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你的事办妥了吗?”
“已经和兄弟们交代下去了,不出意外的话都会办妥。”
“好,你先下去吧!”
褚学信退了出去,刘申和陈千斗两人互相看看,不知道张士铭搞的什么鬼。
“陈先生,现在县城不大安宁,您还是回馆舍休息吧!我会派人做好保卫工作的。”张士铭“礼貌”的说道,那神情仿佛在告诉陈千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
陈千斗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有张王牌他相信张士铭无论如何动不的,那就是军队。到时候省里命令一下,说不定刘申这个局长都没有多大作用,整个县城会被军队接管。
“陈老爷,你看现在弄的这么尴尬,我夹在中间也不好做啊,你看是不是先回去,就让张士铭调查调查。”刘申一下转换了身份,变成了在两人中间调解的了。
陈千斗看了看两人,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气冲冲的离开了警局。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警局的人跟着,当然,这也是在张士铭的授意下。
办公室里,刘申略带歉意的看着张士铭,想说些什么,但犹豫再三又没有说出口,转而坐在了椅子上,问问张士铭这两天的遭遇。
张士铭将去陈家村发生的事点点滴滴都告诉了刘申,关于陈澈救了自己一命这件事,他也毫无保留,但只是说自己逃出了村,没说是陈澈故意放他走的。
听完张士铭的汇报,刘申把陈千斗的说辞告诉了他。
据陈千斗的描述,他们一行人到了陈家村口,与村民发生了口角。陈千斗提出与村长陈澈单独谈谈,但被对方拒绝,万般无奈下,陈千斗长途跋涉,身体有些吃不消,便让手下周山与村民交涉。之后在周山的提议下,张士铭作为代表与村民沟通。后来不知为何要抓陈澈,激怒了村民,继而引发了冲突。混乱中,张士铭被村民打伤抓走,而陈千斗的手下也被村民打伤,最后不治而亡。
张士铭听完,苦笑一阵,若不是自己活着回来了,整个局势还真被陈千斗掌控。他心里清楚,陈千斗说的都是已经发生的事实,只是个中原因不被知晓罢了,一起过去的巡捕也确实看见先是陈千斗出面,然后是周山,最后张士铭出面的时候所有人打了起来,他们都可以作为证人证明这一切。
想了想这两天发生的事,张士铭为自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而庆幸,不然真等到一切水到渠成,那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刘申好奇刚才把褚学信叫进来干什么,于是问张士铭。
“我刚进警局那会儿看见陈千斗的人在门口,他们见了我就像是见了鬼一样,我就知道我的猜测没有错,去陈家村的确是陈千斗设的局,于是我就让褚学信去干了几件必须要做的事,而且是越快越好。”
张士铭这话一出,刘申心里稍微有了点底,他知道张士铭的脾气,这会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会知道些什么的,如果是有必要说,张士铭会主动说出来。
“对了,有件事你也要抓紧时间办一下。”说这话时,刘申从座位上起来,走到张士铭旁边坐下,对方一看这架势,感觉接下来的事挺重要的,于是侧过身子,仔细听着。
“现在事情闹的这么大,你手底下那点人肯定不够,我和其它探长说过了,到时候局里的人你可以随意调遣,必要的时候也可以从外面找人临时充数。当然,你找谁来帮忙我不管,但其他探长和你是平级,况且他们也有自己的案子在那,你要用人多少要跟他们搞好关系。你看是不是去和他们聊一聊。”
张士铭边听边思考,刘申还挺仗义,关键时刻一点不含糊,他老早就觉得自己手底下人不够,刘申现在特事特办正合他意。
“局长开口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其它探长那边我再去拜拜山头,你放心。”张士铭话是这么说,心里可没这么想,这辈子你让他抓贼二话不说,可这说客套话,说好话,那真不是强项。可现在也是形势所迫,硬着头皮也要去做。
从办公室一出来,褚学信已经在门口等着,见张士铭一出来,便上前汇报。
“尸体已经找到了。就埋在城西的乱葬岗,这会儿他们应该快到了,到时候直接运来局里吗?”
“嗯,提醒他们要小心,直接运到负一楼的解剖室。其它的事呢?”
“去省城送信的人已经被我们截住,这会儿正往回赶呢!”
“那就好,还有一件事呢 ?”
两人走到大厅,张士铭扫视了一眼,其它探长不在,只有资历最老的谢老九在,于是他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旅店老板那里已经派人过去了,人不久就会带到。”
“好,你先去忙别的,人来了先带到我办公室,不要太张扬。”
褚学信领命去了,张士铭走到谢老九旁边,对方正在和手下交代事情,于是他在旁边等着。
“其它的线索有吗?”谢老九看起来脾气不大好,对着手底下的人又吼又叫的。
“没有找见。人已经问过了,附近的邻居都说这段时间没有外人去过死者家附近,他媳妇早几天前去了娘家,现在还没回呢!”那个巡捕见老大生气,虽然说的是事实,但声音不敢太大,眼神也一直盯着地面。
谢老九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人,但对方没说话,猜想是在等他说完。要是局长刘申的话,肯定人还没到跟前就已经吼他的名字,所以身后的人不是刘申,既然如此他就更没有理由主动打断眼前的事来理身后的人了。
“自己家丈夫都死了,人还不回,想什么呢!快派人过去把人给我带回来,仔细问问,看看有没有可能是红杏出墙,让姘头杀人灭口。”
“已经派人去叫了,她娘家人住的有些远,不过也快回了。”
“再去把周围的人好好问问,看看还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快去。”
谢老九说完也不理会手下,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喝起来。杯子到了嘴边,才发现里面没有了水,于是左转右转的找水壶。
张士铭一看,发现水壶就在自己脚下,赶紧拿上就给谢老九倒上。谢老九这才知道原来是他在自己身后,看着这架势像是有求于他,笑容不受控制地爬上了脸。
“哟,这不是张大探长吗?这亲自给我倒水,可给我长脸啦!”
张士铭听出来对方在埋汰自己,但现在关键时期,还有求于他,不善于笑的他也挤出了笑容。
“谢老哥哪的话,你是我们的老大哥,试问我们几个探长里有谁有你资历老,办案经验丰富呢?你说是吧?”
这话从自己嘴里出来,张士铭自个儿都不相信,他向来是不善于说这类话的,刚才脑海里复习了好几遍刘申见领导时的场景,说过的话,这才第一次说出那种话。
“张探长哪里话,这是在说我尸位素餐呗。说我年纪大要让位了呗。”谢老九虽然惊讶一向死板的张士铭说出了那样的客套话,但并不领情,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谢哥,你这就让小弟难堪了不是,我哪有你说的这个意思。”张士铭想不到出师不利,他看其它探长不在,正好谢老九资历最老,搞定了他,其他几位探长也就好说话了,哪知对方一个劲的拒人千里之外。
“别,你还是喊我老谢,听着舒服。说吧,有什么事,我看看能不能帮。”
谢老九明知道张士铭如此殷勤的目的,但还是故意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