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吕鸿在雷公山练功,最终还真应验了汗漫用“震往来厉”所发出的危险在前警示。
因为,吕鸿练功到紧要关口时,不仅发生了地震,还遭到“臊狐”游都、“阴阳蝉”郭殚的突然偷袭。
此时,吕鸿正处于骑虎难下的境地,只能听之任之。
用刘志渊《声声慢·玄关击拆》形容吕鸿练功情况:
玄关击拆,抱一无离,知白守黑藏机。
火运清风,三关过海轻吹。
化液下成四象,作真汞、低浸华池。
功九转,证黄金体就,神室辉辉。
显现圆明正相,混人间天上,万变神奇。
不有不空,不受垢染成疵。
独擅念虚寂照,料本无、一物羁縻。
真空用,显轮回颖脱,智剑高提。
原来,游都自从在单于庭(今巴盟乌拉河以北,中国古书叫头曼城)与吕鸿结怨并发生冲突后,就千方百计地打探吕鸿的消息。
后来,游都终于探知,吕鸿与月赫进入太阴失踪之前交往的对象是日炎,而后者在雷公山一带修行。于是,游都发奋练功,功夫小成后就迫不及待地约上郭殚,到雷公山找日炎的麻烦,却在雷公坪意外见到练功的吕鸿和护法的兰馨。
兰馨眼见游都、郭殚攻来,虽然奋不顾身、挺身而出,但却是独木难支、难敌二人联手的状况。
危急时刻,一个美丽女子突然现身、挡在了吕鸿前面,为他护法保驾。她就是水神宫宫主,用水袖展示有孚维心、水流不盈、坎险且枕、入于坎窞、樽酒簋贰、寘于丛棘组成的水神剑法,阻住了游都的去路。
结果,兰馨迎战郭殚,水神宫宫主抵住游都,成了二对二的架势。游都还是同大桦背一样,身穿灰衣并使用那柄狐尾鞭。他习练了内外兼修的臊狐功,本功由狐汔济、濡其尾、曳其轮、伐鬼方四重组成。
臊狐内功要旨是,吃狐狸、狼獾、貂、鼬等味重动物的肉颐养臊臭气,但不能让臊臭气散发外溢,临敌时用内力释放出来,达到窒息敌方的目的。此功大成后,头发变红。目前,游都头发基本是灰白色,略微有一些红发。
郭殚以“阴阳蝉”内功护体,使用阴阳剑,充分展示了苏秦赴燕、燕婉之欢、秦燕齐眉、苏秦背剑等四招构成的苏秦背剑剑法。实际上,“阴阳蝉”是二十多年前驰名武林的熊谷绝技“地寒阴气功”改头换面而已;阴阳剑是郭殚用水神剑从“江河蛟龙”手中交换而来;苏秦背剑是郭殚追随辰龙宫前宫主龙珑、宰尹龙云时学到手的。
交战中,游都突然双手撑地,屁股对准宫主放了一个响屁。与此同时,游都也被宫主水袖使出的寘于丛棘击飞,跌向兰馨。兰馨眼见游都朝自己飞来,本能地挺剑刺去。郭殚见游都奔向兰馨,立刻舍弃兰馨,趁隙向几欲昏厥的宫主背部刺来。
眼见宫主就要丧于剑下之际,吕鸿借助地震能量的冲力,突破雷关、练成了鹰熊擒鹿大法第四重鹿死猴手。换句话说,吕鸿先后突破风关和雷关,表明已经通过范老还童功和鹰熊擒鹿大法这两个载体完全练成了“汗漫仙籍”中青龙功,从此可以畅快地施展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为代表的功夫啦!
奇妙的是,他早就学会的青龙剑法能把青龙功中“青龙”特征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也就是说,他已经实现了内外兼修青龙功,从此以后的青龙剑法将更具威力。
然而当此情景,吕鸿用了熟练办法:借助玄武功壁水獝功法、鱼跃而起,用十朱拳法之朱笔朱批将郭殚击打出去。
郭殚因忽略了吕鸿的存在而尝到了恶果,受伤而逃。与此同时,游都头盖被兰馨的天女剑刺穿,顿时就一命呜呼啦!宫主也被臊臭气熏晕倒地。
吕鸿见状,马上采集草药,开始救治水神宫宫主。
宫主醒来后,闻到一身的臊臭气,红着脸急忙跑走了。这时,吕鸿不见兰馨,急忙展开寻找。后来,他在溪流边找到欲罢不能的兰馨。
原来,兰馨被游都散发出来的臊臭气和喷发出来的血浆弄脏,就趁吕鸿救治水神宫宫主的时候,来到溪流边洗漱。不久,她感到内息翻涌,就在溪流边打坐调息。
结果,兰馨内力失控乱窜,成了骑虎难下的局面。
多亏吕鸿及时赶到,不仅运功帮她把内息调匀理顺,还一举助她练成了“亢龙有悔”。
兰馨功成后一跃而起,先是抱着吕鸿亲吻,接着欢快地说道:“现在,我终于搞明白了。”
“搞明白什么了?”吕鸿纳闷地问道。
“亢凤有悔呀!”兰馨笑答道。
“什么意思?”吕鸿问道。
“天女神功中那条隐晦的龙就是我亲爱的鸿哥哥呀!”兰馨喜滋滋地说道。
随后,兰馨赶回天山复命。吕鸿想掩埋游都的尸体时发现不见了,以为被野兽拖走了,也没在意,于是也起身回到汗漫天坑过冬,试图将“汗漫仙籍”融会贯通。
就在吕鸿离开雷公坪不久,一个手执雷鸣刀、展示游蛇飞燕步伐的美丽少女出现在雷公山。
少女皮肤白皙,陀螺型脸蛋甜美动人,眉毛匀称弯曲,眼大有神,睫毛细长,鼻子挺拔秀气,嘴巴中等,上嘴唇薄,下嘴唇厚,牙齿洁白,耳戴珍珠坠。
她有一头黑发,用日、月、星组成的尖屋状金冠罩住,剩余的发丝自然飘散在背后。
少女外披红衣,身段修长诱人,戴着“朱雀玄武顺阴阳”的橘子石手链,犹似画中仙子站立在山巅。
她望着飞远的丹顶银鹍,说道:“鸟儿你等等我,待到见龙在田时,驮奴家去见鸿哥哥吧!”
她眼睛流泪,心中惆怅,怔怔地呆立在那里。
用柳永《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形容红衣少女相思之情道: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此时,感到惆怅的少女可不止这一位,远在秦岭的秦鹿就是其中之一。起因是朱心来太白山访问秦麈,带来了扶苏被胡亥逼死的消息。
秦鹿背井离乡、更思亲人,听到哥哥死亡的信息后,心情就沉郁起来,不禁嘀咕道:“哥哥呀!小妹该怎么做啊!?”
结果,万千柔丝汇集到一个人身上。
现在,秦鹿手拿墨玉和金鹿,正对着酷似吕鸿的“不倒娃”诉说心事:“你一走了之,却留下奴家伤心流泪,你这个小冤家呀,可把妾害苦了!”
她数落过后,用手点一下“不倒娃”,继续说道:“你们父子既然交给小女这些物件,可怎么不让它们陪女婢说说话呀!”
“唉!你们不打紧留下这些物事,那想到它们可是掏走了女婢的心啊!小冤家呀,你一定要长寿安康啊,否则我可没法活啦!”秦鹿叹息道。
言罢,她望着北方呆呆地出神。
用诗经国风《召南•草虫》表达秦鹿相思之情道: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
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亦既见止,亦既覯止,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
未见君子,忧心惙惙。
亦既见止,亦既覯止,我心则说。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
未见君子,我心伤悲。
亦既见止,亦既覯止,我心则夷。
继续往南,吕鸿在衡山播撒的情种也在萌芽,吴玚就是其一。明月当空的夜晚,她常常站在玑衡阁上朝北方眺望,有时也以吹笛的方式寄托思念,每当此时,茜儿、译吁鹊、桀茜就吹箫伴奏。
现在,吴玚已经长成贤淑端庄、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她秀美的发丝捆扎在脑后,用一对凤翅金钗固定,再饰以茶花银坠发卡,其余发丝自然披散在肩上或背后。吴玚脸形丰满厚重,面色红润,神情恬静,戴一对银链红宝石耳坠。
她的眉毛浓细匀称,长睫毛大眼睛,鼻子挺拔秀气,嘴巴适中,上嘴唇薄,下嘴唇厚。吴玚皮肤白皙,内衬白衫,胸扎银边绿色围巾,外罩浅粉色大氅。
用晏殊《蝶恋花·槛菊愁烟兰泣露》形容吴玚的心情: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再说郭殚逃走后,趁吕鸿忙于救治水神宫宫主的时候,悄悄偷走了游都的尸体。郭殚不便擅自处理游都的尸体,就用马将他驮到阴山,交给了游孤、兰楠杉夫妻。
原来,游孤是匈奴左谷蠡王呼衍钊的弟弟,全名应该是呼衍游孤。呼衍游孤与哥哥呼衍钊争夺左谷蠡王失败后怒而除去呼衍氏,隐迹阴山,勤修武功。
目前,他的头发红多黑少,表明臊狐功基本练成。
郭殚也没有隐瞒,据实向游孤、兰楠杉夫妻报告道:“游都先受到水神宫宫主水袖寘于丛棘的重创,再被一位天女般女子的剑刺穿了头盖。”
游孤异常冷静地听完郭殚的交代后,再仔细地检视了游都的尸体。他的确是一位见识高超且有非凡才能的人物,尸检结果居然跟郭殚所说的情况完全一致。
于是,游孤猜测那位天女般女子必是天山派的人物。
据游孤所知,天山派掌门住在天山上的天女洞。然而,由于无人知晓天女洞的所在,何况住在天女洞的这位“天女”据说就是兰花仙子,而后者却出自右贤王部,且被该部甚至整个匈奴都奉若神明。
游孤要找兰花仙子的麻烦,不仅要与右贤王部为敌,还要得罪匈奴人,这个险可不敢冒。
游孤既然不愿公开向天山派挑战,先暂时把矛头对准了水神宫,随即开始调查水神宫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