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长歌35

何尹集入狱,二皇子就如同被砍掉了一只最善用的右手,元气大伤。

连时趁热打铁,将二皇子的所有亲信都曝给了大皇子,她就是要看他们两个人狗咬狗。

这世上最简单的事就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连时要做的就是一个聪明的渔翁。

她善于攻心,更何况有柳青妩在,她就不信拿捏不住大皇子。

不过她也留了一手,就怕柳青妩反水,连时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当然杀人并不是连时的首选,毕竟她要的是名正言顺,不是踏着杀戮得来的皇位。

皇帝对二皇子早就不满了,更别说是大皇子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而老三压根就够不上那个阶层,他已经被燕敏淑给养废了,更何况现在没了燕敏淑,他也翻不了天。

连时为了李宴亭,满打满算,却从未为自己打算过,说白了她就是为了李宴亭而生。

趁着二皇子无暇顾及她的时候,连时去了乾清殿。

这一去,自然是为李宴亭讨一个名正言顺。

皇帝身体压根就撑不到李宴亭凯旋,攻破靖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今只是一战告捷,靖朝共有十八座城池,若都想将其揽入天盛的名下,没有三年五载是不可能的,更何况靖朝的兵力并不比天盛差。

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三年五载都算是快了。

连时踏进乾清殿的时候,原本还有人拦着她,但是看到连时露出来的眼神,下一秒就颤颤巍巍地怂了。

然而,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可不是吃素的,毕竟在皇帝身边待久了,觉得自己是个特例。

“殿下,陛下正在休息,不想见任何人,还请殿下不要打扰了陛下。”太监总管看似恭敬实则并没有多少真诚。

连时也不跟他废话,直接从身上拿出了自己一直收藏起来的玄玉,亮出来让太监总管看了个清楚。

“公公可是看清楚了?”连时将玄玉收了起来,冷笑地看向他道。

太监总管脸色一僵,顿时说不出话来,他在皇帝身边待了这么久,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玄玉的特殊,玄玉一现,如皇帝亲临,谁敢拦着那就是不要命了。

他赶紧退到一边,弯腰低头毕恭毕敬。

连时扯了扯嘴角,没有再理会他,甩袖走进皇帝的内殿。

听到外殿的动静,皇帝自然不可能还睡着,他瞪着双眸看着连时畅通无阻地进了他的内殿,一时气急,抬手想要指着连时的鼻子破口大骂,却一副蔫蔫的模样,像极了就要西去一样。

连时似笑非笑地走到皇帝的床榻前,目光落在他那张瘦的不成人形的脸上,一点同情都没有,他这般都是自己作出来的,怨不得旁人,谁让他生出来那么多的好儿子。

“父皇可不要气急伤心,不然儿臣都要心疼了。”连时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丝毫表情都没有,甚至眼底的讥诮都显得空洞,一看就知道在睁眼说瞎话。

“你……你想做什么?”皇帝说话都艰难的要命,若不是他没有条件,估计早就开始像个泼妇一样骂街了。

“父皇就不想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来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吗?就连太医都查不出什么病症来。”连时似笑非笑道。

皇帝病态的脸瞬间皱在了一起,他喘了一口气,“你知道些什么?”

“儿臣也不跟父皇绕圈子了,父皇并不是身体抱恙,而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这种药虽不会立即致命,但是会日日渗透到五脏六腑,直到将身体掏空,到最后药石无医,谁都救不了。”连时道,“难道父皇就没有怀疑过吗?你每日穿在身上的衣物都是被人动过手脚的,而做出这种下作手段的,可是你的二儿子呢。”

连时这么一说,皇帝仔细一想就察觉到了事情的诡异性。

当初他穿在身上的龙袍每次都会有同一种熏香,而这种熏香就是他那个好儿子借花献佛送给他的,当时他还觉得老二这是开了窍,没想到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逆子……逆子!”皇帝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可见他有多恨。

“父皇如今还不想立遗诏吗?”连时轻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不识人心也就算了,连是人是鬼都分不清。

“咳咳咳……你是谁的人?”皇帝此刻脑子还是清醒的,他能猜得到连时今日来的目的,但是他不确定她是谁的人,除却老二,那么就只有老大和老六了。

对,老六。

他怎么会遗漏了老六。

“看来,你是老六的人。”皇帝冷笑道,气息微弱的几乎让人觉得他就要断气了。

“既然父皇猜到了,儿臣就直接摊牌了,父皇直接下遗诏吧,只要继位的是小六,儿臣或许可以为父皇找个神医。”

皇帝早就已经拟好了遗诏,他心里的第一人选本来就是李宴亭,但是听到连时这句话,他心下一愣,难道自己还可以恢复?

若是自己能够活着,这个皇位谁又敢从他手里抢走?

连时又怎么看不穿皇帝的想法。

“只要……只要你先将神医找来……朕自然会拟。”空手套白狼,这招皇帝屡试不爽。

不管是对连时,还是朝臣。

连时认真看了皇帝两眼,觉得他不会这么快就松口,索性也不介意等几天,正好她可以好好收拾一顿老二。

然而有些事却是她预料不到的。

老二狗急跳墙,造反了。

就在子夜时分,他策反了御林军中的一个副将,调集了两千精兵,杀入了乾清殿。

连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费家军已经进宫平乱了。

但是他们赶到的时候皇帝已经死了。

费家军也活捉了二皇子,将他暂时关进了地牢,至于审判自然是要等新帝登基。

连时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乾清殿,看着到处都是血染于地的画面,连时面不改色地走到皇帝的批阅奏折的案边,果然从一堆卷宗中翻到了一个明黄的锦帛。

她展开锦帛看了一眼,上面拟的名字明晃晃地写着李宴亭,她嘴角勾笑,看来她这次赌对了。

不过就算这上面写的不是李宴亭的名字,她也有法子让它变成对的,名正言顺有很多种法子,只要有遗诏,假的也能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