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蓉生硬塞到她手里骑上摩托车走了。她看着电子表,不知道咋办,佟远斌出现在面前问骑摩托车的是谁。她想也没想就说是田蓉生,这还送了一只表。佟远斌脸色变得比成都的天还阴,问她干嘛要他的东西?
“他非要塞到我手上,这就跑了。”
“这小子,简直就是流氓!”
好好的话说到了两岔。一个说她又没做啥!一个让她以后少理他!好像都是她的错,曾文钰恼了转身要进医院。
看她往回走,佟远斌心又虚了,说,“我来接你的,一会儿一鸣他们要来咱家吃饭!”曾文珏停住了脚步,佟远斌走到她面前说,“你别跟我斗气好不好,回家吧!”
曾文珏脸色松了松,转身坐上了车后架。回到家,两个人进了厨房,陆怡萍劝她理解男人,她说要换了骆一鸣也一样会不痛快的。曾文珏心想不是我不理解,他来不来就想训人,“对老婆盛气凌人有啥本事!”
“反正以后别跟这个姓田的接触,少惹麻烦为好。”
曾文珏心想,我当然晓得,可他来我也拦不住。桌上放着那块表,骆一鸣建议给姓田的还回去,警告他一下。
“像文珏这优秀的女性,难免有追求者的。”
骆一鸣心里这么想,但他不该说出来,这一说刺激了佟远斌,怪文珏不坚定。这时里面让他们收拾一下桌子准备吃饭。佟远斌把桌子摆好,菜就上来了,锅魁回锅肉、鱼香肉片、麻婆豆腐……。
佟远斌拿出没喝完的大半瓶剑南春,骆一鸣举着杯子说:“应该说点给劲的!”停了一下说,“为我们早点生儿子干杯!”
说得曾文珏和陆怡萍都笑了。
第二天,田蓉生正在忙乎,骆一鸣进来就问这儿有啥面?他说杂酱排骨牛肉面都有。
“可偏偏没我要的面。”
“你要啥面?”
“脸面。”
骆一鸣从兜里掏出那只电子表说他应该认识的。田蓉生问,“是曾医生叫你来的。”
“对。我说,你不要再去纠缠她了,好吗?”
情知不该给曾文钰添麻烦,田蓉生答应就完了,可他嘴有点骚情,说:“我要是不听你的呢?”
“我让你这面馆开不成。”
前一个佟远斌没把我咋样,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工人出身的田蓉生嚷嚷,“那我就睁大眼睛看着,咋就开不成?”
从兜里掏出装着苍蝇的透明塑料袋,骆一鸣说,“我在面碗里吃的苍蝇,卫生局不会袖手旁观吧?”他说完,笑嘻嘻地说,“我每天叫人来玩一次,我看你咋开?”
田蓉生脸色铁青,愣眼瞪着他心里发了狠,他突然咬牙大骂,“日你先人……”弯腰向他冲去。骆一鸣一个后扯步,灵巧一闪,田蓉生冲出堂馆被门槛一绊,结结实实地摔倒在街边。他翻身坐起来,鼻血流出来。
骆一鸣走上前说,“小子,别想跟我斗。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不划算!”说完他走了。
田蓉生这一跤摔得不轻,看着走远的骆一鸣,气得用拳手捶着地面!
曾健这次弄了一批紧俏货,到青年路几天全都脱手了,一次赚了十几万伙伴都很高兴,来到朱东家喝酒庆贺。
这是一间十几平方米面积的客厅,墙上挂着壁灯,红蓝颜色的都有。高低柜上放着一台四个喇叭的录音机,邓丽君正在里面甜美地唱着。壁灯随着音乐声不停的闪着,朱东和女朋友也随着音调在房中间扭着,曾健坐在低柜上喝酒,身子随着音乐在晃动。
又进来几个打扮入时的姑娘,这帮光棍立刻站起来,把这些姑娘抱在怀里。朱东宣布今天尽情地欢乐,跳个通霄!房内灯光渐渐的暗下来了,邓丽君的声音仿佛感染了室内的空气,人们变得多情而又缠绵。朱东和女朋友脸贴着脸,恨不得叠成一个人,手也伸进了对方的衣服里。
曾健却坐在高低柜上,他满嘴酒气,刚才和他跳舞的莉莉不满地移开脸,两只手在面前扇着空气。夜半时分,就在喝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几个民警冲进来大喊:都不许动!
接到派出所电话,佟远斌有点不大相信,李强说他们进去的时候,亲眼看见在跳贴面舞。他问能不能从轻处理,李强认为眼下在反对精神污染,
李强偷偷放他进去见曾健。曾健说是在喝酒,跟莉莉是跳舞了,可没跳那个贴面舞!
“民警亲眼看见了,还说没有?”
曾健把桌子一拍说,“我说了你为啥不相信?!”
本来就在气头上,佟远斌看他进拘留室了还敢拍桌子,上去就是一拳。曾健毫不示示弱,起来要和他打,李强进来把这哥俩拉开了。
回到家里情况说完,曾文珏知道糟了!她让佟远斌无论如何要帮健娃,
曾由美风喳喳地走了进来,曾文钰好像见了救星,拉着妹妹说,“你有没有啥关系?快去救你哥!”曾由美说我有啥关系,她对佟远斌说,“姐夫,你爸在上边有关系,这可得靠你了!”
佟远斌气呼呼地说,“哎呀,你们可知道我爸的脾气,这事要找他,非挨一顿臭骂不可!”
一家人顿时没了主意,曾文珏停止了哭泣,沉默了很久说,“远斌,你妈是街道办事处的主任,她准定有门路!”
佟远斌想都没想,骑车来到街道办事处,周洁琼听完就跳了起来,曾家这个儿子咋就这么野性!
“埋怨没有用,你不想办法救人,文钰在家哭,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周洁琼想想说,“我找分局问问。”
佟远斌让她抓紧,要逮捕了就不好办了。
派出所给厂里打了电话后,罗处长立刻向佟满堂作了汇报,问他咋处理?
“简直是丢星光厂的脸!还咋处理,开除!”罗处长提醒和他是亲戚,佟满堂说,“甭管是谁,厂纪国法不容。”罗处长建议等那边公安有了结果,再酌情处理。
“先这样,打击这种歪风邪气,可不能手软!”佟满堂说完又想了想,从衣架上拿起大衣穿上,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