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去北京(2)

也许我真的是一个多疑的人,我觉得黑狗的言行还是和平时不一样,他从跟我以后,5年之内都没有表达过自己的看法,都是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而且,我认为黑狗也绝对不是一个只有肌肉没有大脑的笨蛋,至少智商要比小梅强得多。所以,我会交代黑狗做一些的确需要费些脑筋的事情,黑狗每次都办得很好,包括这次我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安排的这么复杂的营救,和如何让我们逃出A市的步骤。

对于黑狗,我给予他足够的信任,哪怕他就是那个李胜利所说的深井的人又如何?如果深井组织里面真的都是黑狗这样的人,我倒很愿意和他们交个朋友。但是前提条件是绝对不能控制我的行为,那个李胜利也太惨了。

李胜利说了一句:“你和我应该对于深井来说是不一样的。”

我笑了笑,如果那个中央的专员以及这个信封中的事情,都是深井安排好的,那么,想让我离开A市也很可能是深井策划的,他们为什么要逼着我离开A市,还要我到北京去。这一切还都是谜。

黑狗再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敢打量我一眼,只是小心而默默地开着他的车。颠簸了1个多小时后,终于从南洼县的一条小路上走上了国道。本来我准备了无数种万一有警察盘查车辆的应对措施,但是从上了国道以后,似乎A市都没有发生过我这样的犯人持枪劫狱的事件,一路上风平浪静。

在看到通向福州的指示标牌时,我还是有些心动,是不是真的应该听信封里所说的,到福州机场去。但是这只是非常短暂的迟疑,我还是坚定地望着前方,远离了福州。

我并没有让黑狗亡命地开车,而是该吃的时候就下来吃,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而且吃一定都是吃最大最好的饭店,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到了南昌,入住当地最高档的酒店。

我认为我并不是一个亡命之徒,我大摇大摆地安排黑狗订酒店,住最好的客房,并自由自在地在大堂晃来晃去,不是我不担心有人会认出我,而是我认为在最豪华最高档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有警察在大堂里面肆无忌惮地打量客人,五星级的酒店也没有警察敢随便查房。我了解A市的办事速度,今天我敢保证所谓的贴着我头像的通缉令绝对无法传达到南昌,而且就算传达到了,今天也绝对不会在大酒店里面或者外面张贴。所以,我在这里相当的安全,如果我和一些小流氓一样尽挑着街头巷尾不起眼的烂宾馆住宿或者干脆在车上过一夜,那才是最危险的。

对此,我有充分的信心。真正的大流氓,都是敢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的,只要你心不虚,没有人会刻意地注意你。有的人为什么犯罪了不敢在人多的地方走,是因为他心虚,他害怕别人打量他,所以目光会躲躲闪闪的,警察就是喜欢抓这种眼神发虚的人,没有问题眼神躲来躲去干什么?所以,就算我的长相全国张贴了,警察在大街上看到一个我这样的人,也绝对不会怀疑就是我。只凭长相抓到人,那是做梦,中国人长得像的多了,被抓到都是怪自己心理素质不过硬,让人家注意你了,才会发现你和照片上的人长得很像。

我能感觉到李胜利似乎对我的想法感到很吃惊,我多次调侃他问他怎么了,有什么意见,他都只是哼哼两下,并不表态。这个李胜利,聪明是够聪明的,但是混江湖,看来他还嫩得很呢。

特别要提到一下我的那张一号卡,是工商银行的,这张卡里面有800万现金,而且所有的身份都是很保密的,完全是一张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银行卡。为了办这张卡,断绝这张卡和我一切的关系,我还真是动了不少的脑筋,我相信天王老子都不知道这张卡真正的所有人就是我赵成。

我还有两个“假”的身份证,其实是真的,模样的确是我的样子,而且所有的年龄、姓名、地址都是真的,但是两个身份证上的人都是世界上本来就不存在的人,我不知道中国有多少这样的身份证,但是我就有两张,黑狗也有一张,我的每个最主要的下属都有一张。在A市坐稳的这几年,我并没有完完全全地踏实下来,精心地做这些准备,都是为了不时之需,现在,我觉得我的忧患意识的确起到作用了。

我在酒店里面还和黑狗美美地洗了个桑拿,找了几个妹妹彻底地给我们按摩放松了一下。然后好好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六点,就退了房间出发了。

还是一路顺利地到了武汉,中午玩了玩东湖,下午逛了逛汉口的步行街,晚上还是找了个五星级的酒店住下。第二天一大早,就和黑狗找了个卖车的地方,让黑狗多花了7万把店里店长开的给用户试车的奥迪A4买了过来,然后分别开着,把那辆桑塔纳丢在一个酒店的停车场。这个店长因为多拿了7万,估计打死也不会说自己卖过一辆什么车给了什么人,钱有时候堵嘴是最管用的,谁都不愿意把叼进嘴里的大把钞票吐出来,而且屁颠屁颠地两三个小时就把一切手续办好了。

李胜利就不断地大发感慨:“有钱就是管用,我都是当乞丐。”我就哈哈大笑,黑狗就会吃惊地看着我,我挥挥手表示没事,就是胡开心。

中午最后在武汉吃了个饭,就动身去郑州。车开得很快,晚上6点不到就到了郑州。

和在南昌和武汉一样,我还是去住最好的酒店,但是从酒店出来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被人盯上了。屈指算来,我离开A市应该是第三天了,警察再蠢,该办的事情他们肯定还是要办的。但是我觉得盯着我的人并不像是警察,那种感觉不一样,我无数次地被警察盯上过,现在的感觉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李胜利问我:“你觉得是谁?”我回答他:“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只是有眼神不断地扫你一下,不好判断是否对我有威胁。也许是你说的深井,不过又不像……”

我很小心地仔细感觉到底是什么人在盯着我,但是盯着我的人应该是个非常厉害的老手,我根本无法发现到底是什么人。这个人也应该发现我注意到了他,但是他还是持续不断地盯着我,让我觉得背心有些发凉,而且,我感觉到这个眼神开始越来越对我有威胁性。

我表面上还是非常镇静,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而且不能让黑狗察觉到我发现了什么,我担心他一旦紧张起来,很可能立即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但是吃完饭后,回到酒店,这个盯着我的眼神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并不认为这是个好事情,反而觉得大事不妙。我小声地叮嘱黑狗,立即退房,然后离开这里。黑狗也立即警觉了起来。

我们的车开出了酒店,在城市里兜了两圈之后,确定没有人跟踪我们,才按照地图,向河北方向开去。我对黑狗说:“不要上高速公路,我们走国道。”李胜利问我:“走国道是不是太慢了。”我回答他:“你错了,走高速公路会让你插翅难飞,除非你想在高速公路上自杀。”

我们的车飞快地行驶在国道上,晚上9点多,国道上车还是比较多,但是我们车的速度很快,一辆一辆地超越着。大概开出了一个多小时,突然,身后有一漆黑的车快速地超过我们。我心中一惊,对黑狗喊道:“小心这辆车。”

果然,这辆没有悬挂车牌也看不出什么牌子的轿车开始有意地在前面压低我们这辆车的速度,不让我们超越它。我骂道:“王八蛋,想玩阴的!黑狗,把它撞开,赶快走。”黑狗立即听话地加大油门,猛地撞击这辆车的左后部,这辆车可能也没有想到我们能这么彪悍,几乎控制不住。但是只是摆动了两下,又继续稳定下来,我骂道:“还是个好手!”李胜利也立即在我脑中说道:“是敌人!”我也没有回答他,脑中翻腾着可能面对的情况。

黑狗又加大油门撞了前面的车一下,这次这辆车学精了,立即稳定了下来,并和我们拉大了距离。后面有车开始猛地连续地闪动大灯晃我们,我知道不好,这些人不止一辆车,可能是好几辆车。

很快,一辆晃着大灯的车猛地撞向了我们车的左后侧,车剧烈地摆动起来,黑狗吆喝着,努力地将方向控制起来。我知道,黑狗尽管开车很好,但是应该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很明显,他们是一些非常专业的人,而且,并不打算把我们的车撞翻,而是想用前后夹击的方式逼着我的车停下来,或者在不造成我翻车的情况下,逼我冲下马路。

我命令黑狗:“速度降下来,不要太快,保持住。”黑狗听话地把速度降下来。前后的两部车也很听话地跟着我们把速度降了下来。后面那辆车一直晃着大灯,让我不能看清他们。然后在后面不断地正面撞击我们的车,而前面的车也压着速度,逼着黑狗每次在后面的车撞击之后,不得不踩刹车让车的速度越来越低。

我问黑狗:“你有把握在会车的时候,从中间超吗?”

黑狗喝了一声:“有!”

我说:“待会儿前面那辆车和别的车会车的时候,从中间超!”话音刚落,电光火石之间,黑狗猛地踩了一脚油门,就直直地向前方对着我们来的一辆车冲了过去,响亮的喇叭声,我们的车和前面的车挤在了一起,对面的车狠狠地刮蹭了我们车的侧部,发出巨大的金属撕裂的声音,而我们的车被蹭得横向猛偏,又重重地撞在前面堵着我的车的左前方,我承认这个举动我们都是九死一生,黑狗居然不经思索地玩了出来,看来他也是豁出去了。

而前面那个车万万没有想到我们敢这么玩命,不仅速度没有赶上来,又被我们这样剧烈地一蹭,整个车就在我们超越的时候被撞得歪向了一边。我回头一看,这辆车已经被迫冲下了公路。而这辆车一停,后面的车也一下子被我们甩开了。我全身惊出了一身冷汗,黑狗明显的也是脸色惨白。但是我们谁都没有说话,黑狗疯了一样将油门踩到底,让车几乎在地上飞了起来。

很快,后面的车又跟了上来,非常娴熟地一辆辆地超车,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吼道:“黑狗,找机会从国道下来,走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