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策一身平常公子装扮,青衣墨发,手执一把折扇,看起来倒是风度翩翩。
徐微浓正看着,花昔阁的一位姑娘几步上前,问徐微浓道:“徐先生?”
因她给花昔阁写了话本,这儿的姑娘都叫她徐先生。
徐微浓回头看着这位如花容貌的姑娘。
“我们夕阁主邀您一叙,就在那戏台子正对面二楼处,是绝佳的位置。”
姑娘温言细语,让徐微浓听了不甚感叹,这花昔阁的人着实让人流连忘返啊,怪不得从前昏君多得是。
“好,我这便去。”徐微浓微微一笑,看向陈静初,“静初,我去一下。”
陈静初点点头。
徐微浓便跟着那位姑娘走着。
刚拐了一个弯,便看到了一个绝色的美人举着茶杯笑意盈盈的看着楼下。
美人一身的水色芙蓉流纱,美目流盼,粉黛轻施,举止之间,一颦一笑,都让人情不自禁。
徐微浓坐在了她对面,微微笑着。
“姐姐真的是越发绝色了。”
花夕眉眼带笑,看着她,“你倒是嘴甜。唉,我送你的胭脂怎没擦?刚送你那件水红色如烟云纱呢,怎么没穿?”
徐微浓惭愧的笑了笑:“就是...就是有些麻烦,所以没穿。”
古代的衣服太麻烦了,花夕送她那间云纱好看归好看,可就是太麻烦。
花夕看着她,不语。
徐微浓连忙赔罪。
“姐姐,真的是要想美太难受了,光这妆便要花好些个时辰,我觉得平日里不必那么好看,后日,后日语嫣的宴会当真真是争奇斗艳之美景,我定好好打扮。”
徐微浓拉了拉花夕的衣衫。
花夕无奈道:“我啊,哪次都逃不了你这只会撒娇的狐狸。”
“我今日新买了一只钗子,感觉很适合你,走的时候带上吧。”
“谢谢姐姐,姐姐最好了。”
徐微浓得了便宜卖着乖。
“好了,不同你玩笑,看到那个青衣墨发的公子没有?”
青衣墨发?
林策?
徐微浓点点头。
“今日除了你那出新戏,还有他的一出。”
“什么戏?”
“亡国将军。”
徐微浓忽然心里一震。
“我年少时见过他。”花夕喝了口热茶。
“我十二岁时,在一个宴会上见过一个男孩,那时他是众人的焦点,传闻他六岁便可作诗,诗中所言可谓比得上十几少年,那一年,他作了一首诗,在那次宴会上出尽了风头,我同他不认识,只是那时我家境况不错,时常在宴会上看着他,我觉着他挺有趣的,正经起来挺正经,和你一样,不正经的时候也不正经。”
“只是,之后我家道中落,一直顾着家里的事情,后来才听说,他居然被送往了边疆。”
花夕低头微微一笑,尽是悲凉。
就算是皇家人,命运也是如此不公。
更何况她呢。
“八岁。”
“那时,他八岁。”
“我很佩服他。可以活到现在。”
徐微浓看向林策。
他坐在红色的楼阁下,微微品着茶,眉眼带笑,很是闲情雅致。
除却他拿刀抵着她的那一刻,他的身上从未有肃杀之气。
“昨日你浓色楼之事,我已知晓。”
“我们浓儿识人倒是准,他倒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但只是,需要你多费些心思罢了,他的身份与地位,令尊的能力都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花夕忽而莞尔一笑,勾了勾徐微浓的鼻尖。
“腰上的玉佩可要挂好了,不可轻易露出也不可始终藏匿。”
徐微浓回过神来,一双眼睛眼神复杂。
“姐姐。”
花夕看她的样子只是微微笑着,不再说什么,转头看向戏台。
戏台已经布置好了,很快便要开场。
“好啦,认真些。”
她忽然收起了笑容,眼神肃穆。
“第一出是亡国将军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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