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这铃铛别又把楼上的老奶奶吓着了。
如果三番两次发生这种事,周姐准知道。
到时候老子肯定得失业。
不行,这份工作老子可不想丢了。
马上一头冲进了屋里,跑进厨房间,一把将闹个不停的铃铛给按住了。
铃铛不响了,但我能感受到这小东西还在距离的颤动,就想是打开了震动模式的手机。
“怎么回事?这铃铛怎么老是莫名其妙得响!”
我开始恨那个给我铃铛得乞丐了,更后悔把这东西带在身上。
不过就在这时,忽然间我的身后噔噔噔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像是有人从屋里慌张的跑出去。
我猛地一惊,转回头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人影呼哧一下,跑出了大门。
“是谁!”
我大喊一声,追了出去。
玛德,刚才敲门的肯定是这小子。
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要知道刚刚我一直都在门口附近,根本就没走远。
如有人想要从我身边绕过去,不知不觉的进这洋房,那根本不可能!
但是
当我冲出门口,外面哪里有半个人影啊。
寂静的四周更是连一丝动静都没有。
“考!这小子还能隐身不成?这么快就没影了?”
我气呼呼的骂了一句,也想不明白会有什么人来这幢洋楼。
在院子里扫了几圈,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无奈的转身回去,然后重重的把门拉上。
“行了,后面还有人敲门,一定先问一声,如果没人答应就不开门。”
我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踏步走回厨房,那里还有一堆活没干哪。
但是就在我走到厨房门口时,耳中若有若无的听见了议论声。
开始很模糊,逐渐的变得响亮起来。
虽然具体听不清具体是在吵什么,但是能听到是一男一女。
我循着声音抬起了头,目光定格在了两楼中间的杂物间。
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那个房间里有人吗?
昨天我上去看过,那间屋子里塞满了各种破旧的家具,一些廉价的美术品,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
反正里面除了垃圾就是灰尘和蛛网,根本不可能待人。
那现在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我这心里又是莫名的一颤,后背丝丝发凉。
而且手里的铃铛又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
我相信,此时只要我松开手,这小小的铃铛一定能震动整个洋房,那声音更会响彻四周。
“玛德,这屋里到底还有什么人?大白天的别搞得鬼鬼祟祟的,想吓死人啊。”
我生气了,噔噔噔的一口气直接冲到了两楼杂物间门口。
但是就在开门的一刹那间,我忽然改变了主意。
想要听听里面的人到底在谈论什么,或许能知道那个老奶奶得了什么怪病。
在一种难以抑制的好奇感驱动下,我把耳朵贴在门上。
房内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钻入了我的耳中。
“都是你,都是你,现在怎么办?”
女人的声音在哭着抱怨。
“怕什么,你们女人就知道抱怨,这天底下没有破不了的局,明天我就去请吴去。”
男人的声音充满了决然,更有着霸气冲天的气势。
吴神卦!这是谁?
“请他有什么用,他能保得住我们家吗?他能制得住那件东西吗?说一千道一万,你们就不该去动那件东西的。”
“哼!自古做这设造化,破乾坤之事哪有不付出点代价的,皆是累累白骨堆积而成,正所谓谋士在我,成事亦是人为,我早就让吴老爻算过一卦,我柳家虽有百年浩劫,可百年之后我柳家将拥天命,结仙缘,这造化将无可限量,今日的一点代价又算得什么!”
仙缘!造化!柳家!
我听的云里雾里,疑惑重重,心说这里不是周家吗?怎么和柳家有关了。
难不成这洋楼之前是柳家的,周家是后面买下的?
正思虑间,我手里的铃铛震动越发的厉害了,后面的对话居然听不清了。
这下我没耐心了,干脆哐的一声,直接把门撞开了,想看看躲在屋里的到底是谁?
说的这么玄乎,搞什么啊!
砰!
那门重重的撞上了墙壁,震动一屋子灰尘满天飞,整个洋楼都在微微颤动。
而我则目瞪口呆的看着屋内,肚子里的心差点就停了。
后背更是丝丝透凉,整个人傻了!
屋里什么人都没有,除了一地的旧家具,就是各种杂物。
厚厚的灰尘,遍布四周的蛛网,以及空气中那让人感觉窒息的寒意。
都让我此刻感受到了四个字。
毛骨悚然!
刚刚是谁在说话?
我明明听见有人的,这难道也是幻觉?
我身体因为不安开始有些颤抖,但是好奇心又趋势我胆战心惊的走进了杂物间。
这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更加准确的说这幢洋楼到底藏着什么?
怎么这么古怪?
我的目光扫视着四周,在这满地的杂物中想要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而同时我发现手里的铃铛已经不动了。
但我没空琢磨这铃铛,眼睛四处扫荡着,最后目光落在了墙角的一个木箱内。
木箱没有盖,里面堆着杂七杂八的各种东西,有报纸杂志,还有几个洋娃娃。
只是这些洋娃娃破旧不堪,挂满灰尘,那一双双的大眼像是在瞪着我,在此刻昏暗的世界里显得那样的突兀。
莫名的我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闯入我的脑海,这些洋娃娃会不会冲我眨眼睛?
可怕!
我浑身汗毛直竖,禁不住的浑身颤抖。
这该死的工作,两天来的各种幻觉早就把我吓得神经兮兮的。
“不会!不要自己吓自己!”
我大声的冲自己喊了一声,这恐惧散了几分,胸口涌起一股胆气。
无非就是个破娃娃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老子一个大男人还能自己把自己吓死?
扫走脑中那些杂七杂八的坏年头,他弯腰在这箱子里翻腾起来。
这时我发现,箱子里的杂志报纸都很陈旧,大部分都是七八十年前的东西,上面都是繁体字。
“这家人怎么把这么旧的东西还留着?难道说这杂物间已经有七八十年没有整理过了?”
“这怎么可能?”
我晃了晃脑袋,在这木箱子里倒腾了半天,啥都没发现,只能转身离开。
不过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间,我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了一样东西。
回头望去,只见地上的一角,在厚厚的灰尘之下,有一张相框。
我目光一沉,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战战兢兢的把这照片拿了起来,吹开上面的灰尘,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女孩。
七八岁的女孩穿着洋装,微卷的长发如纱般披在肩上,她端坐在一张木椅中,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嘴角拧出了一个可爱的小酒窝。
那眼睛大大的,直直地望着我。
很可爱,就像是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看着这女孩我的心中不由的萌起了一股暖意。
那紧绷的身体更是有了一丝放松。
但是就在此时,忽然间那照片中的女孩冲我一眨眼!
“考!”
我惊的魂飞魄散,丢了照片,飞一般地逃出了杂物间。
而我手里地铃铛一路地响,久久地没有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