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常州畫派：形神兼備的花鳥寫生

【關鍵詞】

常州畫派；惲壽平；常州竹刻；惲向；唐宇昭；惲源濬；惲毓嘉；嶺南畫派

常州畫派的淵源和脈絡

三百多年前，在江南文化古城常州，有一個以創新為宗旨、以「沒骨畫」為主要風格的花鳥畫流派悄然崛起，這便是歷史上極富盛名的常州畫派。它對中國畫的發展有深遠的影響，其聲望直至今日仍然飲譽海內外。「沒骨」是中國畫技法名，即不用墨線為骨，而直接以彩色或水墨描繪物象；其法始自五代後蜀的黃筌，他畫花勾勒較細，着色幾乎不見筆跡，因而有「沒骨花枝」之稱。在中國繪畫史上以地名為標誌的，有湖州竹派、松江畫派、新安畫派等，而以常州畫派為殿軍。此派亦有人稱之為毗陵畫派或武進畫派，毗陵和武進都是江蘇常州的古地名。

據統計，自南朝至清末，常州有著名畫家近二百人，計齊、梁6名，唐、宋15名，元代4名，明代14名，清代名家輩出，多達158名。在常州畫派創始人惲壽平（南田）以前，歷代常州主要的畫家，包括：南北朝梁的蕭賁、蕭祐和南唐的董羽；宋代的吳炳、居寧、許迪、曹仁希、秦友諒、于春言、徐友、錢君用、堵信卿等；明代的孫隆、孫瓏、金則柔、陳該、陳端甫、唐竹窗、唐獻可、顧仕、謝瑩、寂澄、薛祚昌、魏常明、莫執中、惲厥初等人。惲壽平少時曾師事惲厥初。

常州畫派的形成，除了惲壽平本人堅持不懈的努力外，常州的歷史文化淵源實亦為重要因素，另外有兩位重要成員也不可忽視，一位是山水畫家惲向（香山），另一位是花鳥畫家唐宇昭（半園）。常州畫派代表人物眾多，潘茂著《常州畫派》（長春：吉林美術出版社，2003年）作了這樣的界定：「惲南田是主帥，惲香山、唐半園是先驅，唐匹士是勁旅，馬扶曦、范芷庵、鄒黎眉、章佩玖、張子畏、陸慕雲是後援，而繆東白、蔣南沙、華秋岳、鄒小山則為異軍。」

常州畫派的先驅人物

惲向（1586-1655年），原名本初，字道生，號香山，江蘇武進（今常州）人。初為諸生，好詩古文辭，博學有時名。明朝崇禎末年舉賢良方正，授內閣中書，不就，棄官歸里。工山水，早歲學董源、巨然，懸筆中鋒，骨力圓勁，用墨濃濕，縱橫淋漓，自成一派。晚年惜墨如金，傳世作品有《春雨迷離圖》（現藏北京故宮博物院）和《董巨遺意圖》軸（現藏青州市博物館）。另《惲本初山水冊》，1931年上海國光社影印出版。著有《畫旨》四卷，已佚，僅存題畫論畫若干則，收錄於《玉幾山房畫外錄》之中。

常州畫派的另一個先驅人物唐宇昭（1602-1672年），號半園，是唐順之玄孫，父唐獻可為明太學生，多才藝，能詩善畫工書，擅鑑別古書畫器物，收藏頗豐。唐宇昭幼承家學，與其弟唐宇量均為崇禎舉人，時人並稱「二難」，明亡後與其弟偕隱。有司迫上公車，中途逃歸，在宅西建園，取名半園。園以山池勝，環立巨石，澗道縱橫繚曲，兩岸似懸崖峭壁，架石橋曲曲相通，穿山而過，縈繞於迴廊邊，是常州名園之一。殿以廳事，名四並堂，兄弟夫婦，逍遙翰墨於此。康熙元年（1662年），唐宇昭邀惲格（壽平）及常熟王翬（石谷）二青年館於其中，切磋畫藝，並盡出家藏前人書畫供二人揣摹，後惲格、王翬均以畫名於時。

唐宇昭工詩詞，著有《擬故宮詞》、《半園外史稿》（又名《半園詩》）、《行身鏡》、《月午詞》等集，及南戲劇本《桃花笑傳奇》等。其妻同邑于氏亦工詩詞，著有《雙燕樓草》及《半園唱和草》。唐宇昭的兒子唐于光（1620-1690年），工花卉、山水，尤長於蓮，與惲格齊名，當時有「唐荷花、惲牡丹」之譽。傳世作品有《紅蓮圖》軸（現藏北京故宮博物院）及《墨荷圖》軸（現藏上海博物館）。其母精於品茗，唐宇昭奉命採製，如是者十餘年，著《茗理》一書。

惲壽平生平和藝術成就

惲壽平（1633-1690年），江蘇武進人，初名格，字壽平，後以字行；復改字正叔，號南田，又號雲溪外史、白雲外史、東園客等。畫界中人通稱他為惲南田。他少時跟從兩位堂伯父學畫，清兵入關後，隨父惲日初隱居浙東天台山中，曾參加抗清義軍。誓不應舉，居家侍父、讀書、學畫及種田；家貧，以賣畫為生。順治十二年（1655年），與王翬合摹倪雲林《漁莊秋色圖》；康熙元年（1662年），與王翬訂交於毗陵（常州）唐宇昭之四並堂，惲、王合作《山水圖》卷。

康熙七年（1668年）惲壽平三十六歲時，客杭州，渡錢塘，遊山陰（紹興），泛舟鏡湖，探禹穴，作《禹穴古柏圖》並識；是年在杭州東園高雲閣作《仿古山水冊》十二開，均有題識。惲壽平嘗自號東園客，過去一般人都認為東園在杭州，其實常州也有個東園，即今「近園」。東園原為惲壽平堂伯父、明代陝西布政使惲厥初的別業，後來典給里人楊兆魯經營，改名近園，曾邀請王翬、惲壽平等人到近園吟詩作畫。

惲壽平原先能畫山水、花卉，畫山水比花卉多，遇上王翬之後，覺得石谷筆意極相似，將以此擅天下名，自遜不如，於是作花卉寫生。自稱學北宋徐崇嗣沒骨法，一洗時習，獨開生面，成為一代寫生正宗。〔按：徐崇嗣學效五代後蜀黃筌，所作的花卉只用彩色畫成，名「沒骨圖」，後人遂稱這種畫法為「沒骨法」。〕

惲壽平的畫作中多小品，相信這與他依靠賣畫維持生計有關，銷路雖然不錯，但也有滯銷的時候。因家境較清貧，時常要顧慮到家人的溫飽問題。雖然如此，惲壽平的創作態度是很認真的，其作品一絲不苟，他總是全神貫注於書畫藝術，絕不粗製濫造。加上性情落拓雅尚，遇知己可數月為之點染，非其人則視百金如土芥，不市一花片葉。遨遊數十載，而貧窮如故。由於他不辭疲倦，勤奮創作，終致積勞成疾，在杭州作畫賣畫時溘然長逝。家貧子幼，知友王翬葬之。墓在上店其父惲日初墓旁。1983年兩墓重修，並在馬杭橋建惲南田紀念館。除繪畫外，惲壽平著有《甌香館集》、《南田詩鈔》、《惲南田畫跋》、《畫鑑評》、《壽平尺牘》等。甌香館是他創作書畫最多的臨溪小築，遺址在後北岸。

惲壽平以「三絕」名世

惲壽平的交遊主要是常州唐半園、常熟王石谷、太倉王時敏三家和京口笪重光，以及杭州好友莫雲卿、洪昇、諸匡鼎、王丹麓等。常州在清代曾有「詩國」之稱，能詩文者數百人，知名者如邵長蘅、楊兆魯、莊天錦、董舜民、楊宗發、唐惲宸等不下數十人，均與惲壽平有詩文往來。惲壽平詩格超逸，書法遒雋，畫筆生動，時稱「南田三絕」。他之所以能夠成為清初六大畫家之一，實與多位詩文書畫朋友往還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另有一事可提的，就是惲壽平曾在竹片上刻自作書畫，而成臂擱（又稱秘閣），開常州竹刻的先河。

惲壽平的畫，山水、花鳥兼擅。山水畫無論題材或內容都很廣泛，形式體裁多樣，畫幅上題詩跋文多而且妙，歷來評價很高。其花鳥畫把對物「寫生」與創作「寫意」有機地結合起來，以「真而且妙」、「形神兼備」為準則，開創了具有自己特色的沒骨花卉技法，從而形成獨樹一幟的常州畫派。

論者指出惲壽平所創的常州派花卉畫有以下幾個特點：第一，是不用純墨，全用色彩加入水分和脂粉調合後，直接用筆揮寫，以此方法描繪所要表現的花卉，既真實而又生動，達到形似與神似緊密結合的效果和境界。第二，是擴大題材範圍，除了一般常畫的梅、蘭、竹、菊、牡丹、荷花之外，還有芍藥、天竹、芙蓉、玉蘭、月季、薔薇、雞冠、錦葵、鳳仙、紅蓼、杜鵑花、虞美人、秋海棠、蝴蝶花、蠶豆花、牽牛花、石榴，以及扁豆、芋艿、冬筍、松子、毛栗子等，總共有幾十種之多。第三，是構圖章法以折枝寫生為主，極少取全株式，而是挑選其中最生動傳神的一兩枝、一兩種或一兩束，充分表現出這些花的色、態、光、韻，力求盡善盡美。第四，是設色非常講究，採用比較淡雅的淺色，一改前人和時人穠艷的習氣，《三色菊圖》是其沒骨花卉寫生的代表作。

總之，惲壽平的沒骨花卉以形寫神，形神兼備，是劃時代的創作。其成功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堅持對物寫生和巧施寫意的手法，不用墨或色勾框，而直接以色彩與水、粉調合揮寫，做到「為花寫生」和「與花傳神」，臻於既真且妙的境界。學習惲氏這種畫法的，有他的侄孫惲馨生、外甥張子畏；得意門生之中，著名的有馬元馭、范廷鎮、鄒黎眉等。後來還有惲挺生、惲冰、惲標等數十人，可見其影響深遠。

惲氏族裔畫家和門生

惲壽平的族人中以書畫名家者甚眾，連同惲冰、惲珠等十數名女畫家在內，不下五十餘人，著名的有惲源濬、惲毓嘉等。惲源濬（1692-1763年），字哲長，號鐵簫老人，曾任天津縣丞。他在詩書畫三方面都繼承了南田的創作方法，花卉作品秀雅清麗，葉片尖削而有特色，喜歡在畫面上題詞、題詩，以表達其繪畫思想。惲源濬之妹惲蘭溪，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女畫家，她的作品喜歡以正面花朵示人，又着意於描寫物與物之間的關係。

惲毓嘉（1857-1919年），字孟樂，號蘇齋，是惲派書法家的代表。光緒十八年（1892年）進士，與蔡元培、唐文治同科，授翰林院編修，曾任福建延平府知府。他的書法一絲不苟，雅俗共賞，深受歡迎，光大了惲氏書法藝術。民國初年他在上海賣文鬻書，並與汪洵、吳昌碩等組織「海上題襟館書畫會」。

惲壽平的學生之中，繪畫成就較高的有馬元馭和范廷鎮。馬元馭（1669-1722年），字扶義，號栖霞、天虞山人，江蘇常熟人。出身書香世家，好讀書，嗜酒，喜歡用水墨作畫，墨花橫溢，逸趣飛翔。他將家學帶入惲派沒骨畫的風格之中，取材廣泛超過惲壽平，並且形成自己的面目，對清初花鳥畫的發展起了承前啟後的作用。馬元馭的子女馬逸、馬荃大體都能繼承南田遺風，內容和景象完整而宏闊；馬元馭在常熟一帶有眾多門徒，將南田畫風廣泛傳播開來。

順帶一提，康雍時期的蔣廷錫（1669-1732年），官至文華殿大學士，工寫生，因與馬元馭切磋畫藝而浸染了南田之法。南田畫風能夠引入宮中，逐步成為宮廷花鳥畫的重要表現形式，蔣廷錫擔當了重要的角色。其次則是惲蘭溪的丈夫鄒一桂（1688-1772年），他是雍正年間進士，歷任大理寺少卿、禮部侍郎，內閣學士，工畫，尤擅花卉。

惲壽平的另一個弟子范廷鎮，字子安，號凍亭、鹿疇，有較多作品傳世。他的沒骨花卉甚似南田，用筆線條蒼率直接，其書法及畫石的皴法、苔法皆仿南田，在南田眾弟子中最能詮釋其師的高況氣質。總的來說，惲壽平一派見於記載的超過百人，南田花卉「一洗時習，獨開生面」。正如萬青力著《並非衰落的百年——19世紀中國繪畫史》（桂林：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8年）所說：「其影響改變了18世紀宮廷內外花鳥畫的時代風格。」

從常州畫派到嶺南畫派

惲壽平的影響還及於居巢和居廉，「二居」是嶺南畫派的先導人物。居巢（1811-1899年），字梅生，號梅巢，廣東番禺人。山水、花卉、禽鳥皆雅秀，尤精草蟲。其書法規撫惲壽平，又工詩詞，著有《昔邪室詩》、《煙語詞》、《今夕庵讀畫絕句》及《題畫詩》。居廉（1828-1904年），字古泉，號隔山樵手，晚號隔山老人、羅浮散人，廣東番禺人。他是居巢堂弟，初從其兄學花鳥，後師法南田，得其精髓，自成家法，時有「居派」之目。所作以自然為師，刻意寫生，色調明快，形象生動傳神，極饒情趣。輯有《二十四番花信風》、《居廉花卉草蟲冊》、《居廉扇面畫選》。

「二居」的花鳥畫，遠承惲壽平，近師惲派名家孟覲乙（麗堂）、宋光寶（藕堂），萬青力指出居巢、居廉「以廣東地區極其豐富的植物花卉、田園果蔬、禽鳥魚蟲為題材，直接得自寫生，形成清雅平和，豔麗多彩，而又精緻入微的獨特風格，對近代嶺南畫風有深遠影響」。（氏著《並非衰落的百年——19世紀中國繪畫史》）嶺南畫派的代表是廣東番禺高劍父、高奇峰兄弟及陳樹人等畫家，他們早年師事居廉，後留學日本，進修畫藝。擅山水、花鳥、走獸，也作人物畫，所繪作品的主體，多為中國南方風物。此派在運用中國畫傳統技法的基礎上，融合日本畫和西洋畫的技法，着重寫生，而以色彩或水墨渲染，色澤鮮麗而不落陳套，別具一格。

人物傳論

《惲壽平精品集》

北京：人民美術出版社，1993年。（19+125頁）

書首有楊臣彬〈惲壽平的繪畫藝術〉，詳細論述惲壽平的生平和藝術成就，指出惲壽平在世時向他學畫的人已經不少，身後學他的人就更多；「海派」大師們如任伯平、吳昌碩等，以嶄新的面貌出現在近代畫壇，除了有其他種種原因之外，不能排除惲壽平創作精神的影響。全書收錄惲壽平的書畫作品一百四十七幅，以北京故宮博物院藏品為主。有年款者，按創作年代早晚順序排列；無年款者，依其書畫早、中、晚年的風格作相應排列。安徽師範大學美術系教授、惲壽平族裔惲振霖提供了他創作的《南田先生擁花度歲寒小像》，作為本書的插圖。

李一、張曉凌、潘雪梅編《惲南田畫風》

重慶：重慶出版社，1995年。（5+101頁）

本書是「中國古代繪畫大師畫風系列」的一種，書首有凍月〈惲南田繪畫簡論〉，強調他是「清初畫壇不容忽視的丹青巨子」，指出「南田不獨神乎其技為花卉傳神寫照，其畫水族之類亦妙奪造化」，又認為「南田山水筆墨的表現力、感染力是過於花鳥的」。書中收錄惲南田的作品一百零一幅，為首是《蒼虬翠壁圖》，末尾是《藻影魚戲》，較諸其他惲南田畫冊，固不乏花卉寫生之作，而多山水圖、仿古山水冊，復有水族畫，是其特色。

蔡星儀著《惲壽平研究》

天津：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2000年。（151頁）

在惲壽平研究諸書中，這是論述較為深入的一部專著。正如〈前言〉所說，「關於惲壽平的資料相當豐富，但又十分零散」，又強調「此書試圖從剖析惲壽平的思想歷程、觀察他所處的社會環境、文藝風氣、個人內心的情感波瀾以至個性、氣質等主觀和客觀的因素，分析一些矛盾，探討這些主客觀的因素與他的繪畫思想、藝術風格的內在聯繫，認識他的藝術的審美意味所包含的時代性與個性」。正文分為九章：一、〈惲壽平生平事略〉；二、〈生平事略再考〉；三、〈惲壽平之思想懷抱論析〉；四、〈所謂「捨山水改畫花卉」之真實原因〉；五、〈論惲壽平的沒骨花卉畫〉；六、〈論惲壽平的山水畫〉；七、〈《南田畫跋》論要〉；八、〈惲壽平的詩和書法〉；九、〈惲壽平繪畫藝術的影響及再評價〉。附錄〈惲壽平年譜稿略〉及說明。書末有〈毗陵憶舊〉（代後記）和圖版多幅（主要是在美國及香港所見的惲氏真蹟）。

葉鵬飛著《南田遺韻》

北京：文物出版社，2005年。（198頁）

惲壽平（南田）是中國繪畫史上的傑出畫家，開創了常州畫派，是清初「六大家」之一，其「沒骨法」花卉寫生尤蜚聲畫壇；他又是一位詩人和書法家，因而有「南田三絕」之譽。本書共分五章，依次為〈南田遺蹤〉、〈南田遺墨〉、〈南田遺韻〉、〈南田遺文〉和〈南田遺風〉，正如崔陟在題為〈心靈的對話與溝通〉的前言中所說：「只看看書裡每一節的標題，就可以引人入勝，像『鷲峰奇緣』『半園情結』『東園交友』『傷感寄思』『以詩會友』……就可以大致勾勒出這位藝術家的人生軌跡來，也知道他的『山水高逸』『花卉寓意』『書法雅秀』也不是憑空得來的，和他的經歷、環境、性格、心情、情愫諸方面有着直接的關係。」又認為這部《南田遺韻》，實際上有如作者與惲南田的對話。書首有彩圖多幅，書末有〈後記〉。

蔡星儀著《惲壽平》

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6年。（273頁）

此書除介紹惲壽平的生平和藝術成就外，還大量收錄惲壽平的作品。內容分為五部份：一、〈生平傳略〉，敘述傳主「艱危奇變少年時」，「西湖訪遺逸，千里覓親兄」，從「藝壇結好友，賣畫養老親」到「繪苑滄桑某在斯」，以至晚歲「可憐白髮同枯柳，縱有春風不再青」；二、〈繪畫藝術〉，闡釋獨開生面的「惲派」花卉畫、超逸幽雋的山水仙品，以及惲壽平的詩和書法藝術；三、〈論藝摘選〉，分別是關於「意韻」、「情思」，關於「氣韻」、「筆墨」、「虛實」，和關於「師古」、「功力」、「天機」；四、〈各家評論摘錄〉，包括王時敏、顧炎武、錢澄之、陳維崧、顧祖禹、楊宗發、唐宇肩、方亨成、王翬等多人的見解；五、〈年表簡編〉，附惲壽平的常用印。

楊建峰編《惲壽平》上、下卷

南昌：江西美術出版社，2009年。（380頁）

本書是「中國歷代書畫名家經典大系」的一種，書首有陳傳席的〈總序〉。曉芙〈惲壽平的繪畫藝術〉一文，扼要介紹惲壽平早期、中期、晚期的創作，指出他不僅在清代花鳥畫方面有巨大貢獻，在近代繪畫史上的影響也不容忽視，居巢、任伯年、吳昌碩、劉海粟、張大壯等名家，都曾追慕、臨摹、學習過惲壽平的畫。此書上、下卷收錄彩色圖版三百多幅，山水和花卉竹禽具備。書末有〈惲壽平常用印〉、〈惲壽平談藝錄〉和〈惲壽平生平年表〉。

延伸閱讀

承名世主編《惲壽平書畫集》，北京：文物出版社，1987年。

潘茂著《常州畫派》，長春：吉林美術出版社，2003年。

溫肇桐著《清初六大畫家》，香港：香港幸福出版社，1960年；香港：香港崇明出版社，1970年。

張書珩等編《四王吳惲繪畫藝術》，呼和浩特：遠方出版社，2005年。

盧輔聖主編《中國花鳥畫通鑑13˙寫生正宗》，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2008年。

潘耀昌編著《中國歷代繪畫理論評注˙清代卷》上，武漢：湖北美術出版社，2009年。

參考論著

周佳榮〈花鳥正宗：惲壽平與常州畫派〉，《當代史學》第11卷第1期（2011年3月），頁2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