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顾青青是我表妹

沈愈与疾步走来的徐多福来了一个男人间的拥抱。

彼此无言,却似有一种天然的默契与亲近之感在心底流淌。

这便是患难之情所铸就的深厚羁绊,无需言语的修饰。

“徐少,相比别墅共患难时,你可胖了不少。”沈愈带着些许调侃之意,向徐多福说道。

徐多福闻之,顿时佯作不悦,挑眉道:“若再唤我徐少,我可转身就走。

“昨个我前往《翰林阁》拜会李老,得知你我同岁,然我长你两月。此后你我无需这般称兄道弟,你直呼我多福,我唤你沈愈便是。”

沈愈笑笑:“成!咱俩在别墅共患难的时候,我心里一直喊你胖子,若是叫错了,仍然这样喊你,你不介意吧?”

“随便你,我从小到大早听惯了,不在乎多这几声称呼。”徐多福肩膀微微一耸,满不在乎地回应道。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李晴儿身上,眼珠灵动地一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用力地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提高了声调说道:“沈愈,今天上午我专程跑去你店里找你,谁成想店门紧闭,我在那儿眼巴巴地等了足足半个小时,连你的影子都没瞧见。

“这下可算是明白了,原来你是被两位美女给绊住了脚啊,嘿嘿。”

柳艳看了徐多福一眼,然后往沈愈身后靠了靠,能把董大力打的落花流水的人,她可惹不起。

李晴儿却是瞪起了眼睛:“徐多福你少在本姑娘面前贫嘴,照我看,上学时还是打的你轻了,当时就该揍的你见了我就跑。”

沈愈愣了愣:“怎么?你们俩认识?”

李晴儿目视徐多福哼了一声,“何止是认识,还是同班同学,只是这家伙嘴太碎,上学时没少挨我打。

“最可气的是有一次他在我书包里放了三只小老鼠,吓得我在全班同学面前尖叫。

“然后就被我一顿连环踢,送他去医院躺了几天。”

沈愈脸上浮起一抹苦笑,心道这世界还真是够小的。

徐多福脸上写满了尴尬,“哎呀,好歹咱俩也是同学,少年时候的糗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徐大少也是要面子的。”

说完,他拍了下沈愈的肩膀,“沈愈,原来你对青青也有救命之恩?前天我跟姑妈通电话的时候,青青可是再三叮嘱我要在楚州照顾好你。

“说吧,什么时候成亲?嘿嘿,到时你可得喊我一声大舅哥。”

沈愈瞪了徐多福一眼,意思是说,你小子这不是给我找事吗?

不过沈愈这才想起来,顾青青的母亲徐慧萍是徐老的长女,岂不正是徐多福姑妈。

如此算下来,他与顾青青还真是表兄妹的关系。

“青青?青青是谁?”李晴儿如临大敌般的看向了徐多福。

徐多福砸吧砸吧嘴,“青青是我表妹,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并且人家脾气好是淑女性格,不像有些人看着是个女人,脾气比男人还暴躁。

“沈愈啊,听哥一句劝,这样的人万万不能娶回家做老婆,要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徐胖子,你还想讨打?”李晴儿大怒。

徐多福知道面前这位乃是十足的悍妞,根本不讲道理的,气气她也就罢了,若是真惹急了她,那挨顿揍也是白挨,慌忙朝沈愈处靠了靠。

沈愈挠挠头,“晴儿,别听胖子瞎说,青青名叫顾青青,是我东江大学的学妹与邻居。”

“哼!”李晴儿似嗔似怨的白了沈愈一眼,醋意十足的说:“都天造地设了,还普通朋友。”

恰在此时,董大力在手下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来,也算替沈愈解了围。

“误会,徐少,此皆为误会啊。”许是嘴唇磕破的缘故,董大力讲话时明显有些漏风,声音也显得含混不清。

“误会个鬼,你对我兄弟动手,我可是亲眼所见,还敢说是误会?”徐多福盛怒之下,上前便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董大力哪敢有丝毫回嘴之意,只能默默承受。

徐多福仍未解气,紧接着又是一脚踹去:“你这狗东西不在自家玉石店好生待着,整日里净在外面招惹是非!说,为何要找我兄弟的麻烦?”

沈愈满脸疑惑,开口问道:“胖子,你与他也相识?”

徐多福轻叹一声,无奈说道:“哎,我都没脸说。这个狗东西此前曾就职于我们徐氏珠宝集团安保部,去年值勤之际竟公然睡觉,被我爷爷逮了个正着,随后便让他滚回去了,不过工资依旧照发不误。”

沈愈微微皱眉,推测道:“工资照发?难道是有什么情面难却之人将他安插进来的?”

徐多福颔首称是:“差不多吧!这其中关系错综复杂说起来就有些话长了。

“他董家与我徐家算是百年世交。你亦知晓我家祖上经营银号,然在开设银号之前,家族便已颇具家底,一直从事丝绸与粮食生意。

“而董家则是经营镖局。

“我徐家所有的货物银两,无论北上南下,是走水路还是陆路,皆由董家的‘长风镖局’负责押送。

“董家之人在护我徐家财货途中,不乏重伤甚至丢命的,自那时起,两家便结下深厚情谊,世代交好,延续至今。

“与我徐家人丁有些单薄不同,董家主脉可谓人丁兴旺,仅董大力这一字辈便有五六十人之众。

“爷爷念及旧情,从董家挑选了十几个年轻力壮且武艺高强之人安排至集团安保部,董大力便是其中之一。

“怎奈这小子生性懒散,远不及他几位兄长那般勤勉用心,但凡能偷懒之处,绝不付诸心力。但因其为董家主脉子孙,爷爷终究难以割舍情面,不仅工资照发,还赠予他一些普通玉石,助其开了个玉石小店。”

“原来如此,徐老当真重情重义。”沈愈由衷赞叹道。

徐多福取出支票簿,对着董大力冷冷道:“今日之事,幸得我及时撞见,否则我兄弟若要出手教训你们,你们怕是都得在医院重症监护室病房躺着了。

“想那些盗墓的土耗子、手上沾血的亡命徒都不是我兄弟的对手,你们与他相比就是一群土鸡瓦狗。”

言罢,徐多福在支票上迅速书写几笔,而后撕下递了过去,“这是一万块钱,拿去看伤。往后若再敢找我兄弟的麻烦,我的脾性你们是知晓的,可不像我爷爷那般好相与!”

董大力接过钱,如捣蒜般连连点头:“不敢不敢,多谢徐少恩赐,我们哪需什么医药费,这钱权当您赏的酒钱,我们走,不,我们滚,马上就滚!”

“且慢!”

董大力正欲抬脚离开,却被沈愈一把拦住。

董大力见状,先是一愣,随即满脸谄媚地躬身说道:“哎呀,沈老板,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您,竟忘了向您赔罪。改日我定在东顾云顶饭店摆上一桌,专为您赔礼道歉,您意下如何?”

沈愈微微一笑:“不必如此,我刚听闻艳姐的弟弟欠了你四十多万,可有此事?”

董大力心中虽疑惑沈愈为何有此一问,但见徐多福在旁,也不敢有所隐瞒,只得点头应道:“确有此事,不过柳艳,哦不,是柳小姐已替她弟弟还了我二十万,如今尚欠大约二十二万。”

沈愈问:“借条在哪里?”

董大力赔笑道:“好叫沈公子知晓,借条在小的家中。”

“你找个头脑聪明的小弟回去取,取来借条,我便将柳艳剩余的欠款付给你。”

董大力有些不信还有这等好事,心中更是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却也不敢多言,唤来一名手下,在其耳畔低声吩咐几句,那手下旋即驾驶一辆马六飞驰而去。

“董先生倒是颇为爽快,既已谈及钱财之事,那便该说说艳姐的伤势与精神损失费,还有你妄图设局欺诈晴儿的事了。”沈愈笑眯眯的对着董大力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