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孟长信

石田三成的鬼魂送已经取得人类身份的织田信长到了机场。由于现行规定,国际航班的机舱内是共公领域,三成这样的jp籍鬼魂就不能进入将要启程飞往cn国的航班。现在的信长是人类,是以uc国人的身份申请结婚入籍cn国的男性,正在使用的名字是“孟长信”。当三成问起“为什么要改苗字”的时候,信长说了“我是个传统的人,不能接受夫妇使用不同的苗字,不同国籍也不能接受。”之后就提着随身行李登机了。

这就是非要改成妻子的姓氏入籍妻子的国家的理由吗,为什么不按传统让妻子跟随男方家族。三成当时没来得及问,如今也没有得到答复。只是感叹一句“果然很奇怪”也就无可奈何了。cn国啊,就那么好,一个个都去了就不回来?凡事都有例外,信长的女性后代就回来了。织田宇实兮现在活跃在政坛,看起来完完全全就是“魔王家的公主”。她和她的祖先信长一样,有理想,有抱负,并且风风火火地大闹了一场,终究还是由于“女性”这个原因险些重现了“本能寺之变”。

信长结婚的时候,她是唯一的男方家属。信长的后人并不相信祖先可以结婚这种看着就是被狸猫骗了的事,就算是宇实兮的父亲也在信长不再闹他以后认为做噩梦时候的自己只是精神衰弱,并不承认信长的存在,事实上信长也确实并不曾对他有任何实际上的影响。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确确实实的、存在的。ヒメ、不安呢、我、对于这样的美好、居然真的感到不安。如果我不是织田信长、她会幸福的、是这样的。”

信长努力使用汉语和宇实兮说了这样一番话。信长突然对自己是信长而感到厌恶,甚至痛恨自己是信长。他给宇实兮讲了一个故事,是穿越者的故事,信长和孟蝶归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cn国的三国时代,时值乱世,信长穿越到了这里,名为“铜雀台”的汉的魏国的祭祀场所。是荀彧发现的他,当时他们互相都听不懂对方的语言,光靠比划也是鸡同鸭讲。荀彧发现跟随信长掉落的旗上有四个文字,是汉字,如果没有认错的话写的是“永乐通宝”,应该是祝福语吧。

汉朝的荀彧没有见过明朝的年号,也不知道后世的钱币会铸成“通宝”。但是,荀彧知道这个凭空冒出来的人大概是识字的,于是取下头上的金簪直接在香灰里写字,试图笔谈。信长确实认识一些汉字,可是写起来就困难了。荀彧不太能认草书也不太认识明洪武以后改良锅的汉字,但是看信长使用随身携带的短刀划拉出的笔画看着很像曹操的笔迹,就像信长的脸一样,除了不会说话完完全全就是曹操。

从那时起,信长就是荀彧的傀儡。他一个外国人什么也听不懂,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在荀彧指定的文件上盖章。汉字对于那时候的信长来说就是天书,荀彧使用的也是草书,然而和信长学过一点的完全不一样。信长无法独自再这种异国他乡谋生,他也明白荀彧是不会放他出这个铜雀台的。

一个在六十六国混战中称王称霸的魔王竟然成了人类公卿的笼中鸟。或许,这就是架空上位者的报应吧,信长不信这些所谓的“因果”,可是这样的人生他觉得很无趣,如果是梦,但愿立刻就醒来。如果不是,或许该结束这场一世为人。荀彧为了自身安全考虑,已经收走了信长的佩刀。信长困于衣食,并不能在荀彧亲自来问他要佩刀的时候加以拒绝。直到孟蝶归也突然出现,才有了生机。

孟蝶归穿越以前是日语口译专业的学生,十分巧合的是,她主修的是中古日语,并且擅长翻译。她掉落在信长三个月前掉落的位置,同样被荀彧发现了。孟蝶归看到荀彧穿着的公卿的大礼服,并不认识这是cn国的古装,她以为那是和服,于是就说起了日语。

荀彧讲的雅言和孟蝶归会的普通话几乎不通,双方都没有意识到,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是帝高阳之苗裔,一厢情愿地认为对方是外国人,并试图用汉字交流。孟蝶归学的是简体字,荀彧完全能认识,只是语法上不怎么能理解,一些名词也不怎么知道。荀彧写的是繁体楷书,孟蝶归学过一点,勉强能认,就是这种“文言文”很废翻译。

通过荀彧的“文言文”,孟蝶归知道了自己穿越到了三国,听着信长讲的“中古日语”,她又不确定自己到底穿到了什么奇怪的异世界。唯一确定的是荀彧和她一样是cn国的人而信长是jp国的,但荀彧认为她和信长都是从一个国家来的非我族类而他自己是汉人。

她被安排在信长隔壁的房间里,日常起居也有专人负责。她看着信长日复一日的当一个人肉盖章机,荀彧宣称不存在的曹操的指令,终究是没有相信和她一个祖先的荀彧而选择相信信长。荀彧没有料到孟蝶归知道“未来”,也不曾想过孟蝶归和信长都知道铜雀台的主人是曹操,这一切对他们来说是“历史”,这里所有的人也仅仅是一谢古人,但对于荀彧来说还未曾发生。

信长火烧了铜雀台,他举起反旗以曹操之名代替了汉朝。原本的历史中,曹操终究是汉臣。可是,这个世界没有曹操,是信长,也就不再是“汉”,仅仅是汉朝,信长的汉朝。历史依然和孟蝶归学的课本上的一样,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和他们知道的《三国演义》不差分毫。孟蝶归背上了骂名,此刻的她,在荀彧眼中又是“汉人”了,不过成了“妇寺干政”的妲己而已。

故事讲到这里,信长突然沉默了。好一会才叫了宇实兮一声“ヒメ”,然后使用汉语问她:“是不是我的原因、小蝶才被人骂‘汉奸’?是我的错,我不该和她结婚……”

“现在才反悔,我不答应。”穿着新娘礼服的孟蝶归挽起了信长的胳膊。她挽着信长,邀请宇实兮一起坐到酒店休闲区的空沙发上,然后讲了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