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研究设计

一 研究思路

本书将首先建立起一个适应性治理的理论框架。该理论框架的基本使命在于弄清楚适应性治理的影响因素，以及适应性治理的基本类型。其次，适应性治理的影响因素是本书要重点研究的自变量。如果这些自变量跟适应性治理间的因果关系能够成立，那么，它们将构成适应性治理一般性的生成结构。探究适应性治理的基本生成结构是本书的重要内容。

除了探寻适应性治理是如何生成之外，本书另一个基本研究旨趣就在于，探讨适应性治理是如何运行的。对该问题的探讨将建立在对适应性治理进行分类的基础上，进而言之，每种适应性治理将被处理成单独的章节，这就构成了文章的主体部分。在此基础上，本书将对每种适应性治理的特征、过程和结果进行研究。如韩博天和裴宜理所言，“中国的政治体系受一些特殊政策机制的驱动，而这些机制目前无法归类”^[176]。因此，本人将小心地对待这些内容。

不难发现，上述研究内容对研究方法的要求是不一样的。对适应性治理生成结构的探讨宜用定量研究方法，因为这部分所探讨的对象是一般性的。只有用大量样本才能满足这种要求。而对每种适应性治理的表现等内容的探讨，则需要展示政府环境治理“鲜活”的一面。在这种情况下，案例研究法明显更为有效。因此，在研究策略上，本书将用“量的研究”来探讨适应性治理的生成，而用“质的研究”来探讨适应性治理的表现、过程和结果等内容（关于研究方法具体见下文）。

图1-1 研究思路

二 研究方法

为了尽可能地让理论建构与经验层面达成较好的融合，本书将在行文上尽量克制规范性表达（Normative Narrative），而尽可能采用的描述性的或者经验性的表达（Descriptive or Empirical Narrative）。具体而言，本书将使用以下几种研究方法。

（1）定量研究法。由于中国环境治理的实权是掌握在地方政府手中的，因此，通过对地方政府的研究，能够展示中国环境治理的大体面貌。基于此，本书将建立一个中国地方政府环境治理的数据库，具体而言，将把县级以上地方政府环境治理的典型案例进行编码，以便进行计量分析。在样本的分布上，争取能够覆盖全国范围；在问题类型上，也争取能够涵盖环境问题的主要方面，如环境污染、生态与资源保护，以及环境争端等。这种定量研究方法，在国外已有先例，比如Jens Newig 和Oliver Fritsch对环境治理绩效影响因素的研究，便是建立在对世界各地典型案例进行编码的基础上。^[177]

（2）案例研究法。由于定量研究只能用数据抽象地描述事物状态，以及揭示事物间的联系。因此，定量研究法缺乏“触感”，也难以揭示一些深入性的问题。更何况，还有很多事物是难以被量化的。而案例研究正好可以弥补定量研究的这些不足。为了提高案例资料的信度，本书将尽可能地使用报纸、杂志等纸质媒介；对于网络媒介，本书将严格采用那些标注有明确作者或编辑责任者，并且出自于权威或者主流门户网站的资料。

（3）文献研究法。本书的研究会涉及不少理论方面的文献，特别是国外的文献。由于译者的误解以及引文“偷懒”等方面的原因，一些理论的传播在国内存在一些讹误。为了尽可能地避免这些问题，本书需要引用国外文献时，都尽量去寻找原文。特别是，本书对现实经验的表述，特别是宏观层面问题时，需要翻阅《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环境统计公报》、《中国统计年鉴》等资料，也需要查询地方政府的政策文件、工作报告、新闻报道、统计年鉴等文献资料。这些都需要借助文献研究的方法。

三 核心概念

在回顾学术界现有研究的基础上，这里将对本书的核心概念进行如下界定与说明：

（1）环境治理。本书对治理的理解取的是“元治理”的路径。也就是说，政府在治理中居于核心位置，^[178]其职能在于提出议题、提供制度和领导（促进、推动）等；环境治理并不完全依赖科层制下的命令—控制机制，它也依赖参与、协商和契约等机制来推动治理过程。^[179]而环境问题（Environmental Issues）又包括污染防治、生态保护、节约资源和解决环境纠纷等范畴。^[180]因此，本书将环境治理界定为，在以政府为中心的组织网络中，通过命令、参与和协商等方式来管理和保护环境与自然资源、防治污染和解决环境纠纷的过程。

（2）适应性治理。本书基本认同韩博天和裴宜理对适应性治理的理解，其核心是政府“采用弹性方式来处理公共事务”。^[181]但是，需要将适应性治理放到环境治理的具体语境中；也需要根据有限理性和复杂性的前提假设，特别是有限理性的行为逻辑来考虑其含义。基于以上考虑，本书将适应性治理定义为，政府采取富有弹性的方式来处理眼前的环境问题，该处理方式与其当下的情境是最恰切的。该概念有以下三大内涵：第一，政府的行为方式是富有弹性的，也就是说，它是富于变化的，且不僵化或者硬套规则；第二，适应性治理只考虑眼前的情况，这是有限理性作用的结果；第三，所谓“适应”就是与当下情境取得最佳恰适。

（3）治理风格。在行政学的文献中，管理风格（Management Style）^[182]或行政风格（Administrative Style）^[183]是出现频率颇高的概念。其中的风格大致相当于“独特的、整体性的特征”这一含义。在相同的学科领域中，还存在政策风格（Policy Style）这一概念^[184]，根据Howlett与Ramesh的观点，政策风格是指政府为完成政治任务所运用的一套指导方法。^[185]当然治理风格（Governance Style）也有被学者们用到，比如克里斯托弗·胡德（Christopher Hood）^[186]。根据上述观点，本书将治理风格界定为，政府为解决公共问题而采用的一套指导方法，并由此形成了特定的、整体性的行事特征。这一概念与治理模式（Governance Mode）非常相近，但也存在差别。它们的相近之处在于，都代表了某种治理的、稳定的特征；其差别在于治理模式往往是由法律规则固定下来的，而治理风格则往往是经验积淀的产物，具有额外的“内在属性”的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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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参见[英]克莱夫·庞廷《绿色世界史：环境与伟大文明的衰落》，王毅译，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

[2] Giddens，A.，The Politics of Climate Change，Cambridge：Policy Press Ltd.，2009；Shearman，D.and Smith，J.W.，The Climate Change Challenge and the Failure of Democracy，London：Praeger，2007.

[3] 这些思想在贝克的《风险社会》中有较多的讨论，请参见[德]贝克《风险社会》，何博闻译，译林出版社2004年版。

[4] Thomas Malthus，An Essay on the Principle of Population，London：St.Paul's Church-Yard，1798.

[5] Meadows D.L.，et al.，The Limits to Growth，New York：Universe books，1972.

[6] Emerson，R.W.，Nature-Conduct of Life，New York：Read，2006[1836].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等思想与“绿色主义”颇为相似，不过前者发展出了绿色运动，而后者却很少对环境保护产生过实质影响，参见[美]马立博《中国环境史：从史前到现代》，关永强、高丽洁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120—122页。

[7] Neil T.Carter and Arthur P.J.Mol.，China and the Environment：Domestic and Transnational Dynamics of a Future Hegemon，Environmental Politics，2006，15（2）：330-344.

[8] [英]安东尼·吉登斯：《气候变化的政治》，曹荣湘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年版，第80页。

[9] [英]安东尼·吉登斯：《气候变化的政治》，曹荣湘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年版，第103页。

[10] [美]戴维·伊斯顿：《政治体系——政治学状况研究》，马清槐译，商务印书馆1993 年版。

[11] 本书中国语境下的政府包括了中国共产党组织。从规范层面来看，政府和政党是完全不同的组织，其中，政党并不在公共权威的范畴内。但是从经验上来看，中国共产党不仅是本国的公共权威组织，而且还是政府机构的核心。参见胡伟《政府过程》，浙江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17页。

[12] 环境怀疑主义往往认为，环境问题的后果并不会太严重，环境恶化往往不是人为甚至是不存在的。参见Stinger，S.F.and Avery，D.T.，Unstoppable Global Warning，New York：Rowman and Little Field，2007；Jacques，Peter，The Rearguard of Modernity：Environmental Skepticism as a Struggle of Citizenship，Global Environmental Politics，2006，6（1）：76-101.

[13] Shearman，D.and Smith，J.W.，The Climate Change Challenge and the Failure of Democracy，London：Praeger，2007.

[14] 具体可以参见[美]马立博《中国环境史：从史前到现代》，关永强、高丽洁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英]伊懋可《大象的退却：一部中国环境史》，梅雪芹等译，江苏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以上两本书是中国环境史的经典著作。

[15] 参见Smil，V.，China's Environmental Crisis：an Inquiry into the Limits of National Development，Armonk，N.Y.：M.E.Sharpe，1993；Edmonds，R.L.，Patterns of China's Lost Harmony，London：Routledge，1994。

[16] [美]李侃如：《治理中国：从革命到改革》，胡国成、赵梅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282页。

[17] [美]李侃如：《治理中国：从革命到改革》，胡国成、赵梅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290页。

[18] 李万新：《中国的环境监管与治理——理念、承诺、能力与赋权》，《公共行政评论》2008年第5期。

[19] 这是非常有名的一句话，它在中国的环境政策史上应有重要的地位。

[20] Chan H.S.，et al.，The Implementation Gap in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in China：The Case of Guangzhou，Zhengzhou，and Nanjing，Public Administration Review，1995，55（4）：333-340；Genia Kostka and Arthur P.J.Mol，Implementation and Participation in China's Local Environmental Politics：Challenges and Innovations，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Policy and Planning，2013，15（1）：3-16；Xiao，Zhu，et al.，Regional Restrictions on Environmental Impact Assessment Approval in China：the Legitimacy of Environmental Authoritarianism，Journal of Cleaner Production，2015，92（1）：100-108.

[21] Andrew G.Walder，Local Governments as Industrial Firms：An Organizational Analysis of China's Transitional Economy，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1995，101（2）：263-301；Oi.Jean，Rural China Takes Off：Institutional Foundation of Economic Reform，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99.

[22] Economy，E.C.，The River Runs Black：The Environmental Challenge to China's Future，Ithaca，NY：Cornell University Press，2004；冉冉：《“压力型体制”下的政治激励和地方环境治理》，《经济社会体制比较》2013年第5期。

[23] Weale，A.，The New Politics of Pollution，Manchester：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1992.

[24] 洪大用：《试论改进中国环境治理的新方向》，《湖南社会科学》2008年第3期。

[25] 沈白鑫：《简析法治国家治理下系统性环境保护——环境保护法律机制创新的基本若干问题》，《中国政法大学学报》2016年第3期。

[26] Lo，C.W.，et al.，The Regulatory Style of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in China：The case of EIA Regulation in Shanghai，Public Administration and Development，2000，20（4）：305-318.

[27] 彭和平、竹立家：《国外公共行政理论精选》，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7年版，第4页。

[28] Weingast，B.R.，Qian，Y.，Montinola，G.，et al.，Federalism，Chinese Style：The Political Basis for Economic Success in China，World Politics，1995，48（1）：50-81.

[29] Zhao，Xiaofan，Leonard Ortolano，Implementing China's National Energy Conservation Policies at State-Owned Electric Power Generation Plants，Energy Policy，2010，38（10）：6293-6306.

[30] 周黎安：《晋升博弈中政府官员的激励与合作——兼论我国地方保护主义的重复建设问题长期存在的原因》，《经济研究》2004年第6期；杨瑞龙、王元、聂辉华：《“准官员”的晋升机制：来自中国央企的证据》，《管理世界》2013年第3期。

[31] Shui-Yan Tang，et al.，Institutional Constraints on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in Urban China：Environmental Impact Assessment in Guangzhou and Shanghai，The China Quarterly，1997，152（4）：863-847.

[32] 周雪光、练宏：《政府内部上下级部门间谈判的一个分析模型——以环境政策实施为例》，《中国社会科学》2011年第5期。

[33] 可以参考埃莉诺·奥斯特罗姆对制度的定义：“所谓‘实用中的规则’是指新成员（例如新雇员或孩子）一旦出现，就会被社会化到现有的规则规范的行为体系中”。参见[美]保罗·萨巴蒂尔编《政策过程理论》，彭宗超等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年版，第 49页。

[34] 周晓虹：《国家、市场与社会：秦淮河污染治理的多维动因》，《社会学研究》2008年第1期。

[35] Nicole Ning Liu，et al.，Campaign-Style Enforcement and Regulatory Compliance，Public Administration Review，2014，75（1）：85-95.由于国内学界较为习惯使用“治理模式”这一概念，为了行文方便，本书也将海外学者使用的Style（风格）这一词汇译为“模式”并放在此处。实际上，模式与风格两个概念存在很大的差别，本书将在后文对此作出说明。

[36] Sebastian Heilmann，Elizabeth J.Perry，Embracing Uncertainty：Guerilla Policy Style and Adaptive Governance in China.In Sebastian Heilmann，Elizabeth J.Perry（Eds.），Mao's Invisible Hand：The Political Foundations of Adaptive Governance in China，Cambridge，M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2011.

[37] 熊烨：《我国地方政策转移中的政策“再建构”研究——基于江苏省一个地级市河长制转移的扎根理论分析》，《公共管理学报》2019年第3期。

[38] Chaffin，B.C.，A Decade of Adaptive Governance Scholarship：Synthesis and Future Directions，Ecology and Society，2014，19（3）：56.

[39] Thomas Dietz，Elinor Ostrom，Paul Cstern，The Struggle to Govern the Commons，Science，2003，302（5652）：1907-1912.

[40] R.Merton，On Theoretical Sociology：Five Essays，Old and New，New York：The Free Press，1967.

[41] 单纯引入、验证国外理论是国内环境治理研究中较为常见的研究取向。这些研究取向难以有效地推动中国的学术自觉。

[42] Christopher Ansell and Jacob Torfing（Eds.），Handbook on Theories of Governance，Northampton，MA：Edward Elgar Publishing，Inc.，2016.

[43] Chaffin，B.C.，A Decade of Adaptive Governance Scholarship：Synthesis and Future Directions，Ecology and Society，2014，19（3）：56.

[44] Chaffin，B.C.，A Decade of Adaptive Governance Scholarship：Synthesis and Future Directions，Ecology and Society，2014，19（3）：56.

[45] Sebastian Heilmann，Elizabeth J.Perry，Embracing Uncertainty：Guerilla Policy Style and Adaptive Governance in China.In Sebastian Heilmann，Elizabeth J.Perry（Eds.），Mao's Invisible Hand：The Political Foundations of Adaptive Governance in China，Cambridge，M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2011：23-24.

[46] Sebastian Heilmann，Elizabeth J.Perry，Embracing Uncertainty：Guerilla Policy Style and Adaptive Governance in China.In Sebastian Heilmann，Elizabeth J.Perry（Eds.），Mao's Invisible Hand：The Political Foundations of Adaptive Governance in China，Cambridge，M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2011：21-24.

[47] 周雪光：《“逆向软预算约束”：一个政府行为的组织分析》，《中国社会科学》2005年第2期。

[48] [美]魏特夫：《东方专制主义》，徐式谷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年版。

[49] [德]贝克：《风险社会》，何博闻译，译林出版社2004年版，第17—19页。

[50] [德]贝克：《风险社会》，何博闻译，译林出版社2004年版，第17—19页。

[51] [德]贝克、[英]吉登斯、[英]拉什：《自反性现代化：现代社会秩序中的政治，传统与美学》，赵文书译，商务印书馆2014年版，第vii页。

[52] [英]安东尼·吉登斯：《气候变化的政治》，曹荣湘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年版，第78—82页。

[53] Carl Folke，et al.，Adaptive Governance of Social-ecological Systems，Annual Review of Environment and Resources，2005，30：441-473.

[54] Young O.R.，The Institutional Dimensions of Environmental Change：Fit，Interplay，and Scale，Global Environmental Accord，Cambridge，MA：MIT Press，2002.

[55] Thomas R.Dye，Understanding Public Policy（12th ed），Englewood Cliffs，N.J.：Prience-Hall，2008：Chap10.

[56] [美]埃利诺·奥斯特罗姆：《公共事物的治理之道——集体行动制度的演进》，余逊达、陈旭东译，上海三联出版社2000年版，第51页。

[57] Grossman，G.，and A.Krueger，Economic Growth and the Environment，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1995，110（2）：353-377.

[58] [英]安东尼·吉登斯：《气候变化的政治》，曹荣湘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年版，第18—56页。

[59] Rootes，C.，Environmental Movements，Waste and Waste Infrastructure：An Introduction，Environmental Politics，2009，18（6）：817-834.也许会有人提到绿色运动，实际上，并不存在社会运动意义上的绿色运动。严格来说，它一系列复杂立场、观点和行动的集合体。参见[英]安东尼·吉登斯《气候变化的政治》，曹荣湘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年版，第57页。

[60] Thomas Johnson，The Politics of Waste Incineration in Beijing：The Limits of a Top-Down Approach？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Policy & Planning，2013，（15）1：109-128.

[61] Koontz T.M.，Citizen Participation：Conflicting Interests in State and National Agency Policy Making，The Social Science Journal，1999，36（3）：441-458.

[62] Thomas Johnson，The Politics of Waste Incineration in Beijing：The Limits of a Top-Down Approach？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Policy & Planning，2013，（15）1：109-128.

[63] [美]詹姆斯·C.斯科特：《国家的视角：那些试图改善人类状况的项目是如何失败的》，王晓毅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年版；荀丽丽、包智明：《政府动员型环境政策及其地方实践——关于内蒙古S旗生态移民的社会学分析》，《中国社会科学》2007年第5期。

[64] Thomas Dietz，Elinor Ostrom，Paul Cstern，The Struggle to Govern the Commons，Science，2003，302（5652）：1907-1912.

[65] [澳]大卫·希尔曼、[澳]约瑟夫·史密斯：《气候变化的挑战与民主的失灵》，武锡申、李楠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年版，第20—21页。

[66] Peter J.Jacques，et al.，The Organization of denial：Conservative think tanks and environmental skepticism，Environmental Politics，2008，17（3）：349-385.

[67] Weale，A.，The New Politics of Pollution，Manchester：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1992.

[68] [美]小约瑟夫·斯图尔特等：《公共政策导论》（第三版），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189—195页；Andrew Gouldson，Science，Technology and the Environmental Policy Process：A Review of Government-Supported Environmental R&D in the UK，European Environment，1998，8（3）：71-78。

[69] Philip Selznick，TVA and the Grass Roots，New York：Harper & Row，1949.

[70] Jens Newig and Oliver Fritsch，Environmental Governance：Participatory，Multi-Level-and Effective？Environmental Policy and Governance，2009，19（3）：197-214.

[71] Michael Howlett，Governance Modes，Policy Regimes and Operational Plans：A Multi-Level Nested Model of Policy Instrument Choice and Policy Design，Policy Science，2009，42，（1）：73-89.

[72] Stephen Bell and Alex Park，The Problematic Metagovernance of Networks：Water Reform in New South Wales，Journal of Public Policy，2006，26（1）：63-83.

[73] Whitehead，M.，“In the Shadow of Hierarchy”：Metagovernance，Policy Reform and Urban Regeneration in the West Midlands，Area，2003，35（1）：6-14.

[74] Stephen Bell and Alex Park，The Problematic Metagovernance of Networks：Water Reform in New South Wales，Journal of Public Policy，2006，26（1）：63-83.

[75] Ostrom，V.，et al.，The Organization of Government in Metropolitan Areas：A Theoretical Inquiry，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1961，55（4）：831-842.

[76] McGinnis，M.（Ed.），Polycentric Governance and Development：Readings from the Workshop in Political Theory and Policy Analysis，Ann Arbor，MI：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1999；McGinnis，M.（Ed.），Polycentricity and Local Public Economies：Readings From the Workshop in Political Theory and Policy Analysis，Ann Arbor，MI：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1999.

[77] Krister P.Andersson and Elinor Ostrom，Analyzing Decentralized Resource Regimes from a Polycentric Perspective，Policy Sciences，2008，41（1）：71-93.

[78] Benz A.，Governance in Mehrebenensystemen.In Schuppert GF.（Ed.），Governance-Forschung，Vergewisserung über Stand und Entwicklungslinien（2Auflage），Baden-Baden：Nomos，2006：95-120.

[79] Thomas Dietz，Elinor Ostrom，Paul Cstern，The Struggle to Govern the Commons，Science，2003，302（5652）：1907-1912；Kristine Kern and Arthur P.J.Mol，Cities and Global Climate Governance：From Passive Implementers to Active Co-Decision-Makers，In J.E.Stiglitz and M.Kaldor（Eds.），The Quest for Security：Protection without Protectionism and the Challenge of Global Governance，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2013：288-304.

[80] Kristine Kern and Arthur P.J.Mol，Cities and Global Climate Governance：From Passive Implementers to Active Co-Decision-Makers.In J.E.Stiglitz and M.Kaldor（Eds.），The Quest for Security：Protection without Protectionism and the Challenge of Global Governance，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2013：292-293.

[81] Kristine Kern and Arthur P.J.Mol，Cities and Global Climate Governance：From Passive Implementers to Active Co-Decision-Makers.In J.E.Stiglitz and M.Kaldor（Eds.），The Quest for Security：Protection without Protectionism and the Challenge of Global Governance，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2013：293-298.

[82] Provan，Keith G.and H.Brinton Milward，A Preliminary Theory of Interorganizational Network Effectiveness：A Comparative Study of Four community Mental Health Systems，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1995，40（1）：1-33；Berardo R.，Heikkila T.，Gerlak A.K.，et al.，Interorganizational Engagement in Collaborative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Evidence from the South Florida Ecosystem Restoration Task Force，Journa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Research and Theory，2014，24（3）：697-719.

[83] Gerlak，Andrea K.，Mark Lubell and Tanya Heikkila，The Promise and Performance of Collaborative Governance.In Sheldon Kamieniecki and Michael E.Kraft（Eds.），Oxford Handbook of US Environmental Policy，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2：413-434.

[84] 基于此，本书不再对网络治理、合作治理等流行理论展开述评。

[85] [美]诺思：《制度、制度变迁与经济绩效》，杭行译，格致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5页。

[86] Stephen Bell and Alex Park，The Problematic Metagovernance of Networks：Water Reform in New South Wales，Journal of Public Policy，2006，26（1）：63-83.

[87] Damanpour F.，Schneider M.，Characteristics of Innovation and Innovation Adoption in Public Organizations：Assessing the Role of Managers，Journa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Research and Theory，2009，19（3）：495-522；Olsson，P.，et al.，Shooting the Rapids：Navigating Transitions to Adaptive Governance of Social-ecological Systems，Ecology and Society，2006，11（1）：18；[美]詹姆斯·马奇、[挪]约翰·奥尔森：《重新发现制度：政治的组织基础》，张伟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1年版，第107页。

[88] Rodrigue M.，Magnan M.，Cho C.H.，et al.，Is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Substantive or Symbolic？An Empirical Investigation，Journal of Business Ethics，2013，114（1）：107-129.

[89] [美]詹姆斯·马奇、[挪]约翰·奥尔森：《重新发现制度：政治的组织基础》，张伟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1年版，第50—51页。

[90] 周雪光：《组织社会学十讲》，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年版，第74页。

[91] Philip Selznick，TVA and the Grass Roots，New York：Harper & Row，1949：13.

[92] Gunningham N，The New Collaborative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The Localization of Regulation，Journal of Law and Society，2009，36（1）：145-166.

[93] Berardo R.，Heikkila T.，Gerlak A.K.，et al.，Interorganizational Engagement in Collaborative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Evidence from the South Florida Ecosystem Restoration Task Force，Journa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Research and Theory，2014，24（3）：697-719.

[94] 周雪光：《组织社会学十讲》，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年版，第231页。

[95] Isett K.R.，Provan K.G.，The Evolution of Dyadic Interorganizational Relationships in a Network of Publicly Funded Nonprofit Agencies，Journa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Research and Theory，2005，15（1）：149-165.

[96] Dan Guttman and Yaqin Song，Making Central-Local Relations Work：Comparing America and China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Systems，Frontiers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 & Engineering in China，2007，1（4）：418-433；Neil T.Carter and Arthur P.J.Mol，China and the Environment：Domestic and Transnational Dynamics of a Future Hegemon，Environmental Politics，2006，15（2）：330-344.

[97] 洪大用：《试论改进中国环境治理的新方向》，《湖南社会科学》2008年第 3期。

[98] 操作性不强是中国相关环境保护制度的通病。以环境评估政策为例，它在决策、参与和监督等关键环节的规定并不具备太多操作性，这使得环评在很多地方沦为一纸空文。参见Lo，C.W.，et al.，The Regulatory Style of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in China：The case of EIA Regulation in Shanghai，Public Administration and Development，2000，20（4）：305-318。

[99] Yee，W.，Tang，S.，Lo，C.W.，et al.，Regulatory Compliance When the Rule of Law Is Weak：Evidence from China's Environmental Reform，Journa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Research and Theory，2016，26（1）：95-112.

[100] Shui-Yan Tang，et al.，Institutional Constraints on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in Urban China：Environmental Impact Assessment in Guangzhou and Shanghai，The China Quarterly，1997，152（4）：863-847.

[101] Weingast，B.R.，Qian，Y.，Montinola，G.，et al.，Federalism，Chinese Style：The Political Basis for Economic Success in China，World Politics，1995，48（1）：50-81.

[102] Lo，C.W.，Tang，S.，Institutional Reform，Economic Changes，and Local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in China：The Case of Guangdong Province，Environmental Politics，2006，15（2）：190-210.

[103] Genia Kostka and Arthur P.J.Mol，Implementation and Participation in China's Local Environmental Politics：Challenges and Innovations，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Policy and Planning，2013，15（1）：3-16.

[104] Andrew G.Walder，Local Governments as Industrial Firms：An Organizational Analysis of China's Transitional Economy，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1995，101（2）：263-301；Oi.Jean，Rural China Takes Off：Institutional Foundation of Economic Reform，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99.

[105] 张紧跟、唐玉亮：《流域治理中的政府间环境协作机制研究——以小东江治理为例》，《公共管理学报》2007年第3期；Carlos W.H.Lo and Gerald E.Fryxell，Enforcement Styles among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Officials in China，Journal of Public Policy，2003，23（1）：81-115；Economy，E.C.，The River Runs Black：The Environmental Challenge to China's Future，Ithaca，NY：Cornell University Press，2004；冉冉：《“压力型体制”下的政治激励和地方环境治理》，《经济社会体制比较》2013年第5期；杨解君：《“法治”怯场之后——以环境治理困局的突破为分析对象》，《中国地质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6期。

[106] Guizhen He，et al.，Changes and Challenges：China's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in Transition，Environmental Development，2012，3（3）：25-38.

[107] 周雪光、练宏：《政府内部上下级部门间谈判的一个分析模型——以环境政策实施为例》，《中国社会科学》2011年第5期。

[108] 杨妍、孙涛：《跨区域环境治理与地方政府合作机制研究》，《中国行政管理》2009年第1期；汪伟全：《空气污染的跨域合作治理研究——以北京地区为例》，《公共管理学报》2014年第1期；王丽丽、刘琪聪：《区域环境治理中的地方政府合作机制研究》，《大连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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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Holling，C.S.，& Meffe，G.，Command and Control and the Pathology of Natural Resource Management，Conservation Biology，1996，10（2）：328-337.

[121] Carl Folke，et al.，Adaptive Governance of Social-ecological Systems，Annual Review of Environment and Resources，2005，30：441-473.Folke等人的这篇文章对这两个概念的比较说得很直接，另外，Brian Walker等人对这两个概念还进行了专门研究。参见Brian Walker，et al.，Resilience，Adaptability and Transformability in Social-ecological Systems，Ecology and Society，2004，9（2）：5。

[122] Brian Walker，et al.，Resilience，Adaptability and Transformability in Social-ecological Systems，Ecology and Society，2004，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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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Carl Folke，et al.，Adaptive Governance of Social-ecological Systems，Annual Review of Environment and Resources，2005，30：441-4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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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Cosens，B.A.and M.K.Williams，Resilience and Water Governance：Adaptive Governance in the Columbia River Basin，Ecology and Society，2012，17（4）：3；Chaffin，B.C.，A Decade of Adaptive Governance Scholarship：Synthesis and Future Directions，Ecology and Society，2014，19（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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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Herbert A.Simon，Administrative Behavior：A Study of Decision-Making Processes in Administrative Organization（4th ed），New York：The Free Press，1997[1945]：93-97.

[151] 当然，这并不妨碍用理性方法来研究组织。[美]詹姆斯·马奇和[美]赫伯特·西蒙的合著《组织》便是典型，该书宣告组织作为一个独立研究领域得以产生。参见[美]詹姆斯·马奇、[美]赫伯特·西蒙：《组织》，邵冲译，机械工业出版社2013年版。

[152] Herbert A.Simon，The Proverbs of Administration，Public Administration Review，1946，6（1）：53-67.早期行政学学者们建立起的若干组织原则，实际上是对朴素经验进行逻辑加工的结果。对于其科学性的基础，泰勒归结为“明确的法则、规章和原理之上”。参见Taylor，Frederick，Scientific Management，New York：Harper & Row，1923：7。很明显，前两者是所谓符合常规，而后者则是抽象逻辑。我们知道前者依靠裁决，后者则依靠推断——都是主观判断的产物。因此，准确地说，它们是哲学的或是“前科学”的。

[153] Barnard，Chester，The Function of the Executive，Cambridge，M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38：89.

[154] [美]罗伯特·登哈特：《公共组织理论》（第五版），扶松茂、丁力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69页。

[155] Philip Selznick，TVA and the Grass Roots，New York：Harper & Row，1949：13.

[156] Herbert Kaufman，The Forest Ranger：A Study in Administrative Behavior，Washington：Resource for the Future，2006[1960]：25-86.

[157] [美]彼得·布劳、[美]马歇尔·梅耶：《现代社会中的科层制》，马戎等译，学林出版社2001年版，第117页。

[158] [美]詹姆斯·汤普森：《行动中的组织——行政理论的社会科学基础》，敬乂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47页。

[159] Herbert Kaufman，The Forest Ranger：A Study in Administrative Behavior，Washington：Resource for the Future，2006[1960]：239-242.这里需要强调的一个问题是，如果能够通过组织设计解决一切组织适应问题的话，那么这个问题仍然是悬而未决的，并且学术界为之付出的努力还远远不够。参见[美]奥利弗·威廉姆森《资本主义经济制度》，段毅才、王伟译，商务印书馆2010年版，第562—563页。

[160] Lawrence，P.and J.Lorsch，Organization and Environment：Managing Differentiation and Integration，Cambridge：HB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67：209.

[161] [美]詹姆斯·汤普森：《行动中的组织——行政理论的社会科学基础》，敬乂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31—46页。

[162] [美]彼得·布劳、[美]马歇尔·梅耶：《现代社会中的科层制》，马戎等译，学林出版社2001年版，第120页。

[163] Campbell D.T.，Variation and Selective Retention in Socio-Cultural Evolution.In H.R.Barringer，et al（Eds.），Social Change in Developing Areas：A Reinterpretation of Evolutionary Theory，Cambridge，Ms：Schenkman，1965：19-49.

[164] Weick K.E.，Educational Organizations As Loosely Coupled Systems，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1976，21（1）：1-19.

[165] [美]彼得·布劳、[美]马歇尔·梅耶：《现代社会中的科层制》，马戎等译，学林出版社2001年版，第124页。

[166] [美]保罗·萨巴蒂尔编：《政策过程理论》，彭宗超等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年版，第49页。

[167] [美]保罗·萨巴蒂尔编：《政策过程理论》，彭宗超等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年版，第48—49页。

[168] Meyer J.W.，Rowan B.，Institutionalized Organizations：Formal Structure as Myth and Ceremony，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1977，83（2）：340-363.

[169] 周雪光：《组织社会学十讲》，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年版，第173页。另外，Cyert和March对适应型组织有过专门论述。参见[美]西尔特、[美]马奇《企业行为理论》，李强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103—106页。

[170] 周雪光：《组织社会学十讲》，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年版，第173页。

[171] 周雪光：《组织社会学十讲》，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年版，第177页。

[172] 林梅：《环境政策实施机制研究——一个制度分析框架》，《社会学研究》2003年第 1期。

[173] [美]詹姆斯·马奇：《经验的疆界》，丁丹译，东方出版社2011年版，第3—5页。

[174] [美]西尔特、[美]马奇：《企业行为理论》，李强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

[175] [美]汤普金斯：《公共管理学说史：组织理论与公共管理》，夏镇平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0年版，第9—25页。

[176] Sebastian Heilmann，Elizabeth J.Perry（Eds.），Mao's Invisible Hand：The Political Foundations of Adaptive Governance in China，Cambridge，M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2011：23-24.

[177] Jens Newig and Oliver Fritsch，Environmental Governance：Participatory，Multi-Level-and Effective？Environmental Policy and Governance，2009，19（3）：197-214.

[178] 因此，本书不少地方也会直接用“政府治理”这一更通俗的表达。

[179] Stephen Bell and Alex Park，The Problematic Metagovernance of Networks：Water Reform in New South Wales，Journal of Public Policy，2006，26（1）：63-83.

[180] Wanxin Li，Environmental Governance：Issues and Challenges，Environmental Law Reporter，2006，36（7）：10505-10525.

[181] Sebastian Heilmann，Elizabeth J.Perry（Eds.），Mao's Invisible Hand：The Political Foundations of Adaptive Governance in China，Cambridge，M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2011：8.

[182] [美]登哈特：《公共组织理论》，扶松茂、丁力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 29页。

[183] [美]米切尔·哈蒙：《公共行政的行动理论》，吴琼恩等译，五南图书出版公司1993年版，第203—233页。

[184] [英]科尔巴齐：《政策》，张毅、韩志明译，吉林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8—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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