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道经》（8）

题解

上一章以自然大道推及人道，此章以水之性喻大道之灵性。引申之义即为，我们做人也应该和水一样，具有水德，使自己的心态和行为处处都合于大道。

上善[1]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2]于道。居善地，心善渊[3]，与善仁[4]，言善信[5]，正[6]善治[7]，事善能[8]，动善时[9]。夫唯不争，故无尤[10]。

注释

[1]上善：即至善。这里指至仁至善的大道。此以水性之德喻大道也。

[2]几：将近，接近。

[3]渊：沉静、深沉。即水性之空明幽深妙不可测。

[4]仁：仁爱。万物得水以生，即水性之仁恩，润下滋养万物也。

[5]信：真实不妄。即水性之清澈明净，洞明鉴察，内影照物，如实现形也。

[6]正：清正自然。

[7]治：治理。即水性之淘洗万物，使其复归洁净也。

[8]能：能动，灵活。即水性之随方就圆，曲直随形，圆融无碍。

[9]时：天时，时令。即水性之夏雨冬雪，任时而变。

[10]尤：怨尤，责怪。

译文

至善至仁之大道犹如水性之德，水善于滋润养育万物而不与万物相争，它处在众人都厌恶的卑湿垢浊之地，所以与大道的德性相近。水性柔和善于处在草木丛生的卑湿低地，谦退处下；水性空虚明净，幽静渊深，善于处在谷底的深渊（犹如空谷幽兰神祕莫测，少为人知）；水性善于周流润泽万物，施仁播爱，不求回报；水性清澈明净，洞明鉴察，善于如实映物，不失其真；水性清正平和，善于淘洗洁净万物，使正本清源，各复其道；水性柔和随缘，随方就圆，曲直如意，圆融无碍。善于随顺万物，使物各尽其性；水性应时而动，随时而变，善于曲成万物，升腾为云，凝降为雨，冰雪雨雹，霜露云气，川流湖泊，泉源井池，自在随化。水性柔和，雍之则止，决之则流，随顺万物，与世无争。水性之德如是，所以天下就没有怨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