孔子以为未足与其议,诚耻之也。盖内外本末之分,既所未明,则轻内而重外,忘本而逐末,势所必至。故非有不欲不为之操,而欲与于斯道,未可以易言也。虽然古者一夫百亩之田,皆上所养,士生其间。专力于道德,而无衣食俯仰之累,是以得从师远游,以大其所受。四十而后仕,五十而服政,自十五以后,二三十年之间所以明,其在我者专且一矣。济济多士,不可胜用,非其乎日作人之厚,讵能致此哉!榆林设在极边,成化间,余公肃敏,始奏立学宫,设官师,凡民间子弟之俊秀者选充卫学,弟子员教诲之。当时,学校始创,廪饩之需未议也。至大司马萧公备兵榆林,始以盐税充之。余丙午来扶兹土,军、政之暇,每月以朔望次日与诸生讲明大学之旨,闻者靡不津津兴起,而供会之费颇艰。会原任大同总兵姜公显祚以署事时,萆价五百金助成余志。余以百金助建凌霄塔于巽方,以四百金买地一区于武场西约四十八亩有零,又买驼房官地创学店四十四间于南门之南,约每年得税若干,贮之卫库。凡士之有志于学,而会讲、会文之费,量数给焉。虽不能如古者养士之厚,然有志之士,甘贫苦学,以求见于世,其亦少有所助矣。恐事久而沦没,故为记起始末如此。时明万历三十七年(1609)夏六月吉旦。
(道光十四年《榆林府志》卷之四十四)
11.榆林学记
今天下之士,岂不甚贤也哉!未尝有所谓养之也,而廉耻之风不息;未尝有所谓教之也,而礼义之俗犹存;未尝有所谓举之、选之也,而弦诵之习亦不因而衰且减,岂非士之贤出于天性者哉?而在榆林之士,为尤难。有沙碛焉,而不可为耕也;有学校焉,而不可为游也;有制科焉,而几百年来无一人出而中有司之式也,是养之、教之、举之、选之之法尽废,而彬彬然,有三代之遗。其殆孟子所谓:“无恒产而有恒心”。唯士为能者欤?不然。抑其地近岐周,论浃于文武、周公之泽深,故历千百世而不废者欤!予治榆之明年,见其学官颓废已久,爰为之请于府,并上之于榆林道及延绥镇,倡率茸治。而榆中多士奔赴恐后,或畚播以往,或携掖而来。计其役,则三千有余;计其赀,则五百缗有余,计其期,而不数月以告成。榆之士俱不以为劳且费也。榆之士岂不诚贤矣哉!于是门也,吾饰之以黄金;之榜殿也,吾周之以赤墀之阶。以至明伦有堂,序宾有庑,尊经有阀,启圣有祠。更于释奠之外,修举乡饮酒礼,使秀民、畸士、幼子、童孙,成得从先生、耆老之后,以游以嬉。入其门而馁乎如有闻也,拜于阶而肃乎如有见也;登于堂而献酬揖让有其节文,厕于庑而宾朋进退有其宴仰。阁则翼翼然,藏书可读也;祠则秩秩然,孝享可思也。孔子曰:“吾观于乡,而知王道之易”。易也,岂不然欤?以榆之士所难如彼。行王道之所易如此。文、武、周公既为之君于前,孔子及七十子之贤复为之师于后。有谓礼、义、廉、耻不登于三代者,吾不信也。夫三代之待士,分田以养之如此,其厚德行以教之如此,其勤司徒、司马以升之如此。其隆而犹有不贤者,为移屏戳辱之法。今榆之士,举皆无之,而咸彬彬然有可观者,其贤于三代也远矣。吾于是喜学宫之成而并乐榆俗之美也。爰为之记。
(道光十四年《榆林府志》卷之四十四)
12.创建学宫碑记
怀自雍正九年(1731)改卫为县,即议建文庙定制也。庙之有大成殿,两庑、棂星门、戟门、礼门、义路、启圣殿、尊经阁、明伦堂、乡贤祠、明宦祠,以及月台、泮池、丹陛、院墙,亦定制也。工程可谓浩大矣,需材木物料不为不多矣。乃沙漠之区部产木植,诸凡物料倍贵寻常。而原估工资又止一千五百五十金,无怪乎前任诸君袖手以待,祀典久湮也!夫孔子之道,配天地而统帝王,故虽经汉、魏、隋、唐之攘乱,以迄共王之毁宅,秦政之焚书,而君、父、子、臣之义,华夏中文之分,愈微而愈显,愈晦而愈明。况怀新改县治,易戎马,而文教俨然邑也。兼以圣天子重道佑文,礼乐诗书之化,无远弗周,岂可任释奠之无地,甘以沙漠荒烟外,孔子之道也乎?戊午季春,炤来蒞滋土,不禁咨嗟太息!亟欲领帑鸠工,又苦从前估领之项已为前任所亏,兼以己未(1739)、庚申(1740)连遭荒歉,议蠲、议帪数载,始复疮痍。阅甲子(1744)详允另拨帑项,即于是年秋月经始购料,至乙丑(1745)秋月告成。计其费,已逾二千一百金有奇,除准销帑金一千三百七十两,长费银七百余金,皆炤饮冰茹孽,数年廉俸所捐也。计其规模,殿庑阁院,一遵定制。但尚朴素,浑坚不崇,纤巧雕饰。自兹伊始,吾愿诸生肄习其中者,尊闻行知,去浮务实,修明体达用之学,绝玩愒淫匪之私。庶乎边鄙之区,其明乎孔子之道之大,而为国家作人庆也。岂徒瞻拜崇祀之典已哉!己巳(1749)春仲,同官训导张元臣、典史李灿偕缙绅乡士李希天、雷兆祥等,请勒瑱珉,以志废兴所由。炤不敢辞,数述以为记。
(道光二十二年《陕西怀远县志》第四册)
13.创建怀阳书院碑记
古者国有学,党有庠,术有序,其所以育人才而陪国脉者。至周且备,一时之多士,处则为醇儒,出则为名臣,渊源盖有自也。我朝菁莪乐育,文教丕兴。自京师以及省郡各设书院,广储英才,诸生以时尊师取友,敦品立行。由是文艺发于性情,德业著为经济,将见士习醇良,人文彬彬蔚起焉。怀邑新设县治,僻处边隅多士,亟待于观摩学术,急需乎培养,而书院之举,诚不可缓也。幸逢邑侯苏公缔造厥初,励精国事,生聚数年,教化数年,已觉风移俗易。而更以提衡文学为兢兢,慨然捐资,首倡诸绅士之向风。慕义者,踊跃偕作,庀材鸠工,而规模以创:讲堂三楹,正房三楹,头门三楹,东西廊十八楹。共费四百余金,公实力任其半,而李子希天、希贤昆季,雷子兆祥,邵子宗雍,则首事乐助,以率同志而勷厥成。丙寅(1746)初夏建造,仲秋告竣,颜之曰“怀阳书院,邑之士类造就,始有其他矣。”余于丁卯(1747)岁,司铎来邑,每一晋谒,公辄以延师讲学,膏火无资,致念踌躇。夫一劳永逸,可垂久远之策。适民人有鬻田者,公复捐俸金置田四百余亩,为书院公费之资。且出修金,延师掌教。李子、雷子又欣然助之。邑之儒士有欲砥节励行者,有欲考举子业者,胥知乐就栽成后。余不敏,惟愿邑中缙绅士夫,黾勉从事,以善于后,大其规模,阔其资斧,俾人文蔚起,勿替引之。而怀阳书院,庶几与党庠、术序共垂不朽云。
(道光二十二年《陕西怀远县志》第四册)
14.重修学宫碑记
怀邑文庙,自乙丑之秋,迄今二十余年矣。风驰雨骤,日渐倾圮。丁亥岁,予奉命来莅兹土,下车谒庙,亟思鼎新。适有波、响二堡筑城之役,刻无宁晷,因循不果。越明年春丁祭复见,凡进陈设边荳缺然,乃指制祭器数种,以光祀典。葺创修之举,仍未暇及。岁壬辰,司铎张君同绅士等乃殷殷若此。夫莫为之前,虽盛弗著。以怀初设县治,学校未备,经苏前任详之建之,栋宇崇高,宫墙整肃。由是登贤书而邀,岁荐者接踵而至,骎骎乎人文蔚起矣。
今天子重熙累洽,文教昌明于斯为盛。自贤士、大夫逮村夫、野老,咸知束身明教,竞竞而顾于泮璧钟镛之地,一任摧残可乎?予乃捐俸以为之倡,并选绅士老成端谨者董其事。其时鸠工庀材,经理赈目,则贡生李希贤、生员李化桥、监生雷士达也。至募捐而厥成者,怀之监生张万选,波之武生杨遇化、生员李宏儒,响之贡生胡大节、武生梁世伟,威之贡生郭文和、生员张成杰,清之贡生冯开文、武生蔡满笈也。于四月初八开工,即于六月二十七日告竣。自大成殿以及启圣祠、两庑、棂星门、戟门、乡贤祠、名宦祠、名伦堂、尊经阁、东门之魁星楼、南门之申明亭,坍塌者修之,残缺者补之,规制仍旧,气象一新。此皆绅士等众擎盛事,岂予一人力哉!乃与同官县训导张典史颜泉暨绅士等,稽其捐貲有名者,无分多寡,咸登木榜,以为后劝。而兴修所由,则又不可不为之记,而勒瑱珉云。
(摘自民国《横山县志·艺文志》)
按:胡绍祖,浙江山阴县人,乾隆丙子科举人。乾隆三十二年七月,选任怀远知县,三十八年十二月离任。
15.重修雕山书院碑记
礼泉无源,芝草无根固也。而凤凰非梧不栖,麒麟之游也避荆棘;神龙藏大壑,文豹隐深山。将欲士子之安其所而乐其业也,非为之明窗净几艺圃文林,又焉望松柏廷生,芝兰秀茁于其间哉?绥德有雕山书院,在试院之东,旧惟大门、二门、讲堂、内宅门,东西厢六间,正窑三间。有山长之居,不足以容肄业之士子;士子居之,不足以栖山长。无怪乎山长士子,皆视书院为逐月会课之公所,而平时阒其无人,絃诵不作也。辛丑年重修试院毕,以其余资,经营书院,势甚易也。爰筑大门三间,讯旧壬山丙向,而徵正之,取文峰秀露也。大门内两旁斋房,各三间,以栖外课者。二门崇其中,而辅以左右角,平时掩中,而启东首,与讲堂对也。二门内斋房,东西各三间,以栖内课之住院者。讲堂五间,仍旧其颜,其堂曰:“敏修”,谓务时敏,厥修乃来也。题其楹曰:“学问务高深,秀发文山理水;科名期显达,祥呈凤岭龙湾”。即其地之山川形势而祝之也,榜其中以乐育英才。移旧有尚论古人匾于左,而悬新制“人文蔚起”匾于右。左列明以前题名匾,右榜以本朝科甲姓名,溯渊源也。东壁嵌以余楷书程子四箴,西嵌以隶书格言,正墙以家藏前明董宗伯所书诗册、摹石,分嵌之讲堂,有可观可法矣!旧祀文昌帝君于内,宅门内之西厢至陋也,今筑文昌宫于窑顶,书其匾“文运宏开”撰其联“一十七世为士大夫,身根源孝友;亿千万年作师弟子,主峻发科名”,而文星尊显矣。移厨于东,得位也:移厕于后之右,宜隐也;余俱仍其旧,非好为改作也。大门内隙地,树以文杏,望及第也;二门内,树以桃李,受春风也;讲堂下莳以牡丹、芍药,将离此者,尽富贵也;内宅门内旧有玫瑰,培植之,存其固有,荫自芳也;而广种桐、枣、柏、杂木于其后,亦蔚然而深秀,群然而竞起之意也。其余资,稍备桌凳、器具外,发商生息,添膏火。旧州城每捐监一名,出银二两给书院,今俾三县之捐监者,亦如之。庶乎日积月累,有赢无绌,岁修资也。州本宋韩蔪王故里,旧有短碣立南门外路侧,今摩崖而大书之,重修来远门于其上,岁修之费,亦属之于书院。董事者庶旧,曰忠义之名日以章。而后之官斯士者而有所因,而诱掖之,将见人文辈出,未必不由于此重建之力也,是余有后望焉!
(光绪二十七年《绥德州志》卷之八)
16.重修试院碑记
试院之设,为士子登云之地,所以纳英才,广教化,美风俗也。省、郡、州、县皆有之,而绥德为边陲要地,文风赖以振,学校赖以兴,有宜宏深而巩固焉。乃溯其重修于乾隆四十五年(1780),迨道光丁酉(1837)八月,余官斯土已历六十余年。其间屋宇渗漏,门窗破损,虽随时修补,而两翼号舍几有倾覆之虑,是其刻不可缓者。庚子(1840)冬,农事既登,与众绅耆商议捐修,而众情踊跃,劳瘁不辞,未半月,四乡咸集捐至五千余缗;益以清涧、米脂、吴堡捐助,又得一千余缗,不惟足用,且有余地。遂择吉日于辛丑年(1841)二月二十日兴工,即于本年六月十五日落成焉。工甫毕,学宪按临,适暑雨漺旬,众士子得以从容峻事,喜可知也!计此役也,不特旧有者拓充而更新之。三堂本三小间也,而增之为五;庭院本浮土也,而平之以石,并添建西偏书吏房十有七间。其庭院坑坎者,平垣之,足以较射,不必假之他所也。大门外听差所石窑三间,人役不致露宿也。其号舍则旧柳掾也,今易以松;旧柴栈也,今易以砖;旧碎石台也,今易以砖砌,而虚其中,有容膝处;坐与案皆易以厚石板,即号舍地,亦以平石偏铺之,阢隍无虞,尘埃不作矣。工坚料固,一律改观。是盖众绅耆视公事如己事,以公所为己之宅宇也。爰不归巍焕然于一时,真可完善于百年焉。其捐资二百千以上,至三百千,彙请议叙;其不足二百千以下者,给予匾额,更宜备汇其姓氏,与劝捐督工者,于贞珉以永垂不朽云。
(光绪二十七年《绥德州志》卷之八)
17.重修试院碑记
延绥镇试院有二,一在延安府本府,与肤施、安定、延长、安塞、延川、保安、甘泉、宜川八邑及鄜洛四库之士试焉。一在绥德本州,及清涧、米脂、吴堡、葭州、神木、府谷、榆林八庠之士试焉,今之考棚是也。自明迄今三百余年,设立已久。往以兵燹,号棚倾圮,数科来试期至,始编席棚,毕即撤去。值阴雨,淋漓漏湿,试者苦之。郡人张方伯捐俸首倡,绅士、生童皆乐助焉,修建东西瓦房,甃石为号,以图经久。迩承圣天子右文雅化,多士云兴。岁葵丑,少宗伯交河王公,视学于兹,以座号不足,复编堂号,几凳颇艰辛。二门外尚有余地,今岁秋,绥人士议移二门,使稍前空旧门基,以为拓棚之地。门倣省闱,明远之意,劵砖洞于下,而架楼于上,兹工以竣。拓棚之举,资用较烦,是犹有待。噫!自世宗龙飞延绥,一镇恩折为四:榆林升而府,绥鄜升而直隶,不附府,则鄜州立试院焉。而旧制则绥与延并存。特记此,使当事者有所采择,后之君子有所考云。
(光绪二十七年《绥德州志》卷之八)
18.冯家渠义学碑记
记曰:盖昔先王设立学校,所以育人才、正民心、广教化而美风俗也。顾学有国与乡之异。国学独建于王畿,而乡学众建于闾里。诚以地渐辽远,教难周详,此非国学所能遍也,故并立乡学以教之。虽复耒横径野处而不匮其秀。当是时,耳濡目染,无非教也;手持足行,无非正也。三代人才之盛,是由然矣。今国家大休养之原,裕化治之本,虽山陬海隅莫不立为教条、置为学宫,至详且悉矣。所为由神京成均而外省、府、州、县皆令设立书院焉。且至道光五年,上宪文诰遍示,为四乡离城辽阔者,设立义学,以作人才,以端风化,尤为急务恭为。米邑前任王县主,固有大志于斯,人钧谕三次,命余西乡劝捐资学,而乡士民捐资多半,设立圁川书院在城。维邑东南北乡,皆离城较近,故得就书院。惜三四里,地瘠民贫,且距城二百余里之遥,不能从游请业,间有英毓之子,往往废学,所由顽梗之风、蠢愚之习,莫胜于此焉。余朝夕筹思,不忍坐视迨至道光是年,余复遍涉乡里,劝行捐资,共襄义举,置立学舍,合计劝钱二百二十千之数,以放债生息作资本,但想年久废弛,劳而无功,不若置买义田,以为长久之计。因买川地三十垧,用价二百六十串整,所捐钱不足,余己身填捐钱三十千,以补短价。随时税契存案,每年所得租粟以作修金之资。然仅此租粟资本不足,犹难延请名师,幸蒙葭县主深仁厚泽,令于书院生息之中,每岁拨钱十五串,以为义学修金之助。随即申文报奏上宪,在常年奏销内开除。使西川之人,永守成规,俾无废坠,将见家皆弦诵,户尽诗书,人才蒸蒸日兴,庶几由乡学而升国学,非惟遂余募捐之意,正答圣朝培养之恩矣。诚愿后之君子有志乐育斯文者,垂训以格人,非捐资以成人美,不仅循途守辙,更宜踵事而增华也,则幸甚。是为序。
(民国三十三年《米脂县志》)
19.捐置兴文书院修补膏火序
粤自宋世白鹿诸洞,讲明理学,而程朱道脉,上接鲁邹,志孔孟之志,即言孔孟之言,法天下,师后世,此书院所由盛也。我朝德迈前代,定国以武,治国以文。京师为首善之地,而省、而郡、而州县,学校如林,靡不辅以书院。曰山长,以掌教也;曰监院,以翼教也;曰肄业,以受教也。不独声明文物之邦,风气蒸蒸益上,即边荒僻壤,衽金革,习战斗,果敢胜人为强者,亦驯驯顺裁成,咸登大雅。猗欤休战!非人冾道丰,教盛文明,曷克臻此。间尝登高以望,榆次之关,欲求防戍战御之旧,而败堞颓垣,无事修筑。盖干戈息,礼乐兴,遐迩化行久矣。神邑接壤榆溪,虽从古边陲用武之地,而心腹裕于干城,诗书泽于甲胄。稽自康熙年,兵道张公衡,首建希文书院,迨改置麟城,而兴文即因之肇造,规为宏敞,仅各制犹未备举。昔之人伊始经营,若留有待后之人厥终补苴,可缓勿图。前宗邑令文奎,乡刺史赐均,率作兴事,有开必先矣。而咨谋咨度,非之媲美,但在善全。既恭蒞是邦,又河敢多让?受偕畹九薛之广文,各倡捐廉俸,并劝邑之慕义向风者,踊跃乐输,得成数若干如后。室可授乎?修补亦有资也;钟可养乎?膏火已有给也。试有甄别,取有奖尝,等有超、特、壹之差,卷有上、中、次之列。一切延师课士,规制略县。夫白鹿诸洞,为昭自由,而今天下同文一统,扩成宪于遐陬。兴文各制,为裂如兹。而诸弟子乐育一堂,大遗谋函文。荆公有云:“发蒙须善士,先入者为之主。”此物此志也。行见春暮坐风,冬余立雪,懋汝洛游扬之学,振河汾房杜之名,骎骎乎斯文日盛,始基之矣。是为序。
道光二十一年(1841)季夏之吉,知神木县事,萧山王致云谨撰。
(道光二十一年《神木县志》卷之八)
20.重修榆阳书院碑记
榆阳界极北边,龙沙雁塞,向为争战之所。自秦汉迄元明,鼓鼙兵戈,靡时或息,文教之修,殆未遑也。逮我国家定鼎,中外臣服;蒙古诸番,以时来贡,堠戌无惊;民得繁畜,休养鼓腹于承平,乃诏治属立学宫进诸生而习孔。一时人才之盛,蒸蒸日上。郡垣旧有书院,岁久圯颓;且值回酋犯关,生徒辈转徙流离,救死不暇,铎音遂废。予于丁卯冬,帅师驻此,悯儒风之就衰,乃拟振兴,顾以时方讲武,未暇兼顾。嗣奉天子命作镇是邦,仰赖福威,土寇巨猾,皆以次削平。思欲修文偃武,作育菁莪,上禆朝廷之用。凡邦人士来谒,无不留心。延揽其翘秀而都雅者,正不乏人。然限于贫家道远,无力赴举,十居八九。故士一游泮宫,列明经,即泰然自足。吁可慨已!己巳、庚午连举秋试,集诸生而觞之,量助资斧,俾速其行,先后获隽者三人。壬申进取者益众,照旧资助。是科文武人式竞得八名,为素来所未有,具见造物生才无地不有。未尝以边迂绌,是在有心人成全而培养之耳!昔曾捐廉千缗,由府发商生息,以佐膏火之不敷。请于大府给式激劝,得爵相大臣陕甘督都左公助金二百,并颁书“北学其先”四字,用昭鼓励,嗣复鸠工庀材,因其旧而新焉。狭者广之,卑者高之,坍塌湫漏者葺筑而伏翼之。学有师,坐有桌,人有饩。从兹负笈登堂,横经展席,踵相接趾相错矣。教养有年,果见士习改观,人文蔚起。然韩昌黎有言“业精于勤,荒于嬉”, “诸生业患不能精,无患有司之不明”,多士其勉旃!受善教者不倦之意,须达之功,含英咀华,闳中肆外,金马玉堂,固意中事耳。弦歌雅心,鼓吹俅明,以黼黼我皇献,岂不懿哉!未敢居兴学之始,实欲乐视学之成。谨志其略于记,多士其勉旃。
21.重修圁川书院记
光绪五年(1879),邑知县山东进士焦云龙,字雨田,撰记曰:圁川书院,窑三间,乾隆间叶公泳林建也,经费两千六百缗,道光间王公鹄筹也;其乡会试川资一千缗,邑进士高公长绅捐也。光绪二年(1876),余权篆斯邑,课士之余,惜其规模虽具,而俱隘甚。爰请上宪发银六百两,换制钱九百余千,以书院旧款补足一千串,发商生息。又筹公款银五百两,提差局钱一千五百串。五百增入川资,其余归书院。于光绪三年三月,兴工增修。工未竟,大荒来矣;赈事竣,余钱六百余千,银六百余两,亦并归书院,而余即调任鹿原。五年八月落成,经绅董会计函来,共费钱二千三百余千,除修理外,余钱一百余,余银六百两,亦归商生息,目前一千串均添作书院经费。余惜其规模犹未足也,聊记颠末,留后君子扩充焉尔。
(民国三十三年《米脂县志》第三卷)
22.圁川书院碑记
光绪八年(1882),邑知县浙江仁和优贡生蒋居仁撰记曰:从来士习,与民风相为表里;民风之厚薄,系乎士习之纯疵。然民之质不过日用饮食,而士则茹古涵今,生乎圣明之代,言论蔚为国华,凡有德而有造者,何可胜数!而起化,则自讲院始。韩昌黎《进学解》云:“焚膏油以继晷,恒矻矻以穷年。”士束发穷经,暨乎习制薪肆歌词,必合于先民之矩矱。盖教育者,在师儒而栽培者,犹在司牧也。于州尊以经世之才,前宰斯邑,悯百姓之疮痍,除烦去苛,与民休息,其事具载于德政碑中。复因讲舍之开,由焦君增修斋舍,县拨款银官课之外,加以私课。虽已无美弗臻,而洲尊以试士渐多,须加经费,慨然捐廉三百金,以敷月课之需。貟农主讲,体此意,将银生息。每月添诗赋课一次,官课加生童膏火各二名,于是肄业之士益矢专精,骎骎乎方兴未艾焉!余不敏,忝权斯篆,观风之余,兼阅所批诗赋各课,嘉其丽藻彬彬,心窃喜之。此盖在上之滋培,后先相望,故能蔚起人文。他日和声鸣盛,出其才足以经邦,则今日之制艺多方其所禆,岂浅鲜哉?是为记。
(民国三十三年《米脂县志》第三卷)
23.重修岩绿书院碑记
怀远书院,自乾隆十四年燮堂苏公创始也。计有房二十七间,捐俸置田四百余亩,以为师生修火之资,甚盛事也。二十年后薛公小加修理。二十五年因雨倒塌,概行重修,复改名曰:圁阴。嘉庆十四年,邑侯陈公以院田失不可考,旷其有名无实也,慨然详情勤捐集资,计金二千二百余两,交商生息。故讲课有资,文教复振。是皆敦崇学校,有举无废,载在瑱珉,深堪嘉尚。迨同治七年,回匪陷城,商民被劫,院舍及公款荡然一空矣。光绪三年,蒋纯之、方伯札发帑项八百金,饬令规复。旋因荒旱,庚伯李公筹款不暇,且虑夫工巨费繁,呈准发商,缓期图办。六年仲冬,予承乏履新,叹其故址瓦砾廉知,建侯颜公屡年收息五百金,购物备料,拟欲改作而未果。乃以存银交予办理。余念经费尚少,复以二百金充本发商,尚余数十金,合计次年生息,共并集二百数十金。遂决然以之详情修复、蒙准举行。爰请李君子芳、韩生登印等,首董厥事,鸠工庀材,移旧换新。孟夏经始,季秋落成。正房三间,讲堂三间,大门三间,侧门一间,东西斋房十二间,更颜“岩绿书院”。八年春,延榆林孝廉高子润生主讲,诸生欣然肄业。论者曰:是举也,缔数十年已坠之绪事,虽属因功,实类创。予曰:嘻!殆过矣,因且不足创于何有?此特苟且迁就。冀无负历任构造之艰,大宪整饬之意于万一耳!若真廓正基而裕宏用,将德业而励进修,俾人材蔚起,科名奋兴,乃所望于后君子也,谨记。
(摘自民国《横山县志》)
24.重修学宫碑记
怀远地局边,为历代屯卫之所。我朝雍正九年,始设县治。地瘠民贫,诸凡草创。粤稽乾隆三年,岭南苏君其炤宰是邦,始以崇祀乃盛朝之懋典,斯文须学校以陶成,而文庙缺如,则无以修明而陻而励士风也。遂请发帑金,择地兴修。至十九年乙丑秋功成。所费三千一百余金,于是祀典有成礼之所,士民知重道之风矣。厥后风雨飘零,不无摧损。壬辰三十七年,古越胡君绍祖莅斯土,慷慨倡捐,葺倾颓,易腐朽,庙貌复为一新。自是而后,继守士者,或辍罅漏,或补垣墉,随时集事,工费无多,故无碑碣可证。同治起年戊辰,突遭甘回蹂躏,县城两次失守,文庙竟被拆毁过半,斫柴为薪,四壁徒立而已。兼兵燹之后,荒歉随之,各前任屡谋兴工,而地处沙漠,不产木植,求之远方,所费尤巨。官绅因之束手,有志未逮,迄年十有七矣。勋于光绪八年壬午冬,奉檄篆斯邑,下车谒庙,目击心伤,惕然于怀,亟思经营。适有劝办积谷之举,抚宪督饬,綦严储谷之所,复须建仓,民力艰难,顾此失彼。次年秋仓谷事竣,岁稔时和,乃进绅耆而告之曰:“圣教不可一日不重,人伦不可一日不明”。然则文庙之典,顾可任其久坠而不举乎?佥曰:“惟命”。勋察众意符合,具文申之。列宪既得所请,附城绅衿尽先,候补训导李子芳,贡生韩登印、李文秀,文生李实蒉首倡之。复亲诣四乡,由波、响而至威、清。更得文生曹三德、邓长清、边蔚然,廪生雷富春、邵折桂,文生梁殿元、周家佐等共筹捐资,踊跃从事,争先恐后,其士风之好义,诚有足多者。旋即通逾五堡绅耆,协同总散各约,各就本堡有力者分为上中户,推诚劝导,量力输捐,胥归乐书,不得强为。禁苛派、止仰勒,撙节会计,鸠工庀材,诹吉兴修。总事其者李君子芳、韩君登印、李君文秀、李君实蒉,并由万广文、恒印居中调度。计自甲申(1884)仲春动工,至季秋越半载而遂落成焉。
自大成殿暨启圣祠,与东西两庑、棂星门、戟门,并名宦、乡贤两祠,四面围垣,一律告竣。共费缗九百串有奇。是役也,费既省而工克坚,时无多而成尤速,殿宇维新,规模合度,知材不之胜任,亦华实之攸宜。非曹三德等乐善好施,助成义举,李君子芳诸君子躬任劳怨,洁己奉公,万光文之调度有方,始终不懈,易克臻此!勋何人斯,谬权兹士,以年久废坠之典,一旦复兴,得如愿以偿而民不扰,获观厥成,与有荣幸。从此英才乐造,光开绛帐之门,泮水流香,尽得青云之路,佑启人文有量哉!爰记颠末,以告来者。后之君子与勋同志,念物力之维艰,修葺勿替,则又勋之望也。夫是为记。
(摘自民国《横山县志·艺文志》)
按:汪国勋,安徽人,由军功于光绪八年至十二年任本县知县。
25.清朝榆林市府州县学校概况
《陕西通志》(清朝·雍正)对榆林府学,绥德州和葭州州学,榆林、怀远、靖边、定边、米脂、清涧、吴堡、神木、府谷等九个县学的记载,虽然比较简略,但是又较为客观,根据当时学校的规模,分为大学、中学和小学,现照录如下。
榆林府府学(中学)在府治西即旧卫学,明成化八年巡抚余子俊奏建,本朝康熙十年同知谭吉璁重修,自为记。雍正九年改为府学。
榆林县学(小学)现附府学不另设。学田四十八亩零,在城南演武场西,自明末抛荒。
怀远县学(小学)系新设,现在估计尚未建造。
定边县学(小学)系新设,现在估计尚未建造。
靖边县学(小学)在县治西北,即旧所(明朝靖边守御千户所,简称靖边所)学,明万历元年建,本朝雍正八年官绅士庶重修。
绥德州州学(大学)旧在州城西北,金承安四年刺史秦守正移州治东嵯峨山南一百步,泰和元年增修,有记。明洪武间重建,景泰间知州张轼修,弘治间知州王京增修,万历九年知州刘思琏重修。本朝顺治十七年知州王元士重建,检讨白乃贞、御史艾元復俱有碑记。
米脂县学(中学)旧在县治上城,元至元间主簿冯安国建。明洪武间知县解彝重修,弘治九年提学副使杨一清因学基隘,令知县陈奎徙下城之东,高陵吕楠记。本朝康熙二十年知县宁养气修,雍正五年邑绅士重修,知县诸葛永健有记。
清涧县学(大学)在县治西南一百步,明洪武六年知县邹宗彝建。洪熙元年教谕陈致中修,景泰间知县张定、正德六年知县马呈图、嘉靖间知县王钦、隆庆三年知县阮孝、万历四十二年知县陈汝元相继增修。本朝顺治四年知县廖元发修,康熙五年知县江雯重修,邑人检讨白乃贞有记。
葭州州学(中学)旧在州治南一里故城内山之阳。明成化间副使周鼎令知州刘毓改建于山阴,弘治间知州沈理增修,万历三十一年知州王汝为重修,贡生刘登名有记。本朝顺治九年知州戴可进重建,十六年知州武弘祖、康熙三十九年知州贺勋增修,张金佩有记。
吴堡县学(小学)在县治西南,元至正年间建。明洪武三年主簿周琛重建,十四年知县范平仲、宣德十年知县袁礼修。天顺五年知县郭敏移建庙南。成化十年知县刘仪修,嘉靖十九年知县张弛重修,同知赵时宁有记。万历四十一年知县卢文鸿仍迁庙西。本朝康熙三十七年知县沈弘勋改建于文庙戟门外。
神木县学(中学)在县治南,明洪武十四年知县任奉先建。正统八年知县彭佐奎重修,隆庆六年观察张守中增修,吏部侍郎张四维有记。本朝顺治八年观察彭有义、知县程启朱创修,康熙六年观察冯翊时、五十四年观察罗景相继捐修。学田三垧租九斗。
府谷县学(小学)在县治东,明洪武十四年知县齐翔建。天顺五年知县秦紘修,成化十二年知县贺昭修,训导都仲良记。十六年知县田璋、嘉靖十九年知县柳联芳、万历十四年知县范学颜增修。本朝顺治八年知县魏震、十四年知县龚荣修,康熙五年知县杨许玉、二十四年知县徐衡增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