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布尔殖民者东向土地扩张被阻遏，黑人出现于南非历史前沿

布尔人的扩张在科萨人面前遇到强有力的抵抗。闯进大鱼河谷地的布尔农场主和牲口商人徘徊于两岸，觊觎着科萨人的大批畜群和丰茂牧场。但在黑人地区，布尔人半个多世纪前用烈酒骗取科伊人牲畜的伎俩，在科萨人身上无法施展。^[1]历史学家认为，如果科萨人染上酗酒，那么，开普东部地区可能会有另一种历史发展过程。布尔人倚仗火器优势以武力夺取牲畜，强占牧场。1775年布尔人擅自把开普殖民地边界南段移到布须曼河，随后又力图把科萨人从布须曼河和大鱼河之间最肥沃的楚尔惠尔德地区赶走。18世纪末，科萨人奋起自卫，与布尔人打了三次所谓“卡菲尔战争”。

在头两次战争中（1779—1781年和1789—1793年）科萨人大批牲畜被布尔人掠去，受到较大损失。^[2]但从1799年开始的第三次“卡菲尔战争”给了布尔农场主空前沉重的打击。实际上这是一场科萨人和科伊牧奴联合进行的解放战争。当时东部边区的布尔人农场主役使了1万多名科伊牧奴。这些遭受最沉重压迫的科伊牧奴揭竿而起，大批科伊人携带枪械骑着马离开农场，加入科萨人作战队伍。他们对农场内情了如指掌，引领科萨人冲进农场，焚烧房舍，牵走牲口。有500多户布尔农场主遭到打击。起义波及范围很广，农场受到严重破坏，多年未能恢复，许多农场主一家拥挤在牛车上过日子，大多数人没有商品畜和货物可以输往开普市场。

这场对布尔农场主打击最沉重的战争，成为布尔人殖民扩张史的转折点。布尔人在东部的土地扩张受到科萨人的有力阻遏，向印度洋沿岸挺进的梦想被粉碎了。他们数十年未能越过大鱼河一步，终于被迫改变扩展的方向，由东指印度洋转向北部的奥兰治河方向扩张。这成为后来（19世纪30年代）布尔人大迁徙的渊薮。荷兰殖民者慑于科萨人的“剽悍”，东印度公司明令布尔农场主不得雇佣科萨人。

[1]Theal,G.M.ed.Records　 of　 South-Eastern　 Africa　,London,1898-1903,Vol.2,pp.134135.

[2] Stavenisse号帆船海难幸存者在科萨人中生活近三年，他们对科萨人的习俗、法律做了详细报道，并对科萨人的牲畜存栏数做了推算。《1780年3月13日斯泰伦博斯区长致范·普莱顿贝总督信》，载Moodie,op.cit.，p.4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