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异国情调 鬼佬搞事

当天晚上,忙完汪明远的演讲,白薇和马帅松了一口气,结合马帅拍摄剪辑的视频花絮,白薇已经把汪明远的演讲新闻稿发布到公司公众号,她算好了国内上班时间,果然,朋友圈从睡梦中苏醒到被刷爆,只用了十几分钟,这给了她和马帅一种神奇兴奋的感觉。

第二天上午,在陪同汪明远参观DWO展览的时候,迎面总是有人和汪明远打招呼,并盛赞他的演讲非常精彩,汪明远本是一个谦逊的领导者,但是走两步就能遇见一个粉丝,让他感受到了自己的“表演”确实很成功,并毫不保留地向那些人介绍白薇说:“这是我的导演,要感谢我的导演。”

第二天下午,齐易修的学术报告也很顺利。齐易修太高效了,他一个人搞定报告,一个人安排全部行程,包括和DWO筹委会技术分会的对接,白薇来听他的报告,就好像是听音乐会,你只管来听就好了,别的心不用操,所以她就挑了个中央的位置,听着静悄悄的报告厅里响起齐博士地道的英文。

报告结束后,齐易修朝着白薇走来,耸了耸肩膀问:“怎么样,有没有需要修正的地方?”白薇笑着说:“有啊,英文太地道了!导致我这个老外都没听懂!”

白薇觉得在齐博士面前很放松,虽然在公司很多boss也很平易近人,但是还是会给她一种压迫感,有一种自己需要服从于对方的感觉。齐易修从来不会从层级上给白薇下派任务,即便有事找她,也是求教或求助的口吻,这就让白薇感受到了平等,或者是对待对方更像朋友。

没聊两句,齐易修被会场粉丝追着提问,白薇走出报告厅去展区找马帅,刚出门就听见有人喊自己,她也是奇了怪了,怎么远隔重洋,老有人跟她说话啊,还是中文!昨天是程家川,今天是谁啊?

她寻着声音找去,只见走廊左侧,靠近玻璃窗的水泥地上坐着一个老头儿,不会是他喊我吧?白薇又左右找了找,老头又说话了:“好家伙,来光威这么久不来无锡找我啊!”

白薇走近,第一眼看上去面熟,再看,原来是锡兴掌门人郭宏博士啊!他这么席地而坐,乍一看还以为是乞丐呢!

白薇听着郭宏硬气的语气,不禁想起了海梅评价过他严苛的话,心想:哎呀,他不会也骂我吧?

白薇走过去,她没办法太居高临下,于是弯下腰向对着一个小朋友似的笑着说:“郭博啊!您怎么在这儿?多凉啊!”

郭宏随意地说:“我一个糙老头,怕什么凉!”

白薇半尴尬半不解,又赶紧回答郭宏问的第一个问题:“郭博见谅啊!我一月份去过一次锡兴,碰巧您不在,后面就是各种活动,没得空再去!幸好在这儿邂逅您了,我真是太幸运了!”

郭宏没有他嘴里说的那么老,据说是一个超级喜爱运动的人,所以看上去肌肉精瘦、体态轻盈。白薇和他聊了一会儿,也发现他无非就是不会客气地说话,但是绝不会刻意难为人。

这时,齐易修走了过来,把郭宏从地上拉起来,俩人像父子,更像忘年交,显得非常亲密,齐易修说:“老郭,晚上DWO有个party,我已经通知汪总了,一起吧!”

郭刚又是一口不客气:“那去呗,我帮老汪对付那些德国佬!”

齐易修转头邀请白薇:“我们一群老爷们儿,需要一位女士撑撑场面啊,幸好你在,你再叫上马帅!”

在一个叫FLANKO的酒吧里,白薇陪着几位boss出席了DWO组织的小型Party,马帅不喜欢陪老板出席社交场合,宁愿自己窝酒店里陪女朋友煲电话粥,只好白薇自己陪同老板们出席。

白薇感觉自己孤零零的,好在对方也都是上了年纪的,且都是学术范儿,自己也无需掺和什么讨论环节,偶尔老外远远地提到自己,白薇听不清,想礼貌地一探究竟,齐易修却示意她不用搭理,而当有老外端着酒请白薇尝尝,郭宏也会调侃着把对方怼走,就这样在两位咖的照顾下,白薇除了集体碰杯之外,就只是蹭了一顿饭而已!

白薇在起身去卫生间的途中,遇到巴达尔在和一个人交换名片,对方是华人面孔,巴达尔自带印度裔身上特有的善谈善交际特质,但是看见白薇过来,却感觉在躲闪什么,闭嘴不言,也仅是面色一转朝着白薇假笑了一下。

白薇微笑示意,却也没想打断他们谈话。但就在白薇走过华人男子的时候,那男子手中的名片掉落地上,白薇差点踩上,于是赶紧弯腰捡起。“奇怪!巴达尔怎么用的是光威的LOGO和公司名称?“白薇心里嘀咕。

巴达尔从白薇手中迅速接过名片,又赶紧给了华人男子。白薇和巴达尔都尬笑了一下,各自忙碌去了。

Party结束,在酒吧公共区域已经几乎没有客人了,郭宏招呼汪明远和齐易修落座要谈点事,白薇觉出是老板们又要例行光威的当日总结会,想坐远一些,免得听了不该听的。

郭宏却搭着白薇的肩膀示意她可以坐在原位。白薇为自己能得到老板们的信任感动。

郭宏还是一口江湖口气:“我们在欧洲市场业绩不错,但是经销商渠道管理不好,我提前来半个月,听说经销商直接以我们名义卖货了。”

汪明远:“这些年都在忙国内产业化,海外是疏忽了。母凡千前些年每次业绩汇报报表倒都是不错,今年差强人意了。“

郭宏:“这小子也就是传个报表,大多事都是安德里在操盘。他们名义上是光威,却拿竞争对手大量低价产品出货。怕的是这样下去,会失去市场,也失去客户信任。”

白薇明白了刚刚巴达尔为什么躲闪,原来他们是借光威的名号和产品,在海外发大财。

齐易修:“我们研究院驻德办公室可以启用了,如果短期营销团队跟不上,我派研究院的同事们先兼着。”

郭宏:“我看可以,我也暂时不回国了。母凡千到底是留是走,我需要再考察一下,毕竟跟过我那么多年。”

十分钟的时间,三位老板把决策方案谈好。郭宏自己开车回柏林的家,齐易修先送汪明远回主办方安排的酒店,再送白薇回她和马帅租的民宿。

汪明远下车后,齐易修自告奋勇想给白薇当导游,他伸了一下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说:“第一次来柏林吧?我带你去转转?”

“真的啊!那太好了!”白薇兴奋地回答。来德国这两天,每天都穿梭在会场,只是在往返住处和会场的时候如饥似渴看一眼这座古老的城市,真是没机会逛一逛。虽然她知道齐易修可能已经很累了,但还是忍不住麻烦他一下。

夜晚的柏林是一座充满活力和魅力的城市。尤其是夜幕下,城市的灯光闪烁,映照在古老的建筑和现代的高楼上,形成了一幅独特的夜景。漫步在柏林的街头,白薇才身临其境感受到这座城市深厚的历史底蕴:古老的教堂、城堡和博物馆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庄重而神秘,让人仿佛穿越到了过去的时光。同时,现代建筑和购物中心也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展现了柏林作为现代都市的繁华与活力。

白薇看着车窗外目不暇接的景色,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身边的齐易修,晃过神儿发现车已经停在蒂尔加滕公园门口。

“哎?对面不就是我和马帅的民宿吗?”白薇发现了民宿旁边的地标建筑,指着给齐易修看。

“你们为什么住民宿?”齐易修好奇地问。

“便宜啊,这样我们俩的差旅就不会把部门全年的差旅都占了。”白薇有理有据回答。

“民宿……几居室?”齐易修接着问。

“两居室,开放的厨房,昨天我们还逛超市买菜烧饭吃了。”白薇骄傲的口气继续介绍道。

“你一个女孩子和男孩子住,就不怕别人说闲话?”齐易修并没有开玩笑,而是很严肃地说。白薇很吃惊,作为老板之一,齐易修会有这样的疑问。

“不会啊,,民宿是我们部门杨蓓帮忙预订的,她男朋友在柏林留学过。我还跟原总特别说了这个差旅省钱方案,而且……马帅的女朋友天天被他宠的人尽皆知……”白薇一股脑把所有别人可能八卦他们的可能性都扫除了。

齐易修看着白薇脸上洋溢的坦荡,不禁觉得是自己小气了。开始转移话题介绍起眼前的加藤公园,只是他们都感觉遗憾,没有时间去逛逛了。齐易修介绍完,不禁许了个承诺:“这样,下次我请你深度游。”

来德国的这几天,白薇和马帅如同boss们的贴身秘书一样,每一步如何安排,都会提前通知boss,并陪同,行程结束的一天,他们被特批可以游玩两天天。老板们或许因为规章制度,或许因为不care德国的风景,没有一起。不过一天时间,刨去睡了懒觉,也没法再去逛什么景点,他们打算租辆车兜兜风,顺便去买些东西。

在距离酒店不远的一个租车店,马帅办着租车手续,这个小伙子谋生能力非常强,虽然一句英文不会说,却能拿着谷歌地图走街串巷,沟通也不在话下,他把想说的用翻译软件转化一下给对方,就无所不能了,白薇也就无需寸步不离陪着他,反而还是马帅像个地主似的照顾她。

马帅租车这会儿,白薇看见一个华裔面孔的小伙子也排在他后面等着租车,她判断不好对方是不是中国人,看上去很瘦,很年轻,像留学生,马帅办好手续等车,那个小伙子朝着他们走了过来,说的果然是中国话:“你们来出差还是旅游啊?”

马帅回复对方:“出差。你呢?”

“我在这里上学,读研究生。”小伙子彬彬有礼的样子。

接着又说:“你们刚刚被歧视了,他们明明有各种车型,还在试探你们是不是要租低端的。”

“啊?我们居然一点没感觉到啊,这也太过分了吧!”白薇诧异地说。

“这种事在这里常见。”小伙子淡淡地说。闲聊了几句,了解到他来自山东聊城,父母在他高中时侯就把他送来德国留学,来不及聊太多,车就派好了,白薇觉得对方很热心,怕后续再遇到什么问题,主动加了对方微信,并知道了他的名字叫“Danniel”。后来白薇在马帅搞不清加油站如何加油的时候,还真的求助了Dannniel,他仍然特别细致耐心地给了他们帮助。

德国的初次出差,白薇觉得很美好,因为原总前天晚上就发过祝贺微信,转达了汪总对她和马帅此行出色完成任务的褒扬,而对于boss们更加透彻的了解,也让她更加庆幸自己加入了一个修为很深的团队。所以俩人虽然累得像死狗,仍然颇感荣耀和满足,在归国的航班上美美睡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