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回来清点整整收了三百五十多万!没要一分钱,仅代理费就能赚七十万。看着自己的成绩,曾由美想,我这张广播员的嘴终于派上在大用埸啦!未来价格要翻倍,估计利润不会少,曾由美就问曾健利润咋分?
“这样,到时侯出手,利润给你百分之三十。”
“你说啥,我百分之三十?”曾由美觉着他太小气,气鼓鼓地盯着他。
“对呀!公司得提取一部份,职工还有那些跑腿摆摊的兄弟,我的一份也跟你差不多。”
“那不行,我不管你公司得多少,剩下的我们两人二一添作五。”
曾由美的态度很明确,生意归生意,亲兄弟明算账。曾健看着她感到很诧异,心想你是跟着我干,反过来还跟我争!想了想说,“好好好,就依你,我们二一添作五。”
“拿笔纸来,我要写进合同!”
曾由美不由分说拿起笔来让他签字,她说,“你别这么看我,我要下决心做生意,你未必是我的对手!”说完哈哈笑起来,心想都是你以前的蛮干提醒了我。
“算你狠。”曾健哗哗在她那张纸上签了名字。
这天是周末,几个女人在楼下拦住了曾文珏,听说他弟弟在收股权证,请她帮着说说话,把她们的也收了。
听是这事,曾文珏说,“你们都是老职工了,这证呀……”她四下看看又说,“你们还是放一放,也许将来会赚更多!”
几个女人不太相信,问她,“曾医生,我听说你弟弟收的话,一股是一千八百块。”她说好像是。“那我就不留了,就这个价已经不错了。”
这几个人坚持要换,曾文珏看也劝不住,就让她们晚上来家里。
回到家里正好碰上两人在签合同,曾文珏问她两在干啥?曾健说在签合同,曾由美补充说,“对。赚钱的事要先说断后不乱。亲兄妹也得先小人后君子。”
拿起合同看见还按了手印,曾文珏问,“你们是为了分钱?”今天可是开了眼,十月怀胎就一起在娘肚子里,为了钱居然签起了合同。这同胞的亲情到哪儿去了!曾文钰想起了父母,想起了小时候一个冰棍一人咂一口的情景。今天为了分钱,明天也许就会分家,后天就会拼命。如果没了亲情,要这些钱有什么用。
看着姐拿着合同,曾由美就知道她要冒火,解释说,“这是两码事!”
“就一码事!我看这钱,太害人!”曾文珏两下把合同撕碎往桌子上一扔,对着父母的遗像说,“爸妈要是还在,会咋想哟!”
她出去了,剩下两人面面相觑,曾健回到房里,按下那个录放机的开关,“每当天空又下起了雨,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股份被人收走了,星光厂明白的人都在议论,佟满堂觉着被外人收购可能有问题的,可他不知道咋办,召集干部开会。有的说让社会上的人掌握了股权,要是胡闹就麻烦了!有的说工人趁机赚点钱也是应该的,还有的说万一被别人接管了工厂咋办?
被人控股就失去工厂了,佟满堂说,“召开全公司干部大会,把这事说一说,不准私下转让!”
有干部说,“我们只能建议,股权证工人有处置权。”
“改制改制,改的连我们说话的份儿都没有了。”佟满堂觉着星光厂好像漂到了大海上,自己努力呼号,努力掌舵,可这艘船一点也不听使唤。坐在诺大的会议室里乱哄哄的,好像也没人在意他这个曾经的厂长,现在的总经理。有的在悄悄说股票现在值多少钱了,有的说一天涨了多少,还有的说有个总经理一夜成了百万富翁。他一阵心烦,船上的人心散了,连跟随的大副二副都想着赚钱,这船看样子不保了。他问自己,真到了弃船走人的时候了吗?
星光公司的大喇叭正广播,一个男声说:我们希望大家珍视手上的股份,不要轻易转让。你们都是星光人,要有主人翁精神,随着企业的发展,我们的明天会更美好!
职工听着广播却围在一起打听。这个问你手上的股权证出手了吗?那个说出手了,厂里的事咋说得清呢!还是落袋为安。
有人小声说,“厂换了招牌,可是领导班子还是那拨人,你能放心吗?”
“这话对了,老佟不能和小佟比,人家蜀都如今生产电脑,那是啥新玩意儿,领潮流的!”
近八百万的股权证到了曾健手里,引起了很多干部的注意。佟思英知道他做买卖栽了跟斗,不知道哪又来了那么多钱。佟满堂说他是买了卖,卖了又买。从别的渠道出手的职工就难以计数了,他担心的是这些股权证流动出去,会不会影响公司运作。
股东……也就是持有股权证的人,是有权利转让股份的。红庙子这种自发的地方,是不是合法还没有定论。公司经营和股权证没有关系,但和经营结果是有关系,因为它要分红。你们把精力放在企业的发展上,一旦运作不成功或亏损,资不抵债,股权证也就成了废纸。人家要不要当星光的股东,要评判和选择,这也造成了价格波动。国家既然让企业搞股份制,交易市埸也要随之建立,就像国外一样。
佟思英来到星光厂讲了很久的经济形势和股份制企业的运营,把佟满堂的满心忧虑给化解了,他认为还是埋头苦干把星光搞好,这才是真的!
“埋头苦干是不行啦,得把眼睛睁大,把鼻子伸长,把耳朵竖高,这样才能搞好现代企业!”佟思英临走前又再次提醒,佟满堂看着女儿苦笑了一下。
走进诊室,曾文珏看见桌上的鲜花,脸上刹时显出不悦,她知道是他。她叫来护士小徐,让她把花给病房里的病人送去。
小徐问给谁呢?曾文珏让她看着办。说完开始瞧病,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中午吃饭,董明俊端着饭菜在她旁边坐下。
“我订了今天晚上的电影票,我们一块儿去看吧。”
“董医生,我们保持同事关系的距离行吗?”曾文珏不想谈论这个,但她又不得不说,“你今天给我送花,还有在众人面前吃饭,我看是不是没有必要谈了!”
“你怎么啦!就是同事关系嘛。”董明俊看着她的脸,觉着上一礼拜还好好的,过了两天咋就这样?“曾医生你怎么啦?我这么做,给你带来痛苦了?“
“痛苦倒没有,可你给了我……压力。“
“那我就不在这种埸合接近你。“
看着他端起饭菜朝外走去,想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呢?曾文珏想了一秒就不再想,低头吃饭让自己忘了这件事。
佟远斌正在忙,刚放下电话抬头看见阿鸽来了。她一进来就说,“佟哥,不知为啥,由美很多天都不见影子了。”
前天乐乐净衣公司开业务会,佟远斌也没看见她。阿鸽一提醒,他才想起。她不能只在乐乐公司挂个名儿,在外干别的!佟远斌说,“我们公司也是有工作纪律的!我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