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呈铠甲朱棣大怒 洗冤屈恶徒遭擒

薛禄派林虎带重兵诛杀燕山大营,自己则带领一千人马直接端了纪纲的老窝,在将纪纲抓获同时,又在其家中搜出与姬鲲、姬辰宇、陈通判等人来往书信,以及大量金银财宝与铠甲、兵器。

午时,林虎压着庞瑛、庄敬以及缴获清单,一起呈送到薛禄的将军衙门。薛禄命庞瑛、庄敬分别写出纪纲谋反的种种实情,二人乃是贪生怕死之辈,老老实实一一据实描述,并签字画押。

薛禄带着二人的亲笔口供,以及几副铠甲,就进宫面见朱棣。薛禄为何带着铠甲上殿面圣?因为古代无论官民人等,家中有刀枪无妨,但私藏铠甲确是证明要造反,不仅治罪,还要株连九族。薛禄见到朱棣之后,将铠甲、来往书信、以及庞、庄二人亲笔供词都一一呈上。朱棣看后不禁龙颜大怒,大骂纪纲猪狗不如。他即刻传旨:纪纲、庞瑛、庄敬等叫督察院审理;姬鲲、姬辰宇、陆炎、陈通判以及来往信笺中提到的付舜升,连同庞瑛供认的薛梦龙、金钊、冷雄等一干匪人一律通缉捉拿、抄家;薛禄擒贼平叛有功,封阳武侯;林虎平叛有功封定国将军;塞哈智接任锦衣卫指挥使;封逝去的清风道长为“清风祖师”,仁圣宫设塑像、牌位,永受香火。

由于百官对纪纲等人非常愤恨,所以都察院接旨后,对纪纲等三人不到一天,就结了案。朱棣一见都察院报送纪纲罪状包括:假传圣旨、滥杀无辜、贪污索贿、私造弩甲等十八项大罪。盛怒之下,下旨次日午时三刻,将纪纲、庞瑛、庄敬三人凌迟,三人家属无论长幼一律流放戍边。

纪纲等人被凌迟那天,顺天府官民百姓无不奔走相告,更有惨遭纪纲迫害的官员,出重金收买刽子手,只为吃一口从纪纲身上割下来的肉。纪纲等三人被刽子手行刑三天、足足割了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才最终气绝,纪纲密谋篡权阴谋就此流产。

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塞哈智闻听姬鲲、姬辰宇、陆炎、付舜升等人都在青田一带出没,连忙禀告朱棣。朱棣立刻令他派人捉拿。塞哈智不敢怠慢,派新任锦衣卫百户魏彪带三十名锦衣卫,前往青田。

魏彪带人到了青田之后,打听到姬辰宇在外卫所歇息。他命令手下人乔装打扮成路人模样,只待自己一声令下,抓捕姬辰宇。魏彪自己换上一身锦衣卫小旗官服,走到卫所门前,对门口兵丁拱手说道:“几位辛苦,魏某是从纪大人处而来,有要事禀告姬辰宇姬大人。”兵丁一见魏彪身着小旗官服,也客气拱手说道:“大人且在此等候,小的这就禀告姬大人。”工夫不大,姬辰宇就随着报事兵丁一起出来。

姬辰宇一见魏彪面孔生疏,遂问道:“这位小旗面生得很啊。”魏彪急忙拱手说道:“小人魏彪参见姬大人。不瞒大人说,小人妹子很是讨纪纲大人喜欢,小人这个官职,是小人妹子替小人在纪大人那里替小人新近讨来的,故而未曾与姬大人谋面。”姬辰宇哈哈一笑:“如此说来,魏小旗也是位伶俐之人。好,本大人就喜欢伶俐人。”

魏彪嘿嘿一笑回道:“小人听闻此地有个‘天客楼’做的菜甚是可口。小人初来乍到已然定了一桌酒席,请姬大人务必赏光。今后小人还要仰仗姬大人呢。”姬辰宇一笑:“嗯,魏小旗,会办事。好,本官就赏你这个脸。你且等等,本官换身衣服就来。”原来,姬辰宇虽然和魏彪谈话,眼睛却往周边寻抹,他一见街上过往之人,无论走路姿势还是气度、眼神,尽是受过训练之人,心知不好,所以借口脱身。

魏彪哪里容得姬辰宇逃走,他一个虎扑,将姬辰宇扑到在地,周围锦衣卫一看,纷纷围了过来,将姬辰宇捆了个结实。姬辰宇知道自己难以脱身,就大声喊道:“来人,有人敢绑锦衣卫百户,你们还不动手!”卫所兵丁一看姬辰宇被绑,刚要上前,魏彪掏出自己的锦衣卫牌说道:“本大人奉皇命捉拿姬辰宇等一干人犯,与你众人无干,快快散去,免受株连九族之罪!”大伙儿一听,都往后闪。

屋内陆炎刚出屋就发现姬辰宇被抓,他刚要上前搭救,被姬辰宇用眼光制止。然后对他使了眼色,让他快跑。陆炎一个纵身,上了房顶,趴在房檐之上听着下面动静。

魏彪等人询问姬辰宇陆炎下落,姬辰宇推说不知,魏彪无奈,只得将姬辰宇押走,并派两名锦衣卫守株待兔,等陆炎回来擒拿。

陆炎在房顶听得一清二楚,他听下面没了动静,悄悄飞身落下,几下就打倒了两名锦衣卫,回屋取走自己狼牙神弩、腰刀、以及银两包裹之后,又一纵身,从房顶向远处走去。陆炎仗着自己轻功了得,就在附近潜藏身形,观察动静。

魏彪拿了姬辰宇之后,闻听两个锦衣卫回报说陆炎逃跑,深知自己人手不足,魏彪索性也搬到卫所,并派出锦衣卫乔装打探付舜升住所。两日后,锦衣卫回报称已经摸清付舜升府宅,且姬鲲好像也住在其宅内。魏彪闻听心花怒放,迅速下令外卫所出兵,跟随锦衣卫捉拿姬鲲、付舜升。

众兵士到了付舜升府宅,不由分说就包围了付宅。付宅府内之人看到许多兵马围将来,也纷纷拿起刀枪要抵挡。魏彪厉声喝道:“本官奉了皇命捉拿逆贼姬鲲、付舜升,尔等若以身试法,不仅自己与逆贼同罪,更要被灭了九族!”众人闻听,吓得赶紧让开一条路。

魏彪带着锦衣卫就进了付宅,付舜升尚在书房寻思如何再为姬大人筹银之事,忽见外面兵士闯进来,刚要说话。为首官员问道:“你可是付舜升?”付舜升回道:“正是小人,但不知...。”为首官员不待付舜升说完,忙命人道:“绑了!”过来几个官差,将付舜升捆了个结实。魏彪命令士兵,将所有付宅上、下无论长幼,一律赶走,付宅大门贴上封条。

王天仇、玄光、徐钰等人闻听街上有人高喊付舜升被抓、付宅被封。几人连忙去看,付宅大门果然贴了封条,周围围观百姓对着付宅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回到徐府之后,王天仇等人都能感觉到,此次付舜升被羁押、付宅被封,对徐帮主而言,乃是天大好事。

擒了付舜升之后,凭借多年办案经验,魏彪知道付舜升一定知道很多内幕,于是连夜审问。付舜升知自己死撑不过,遂将姬辰宇伙同盐课提举司牛镇、苟应、县副典史薛福以及自己等定计灭了江浙盐帮;姬辰宇命令自己筹银,自己如何伙同张三、李四、眉儿诬陷徐广杰;张三、李四谋杀邓二檩;自己如何命令张三、李四杀了眉儿、杜重六与牛二等等,都一件一件交代个明白。魏彪得了付舜升亲笔供词之后,小心收好。

第二天一早,魏彪带着十名锦衣卫就赶到青田县衙。

县太爷潘德闻听锦衣卫百户魏彪前来,急忙相迎。魏彪进到正堂,就问潘德副典史薛福何在?潘德急忙让差役叫来薛福,薛福刚一进门,魏彪使个眼色,锦衣卫过来就把薛福捆起来。魏彪将朝廷下发通缉姬鲲、姬辰宇、陆炎、付舜升等人的海捕文书,以及付舜升亲笔供词交给潘德。潘德看后大惊失色,急忙拱手说道:“多谢魏大人为下官审了这许多案子出来。下官这就张贴榜文,百姓对薛福、付舜升但有冤屈,尽管告来。”魏彪一笑:“潘县令,百姓对姬鲲、姬辰宇、以及盐课司的牛镇、苟应等,但有冤屈也一并告来。自有锦衣卫指挥使塞哈智大人为贵县令撑腰。”潘德连忙拱手:“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工夫不大,师爷将榜文写好,魏彪看了看,点头说道:“烦劳潘县令再知会临近府县,务必张贴齐整,不可遗漏。”潘知县连连点头。不一时,潘知县命令典史李立,带上若干榜文,赶紧捉拿盐帮张三、李四。李立知道徐帮主此次定然有救,当即领命而去。

李立带着捕快捉拿张三、李四之后,令捕快到处张贴榜文。因王天仇见徐帮主之时,说自己在徐帮主家作了门客。因此,自己打听清楚之后,径直来到徐府找玄瑛。王天仇闻听李立前来,急忙迎接。

王天仇见到李立急忙拱手:“李大人,小侄玄瑛给您见礼。”李立一见王天仇急忙开口说道:“贤侄免礼,上次你去县衙喊冤,被县爷驳回,确有些证据不足,贤侄休怪李某没帮忙说话。”

王天仇又施一礼:“李大人秉公执法,不徇私情,实乃应该如此,小侄怎会嫉恨。请李大人屋内坐。”原来,王天仇拿着搜集到的证据到县衙替徐广杰鸣冤、告张三、李四合谋杀了邓二檩,由于眉儿、杜重六等证人失踪,证据无法确定,状子遂被驳回。李立说道:“公事紧急,不敢耽误,为叔这次专程给贤侄送个信。新来锦衣卫百户魏大人,昨夜将付舜升提审,付舜升已然招认出事情原委。这次李某前来,就是抓张三、李四,并晓谕各地百姓,但有冤枉,可去喊冤。告辞,告辞。”王天仇一礼说道:“小侄多谢叔叔。”

徐钰、玄光等人都在院内,听到李立与王天仇对话,无不高兴异常。秀容迎着王天仇急切问道:“玄瑛道长,适才那位大人所说,付舜升可是彻底招认了?”王天仇说道:“秀容姑娘,且慢说,你希望付舜升招认什么?”徐钰、天鸣见秀容神色慌张,语气急迫,遂走过来问道:“秀容,你可有冤屈?不妨,刚才那位李大人已然说的明白,知县下令四处张贴榜文,但有冤屈,尽可去告。”

秀容闻听此言,“噗通”一声给徐钰跪下,流泪说道:“大小姐,小女子愧对徐帮主、愧对大小姐,请大小姐责罚!”徐钰等人闻听此言,吃了一惊。徐钰诧异问道:“秀容,此话从何说起?”秀容回道:“大小姐,小女子名叫李妡,家父李达原是李家盐帮帮主,小女子哥哥名叫李钧。当初哥哥李钧受付舜升鼓动,贩运私盐被杀。李家盐帮与其它盐帮一样,抄没之后,并入徐家盐帮。那付舜升又怀疑徐帮主通‘余孽’就抓我父入了大牢,逼迫小女子诈入徐府,隐藏在大小姐身边,一旦发现徐帮主什么把柄,接机想他通报。小女子为救我父性命,不得已屈从,为其送了很多消息。今日付舜升恶贯满盈,被官府羁押,当初受其迫害的其他盐帮家属,亦会到大堂喊冤,付舜升亦必然遭到报应!小女子实在愧对徐帮主与大小姐恩德,本当以死想报,怎奈哥哥弃世,老父年迈无人照顾,还望大小姐留下小女子性命,重重责罚与我,纵使打残,也不会怨恨小姐!”

徐钰听完此言真是悲恨交加,思虑良久之后说道:“秀容,不,李妡。你也算是苦命人,但如继续留你在府,我心难安。你我就此别过,待令尊脱离樊笼,望你好好尽孝。”徐钰说完,喊了一声:“徐福?”徐福答应一声连忙过来“徐福,烦劳你带着李妡收拾起她的一应物品。再拿出黄金十两相赠,也算我们姊妹相识一场。”

徐福答应一声,带着李妡收拾好自己的一应物品,徐福又取出黄金十两,李妡死活推辞,徐钰硬塞到她手里,秀容才勉强接了,一一拜别众人后,又在徐府门口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方才洒泪离去。徐钰见此情景,有心叫李妡留下,最终还是转身回到自己屋内。

自从县衙将榜文贴出之后,原来江浙一带盐帮受害家属,包括李妡在内都陆续到青田县衙告状喊冤。经青田县统计,被姬辰宇、牛镇、苟应、薛福、付舜升等设计杀戮的各盐帮有名有姓者,共计五百三十二名。闻听这个数字,就连锦衣卫百户魏彪都吓得一愣。足足过了半个月,青田县衙才将此案写成卷宗,另与状告薛福贪赃索贿、张三、李四逼死人命等案情汇总后,交给魏彪。依照以往办案节序,青田县交杭州府,杭州府再逐级上交。由于案情重大,魏彪又急于表功,故魏彪将案宗叫锦衣卫直接呈报给塞哈智。县官潘德将徐广杰、李达当堂无罪释放。徐广杰走到县衙大牢门口,看到李妡跪地给李达磕头颇感意外,徐广杰急忙问道:“秀容啊,你怎么认识李帮主?”

李妡此时才发现徐广杰,急忙跪地上磕头,并将自己迫不得已投到徐府之事说了一遍,李达在一旁也是羞愧难当,不住给徐广杰赔罪。徐广杰点了点头,说道:“李帮主,你那时身不由己,不必挂怀。”徐广杰又对李妡说道:“孩子啊,快快起来。你救父心切,亦是情有可原,如今付舜升等一伙儿罪责难逃,你们父女可有何打算?”李达说道:“小弟父女如今能够团聚,已然是谢天谢地了,今后李某打算种上几亩薄田,聊此余生。”

徐广杰说道:“唉,李帮主此言差矣,如今恶人尽得报应,你我都有女儿,如何肯让他们为我等几把老骨头误了大好青春?”李达闻听徐广杰之言有理,急忙拱手说道:“徐帮主醍醐直言,小弟茅塞顿开。还请徐帮主指条明路出来。”徐广杰见远处站着王天仇、玄光,以及女儿徐钰与天鸣等人,急忙朝他们招手。

原来,几人刚才欲上前迎接徐广杰,徐钰忽然看见李妡抢先去接了其父李达,徐钰不愿见李妡,遂让其他人停止脚步,远远看着,如今见徐广杰朝自己招手,也就带着其他人走到徐广杰面前。李妡见到徐钰等人,又要施大礼,被天鸣急忙拦住。徐广杰与徐钰父女相见,也是各自眼中含泪,相互扶在一起。

片刻之后,徐广杰将情绪稳定后,开口说道:“女儿,为父有一事相求,你可依得?”徐钰连忙点头道:“但凭父亲吩咐,小女从命就是。”徐广杰笑了一笑,说道:“好。李妡之事,为父已然知晓,她父女当初情非得以,现在又无处安身,况且也没惹出甚么大事。为父想请李帮主父女暂住我们家中,不知你应允否?”

徐钰听父亲如此说,沉吟片刻说道:“全凭父亲做主,小女依从就是。”徐广杰听完高兴说道:“女儿如此深明大义,为父甚是欣慰。李帮主,”徐广杰又对李达说道:“请李帮主与令女暂住徐某家中,待看到姬辰宇、付舜升等伏法之后,再做计较。”

李达自觉愧对徐广杰再三推辞,架不住徐广杰再四相劝,李达父女也就答应随徐广杰暂住徐府。而这一幕,恰恰被来牢房的李立看到。

李立虽然对王天仇不熟,但对在擂台上大放异彩的玄光可是记忆犹新。他如今一见玄光也来接徐广杰,又定睛瞅了瞅王天仇,心中恍然:怪不得自己第一次看这个玄瑛有些眼熟,此人不就是那位代表青田,赴杭州登道术擂台之人?郑大禄啊,郑兄,原来你是和玄瑛合伙演戏给我看的,看我以后怎么“报复”你。

李妡到了徐府跟着翠喜将徐府收拾的干净利索,徐广杰有意解开李妡与徐钰的疙瘩,索性就收李妡做了义女。徐钰本是深明大义之人,见父亲对李妡父女态度宽容,再加上自己原来与李妡相处融洽,渐渐地,也就与李妡和好如初。

塞哈智收到魏彪加急送来的案宗之后,亲自交给永乐帝朱棣。朱棣见锦衣卫如此效率,亦是颇为满意,御笔一批:将姬辰宇等为首五人就地凌迟;另有害命者斩立决;以上干犯家产全部充公。另,魏彪擢升副千户,赏飞鱼服、赐绣春刀,继续追拿姬鲲、陆炎、陈通判一干人等。

魏彪收到飞鱼服、绣春刀,踌躇满志地对县令潘德说道:“潘县令,万岁爷下旨,将姬辰宇等五人凌迟,李四、张三,连同那个劫牢不成被李典史抓住付禹升一并斩立决。本官想亲做监斩官,不知妥否?”潘德急忙拱手道:“那就有劳魏大人了。”魏彪为了显显官威,让潘德又四处张贴榜文,三十日后,将一干犯人正法。

由于当时付舜升借助姬辰宇剿灭江浙各地盐帮之时,只对各盐帮挑梁之人的动手,并未斩草除根,所以这次姬、付等人被抓时,各地盐帮原帮主至亲家属无不赶到青田鸣冤。徐广杰也提前包下客栈,供这些家属居住。

另外,在临近行刑之前,徐广杰又责令让付舜升提拔上来的各分舵舵主齐来青田,这些舵主们闻听付家兄弟俱被问斩,自己失了靠山,接到帮主徐广杰命令,无不争先恐后赶来。徐广杰此时想起姐姐王瑃亦是被付舜升所迫,不得已才藏在景宁自己亲姐徐广慧处,如今付舜升一伙将要正法,务必要将王瑃接回青田,好让其亲眼看一看恶人下场。徐广杰忙命手下得力护法速去景宁接姐姐王瑃。

王瑃听到徐广杰说付舜升兄弟要被正法,禁不住喜泣连连,手抚额头,大呼苍天有眼。情绪激动的王瑃,更是想早早见到自己的孩子王天仇与天鸣,遂辞别姊妹徐广慧,就跟着徐府家人匆匆忙忙回转青田,非止一日回到徐府。

王瑃回到徐府,王天仇、玄光、天鸣三人无不惊喜万分,纷纷给徐广杰叩拜,感谢叔父将母亲接回。王瑃见到孩子们也是喜极而泣,天鸣特地请母亲与自己同屋而住。徐广杰也特意叫徐钰、李妡与王瑃见礼,王瑃一见徐钰美貌淑惠,亦甚是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