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狼与狗

老一辈人讲过,村里周边的野地里以前总是有狼出没,经常传说谁小孩被狼给叼走了。听奶奶也说过一次,大约是弟弟才一岁的时候,有天傍晚刚黑,灶台边上蹲着一个黑乎乎的家伙,那身影一点也不是狗的模样,一惊动间闪电一样就跑得没影了。

随着时代变迁,后来密点的林子越来越少,长大后再很少听说狼的故事,山上的舅爷爷说他上山干活见过一次狼,那是冬天的光景,树上也没什么树叶子,远远他看见一只毛灰白的狼,在山上搜寻着猎物,眼神中带着凶光,舅老爷被吓坏了,当时就顺着小路颠跑回家了,后来就再没见过狼出现在骊山的北面,奶奶告诉我狼都躲进了骊山的后山,秦岭的最深处早已是它们的新家了。

儿时,家里养过狗,印象中是一条黑毛的大狼狗,和狼有几分相似,听话又勇敢,长时间的陪伴也有了很深的感情,模糊的记忆里,记得它吃了被毒死的老鼠,不省人事,后来就被村里人挂在树叉上剥了皮,变成了狗肉和皮革,我沉浸在伤心中很长一段时间,久久不能从惨烈的情景中回过神来。

高中时,从二姑家领养了一只叫灰灰的小狗,极听话那种小狗,你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如影而随,也就养了半年光景,还是吃了死老鼠安静地离开了,后来家里干脆再也不养狗了,总觉得养不长久,我还给灰灰写了很长一段祭文,纪念曾与灰灰在一起的短暂时光,也早已淡忘了当时的字句及情感。

狼对于人,再也不是可以威胁到生命的野兽,只能在动物园中欣赏艺术一般,了解它们的行为与习性;狗对于人,却还是忠实的朋友,对于我却早已渐行渐远,我已无勇气去忘掉已有的回忆,再养一只忠实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