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开你的狗爪子!”李晴儿柳眉倒竖,对着前方的马尾辫青年怒声呵斥,同时毫无惧色地朝着他大步流星地走去。
马尾辫青年满脸不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呸!你让我放我就放?你又不是我媳妇,我凭啥听你的?就因为你长得有几分姿色?”
柳艳见李晴儿靠近,心急如焚,声嘶力竭地喊道:“小晴,别过来,赶紧回去,他们都不是好人。”
说罢,也不知从哪涌起一股决绝的勇气,猛地一口咬在马尾辫的胳膊上。
马尾辫登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拉起衬衫袖子一看,胳膊上赫然出现几个深深的牙印,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
“臭娘们儿,你竟敢咬我?看我不打死你。”马尾辫脸上瞬间布满阴鸷之色,扬起拳头就朝着柳艳砸去。
沈愈瞧见这一幕,心中暗忖,这马尾辫怕是要自讨苦吃了,毕竟李晴儿距他已不足两米。
果不其然,看起来娇美动人柔弱无害的李晴儿出手了。
她先是轻盈地甩掉高跟鞋,随即白皙如玉的左手如闪电般一把揪住马尾辫头顶那浓密的头发,然后猛地用力一拽。
“咦?,你?”马尾辫吃痛,本能地想去扳开李晴儿的手。
李晴儿岂会让他得逞?
在对方左臂刚抬起的瞬间,她的右手已如灵蛇般锁住马尾辫的手腕。
侧身!
出拳!
一拳狠狠击在了马尾辫的腋下肋骨处。
谁也没想到,李晴儿看似柔弱的身躯竟能爆发出无比惊人的力量。
一肘下去,马尾辫竟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被撞出近三米远。
随着一声沉闷的哼声,他整个人狼狈地趴在地上,再抬起头时,鼻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
“呸!废柴!你这种小混混,我一个人能打十个。”李晴儿扶起柳艳,精致的脸庞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眼神中透着的是极为可怖的凛冽寒意。
董大力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当他瞧见李晴儿现身的刹那,双眸瞬间眯成一条缝,心中暗自咒骂,“真他娘的晦气,怎么偏偏撞上正主了?”
他原本打的主意是暗中设局,从李晴儿那儿骗些钱财。
但有一点,所有事情都让柳艳在前面顶着,他董大力可没胆量明火执仗地行事。
哪怕给他一百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
真要是敢来硬的,他又何必耗费大半年的时间精心布局?
李翰林倒还好说,毕竟他年纪大了,已是古稀之年。
可李翰墨在楚州的威名实在是如雷贯耳。
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董大力曾亲眼目睹李翰墨出入楚州几大富商的宅邸,那些富商无不是对其恭迎远送。
据传,李翰墨的医术已然超凡入圣,各类疑难杂症在他手中往往都能妙手回春。
整个楚州,承蒙他恩情的人数不胜数。
董大力如今赖以糊口的金主,便是其中之一。
而且李翰墨正值五十多岁的壮年时期,还是赫赫有名的国术大师,据说他的“劈空掌”与“铁砂掌”已然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李翰墨一生未娶,膝下无子。
李翰林自幼便对这个三弟极为宠溺,说是亦兄亦父也不为过,倘若真把他惹急了,他半夜找上门来,自己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事如今有些棘手了!
在一旁静静伫立的沈愈早就留意到他了。
面前这个光头且身形精壮的汉子,想必就是这场闹剧的主谋了,看上去像是练过武的模样。
不过瞧他那站姿,即便练过,也不过是杂役菜鸟之流。
“给晴儿道歉后马上滚!今天我心情不错,权当没瞧见你们这些腌臜货,不然的话,在场的一个都别想跑,统统去医院ICU。”沈愈将李晴儿护在身后,故作讥讽的说道。
沈愈自然不会真的放他们走,既然撞上了,又清楚他们确实是冲着李晴儿来的,那今日之事就必须彻底解决,永绝后患。
他之所以说出这番话,目的是试探对方会不会真的乖乖离开,若他们当真能咽下这口气,那可就是不容小觑的强劲对手了。
若是如此,那自己今日首要之事便是护好李晴儿周全,然后将此事告知李老,由他老人家定夺应对之策。
沈愈旋即发现,是自己高估眼前这群骗子了。
但见董大力一边不紧不慢地系着衬衫纽扣,一边径直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沈愈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淡然笑道:“我奉劝你莫要与我动手,否则待会儿你怕是会哭爹喊娘。”
“年轻人,上回我遇见像你这般狂妄的家伙,他的坟头草都已长到半米有余了。”董大力眼神凶恶,直勾勾地盯着沈愈,似乎要喷出火来。
沈愈握了握拳,“呵呵,我刚刚为自己卜了一卦,卦象显示我乃长命百岁之相,且儿孙满堂,福泽深厚。
“反观你,面色泛青,印堂暗沉,近期必有血光之灾降临。”
“竟敢咒我,找死!”董大力猛地抡起那钵盂般大小的拳头,悄无声息地朝着沈愈的右眼迅猛袭来。
拳打眼,此乃地痞无赖斗殴时的惯用伎俩。
寻常人挨上这一击,怕是瞬间便会丧失抵抗之力,即便是练家子,眼睛若被击中,也会在刹那间陷入被动。
可惜,他碰到的是沈愈。
董大力只感自己的右拳仿佛被一只钢铁铸就的利爪牢牢攥住,且越攥越紧,疼痛之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他拼尽全力想要挣脱,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布满痘痕的脸先是涨得通红,随后又因剧痛而变得煞白,龇牙咧嘴的模样甚是难看,眼眸之中更是透露出一丝惊恐之色。
“这不可能,一回合就把我制住?
“我董大力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学的是国术中的杀招,就算面对十几个壮汉,亦能轻松取胜,眼前这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怎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董大力心一横,左脚抬起,照着沈愈的裆部恶狠狠地踹去。
“撩阴腿?好好好!”
沈愈猛地一抖董大力的胳膊,只听得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响起,董大力的胳膊瞬间脱臼。
随后,沈愈弓步侧身,双手同时发力,竟然极为轻松的将董大力好似丢沙包一般扔了出去。
“砰!”
董大力整个人面部朝下,重重地摔在数米外的地上,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
待他挣扎着抬起头时,鼻子和嘴角已是鲜血直流,显然这一摔伤势不轻。
不过他也算个硬气的,咬着牙缓缓站起,想跟沈愈说几句场面上的狠话。
可惜,一个字还没有吐出的他,只觉眼前一花,一个拳头击在了他的下巴上。
这一次,是李晴儿出手。
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他再次面部朝下,与车库坚硬的环氧地坪来了一次更为亲密的接触。
这一次,他已经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身来了,右臂脱臼,左手也颤抖得厉害,根本无法使出丝毫力气。
“大哥?”
“力哥!”
“董哥???”
几个董大力的手下要说还算忠心,见到董大力被收拾,竟然没跑,而是从四面八方如饿狼扑食般朝着沈愈与李晴儿冲来。
“艹!胆子肥了?今日谁敢对我兄弟动手,一个都别想好过!”远处一辆宝马760车旁,一个戴着墨镜的胖子扯着嗓子大声怒吼,其声音如晴天霹雳,震耳欲聋。
董大力的几个手下被这墨镜胖子的吼声吓得一哆嗦,呆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沈愈亦是闻声扭头望去,这一看,不禁哑然失笑。
墨镜胖子不是别人,正是曾与他一同历经患难,“徐记古玩”的少东家,徐多福。
沈愈此刻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来时觉得车位旁的宝马760有些眼熟,这不正是在江岸新苑第 94号别墅被撞坏的那辆吗?
“沈愈你别怕,有我再,万事无忧!”
说完,他大手一挥,身旁几个身着西装的保镖如离弦之箭般,快步朝着沈愈这边飞奔而来。
刹那间,哭爹喊娘之声此起彼伏,董大力的几个手下在徐多福保镖的凌厉攻势下,纷纷被放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