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蛋,她真是小瞧了这个时代的治安。
杨晚伊也实在没有想到,这时候的歹人可以这样大胆。她刚从派出所回来,就被躲在门后面的人直接袭击了。
她甚至来不及喊,就被歹人的手上的药直接放倒,意识很清醒,但是浑身无力,如同待宰的羔羊。
屠俊人从杨晚伊的身上,夺下她的包袱,把里面的东西倒了一地,从地上捡起轻薄的衣衫,直接塞进她的嘴里。
屠俊人在屋子里四处翻找,最后从床单上撕下一条,只见将杨晚伊的手绑在身后,伸手抬起杨晚伊的下巴:
“就是你这个乡下丫头,捅了马蜂窝,竟然将猴子和六子送进派出所的?”
屠俊人昨日夜里接到线报,说自己手下的侯波和钱六栽了,被一男一女从丰华旅馆送进派出所,心中就越想越不平,直接带人在丰华旅馆守着,听说那女子长得很出挑,就亲自动手:
“听说你手脚功夫不错,猴子在你手上吃了大亏?你是不是很得意?”
杨晚伊浑身无力,只能在心中祈求小哥能够反应过来,早些发现她这边的异常。
“这姿色,确实上等,折了我两个兄弟,够辣!”
屠俊人色眯眯的眼神对上杨晚伊倔强的眼神,升起几分逗弄的心思。
这歹人看着杨晚伊的眼神实在太恶心,让经历过大风大浪、经历过生死的杨晚伊,升起几分恐惧,微颤的身体,惊恐的眼神,都透漏出此刻的心中的慌张。
也不知那歹人捂在她鼻子上的药是什么?她现在浑身无力的难受,想要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歹人的手指在杨晚伊的下巴上轻轻摩擦着,整个人慢慢笼罩上来,一阵腐臭的腥味扑面而来,杨晚伊闭上双眼,泪水止不住留下来。
绝望
无比绝望
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温热的呼吸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杨晚伊内心一片荒凉。
“老大,有警车来了”
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惊呼着打断了屠俊人近在咫尺的脸,也让杨晚伊暗自松了一口气。
屠俊人似笑非笑:“乡下丫头,你以为能躲过这一劫?天真”
“带走”
杨晚伊被站在外面的两个人直接扶着出了房门。
易兴修在派出所越想越不对,又翻阅了好几个案宗,总觉得丰华旅馆有些不同寻常,连忙带着人前来,还是晚了一步。
杨晚伊早已不见踪影,散落一地的东西,证明是被人带走了,屋子里还有一股熟悉的药味,易兴修的眉头蹙起,连忙又推开隔壁的房间,只见杨晚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外面丰华旅馆的老板早已不见人影。
“快、快、快去调派两只警犬,立刻去追”
易兴修慌乱片刻后,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杨晚伊散落在地的花生酥糖,想到杨晚伊身上一定还沾染着花生酥糖的。
易兴修带着剩下的三个队员,在四周焦急的搜寻着。
杨晚霄醒后,顾不上还在流血的额头,加入到搜寻队伍,他心中十分自责,早知堂妹来一次安市会经历这些,他就一个人来跑市场,绝对不带着妹妹涉险。
要是堂妹有个三长两短,杨家三房剩下五个孩子,该如何是好?
杨晚霄心中慌乱无比:“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跟晚伊一起进房间,也不至于让晚伊一个人涉险。
定是我们把那两个歹人送到派出所,惹怒他们的团伙,都怪我,这些年在部队上白混了”
他心中一边祈求能够让晚伊躲过一劫,一边暗自发誓,若是杨晚伊真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把三房的五个孩子扶养长大。
“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易兴修的心里也极为自责,若是他能够早一些想到丰华旅馆的不对,定不会让杨晚伊回来,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
安市拐卖妇女儿童的团伙有些猖狂,上面才派他们过来相助,谁知他还这样大意,将杨晚伊送入了虎口,要是杨晚伊真出了什么事,他难辞其咎。
杨晚伊被两个歹人架着离开,因为易兴修带人来的够快,加上警员在四处搜寻,那歹人来不及将杨晚伊转移阵地,就直接将她关在丰华旅馆不远的一个仓库内,直接上了锁。
“老大,为何不将她一起送走?”
屠俊人盯着密不透风的仓库,这仓库中他特意放了混淆警犬嗅觉的液体,心中甚是笃定警察找不到这儿:
“上等货,次等货,岂能混为一谈?”
况且警察来得这样快,追的这样紧,现在将这个乡下丫头送走的风险太大。
此刻,警察都在丰华旅馆附近排查,那么城东的防守肯定是很松散的,不如立刻先将城东的那批货物先送走。
杨晚伊躺在地上,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仓库里装着许多半人高的瓦缸,空气中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仓库里同时还关押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男孩,男孩穿着短袖短裤,身上被打得青一块肿一块,脸上却完好无缺,惊恐的看着被上锁的门,就算被布堵上了嘴,也丝毫不影响小男孩的美貌。
杨晚伊盯着男孩的脸,觉得两人同病相怜,恐怕都是美貌惹的祸,若是此刻不想办法逃脱,两人一定会被歹人装进这些瓦缸内运走,下场一定很凄惨。
无奈那药性还没有过,杨晚伊的浑身还有些使不上,她连挪动的力气都没有。
那男孩迟疑了许久,才挪到杨晚伊边上,用捆在后面的手将杨晚伊嘴上的布条扯了下来,杨晚伊的呼吸瞬间顺畅起来:
“对不起,那个歹人给我用了药,我现在使不上力,暂时帮不了你,不过你别怕,他们刚才抓我的时候,我听到警车的声音”
男孩点点头,与杨晚伊相视而坐,身子还有些发抖。
时间一点点流逝,天渐渐亮了,外面的狗叫声忽近忽远。
杨晚伊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些意识:“你转过来,我帮你把布条扯掉”
小男孩十分配合,把嘴凑到杨晚伊的手边,杨晚伊帮小男孩扯掉布条后,她又四处打量周围的环境,终于旁边看到一个破碎的陶瓷片。
她慢慢挪过去,将陶瓷片握在手中,试图割断手上的布条,努力许久,布条终于割断,但是手腕也被割伤,鲜血流个不停,杨晚伊用布条把手腕简易包扎一下,起身帮小男孩帮手上的布条也解开。
两人在仓库里不停翻找,也没有找到出口,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杨晚伊拉着小男孩躲在门口,手中还捧着一个小型陶瓷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