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雨天

青色的瓦房,长方形的院子,中间是红砖铺就的小路,遇到春夏秋的时节,总有那么一段时间的雨季。雨水顺着瓦沿如珠串般掉落,砸出一个小小的水坑,泛起冒着白泡的水花,两侧的月季分外青绿,土墙上的苔藓柔软而湿润,下起雨就好像时间静止了下来,躲在屋子里的幻想和故事浮想翩翩。

春天,从一阵风刮过来,清晨醒来你能听见各色的鸟叫,树开始慢慢吐出细芽,草在雨水的滋润下黄绿中已劲拔,大人们期盼着即将开始的新的生活,村落一见炊烟四起,忙碌则为最显眼的一幅景象,孩子们玩耍在田间,柳树快吐新枝,风筝上天地上嬉笑一片,追逐是朝阳中花瓣间的露珠,彼此辉映着。

夏天,快要下雨前的闷热,从窒息到想去冲个凉的念头,大风一起,飞沙走石,一会就变成了土红色天空,那是大白雨前的所有征兆,树被吹弯到极致,一声震雷响,天地间划过一道闪电,刀光剑影中,云层深处仿佛真有雷公电母般,大雨只在顷刻间泼了下来,四处乱窜的青蛙,快要爬出洞穴蝉的幼虫,这刻雨是慌乱的马蹄,疯狂敲打着青瓦红墙,人们则钻进屋躲起来,议论着大雨过后的耕种。

秋天,阴历八月底,一层秋风一层凉,秋风送来了连绵秋雨,月季剩着残败的花朵,撑着雨伞在葡萄藤下看爬着的蜗牛,掉落的墙皮上长满杂草,旧岁的红春联一半已悬在半空中。雨连下几天后,蜷缩在潮湿的房间,打开一本书,随意翻看着或有或无的情节,你的心早已随波杨帆而起航。

雨天,些许单调,而梦想有时能在此时长出一个小小的牙,开始吞咬着洁白的纸,心是不着边际的笔,划出那一幅闪着浓墨的青山和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