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道前段时间战事？”
“不知，我原本只是伺候将军起居，如今将军逝去，洛将军便将我留在身边照顾你。”
“哦”，莫度吃着饭，已是多日未有饱腹之感，很快一扫而尽。
仆人准备收走餐具，莫度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我叫小思，从小被将军收养，将军在的地方便是家。”小思说着，眼角流下了泪水。
莫度见状，不再说话，如今心力交瘁，已是无暇顾及他人。
小思离开后，帐内空气烦闷。莫度掀开被子，一只腿裹着厚厚地绷带，莫度想去解开，牵扯着胸前的伤口，一阵剧痛袭来，莫度这才作罢。
莫度苦笑道，莫非自己非要卧床数月，才可以修养好吗？
莫度一只腿放在床边，艰难地转动着身子，过了许久，两只腿终于放在床沿边，垂坐着。
洛川处理完事物后，回到营帐内，见到莫度此番模样，愧疚，心疼。
“莫度，你现在伤未好，不要乱动。”洛川尽量压抑着内心的波动，说道。
莫度没有抬眸，眼神看着地上，“帐内闷，想出去走走。”
“好”洛川低声回应，从旁边取下一件淡蓝色外袍，披在莫度身上。
“外边风大。”洛川低声说着。
莫度看着浅色外袍，“那不像你的衣服，你喜欢玄色。”
“为你准备的。”洛川回道。
莫度默然。
洛川小心翼翼地抱起莫度，仍是不小心碰到了莫度的伤口。
“抱歉，弄痛你了。”
“无碍。”
走出帐篷，迎面撞见回来的小思姑娘。
“是否需要备辆马车？”小思眼中讶异，很快正常了下来，问道。
“不用。”洛川声音相比之前，更加的粗犷了些。
“将军，注意安全。”小思叮嘱道。
洛川一跃而起，如今的他，已是可以随意御风而行，短程早已不需要马车。
秋风吹着外袍嗖嗖地响。
莫度轻咳了一声，拢紧了外袍。
洛川将莫度抱得更紧了些。
在营帐附近的高山上，洛川轻轻地落下来，将莫度轻轻放在了旁边石头上。
“谢谢。”莫度回道，声音不带有任何一丝情愫。
洛川坐在莫度旁边，任由风吹过。
“阿度，驻军在此时，心情烦闷时，我喜欢一个人来到这里，听着风声，看着士兵们在休整。之前，将军也会来这里，但是上一次战役后，他牺牲了，所以我被迫扛起了主帅的大旗。”
莫度用余光看了一眼洛川，只是觉得眼前的人如此熟悉而陌生，“可是，你知道吗？这六年来，我的队长，战友，我们一起走过多少路。在上一场战役中，他们都死掉了，他们可是我最亲最亲的人，如今，都没了。”莫度语气低沉，“莫度也死在了那次战役中，从此，人间再也没有莫度了，没了。”
“你还有我，战场上的事情，有时候说不上对错，大家不过各位其主罢了。”洛川安慰道。
听到回复，莫度情绪有些激动，“可是，他们就有错吗？他们就应该被活活杀死吗？队长，他是多好的一个人”
“你在战场上多年，理应明白战场上刀剑无眼，明知会败，还负隅顽抗，拒不投降，不然怎么会造成如此多的损失。”此次战役，洛川所在的军队险胜，也是死伤过半，洛川指着那些空了的帐篷，“你看看，这些原本都是有将士的帐篷，看那里。那么多的伤兵。”
莫度沿着手指向方向，一些帐篷被大风刮倒，无人收拾。
风沙很大，容易迷了眼，莫度觉得眼眶湿润。
洛川从怀中拿出一张刺绣手帕，侧身帮忙拭去眼泪。
莫度右手推开手帕，“不需要。”
二人从在这里，从下午坐到了旁晚，塞外日落后，温度很快下降，洛川便将莫度抱回营帐。小思已经早早备好食物，在帐外候着。
莫度被轻轻地放好床上，半靠着床。
“多些时间，你会想通的。”洛川一边安慰道，一边取过饭盒，坐在了床边。
“不”
“我来喂你。”
“我不饿。”莫度拒绝道。
洛川将碗中盛了些汤，“阿度，不要使小性子了。你不是希望离开吗？若是你不好好养伤，那你何时能离开？”
莫度喝了几口汤，便是躺下休息了。
一月后，莫度已经可以自由行走了，只是左手和腿行动不便。
这一月里，一大半时间军队一直处于行军中，军队在稷下城外安营扎寨。
似乎，在准备一场难打的战役。
莫度不想去管这些，在洛川的营帐内，坐在案台边，单手写着信。洛川已经离开有几天了，这几天想了很多，如今，似乎是很好的告别时机。
“洛川，此次离去，不思君归。
待心中结解开，自会见君。”
末了，留下了一个名，度
正当收起信纸，洛川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帐篷，右臂处还流着血。
“阿度，你在干嘛？”洛川见莫度站在那里，疑惑道，自己则脱下铠甲。
莫度将信纸放在身后，淡淡地回道：“没做什么。”
洛川此时已经脱下铠甲，见到莫度似乎在隐藏什么东西，向着莫度走来，“那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没什么。”
洛川一把夺过信纸，信纸上的几个字，火辣辣地刺痛着眼睛。
“你准备走了？都不告别？”洛川声音带着些许怒气，有些发抖。
莫度低头，见到右臂上的血，沿着手指滴落在地上，淡淡回道，“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该走了。”
“你就这样走了？”洛川反问道，有些不可置信。
莫度点头。
洛川的眼红红的，呼吸声也变得重了起来，似乎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情绪。
莫度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洛川粗暴地抱起莫度，扔在了床上，只感觉四肢被一股力量束缚住。
“洛川，你怎么了？”莫度不知为何觉得，此时洛川变得有些可怕。
洛川眼睛红红的，扑倒在莫度身上，头埋进莫度的发丝中，语气不善，“你可知，我为了找你，做了什么？如今，就这样轻轻松松一直书信，就要离开。”
莫度想要推开洛川，但是手脚都被束缚住。莫度侧头，躲开这沉重地呼吸。
“莫度，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此时的洛川，透着某种邪性，不再是之前初遇的了。
“洛川，你清醒点。”莫度低喝道。
“我很清醒”，洛川盯着莫度，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那你放开我。”
“好啊”，洛川一挥手，莫度便感觉自己四肢束缚住的力量消失了。
莫度刚试图推开，双手被一个巨大的掌力束缚住。
“你停下。”莫度有些害怕。
“不要怕。”洛川邪邪地说着，一个吻落了下来。
莫度刚要说话的嘴，一下子被暴力吻着。眼角，一滴泪水流了下来。
“唔……不要。洛川，你冷静点。”
洛川粗暴地啃着，大约有些累了，吻一路往下，在胸部疤痕地地方停下，怔怔地看着。
“洛川，你弄疼我了，放开我，好吗？”
洛川抬眸，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整个人躺在一侧，“莫度，你要去哪儿？”，语气缓和了一些。
莫度一个翻身，将洛川压在身下。“不知道。”
洛川眼神中透着邪魅，“那我该如何寻你？”
“烟雨山庄”
“好”
洛川另一只胳膊将莫度抱在了怀中，“陪我，最后一夜，好吗？”
莫度点点头，有些担心，“你的伤？”
洛川瞅了一眼，“没事。”
莫度挣扎着起身，找到一个布条。
见洛川情绪稳定了下来，莫度小心翼翼地问道：“洛川，你刚刚怎么了？”
洛川脸上带着潮红，眼中却是柔了下来。
“抱歉。”
“走火入魔？”莫度一边帮忙处理伤口，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