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外患蠢动

近日芮国朝野如此的动静，怎会不引起周遭长期蛰伏，虎视眈眈的豺虎蠢动，各诸侯国的信息情报网早早就掌握，密切观察，多方势力随时伺机而动。

秦国，议事大殿。

「诸位爱卿，近日芮国内部动荡，太子与夫人两股势力相互对峙争权，已昭然露骨，自朝中扩及了民间，恐有将动摇国本之态，岂非是我秦国等候多年的绝佳良机，出兵芮国，一举消灭之，重创姬姓诸侯国，恫吓周边小国，同时压制晋国，进而威胁周京畿的天子，大大扩展我秦国领土势力，提升我秦国声势威名。」秦国国君说道。

「国君英明，所言甚是，我秦国应趁势举兵，撼动中土天下。」一位大夫称颂说道。

「国君，小臣以为不妥。」突然另一位大夫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爱卿有何考虑见解?愿闻其详。」秦国国君说道。

「芮国内部的长期矛盾虽然随芮国太子接近成年而渐趋恶化，造成内损，但芮国最重要的人物芮桓公仍健在，且就此次观察，芮桓公仍牢牢手握实权，有效打压消弭异己之声，而且芮桓公此番偏颇之举，对当前芮国民心影响仍难测端倪，小臣建议尚可观察一些时日，再谋对策并不迟。」大夫说道。

另一位大夫也表赞同道，「小臣也以为可再等待一些时日，待其发酵，若我秦国因见邻国内部动乱就出兵灭之，恐师出无名，反遭各诸侯国，天下万民，以及史笔之口实，说我秦国趁人之危灭人国家，芮国内部矛盾必不会就此而止，相反地只会越演越烈，待两股势力真正诉诸行动，不论是太子势力向邻近之国求援，或是夫人势力向邻近之国求援，我秦国都有说法，或是助太子而攻打芮国，或是助夫人而攻打芮国，甚至夫人连系远方母国齐国援助，我秦国也可以协助芮国力抗外戚而出兵，因此小臣建议静待。」

旁的大夫又补充道，「所言甚是，若我秦国攻打芮国无妥适缘由，容易让其他诸侯国同声一气，形成联盟为芮国出头，反而给了联盟最好理由群起攻之，一同起兵攻打秦国，反陷我秦国于不利之地，恐被姬姓联盟反将一军，所以小臣也以为尚需慎思等待，然，小臣认为可私下联系芮国太子，于此时暗中予以支持，能透过这层关系更快更深入了解芮国状况，甚至日后可操作为魁儡。」

「诸卿意见甚为有理，那便如此，静待芮国下一步发展，秦国再择良机出手。」秦国国君决定参照秦国国内众多来自各诸侯国的人才良臣说道。

「国君英明。」一众大臣齐声说道。

晋国，议事大殿。

「国君，近日芮国内部动荡，主要乃因芮桓公偏袒齐国来的夫人芮姜，威胁到太子一派的势力，使得芮公夫人、太子两边势力相互对峙争权，影响波及朝野，然而从芮桓公处理方式看来，芮桓公果然贪恋美色，偏护齐女，既然此为其软肋爱好，便可由此下手，赠送美女给芮国，使芮桓公耽溺美色荒废朝政，加深朝中恶斗，损害芮国国本，我晋国好趁隙插针，攻打芮国。」一大夫说道。

「此法听着可行，就交由你去办，务必投其所好，多挑选几位美人赠与芮桓公。」晋国国君说道。

「是啊，以助姬姓芮国平乱之名，明正言顺，光明正大，之后趁机吞并芮国。」旁的大夫说道。

另一大夫说道，「待我晋国出兵吞并芮国后，其他周边的姬姓小诸侯国，魏国、虢国、粱国、虞国等皆不足惧，这些小国武力、财力远远不及芮国，远非我晋国的对手，届时再寻个说法，我晋国乃以宗室之名，肃清堕落不仁之姬姓宗室小国，将其一一灭之，易如反掌。」

「很好就这么办吧。」晋国国君赞同道。

周天子、魏国、虢国、粱国、虞国等诸侯国也同步密切注意芮国动向，以防芮国变化引动大国动作，造成姬姓诸侯联盟防线出现缺口，波及诸己，其实各诸侯国权衡利害斟酌得失，时而助秦，时而事晋，皆为利益所趋，因而态度多变摇摆，反复无常。

芮国，议事大殿。

姬昊对芮姜与几位近臣讨论道，「近期左右大国秦国、晋国觉察我芮国不平，皆有所变化动作，诸位爱卿有何看法?」

「臣这处接获线报，秦国最近派出代表，频频与支持太子的几位大臣私下密切联系，以大量钱财劝诱之，要求安排与太子、曹贞夫人见面，应有拉拢太子之意，据报双方虽目前尚未碰面，但日期已订，下月初八，臣会持续跟进调查，随时汇报，至于军事上的反应倒是尚未发现，军队调动部署一如往常，没有集结我芮国边境迹象，臣亦会追踪。」一大臣说道。

姬昊面上没有波澜地说道，「嗯，爱卿继续留意，秦国兵力目前虽尚未有异样，但秦国穷兵黩武起家，军事打仗经验丰富，士兵骠悍，调兵灵活，切莫掉以轻心。」

「是。」

「那晋国呢?」姬昊问道。

另一大臣报告道，「回禀国君，晋国国君两日前遣人送来几位晋国美人，说是要赠与国君，与国君修好。」

姬昊听罢冷哼一声，芮姜也微微一笑。

大臣赶紧接着说，「臣推测晋国国君应是要用美人计，迷惑国君，藉以紊乱我芮国朝纲国政，但于此同时，晋国东半部的大军，近日有明显调动，除与北方草原民族、黎国、中山国等边界驻防人力不变之外，其他地方军力皆抽调出一成，目前这一成兵力正在往西移动，据报会加强驻守在我芮国、魏国、虞国边境，颇不寻常，需密切观察。」

「晋国得盯紧一点了，其虽同为姬姓宗族之国，但向来极富野心，处心积虑破坏宗亲诸侯国维持表面相安无事的局面，好藉此为由吞并各国，因此晋国威胁绝不亚于异姓诸侯国，卿等要多留心监控，至于晋国送来的美人便退回去吧，亦是让晋国国君知道我的态度，切莫轻举妄动。」姬昊交代道。

「其他周遭诸侯国呢?」姬昊再问道。

「回国君，其他周遭诸侯国目前皆按兵不动。」

「好，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芮姜夫人留下。」

「妳怎么看?」

「既然国君要将美人退回晋国，以为警告，那秦国这边是不是也要放出类似的讯息，也给秦一个警告?」芮姜说道。

「好，我会阻止万儿、曹贞与秦国使者的会面，给秦国释放信息，事实上有这般的接触本不应当，有违储君之尊，一国夫人之仪，有了一次接触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置国家于临渊险境，相信在这点上万儿、曹贞会理解遵从的。」姬昊答应道。

「另外虽然各诸侯国皆在静观其变伺机而动，但秦国拉拢太子、晋国赠与美人就是试探，就是发动攻势之意，是否要派使者分别拜访秦晋，说服两国攻打芮国的对其的劣势，即使说服无用，无法动摇秦晋对我芮国之策略，但至少让两国明确知道我芮国是清楚明白两国的豺狼野心，既然我芮国已然洞悉，便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借口进犯芮国，要秦晋两国短期内死了这条心。」芮姜说道。

「嗯，我也正有此意，我会派大臣两国走动，芮姜，切记，之后妳摄政辅导万儿或新君时，切莫过于倚靠姬姓诸侯国来应付秦晋两大国，甚至不可倚仗在周京畿的天子，他们的忘宗利己的姿态我已领教多次，他们对芮国的危险，与秦晋并无二致，另外还需防慎防内乱臣子卿大夫窃国，特别是太子姬万身边心术不正的权谋臣子。」姬昊提醒说道。

「好，我明白，国君知道近期我母国齐国的巨大变化，我弟弟无知枉死，三哥小白竟先于二哥纠取得国君位，让二哥纠亡于鲁，亲族相残相害，现在我懂了，自幼的兄弟之情，多年的深厚情谊，在权力面前都是轻得如鸿毛羽，薄得如蝉翼。」芮姜沉痛感慨说道。

姬昊将芮姜轻轻护在胸膛前安慰说道，「别太难过了，妳虽没了昔日的母国，但是妳有我，妳有芮国。」

「我会好好保护芮国的。」芮姜恳切说道。

芮国的使者抵达晋国面见国君。

芮国使者说道，「国君，若没了芮国，为晋国阻档秦国的那道姬姓小诸侯国之墙就缺了富有战力的一块，晋国将与秦国领土直接相邻，直面相对，没有了缓冲屏障，没有了回旋空间，秦国可直接第一时间进犯晋国，晋国随时都将遭受秦国的威胁，若有芮国因惧亡国而奋力阻挡反击秦国，晋国就有反应与调兵的时间，情况将大不相同。」

芮国的使者抵达秦国面见国君。

「国君，若没了芮国，为秦国阻档晋国的那道富有战力的缓冲之墙，秦国将与晋国领土直接相邻，直面相对，没有了缓冲屏障，没有了回旋空间，晋国可直接第一时间进犯秦国，秦国随时都将遭受晋国的威胁，若有芮国因惧亡国而奋力阻挡反击晋国，秦国就有反应与调兵的时间，情况将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