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第四次肠梗阻

今天是2024年的8月7日,爱人正在做PET CT。爱人住院已经有一周了。

2024年的暑期7月24日,趁着小学生随他的棒球队去日本参加为期10天的棒球队集训,我趁着这个档口,带着爱人回老家陪伴老爸,难得的小学生不在家,难得的我们才有一点点自由。

今年夏天高温酷暑,我们回老家的时间,爱人提出想要去他公司的实验工厂的中试车间去看看,每次,一个新的项目在上海的实验室经过博士生们的较长时间的研究、探索和一百遍的实验,成功,失败,成功,失败,研究项目都要在工厂源头进行中试(中等试验)。

这个实验工厂在滁州,爱人是项目顾问,项目负责人去实验场地看看中试也不为过。我说,你要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行了,你是健康人?正常人?你是重病人?残废人?不要忘乎所以,不要莫名其妙的认为你就是这个项目的救世主,你就是这中试工厂的救世主,以至于你就是这家公司的救世主,摆正自己的位置,离了谁地球照转,你只是沧海一粟,尘埃一坨,看看就回,切记,看看就回。

三天了,爱人还没有从滁州实验工厂回来,我一个电话,下通牒令。不自觉,不知趣,不自知,完全没有控制能力,总是把自己当做救世主,没有他地球都不转了。几天后的一个晚上,9点,爱人风尘仆仆的从滁州回到我和老爸的身边。我理也没有理爱人,我奉承、执行自己的原则:不生气、不抱怨、闭眼闭嘴。每个人的生命和健康都由自己负责的,自己才是自己健康的第一责任人。

爱人在滁州的中试基地,高温酷暑,我和老爸都很担心爱人的身体,可是,我们没有办法控制别人的行为和自由,爱人一辈子都在为他的这点自由而抗争,抗争他的自由我们两败俱伤,抗争他的事业我们伤痕累累,他的抗争使我换了一种活法,我只有闭眼闭嘴,装聋作哑。

对于一个重病号病人、晚期癌症病人在高温酷暑的季节去生产第一线?不要命了吗?自负极致,他自己必须为他自己的生命买单。

爸爸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催促他,赶紧回来。一来爸爸也有半年没有见到这个犟女婿了;二来爸爸也舍不得这个晚期病人在高温下工作。没人能够控制这个“工作狂”。一辈子我们俩就为这个“自负”、和这个“工作狂”吵架,吵累了,干脆闭眼了。老了,俺都懒得睁眼看他一眼、俺懒得正眼瞅他一眼。爸爸的电话一个接一个,那边回答:明天,明天就回来......;明天,明天就回来......。

记得那天晚上,爸爸舍不得去睡觉,等啊等啊,晚上响钟敲了7下、敲了8下。爸爸也是一根筋,如果爸爸去睡觉我也就不生气,他回不回来我闭眼就行。好了,那天晚上爸爸一直等到9点,爱人就像一阵风一样呼呼地钻进屋子。我也不想当着老爸的面吵架,警示自己忍住、闭嘴、再闭嘴,就这样一辈子我练就了一身闭眼闭嘴的真功夫。

我忙着给他热饭菜,老爸忙着泡茶送水。平时老爸7点就睡了。

爱人从滁州回到我和老爸身边,一觉睡过来第二天,下午爱人发生严重腹痛,他说,过一会就会好,是受凉了,用热水冲冲肚子就好了。爱人进了淋浴房用热水冲热自己的身体,以为自己就好,就这样在忐忑中,度过好几小时。

爱人突如其来的腹绞痛,张着大嘴、扶着床沿蹲地四处辗转,喊痛不止,高温工作我心里就预测会发生什么。爱人说,过会儿就好,爱人终于忍不住了,夜里11点多,我半架半拖着爱人下楼,滴滴车子一溜烟地把我们送进了医院的急诊中心。

在滴滴车里,他连说话都困难,我的手机慌张忘了拿,想回去拿手机他都不让我拿,催促司机赶紧开车,一片慌乱,一阵眩晕,一场恐吓,我的眩晕毛病开始,天旋地转,身边没有人,我把他送进急诊中心交给医生,我才能找个角落呕吐,等待自己的大脑清醒。

他是自作自受,而我呢,完全经受不住这种突如其来的生死变换,他一边喊痛,一边紧紧抓住我不松手。夜里,我回到家里拿住院物品,顺便洗个澡。我就要回到医院,老爸赶紧给我弄口吃的,说,先吃上一口,还不知下一口有没时间吃。真的,下一口就真的没有时间吃了。

第二天,我一个人招架不住,电话请来了家人照看替我换手,我跑到另一边的角落蹲在地上进行着我自己的地转天旋。爱人是头脑极其清醒的人,他怕自己在外地的诊断不准确,或对病情处理有误,在老家的急诊中心第二天,自己情况稍稍好转,他自己就打电话请我弟弟开车送他去高铁回沪。

回沪当即他自己住进上海医院,住进了对他病情了解的上海医院,也就是家门口的上海长征医院,爱人回上海住院已经好几天了。我是陪伴老爸按计划完成陪伴时间,还是回沪陪伴爱人住医院?老爸VS爱人孰轻孰重?我选择,陪伴老爸完成我的陪伴日,再回沪。

这一次爱人腹绞痛,他自己觉得不对劲,老家住院两天后,爱人提出赶紧回沪检查治疗,爱人回沪第二天就住进了上海医院。爱人回沪以后,我继续陪伴老爸。一场惊吓,我躺下了,每天都是94岁的老爸照顾着我,老爸的这个70岁的女儿永远都是他的最爱。清晨保姆还没有来,老爸早早起床为我烧早饭,照顾我。晚上保姆下班了,还是老爸叨叨叨地照顾着我,可怜天下父母心,泪奔!

这里复制前三次的肠梗阻详情:

第一次肠梗阻:这是2023年2月13日疼痛厉害,看了陈主任的门诊,已经快要下班,陈主任赶紧开了一张片子,等了一会,片子出来,陈主任也已经下班了,我们赶紧在住院部找到他。陈主任一看片子,确认“肠梗阻”。陈主任看到爱人如此疼痛弯曲大虾,在陈主任的指导下,要我们先住进急诊室可以对症处理,第二天等待他的床位。第二天住进陈主任的床位。

第二次肠梗阻:2023年6月,搞笑的是,名牌医学生(复旦医学生),也会不懂自己的病情,竟然发生了第二次肠梗阻,那天是2023年6月5日我们回老家办银行贷款,第一天办好银行贷款,第二天他的戴家老纸妹聚会,下午突然急腹痛,我认为是吃多了,堵住了,嘴硬的鸭子死都不承认,半死不活地痛的打滚,老爸急死了。我拖着他下楼打滴滴住进了弋矶山医院。

第三次肠梗阻:是2023年7月7日,怎么又不小心堵住了,难道自己没有一点感觉,我很生气,陪着爱人又一次住在上海长征医院急诊室,这次住了一周,陈主任说,要不要到病房来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癌症复发了。这一次,爱人坚持没有进住院部,等到2023年10月份住院专门进行2周年的第二次大复查。

第四次肠梗阻:2024年7月27日从滁州回来后,夜里发生腹痛,连夜送进弋矶山医院,28日坚持要出院,因为他买好票回沪,需要管从日本棒球训练营的小学生。29日回沪后,第二天等陈主任床位住院检查。因为弋矶山的肿瘤标志物全部在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