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商紧握着我的手,那老者抬眼瞟了我一眼,对我微笑道:“好孩子过来。”
我顺从的过去了。
“你驯服了白狼王?”
我总不能说那是个妖他自己送上门来的吧。
是以我只能迷茫的点点头。
“叔公,我想娶她。”卫子商跪了下来,言辞诚恳。
老者站了起来在堂上来回渡步,看着他道:“此女虽非池中之物,但也已是个二嫁妇,你可想清楚了?”
这话虽是不错但当我面说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我低头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脚尖又看了一眼卫子商因为紧张而微握在一起的手。
昔日林朝不敢表明心意,裴钰嘴硬,狗皇帝压根不爱我,可如今眼前这个少年却愿意大大方方的承认我,有些东西说不好,我在心里感念于他的一腔孤勇。
“只是通知您。”他冷下了脸。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老头眼里闪出一丝凶意。
他拉起我走了,此刻已快到晚间。
“其实没必要为我如此。”我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有些人看不惯你就是看不惯你这跟你做什么事是什么样的人都无关,要使一个人放下成见除非你向着他做出极大的牺牲。恕我直言我不愿意。我不愿意的事,就算千万人劝,也不能动摇我分毫。我想做的事,就算万人立于前,也不能挡我片刻。”
我沉寂了会岔开了话题:
“你要带我去哪?”
“抓鱼。”
我一阵无语。
他是真的带我抓鱼,他提了盏灯带着我在漆黑的夜色下钻在稻田里抓鱼。
白狼王也跟来了,现在的它看着就像一只很乖的修勾。
月镜高悬,我们满身泥泞,却又相视一笑。
我拿泥巴丢他,他也拿泥巴丢我。
另一边狼王:……这两人???
这会与他相处的快乐早让我把京城的一切抛之脑后了。
他熟练的架火烤鱼,他带我跳上屋顶,我们躺在屋瓦上一起赏月,月亮就像一个巨大的白玉盘月悬天际在暗夜下清晰无比又仿若离我们很近。
时有浮云遮月,他随意的躺在屋瓦上他嘴里叼着根草他支起一只腿饮下一口酒。
“你哪变出来的酒?”
他面色带着红晕不知是在看我还是在观月他话不从心的道:“你猜?你要喝啊?”
“可以来点。”对他有所了解后我放下了戒心。
明月迢迢照我心……
月光微凉,照在他的面具上给他整个人都渡上了层辉,今晚的风冷的克制,就像我初见他时那样。
可这时他却坏笑了下搂过我的头,酒香浓烈在我们唇齿间回荡。
“好喝吗?”
我楞楞的看着他,光景重叠间我脑海浮现的却是林朝的脸。
我想起之前林朝教我术算题时我们也是靠的如此之近,互仰鼻息,暧昧上头。
缠眷的风吹来,吹散了我脸上的一些热。
月色浓稠,我想打破尴尬于是我问他:“你为什么要一直带着面具。”
他笑了下摘下面具,我看到了一张俊美非凡亦如清风明月的一张脸,就是两个瞳孔颜色不一样。一只如明月下碧波荡漾的春水,一只却如夜色般漆黑。
他看了看我又仰头看月道:
“异瞳。我母亲是胡人,我爹一开始认准了我会给寨子带来不幸还险些扔了我,爷爷把我捡回去的,前两年爷爷走了,叔父们也就没给过我好脸色。”
我惊讶的说不出来,原来他还有这样一段不堪过往,我不敢想象他有多难过,他因为这张脸甚至不被亲人接纳。
卫子商更是知道寨子里的权利争斗并不比皇室里的好到哪里去,他也是靠着极度的狠心绝情扮猪吃虎才有的现在的地位。
“你见过墨色的鸽子吗?”
他看向月色下的我,风扬起他的额发。
“西北有一种墨色的鸽子,那鸽子不同于其他的鸽子,但它们更具野性,它们在山谷间生活自由自在比那些观赏鸽信鸽肉鸽都过的自在,我是说人各有活法,你无需在意他人的想法。”
他似乎在怀念以前,没再说话思绪飘散了出去。
“呀,烤鱼该焦了。”我提醒他
烤鱼发出呲呲声,我酒量一向不好,吃了几口烤鱼喝了点酒我就断片了。
我喝高了眼神迷离的看着他:“你想从军吗?带兵打仗很威风的,我有个朋友他就是将军……”
他看着我轻笑。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晕晕乎乎迷迷糊糊间我被人轻柔的抱上了软榻。
次日醒来,他坐在床前:“醒了?”
我脑袋还有些昏沉我点了点头
似是想到什么我看向身上:“你没有趁人之危吧?”
他轻笑了笑嘴角荡开涟漪:“你不知道你醉了的样子有多可爱,你玩我的手说我手好看,要我做你的郎婿。”
我羞得头也抬不起来了,说实话我不知道我喝醉是什么样,我想了半天憋出句:“你不要脸,我肯定没说过这样的话。”
可我少时梦想确实是嫁个对我好的如意郎君而不是入宫。
另一边裴钰带人解了皇帝的困,皇帝吓得揪着他的衣袖:“二叔你终于来了!”
皇帝作为一个现代人一个在文明社会生活过的一个在皇宫里脚不沾溅土的天子哪见过刁民们一拥而上的场景想来也是吓坏了,此刻裴钰来救场也是彻底获得了狗皇帝的信任。
裴钰冷冷的撇了一眼皇帝道:“陛下下次还是不要私自做决定,出宫私调这种事至少也该通知本王和太后。以免遭遇不测。”
“好好,知道了。让朕静一静。”皇帝皱眉扶额。
裴钰提着剑带人出去了。
另一边到了京城的薛城行终是没见了皇后最后一面,皇后病逝了。
栖凰宫中,她死前抄了整整三十多页的法华经,满脸病容的她誊抄着笔尖的墨滴在纸上晕染出一朵墨花,混着血色的夕阳,她于垂危之际对着她的大宫女道:“我这一生害人无数,惟愿满天神佛能放过陛下,但愿陛下此次能脱困,要索命就索我的命吧。还有城行,你替我同他道声歉,阿母来接我了……我要走了……”
“娘娘!”栖凰宫瞬间乱成一团。
得了消息的薛城行也直接涌出口血然后便一病不起了。
皇帝回来时,皇后已经发丧了,淑妃产下了一个死胎也薨了,鹿齐霜才方把我被土匪劫走的消息告诉了他。
皇帝怒不可遏,说要清剿。
他让裴钰整顿兵马带一批御林军上山。
底下大臣跪了一片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此刻正值朝堂动乱天下内忧外患之迹,切不可为了一个女人随意调动兵马。”
鹿齐霜也赶紧请罪到:“是臣护娘娘不利,可眼下已经有一批灾民涌入了京城,此刻调动兵马确实不利,而且此事尚有蹊跷,先是逸洲州府失踪,再然后是灾民闹事这其中定是有人在推波助澜,恕臣直言此事来势汹汹这背后涉及的势力怕是冲着陛下来的,还请陛下彻查。”
此刻,卫子商正带着我在山脚下的小镇给我量体裁衣。
“你那件衣服也太旧了,我给你买两件新的。”
“算你有心。”我讨巧卖乖。
他刮了下我的鼻子。
我们到了街上,我看到了一个手绘面具的摊位,我挑了一个凶神恶煞的红脸饕鬄面具,我觉得好玩我带上面具,摘下的时候我看到了满眼笑意的他,一眼心动。
他在边上的摊子买了烧鹅,他提着油纸包的烧鹅骄傲的告诉我:“这大娘的烧鹅可好吃了,我们这的特产呢。”
他把手背在脑后:“不过她也可怜,前两年闹饥荒的时候她煮了一锅野蘑菇给丈夫和孙子,她没舍得吃全死了就剩她一个,她现在一个人守着那几间破屋子没再嫁。”
我不由觉得唏嘘:“那她儿子呢?”
“在前线打仗,战死了。”
我为她悲惨的命运觉得难过。
他见我眉眼耷拉的模样笑了说:“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他拉起我的手。
天知道他会带我来地下赌场,这里人声鼎沸,乌烟瘴气。
他带我来到一张赌桌前,猜大小,他叫我试试。
我随口道:“小。”
“押小。”
旁边一个男人瞟了我们一眼不屑道:“这把肯定是大。”
我不置可否,押小的寥寥无几。
“确定好了?”
“小。”我笃定,这种把戏我在我16岁的时候就见过了,果然开出来后是小。
我们的奖额翻倍了,他兴致勃勃还想玩,我拉住他:“这种东西和喝酒一样贪不得。”
他不解。
我拉走他道:“去别处看看吧。”
他问我为什么?
我粲然一笑:“他的桌下有个吸铁石,大小都由他说了算。”
“好吧。想不到你还挺聪明。”
他抱着后脑。
溜溜达达带我转到了骰子场的桌前。
我说:“我不会玩。”
他摇了摇钱袋子:“我有钱,你玩吧。”
果然玩了几把,我输了挺多出去。
“哎,输了你这么多钱。”我泄气道:“不玩了。”
他道:“无妨,我只要姐姐开心。周幽王都能烽火戏诸侯,我这点小钱换你一笑,值了。”
他居然只想我开心,我有多久没有得到过这样不含杂质的喜欢了,不记得了。
这时我注意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面孔,原是变成人型的白狼王。
他身材高大,眉眼清秀,很难不注意到。
“姑娘和我来一把吧。输了算我的。”他说。
我正在犹豫,我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真的从第一次在竹林见他到现在我都觉得奇幻,毕竟是妖,我原先只在民间的杂志话本上见过。
卫子商轻笑:“和他来一把罢。”
我点了点头。
我摇起骰盅,我打开后白玉的骰子在边上滚了几圈落在盘中,这游戏其实就是靠运气。
“7”
他也摇了起来。
“9”
“我赢了。”他淡淡一笑:“这把就当试了。”
我又开始摇,他看着我道:“不若本座教你?”
他扶上我的手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你希望是几?”
卫子商打断他,气氛有些凝然。
他按住他的手,他们双目对峙着,彼此眼里都是剑拔弩张。
完了,要搞雄竞了。
我不知如何是好。
狼王开口了:“我也只是在教她玩骰子,别生气。诚然,尊夫人要是赢了我,我愿为先生所谋之事推波助澜。”
“不必!”
他面色不善气愤的拉过我走了。
“那好吧,下次见。”
狼王似笑非笑的向我们摆摆手。
刚出了赌坊他便一把拉过我,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他埋在我的颈窝到:“我吃醋了。”
晚间他叫我穿好下午新买的成衣,她带我去游湖,我们坐在小船里听外面雨响风动,黄昏晚霞
我第一次见到了诗人笔下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我赏景,我窥荷,又或许荷叶也在看我。
天渐渐下沉,天上的云像是要落入湖心。
天际边像是系着一条金腰带,白日谢幕。
茶水沸腾间,透过水雾,我又去看他那张俊美非凡美得雌雄莫辨的脸。
他剥着花生往嘴里塞着。
他看我轻笑:“在想什么?”
我摇摇头,我很难想像她的成长历程。
第一次,我主动吻了他,有蝴蝶飞进船舱,这一刻我们像是一起坠入了湖底。
月凉如水,她也很快给了我回应。
我与他共同沉沦此刻,船起伏下沉,良久他放开了我。
我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就像我在喝一杯苦涩难咽的酒,爱意卡在喉咙,我们这段不被世俗所容所理解的感情像是刀刃一般将我的心伤的遍体鳞伤。
我没想过后果,我只想着这一次也让我勇敢一次不顾世俗好好爱一场。
他这些天似乎很忙。
慕容雪不知道卫子商在策划什么,狼王却知道。
卫子商在囤积兵马,他要趁着天下大乱覆了这天下。
恰好狼王也想为慕容家复仇,狼王找到他投诚做了他的谋士,他告诉了他他的真实身份。
他说:“我不单单是为了这万千黎明百姓,其实我也有私心,我喜欢一个人就想给她一个好的结局仅此而已。”
那时他们二人站在筒子楼边上,发带飘扬,他们站在骄阳之下我只觉楼边人似玉。
我抱着只鸡和卫子商打招呼:“给你做了鸡汤来喝。”
他看着我宠溺一笑。
半月后狗皇帝终于查清,原是姜盈不满林朝之死就这么了结,从而雇人在难民中挑事。狗皇帝怒不可揭,难民则继续揭竿而起。
裴钰这个月也是四处带人在平息难民,但是以暴力手段,因为没有别的法子,不过这样也好他要他们有更大的民怨,这群刁民已经开始:“这简直不给我们活路。”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狗皇帝才不管,他摔着杯盏:“事情差不多解决了不就
他和鹿齐霜带着一堆兵马浩浩荡荡的上山了。
彼时卫子商正在吐槽:“姐姐,汤咸了。”
“你别喝那么快小心烫。”
“你什么时候会心疼人了。”
我翻了翻白眼又往锅里丢了两个蘑菇,“不毒死你!”我笑着嘟囔。
他靠过来抱我的腰凑在我耳边:“我可都听到了啊,你不会真想我死吧。”
我拿起汤勺:“打死你啦!”
我被他抱起往外推:“你欠收拾。”
我两嬉闹着向外走去。
只见院子里红绸漫天,远山如黛映着红霞我问他:“谁要结婚啊?”
“是我们寨主要娶你。”王二一脸谄媚道。
我惊讶的看着他。
“你愿意吗?”
我有些纠结。
可我确实贪恋这的生活。
或许,只有皇帝死了……
土匪拥有私兵不稀奇,不如干脆,我心下思量向他摊了牌。
“你想要的,天下又何妨?我愿拼死一试。”他道。
我向他点了点头。
晚间有侍女准备好了一切,我穿上了大红喜袍,侍马哑女春桃替我梳着头,她看着镜中我落完妆精致的眉眼,落下一滴泪来。
我看向她:“有些事勉强不得,你与他云泥之别,我想你也懂。”
她的梳子停顿。
本是喜气洋洋的日子,我却忽闻外间骚乱。
我开门,
却看见院子里倒了一片,血光映入眼帘,庭院中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张溅满鲜血的脸回眸,看着我声音沙哑道:“娘娘,我来接你回去。”
是封谷。
我吓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我冲他吼道:“你在做什么?”
“保护您是我的首要职责。”数月之前我叫他留下来盯着皇帝他也是如此言之,冰冷的话语从他口齿间吐出。
从很大程度来讲,他不能算一个人。他从小都在经历特殊训练在经历断舍离,他只是阿父培养出来的杀人机器。
“带她走?那得看看我的摄魂鞭同不同意?”他将我护在身后,眉宇间依旧如初见那般桀骜不驯。
我拦住他我担忧的看着他道:“不要。不可冲动。”
他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可怕,大裕境内第一高手———他能在短时间内快速放倒数十人而且是一剑封喉。
“这可由不得你。”又是一道声音响起狗皇帝骑马踏了进来,他居高临下的看了眼我们紧握的手语气不善道:“晚娘,过来!”
我往他身后躲。
“看来我这寒门之地今天还真是来了不少贵客啊。”他依旧轻狂:“你们可知此处是谁的地盘!”
月前我已经修书给裴钰,我希望他能诏安卫子商。
他至今没给回信。
但很快我就知道答案了,毕竟他和皇帝才是一家人。
无论野心还是权利方面都容不下这个私下屯兵买马的寨主。
裴钰从皇帝身后出来,“没错,是你的地盘,可大裕境内,我说了算。”
“二叔,不必和他废话。”
我看向他:“劫持我,快。”
他摇头。
“可你从一开始就想劫持我不是吗?”
这时白狼王出来了,“吵到本座睡觉了。”
然后他施了个法裴钰的兵马便倒了一片,裴钰眯眼看向狼王又看向我,他也知道情况不对,随后便对皇帝道:“陛下,此地不宜久留。”
狗皇帝犹豫了一会还是撤走了。
裴钰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向他点了点头。
我在逼他收编卫子商。
他们撤走后,卫子商居然还有心情带我去镇子上吃冰圆,看烟火晚会,我们站在烟火下,十指紧扣,我吃着他给我买的糖葫芦,我靠着他的肩却不由担心未来,他看我蹙眉,烟火映他眉眼青俊目光柔寂,他悄然道:“别担心,会有未来的不是吗?”
我点点头。
狗皇帝回到宫中,宫灯千盏烛火明灭,他越想越气。他处死了送来侍寝的妃子,他原先很喜欢这个舞娘,喜欢她的小性子,可今天他看着她的脸只觉得头疼。
“滚,都给朕滚!”他嘶吼着。
但这天夜里朝代要改写了,起义军呼声越发高涨,此刻朝廷正值内忧外患,外有高丽要替亡故的淑妃讨说法,内有王德阳为首的一群宦官扰乱朝政,裴钰觉得是时候了,他开始举兵造反,卫子商也带了兵马过去支援。
裴钰站上了皇城的城楼,月光凉薄撒向他的盔甲,他俯瞰整座邺城,他看着灯火通明的街道,看着厮杀四起的一方围城,他想这一切早该是他的。
可看过全书剧情的穿越者李然怎么可能会被他们算计,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培养了一批会使用炸药,枪支的强劲兵马。
他手下有个鬼将许褚这是我们都始料未及的。
他带人埋伏在千共山。
“放箭!”
封谷掳走了我,他捂着我的嘴,让我站在皇帝面前,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卫子商被万箭穿心而亡。
裴钰兵败于皇城脚下,于燕山被生擒。
皇帝把枪递给我,他凑到我耳边道:“你可真是让朕感到意外啊,你以为你们能算计的了我,那好,我给你个机会选择。要么杀他,要么杀我。”
此刻我已然心神不宁。
“不要,不要逼我。”我捂着耳朵大叫。
裴钰爬到枪口前求我道:“晚娘,若要死我宁愿死在你的手上。”
枪响了。
我惊醒,还好,是梦。
可我实在后怕。
我回头,却看见狼王坐在我床边他漠然的看着我道:“都是真的。”
我看着周围的布景,这里,是我的寝宫。
我参与谋反,但皇帝仅仅是禁足了我,余下孽党全部诛杀。
什么孽党,那是曾和我与裴钰并肩作战共谋大业的兄弟,往事一幕幕在我眼前闪过,莲橙往碳盆里加了碳,又是一年冬……
晚些时候皇帝来了,看着他这张讨厌的脸我只觉得心如死灰。
“原谅朕好吗?”
我朝他嘶吼:“你要我原谅?”我回头含泪问他:“李然你有心吗?还不够吗?还是说从头到尾你都在欺骗我,你说啊?你究竟还要我如何?”我低头啜泣,头上的步摇耳坠跟着摇晃。
他看着我道:“不论你现在怎么想,你还是会爱上我,因为这是程序设定。所以我不着急,我在等。晚娘,朕在等你爱我。”
我茫然跌坐在地,事情的发展确实脱离我的控制太多,也就是说有些事情我甚至无力改变,再他伤害了我这么多次后,他居然在等着我爱他,何其可悲。
“陛下,我曾经爱过你,可妾早已不再复从前了,从前的她被您亲手杀死了。我或许会爱你,不过是以妃子的身份,又或者像你说的以书中人的身份。”
他掐起我的脸:“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马上叫人拖出去把你砍了。”
我忽然想起之前我与皇后对峙
我说:“姐姐,这样真的值得吗?为了他。为了一个把你当成玩物的男人。”
“你不懂的,你永远做不到像我那样爱他,我爱他,哪怕我仅仅只是他的玩物,我也心甘情愿,可若是我能够在有限的生命里面靠近这方烛火一点点,哪怕是烧翅断臂,我也死而无憾了。我会爱他直到生命的尽头。”
我:“???”
那时我还默默的在心里想:这娘们魔怔了吧,如果是我狗皇帝今天死明天我就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