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将横笛竖于胸前,孤竹云汐双手按着琴弦。
一名士兵骑马从旁边跑来,他吆喝着举着火把绕了两圈,将火把扔进旁边一个铁器里面。
火把落地的刹那,两人腾空而起,秦王一首《无衣》唱起。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予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笛声、琴瑟声、鼓声就像把这里变成了战场,热血沸腾。
两人相奏合鸣,曲谱越弹越快,两边的鼓手已经跟不上速度,只好停下来。
秦王第一遍演奏完毕已经将一把旗子拿到手中。
孤竹云汐开始将曲调变慢,秦王只好也将笛声转慢。
弹奏间,竟然在天上走下一只帅气的马,那马儿白头虎身,说不出的威风。
须臾间,那马儿竟然开口唱了起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来这里的战士大多已经成家立业,歌曲唱毕,许多人已经热泪盈眶,阵阵鼓声又开始响了起来。
那第二把旗子自是被孤竹云汐拿到。
第三曲刚开始秦王就开始唱诗依然是一首无衣,孤竹云汐起音却是一首蒹葭。
两个人一快一慢,合在一起却又恰到好处。
秦王见无法取胜,在笛中竟然飞出一条青龙。
这条龙一出现,陈源凯就呆住了,这……这不是我的大号版龙隐吗?!
愣神间,孤竹云汐朝着第三把旗子飞去。
就当她快要拿到旗子时,一个女人从天而降,伸手就把竖琴取走。
孤竹云汐见法宝被偷,为了全城人只好忍痛割爱。
没有法力支撑,她从空中狠狠的摔到了地上,一条胳膊已经被摔得血肉模糊,但另一只手却将第三把旗子牢牢抓在了手里。
当众人抬头看时,那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秦王微恼,但却大笑道,“今日自是你赢了。”
“希望秦王信守承诺。”孤竹云汐已经无法起身。
“寡人不会再取此城,但寡人最见不得偷盗之人。”他说毕,笛子变成一根毛笔,狠狠地朝着那个女人的方向扔去。
一声龙吟响起,毛笔也在空中消失不见……
陈源凯感觉身体被抽空,慢慢的飘向了空中。
只微微的听到秦王说道:“此城寡人不能破,却留你不得,来人……斩!”
……
众人缓缓醒来,就好像做了很长时间的梦。
“这不是我家里吗?”木子伸出手感觉一切都变得不真实了。
“妹妹。”一旁的徐思妍将她搂进怀里。
云婆淡淡的笑道:“你们是不是在梦中见到了些什么?”
“这都是梦?”陈星揉了揉头,感觉像针扎一样的疼痛。
当云婆伸出手搀扶陈星时,陈源凯好像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些梦都是真实的吗?”
一行人刚刚苏醒,听到陈源凯说的话莫名其妙。
“你不是孤竹云汐。”他对着云婆说道,手里竟然拿着一张相片。
照片上正是“云婆”抢夺孤竹云汐竖琴时照下来的。
云婆抢过相片,看着自己的双手,好像突然得了失心疯,她抱着头非常痛苦。
陈星在旁边安慰她说道:“云婆,您是怎么了?先喝杯水,休息一下。”
“老班,这是怎么回事,你和大家说一下啊。”木子急急地说道。
“那你就要问她了!”陈源凯狠狠地盯着云婆。
云婆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眼中已经没有了温暖和慈祥。
她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将陈星狠狠地推开,叫道:“我不是孤竹云汐,我不是,我是谁?我是谁?!”
陈源凯一副轻蔑的眼神看着她说:“你是夕颜!”
“你明知道地震却不通知大家,看着几十万人葬身灾难!”
“明知道徐立的阴谋却不揭发,害死曼天的父母!”
“为了徐立,你扮做孤竹云汐,连自己亲女儿都不认,让她成了孤儿!”
“你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难道一点点反省都没有吗?!”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一切的。”这时候的“云婆”已经披头散发,眼中剩下的只有恶毒。
“她是?我的……母亲?”徐思妍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陈源凯将笔从口袋里拿出,在笔中一条小龙轻轻跃起,在空中闪出几行字,上面清清楚楚的记上了夕颜所做的事情。
但是夕颜却没有看,只是嘴里嘟囔着,“我是谁?我是孤竹云汐,夕颜为了救我,她已经死了。”
“我是夕颜?我的孩子呢?孩子呢?”
她颤颤巍巍的走出房门,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从楼上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