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南方日报》

两个月以前,我曾向同志们讲过一次话。现在,我们的报纸已经和两个月以前不同了。两个月来,我们做了一些工作,有了一些进步。我们报道了“土改”高潮、国庆、亚洲及太平洋区域和平会议等几项大事,没有出大乱子,一般的还过得去。在报纸内部,我们调整了薪水,进行了“三反”复查,清查了资财,调查了发行情况。同时,我们的新机器也开工了,印出的报纸,还算合标准。出早报问题,搞了一下,虽然失败了,但得到了一些经验。我们的报纸已经变了样。报纸的版面已是长形的了,不像先前那样给一个方框框围住似的。广告减少了一大半,报眼上的广告根本取消了,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这必须要在这样的条件下,才能这样做:第一,要有适当的内容补充它;第二,要我们报纸的发行数量和广告收入同时增加。这些我们都大致上解决了。9月份以来,随着我们逐渐改版,发行数量笔直上升,现已开始突破十万份。

两个月以前,我就自己接触到的一些问题,提了一些不很成熟的意见。在过去两个月工作的基础上,今天我可以谈得更具体一些了。

第一,关于《南方日报》的方针。

《南方日报》的对象,就是面向全省广大人民;因此报纸的方针总的来说要向活泼的、通俗的地方性报纸的方向发展。但是我们的报纸具有大行政区报纸的特点。首先,我们的报纸是在全国四大城市之一的广州出版的,一定要照顾广州市。其次,我们离大行政区报纸很远,离《人民日报》更远,重大的全国性的新闻要靠我们报道。我们不可能像《山西日报》《新湖南报》那样,《人民日报》或《长江日报》当天可到,可以关起门来搞地方化通俗化。这些特点就决定了我们的版面内容。我们要登地方性的稿件,也要登全国性的稿件;要登小文章,也要登大文章;要登通俗文章,也要登高级的文章。既要“下里巴人”,也要“阳春白雪”。因此,我们就必须采取分版分栏的办法,“分而治之”,有些是专登通俗文章的,有些是专登大块文章的。将来如果《人民日报》《长江日报》用飞机派送报纸,我们就可以放弃大的,专搞地方性的东西。但这是后话了。

目前我们的方针就是这样。这个方针是经分局同意了的。

第二,关于调整版面问题。

根据上面说的方针,我们的版面就要稍稍调整一下。原则上没有大的变动(大致和《长江日报》相仿)。第一页是综合版,什么重要就把它放在第一页。不仅是新闻,就是读者来信,文艺作品,只要认真写得好,都有资格上一版。第一页的两个报眼,分登图画和农村黑板报,图画在左,黑板报在右。第二页包括农业生产、农民运动、农村政权建设、工业生产、工人运动、财政经济等,还有读者来信。读者来信不一定老放在下面两条,内容好可以适当扩大篇幅,可以直起来排一个大辟栏。第三页是文化教育、党的生活、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的宣传、文艺、部队、青妇工作、少数民族和科学等等;第四页是国内国际要闻和“今日读报”。

分栏问题,除已经有的几个专栏以外,还准备增加几个。一共有这么一些:“农村黑板报”“每日图画”“今日读报”“思想笔谈”“文学与艺术”“图书评介”“影评”“理论教育”“党的生活”“画刊”“读者来信”和“言论”。各栏的内容和对各栏的要求大致是这样的:

(一)“农村黑板报”:标明“农村”,旗帜鲜明,目的就是为广大农村服务。现在已经有不少地方用我们的黑板报,搞得好,人家是一定用的。这是合乎广大读者要求的。黑板报主报道新闻,进行时事教育。地方性的东西可以由采用的人自己补上去(我们应该写一篇专文,说明怎样运用黑板报)。黑板报的文字,要简单扼要,抓到中心。为了不致遗漏重大的新闻,各组同志都应该协助把这一栏办好。

(二)“每日图画”:现在还是一个尝试。事先考虑了好久,筹备了一个月。事实证明用图画比用照片好。在今日的报张条件下,用照片印不清楚,而且材料来源有问题。用图画,印得清楚,虽然不很“真实”,但也可以表达照片所表达不出来的东西。我们已得到美术界的支持,他们都表示要坚持下去。第一天印出来的时候,陶铸同志打电话来说很好。通过这一栏还可以组织文艺界人士。这栏是一定要坚持下去的,内容就是新人新事。现在技术还不高,内容还不丰富,今后要改进。画的题词,要写得生动一些。同志们应该注意反映读者意见,帮助改进。到一定时候,要总结经验。

(三)“今日读报”:很多读者反映读不懂、听不懂我们的报纸,长文章太多。为了满足读者的需要,决定办这一栏。据说这一栏还受读者欢迎。李心清同志指示“今日读报”的文章应该夹叙夹议。这栏要用普通话写,形式要通俗,现在还不够通俗。对象以小学毕业程度的读者为宜。

(四)“思想笔谈”:这一栏的名称还未定,现在还没有想出来。短文章,最多千字,作者的名字也要固定,便利联系读者。几个人合写,文风比较易统一。虽然外来稿件也欢迎,但我们自己也要有一个基本队伍。内容主要是谈每个运动中的思想问题。系统地谈一谈“个性”“人生观”“为人民服务”等问题,也还是必要的。这样可以避免杂乱。对象是学生、教师、知识分子,这是肯定了的。口吻要温和一些,“文艺”一些,流利一些,火气不要太大。现在这一栏能不能办起来还是个问号,关键在于组织工作做得怎样。基本队伍能组织起来,就不成问题了。

(五)“文学与艺术”:这一栏的名称也还未定。自从副刊取消以后,我们和文艺界的关系已经割断了。但读者需要文学艺术,事实上我们也不应该撇开文学艺术不管。因此办这一栏是必要的。这一栏的中心内容先搞粤剧改革。华南文艺界整风也是以剧改为主。这是一个关系广大人民的问题,不论哪个报纸,如能把粤剧的方针方向讨论出一个头绪来,真是“功德无量”,而这个报纸就会受到人们的注意。我们应该组织一些稿件来讨论一下。有批评,有讨论,才有声音。此外,还应该经常刊登一些作家检讨、音乐介绍、图画述评之类的文章;举行笔谈、座谈,讨论专门问题。文艺运动的总结也可以登。现在还有一个组织问题,要组织人来写稿才行。我们自己要善于出题目,订计划。这类稿一个月可以登五篇。

(六)“图书评介”:图书评介是报纸进行思想领导的重要方法之一,全国重要刊物,应该有计划地介绍给读者,过去没有做,是错误的。今后我们要搞,怎样搞呢?先要把全国重要刊物的性质、内容、特点作一简略的介绍,然后再一种一种地来评介。当地出版的书刊也一样要评介,不能谈远不谈近。扼要地介绍好的读物,是必要的,免得读者乱花钱读不到好书。我们也是对出版物的舆论监督的一分子,应起其应有的作用,大家要想办法组织这一类稿件,及时表扬好的,批评坏的,帮助出版界搞好工作,帮助读者读书。对象仍以知识分子为主。一个月也要有五篇。

(七)“影评”:现在这一栏还不错,可以继续下去。以后在述评时要把电影故事写清楚,不要光是个人感想。说人家好也要说出个所以然,要正确帮助读者了解影片的主题思想。最好能每篇插一图片。这一栏的对象以知识分子、学生、工人、店员为主。一个月也要有五篇。

(八)“新闻述评”:农运组以后要抽出一个人专门看地方报纸,看它是否合乎一个地方报纸的标准,是否合乎分局的要求,定期加以述评。一个月应该有一两篇这样的文章。

(九)“党的生活”:现在人手不够,稿很少,一下子恐怕还搞不好。搞起来是有很多困难,但这一栏非搞不行。这是党报的党性问题。分局直属机关党代表会时登过几篇文章,毛病很多。今后一定要取得党委的帮助,把它办成,办好。我们党内的生活是很丰富的,认真搞,不愁没有东西。今后几个月要把整党建党工作报道好,要有计划,有表扬,也有批评。正请求组织部给我们调一个组长来。

(十)“理论教育”:这一栏要登大文章。介绍学习马列主义的经验,刊登学习、阐述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的理论文章。这一栏办起来也并不很难。学习高潮一来,这类文章就多了。

(十一)“画刊”:我们的画刊长期以来以翻印新华社照片为满足,地方性的东西太少了,年年都是“海珠桥”“玉带濠”。画刊办得要有特色,要会借题发挥,搞它一整套。例如报道香蕉生产,就把香蕉从生产到被吃的过程,统统照下来。其他如内河物资交流、沿海渔业等,都可以出专刊。比如广东船的种类最多,那就出一个船的专号,也是很出色的。要办这样的画刊,摄影的同志就不应该老坐在家里,要到下面去。土地改革内容很丰富,可以出很多期画刊,但我们的画刊完全没有把土改运动表现出来!办画刊要有计划,要想办法,数量不必多,但要好。

(十二)“读者来信”:陶铸同志要我们读者来信多一些批评,尖锐一些。这指示非常正确。要多反映群众的呼声,同时要有插画。《人民日报》的读者来信很突出,我们应向它学习。要办好读者来信版,要依靠群众;要和党委联系;要靠我们自己的判断能力;还要与检查机关取得密切的联系。现在我们有些读者来信大部分是“歌功颂德”“表示拥护”(当然都要),而且是公式化了的,十分平淡无味。这种现象要纠正。

(十三)“言论”:社论、短评、编者按都是我们的言论。这些言论是代表报纸的、代表党委的。分局指示要控制一下言论,做到每发必中。这是必要的。但目前我们报上的社论、短评,最好是又精又多。以后要有意识地组织社外的同志写言论。

此外,我们还要搞一些通俗讲话之类。

上面十三种专栏,有些还要我们努力进行组织工作,认真办起来;有些现在已经有了,但要加强计划性。这都是根据我们当前的实际情况拟定出来的计划。当然,我们不能要求一下子把所有的专栏都办好,能先搞好一两个,我们的报纸就有特色了。应该说每一栏都有条件办好。怎样才能办好呢?首先我们自己要有创造精神,要有事业精神,肯用思想,专心把它们办好,不要人云亦云。其次要有计划,善于出题目,经编委会批准后,组织人来写。最后要提高我们自己的水平,一方面要向书本文件学习,另一方面要学习其他报纸的经验。

现在我们只希望这些专栏都能办起来,不犯大的错误,有稿源就行。

第三,业务上要注意的问题。

总的说来,我们在批评与自我批评、联系实际、联系群众三方面都还做得很不够。批评少,而且不尖锐,不深刻。原因首先是和实际工作太隔膜。过去我们常怨自己理论、政策水平低,这是对的,但问题还不单在这里,问题还在于我们一方面实际经验不足,看问题分不清先后缓急,分不清主要次要,抓不到主要矛盾;而另一方面我们和群众的关系也不密切,不善于“有事和群众商量”,我们不太重视群众工作。即拿我们的通讯工作来说,通讯工作好不好对报纸内容有很大的影响,但我们做得很不够,通讯员都集中在广州市,各地通讯员太少。现在还没有力量来解决这个问题,以后一定要把全社做群众工作的方针贯彻下去。

还有,大家对业务工作关心不够,运动占去了太多的时间,不能很好配合。运动是要搞好的,不搞好要犯错误。但业务要求我们走前一步,不注意业务也是不行的。这是一个党性的问题,分局要我们在这里,不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全心全意办好南方日报,一切离开报纸办得好的,都不算“好”,除了报纸办得好,便没有其他更“好”的了。全社人员的阶级性、党性,都应该集中地表现在报纸上。“三反”结束到现在,报社研究业务的空气还很不浓厚。有些同志仍然是得过且过地混日子,对个人问题比对工作问题更关心。墙报“自由谈”谈来谈去都是些琐事,而对讨论业务问题,似乎还没有多大兴趣。

下面我谈一谈在最近一个多月来看大样时发现的一些业务上的问题:

(一)掌握政策问题:同志们写的新闻,很多时候掌握不住政策,左右摇摆。政策与策略分不清楚。譬如关于“五反”后安定资产阶级情绪问题,我们鼓励老板做生意,宣传工人团结老板经营企业。但在稿子上,却公开鼓动说××厂工人积极想办法替老板赚了十二亿。这就不必要了。这会引起其他未赚钱的工厂的工人的不满。在这一问题上,我们可以一般地宣传资产阶级守法经营,有正当利益可得,但不能保证资本家发财。再如关于中间剥削问题,现在还是容许有中间剥削的,不能老是批评中间剥削,目前广东还有三分之二多的土产,要靠私商收购,怎能不让他们“中间剥削”呢?这是“左”的论调,对目前情况是有害的。宣传工资改革后工人纷纷要求入党,也是不妥的。好像工人入党就是为了钱。大学思想改造的稿件中说要彻底肃清一切非无产阶级思想,也是错误的,中央指示以共同纲领为标准去进行思想改造。还有,追余粮稿件中,说地主缴出余粮即不加管制,这根本是违反政策。和地主女儿结婚,也不能在报上老是说不行,土改法上没有这项规定。司法改革稿件中,写控诉场面,完全用镇反的方法,也是不妥的……

其次是党内党外不分。这类错误,农村稿件较多。譬如建党训练班稿件中说某某人“政治面目不清”;说发展了一个党员,但“他的叔父是特务”“政治上不可靠”等等。这些都是党内讲的话,不应该在报纸上公开讲的。

还有是党政不分。譬如青年学生给送到××大学学习,说是共产党送的,而不说是人民政府送的。什么事都是在共产党领导下,连打球都是在共产党领导下。实在不必要。为什么不说在人民政府领导下呢?这不一样是在党的领导下吗?

我们的稿件中常常乱用“政治任务”这四个字,如说开好华南物资交流会是个政治任务。这明明是个经济任务,为什么一定要说成政治任务?一般说来很多重大任务,都是与政治任务有关的,但也不要没有区别地或习以为常地应用。这里用得尤其不当,因为这就给香港英政府压迫回国参加交流大会的代表,和鼓励他们回国参加大会的报纸(大公、文汇)以根据,说他们回来参加“政治活动”。

(二)敌情观念问题:我们写的新闻往往缺乏敌情观念,为敌人提供了许多污蔑我们的材料。譬如司法改革稿件中,把一些有问题的人骂政府、骂共产党的话很具体地原原本本地写出来。这会得到什么结果呢?这会给敌人很方便地利用来骂我们了。又如台山的追退果实中,详细开列清单,其中有项美金一万元,难道这样不会被人歪曲为“勒索华侨”的口实吗?像这样的东西要注意。

(三)片面性的问题:我们的稿件有时为了强调一面,便忽视了另一面。譬如强调一个人艰苦朴素,就忘记了合情合理。一谈到艰苦就是“吐血数次仍然坚持工作”,写一个荣誉军人只剩一只胳膊,还要一拐一拐地参加劳动;说没有两手的烈属叶莲辛辛苦苦养了一口猪,也捐献出来了。这些固然足以表现荣誉军人和叶莲的觉悟高,爱劳动爱祖国,但会起副作用,使人觉得共产党真是不近情理,连这样的人也不照顾。再如为了表现工人解放后生活改善,注意写工人把钱存入银行,也是不必要的,因为现在还有很多人失业。最明显的是思想改造的文章,都是讲坏不讲好。一个教授检讨缺点,说得坏到极点,好处一点也没有,这是不合乎真实的,如果只有反动的一面,那他今天几乎连改造的余地也没有了。我们应该在全面的基础上强调一面,不要完全抹煞了另一面。

此外,有闻必录的毛病还很大。例如报道商品推销有成绩,说海南岛的分公司做得最好,表现在积存的“保济丸”都推销掉了。这有什么好呢?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对于当前的物资交流工作,推销“保济丸”,是没有什么意义的。这类例子,可说是不胜枚举。

(四)语文问题:农村新闻在这方面问题较大,但现在还想不出有效办法来改正。有一条消息说“某某是第一单元重点乡人”,这真弄得人莫名其妙。我们的新闻中陈腔滥调还很多,“记忆犹新”“不能容忍”之类,常常碰到。还有的滥用“大张旗鼓”四个字,不论搞什么都是“大张旗鼓”。读者来信版有些小孩子的来信,完全是大人的口吻,一看就知是假的。新华书店登广告开除人,也说是“纯洁革命队伍”。一些封建性的、殖民地性的词汇还出现在我们报纸上,如“续弦”“洋房”“唛头”等等。希望这些词赶快在我们报上绝迹才好。

有些稿件,依然带有小资产阶级的情调。如来宾县妇女自杀事件,感情不对头,痛楚之处,还来描写一番,好像我们党报对这样的事件感不到切肤之痛似的。“党的生活”栏有一篇稿说一群久经锻炼的党员干部到了招待所,招待所招待得很好,作者说:“就像到了家里一样温暖。”一个革命者应该从革命队伍得到温暖,从革命事业上得到温暖,是不容易想到家庭上去的,有些人就是因为家庭不温暖才出来革命的。这显然不是他们的感情。再如台山六区开检讨会,我们新闻中说大家都“痛哭流涕”,试想想看,这会成个什么样子?

语文上的毛病,是很多的,希望同志们切实注意,连我在内,咱们都是半路出家的,不妨从头学起。如果严格检查我们每天的报纸,不通半通之处,随处可见。一想到我们报纸的发行数量一天天增加,也真使我们出身冷汗了。

第四,出早报和发行问题。

出早报不是个简单事情。过去把这问题看得很容易,说是只要编委下决心,就可以解决。事实证明,这不只是编委的问题,也不只是编辑部或字房、机房的问题。出早报牵涉一连串的问题,关系到好多方面,必须全盘改进,才有办法。中央已有指示来,规定五时半印完。现在我们已有了一些条件。首先从两个月的试验中得到了一些经验;其次新机器已经开工了;还有我们的技术已经提高了。但是,还必须掀起一个全社性的出早报运动,使人人关心,大家动手,才能搞得好。

发行方面,也还有一些问题。过去计划年内要达到十万份,还需要努一把力把指标固定下来(现在已超过十万份)。这主要决定于报纸的内容。发行工作也必须克服目前不深入的毛病。有关发行工作的一连串问题,要认真注意解决。应该认识到发行工作也是群众工作。

第五,与《广州日报》的关系问题。

《广州日报》就要出版了。多一个报纸,对我们帮助很大。我们现在还不能满足市的要求。有了《广州日报》,这就好了。以后对广州的报道,我们专作批发生意,《广州日报》零卖,互相呼应支援,彼此分工合作。此外,有了《广州日报》,也可以使我们头脑清醒些。人家也是党报,要和我们竞赛的。我们不能再像过去那样“老爷”了。

但是否有问题呢?有的。一个是通讯员问题;一个是发行问题;一个是稿源问题。

这些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谁也不能强迫任何人当自己的通讯员。通讯员自己有选择的权利,我们报纸办得好,对他们帮助又大,他们自然到我们这里来。同时我们以后要向各地发展,和《广州日报》冲突不起来。但现有的,我们还是要,而且要巩固。这是因为我们要对我们的通讯员负责到底,他们是我们组织、培养起来的,还要负责培养下去。发行方面,我们固然要深入下去,但在广州却要适当地控制。稿源不成问题,省归省,市归市,就解决了。像过去那样打两份稿分送两家报纸的事,当然是不行的。

其实,问题不在于通讯员、发行、稿源上,问题在于我们怎样把《南方日报》办得好,在报纸的思想性方面提高一步。我们现在只怕在这方面做得比不上人家。

有人提到,《广州日报》的人手众多,市委注意领导,采访又方便;我们人手天天减少,有些“看淡”,缺乏勇气,其实这大可不必。《广州日报》的出版,对我们应是一个考验,看我们过去的几年,是否真的只靠招牌吃饭,如果不是,就应继续保持“老大哥”的地位。人手不够,固然困难,但可争取增加,增加以前,要发挥现有的潜力。告诉大家,分局对我们是很关心的,过去的不说,单是最近的一次改版,在报纸出版的两小时以后,陶铸同志便亲自打电报来鼓励我们。我搞新闻工作多年,党委负责人这样抓得紧,这样关怀党报,还是第一次的体验。我们的新社长,不久便可来了,那时我们还要在各方面展开一些调整工作呢。

(本文系1952年11月5日对《南方日报》编辑部的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