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空中飘着淡淡的飞雪,天地间又蒙上了一层雪白。
徐微浓披着厚厚的白色披风,如约而至来到了花昔阁。
花昔阁的布局很有特色,中间是一处大戏台,对面是几张圆桌,二楼也有一些供于观看的桌子,是一处绝佳的观景地点,只是,戏台上的二楼挂了一幅帷幕,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据说戏剧每次演到情深意切或是高潮之时,戏台上就会飘出花瓣或是其他的树叶,这也是花昔阁盛久不衰的原因。
上了二楼,徐微浓挑了一个靠栏杆的桌子坐着。
其实,今天的一出新戏是她写的。
她写了一个无辜被冤枉的奴婢,她叫清玉。明明清白如玉,却惨遭冤枉。她并不清楚她写的六月飞雪能否实现,她想试试,毕竟夕阁主是一个很用心去完成自己的戏剧的人。
只是,她不知道另一处新戏是谁的。
楼下人声鼎沸,人人都在讨论着花昔阁的新戏。
“众位看客且知道这花昔阁新出的戏为何?”一位书生模样打扮的少年站起来说道。
“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来看,这知道了还有什么意思?”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农夫喝着一盏茶道。
那书生有些尴尬,一个富家公子模样的后生站起来道:“众位看客,小生听说这竹篮打水农的新戏中可是有六月飞雪之景,不知这戏里能否有。”
“如今正值冬日,这雪外面不飘着呢吗!”
“非也非也,若这雪下到了这楼里才叫一个绝呢。”
“笑话,雪怎么能下到楼里。”
“哎,这位看客,你可不能这么说,当初下雨的时候众位不还见过吗?”
众人争执不休,其中也有几个围着面纱的富家小姐们在人群中捂着嘴偷笑。
徐微浓看着下面,微微一笑。
她也是很好奇,这六月飞雪到底可不可能。
毕竟,这可是戏文里的东西。
忽然,下面一个书生把话的苗头引到了她身上。
“今日坐着的还有我们京都第一才女徐大小姐,不如听徐大小姐一言?”
“徐大小姐不如一言?”
“就是,徐大小姐说一说吧。”
徐微浓站起身,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温声道:“诸位若信这六月飞雪,这六月飞雪自然有。若不信,便没有。”
“徐大姑娘这是什么话?怎么我们听也听得不太明白?”
陈静初走了进来,道:
“诸位若是被这剧动了心,那诸位心里自然有六月飞雪之景。”
“陈姑娘安好。”
陈静初微微行了一个礼,向楼上走去。
众人明白了意思,也不再多话。
“静初,你怎么来了?”
“在家呆着实在闷,学着我们京都第一才女的活法来看热闹,正巧,请帖送了来。”
陈静初坐在了她对面,倒着热茶,不忘调侃她。
“小静初!我看你不闷的很,都学了语嫣天天打趣我。”徐微浓嗔怪道,接过了她递的茶。
又忽然想到,问:“语嫣怎么不来?”
“她忙着她那场盛世之宴,花了好些心思,还把安韵叫了去帮忙。”
“嗯,成叭。”徐微浓喝着茶,目光看向楼下,忽然在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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