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杨霞老师

杨霞老师,是我在南京师范大学读教育硕士时的导师。南京师范大学文学博士、教育学博士后,硕士生导师。1974年生,只比我大三岁。

读研之前,我是一名乡村中学的教师,在她面前自惭形秽(现在也是)。我应该叫她杨教授,不过觉得有点生分,还是觉得叫杨老师显得亲切。她对我的影响很大。这几件事我印象深刻。

一次上课,她给我们学生唱了一段昆曲。昆曲是我国古老的剧种之一,现在会唱昆曲的人不多了。我不大懂昆曲,唱的是哪一出戏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角色可能是一个小姐,头向右上抬45度角,眼睛望向天空,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小姐的身段。声音婉转,悠扬而绵长,听不懂唱词的意思,但是好听。好像是这个小姐压抑久了,对新的生活充满无限的渴望。我也不知道理解的对不对,但杨老师情感的完全投入,好像完全进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那个眼神,我印象深刻。唱的如此好,不是玩票性质,这应该是精神的独立。我在教学生的时候,就很少这么不管不顾,哪怕给学生唱首歌,我也畏首畏尾,杨老师的投入,精神的独立,展现的真性情,给我未来的教学提供了好的榜样。

杨老师做事认真。交作业给杨老师,杨老师的批注密密麻麻,比我写作业的,都认真。我读研的时候,底子差,眼界窄,人笨(当然现在也这样),问的问题可能很幼稚,老师也不嘲笑我。写毕业论文的时候,格式,结构都不懂,老师不厌其烦教我。我发现她给我回的电子邮件很多都是夜里一两点,这种认真,我震撼。都大学教授了,何必还这么拼?优秀有优秀的原因,不优秀有不优秀的理由!听说杨老师开始也是中学老师,可能她不满足只当中学老师,一路硕士、博士、博士后,又成为南京师范大学的硕士生导师,后来去美国学习,她的成长经历,和认真是分不开的。我们在教学的时候强调有料、有效、有趣。强调知识传承,可若干年以后有多少学生记得这个老师教了我什么知识?一个优秀老师的励志故事,本身就是对他学生最好的教育。

杨老师曾说过大致意思是这样的一句话。她说我不知道去年我做了多少有意义没价值的事,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有价值没意义的事,但今年要多做有意义的事了。这个有价值,我理解应该是物质利益,比如钱。有意义应该是自己喜欢的事,比如照顾爱的人,对生命的探索,比如做点公益。没意义可能是自己不想干又不得不干的事,比如应付没完没了的,为检查而检查的工作。我反思自己的生活,我又做了多少有意义的事呢?当然去做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更好。可是生活哪能尽如人意,也会有许多无奈,甚至有时候感觉自己做的事,自己也觉得自己面目可憎。有时候,我们真的忘了初心。

从杨老师身上,我深切的感受到什么是言传身教。言传固然重要,身教更为重要。一位优秀的老师不能只局限于课堂,不能只局限于教学生的那几年,你应该影响这个学生未来的人生,哪怕是一句话,可能让你的学生受益终生。学高为师是基础,身正为范是一辈子的事。在若干年以后,如果学生还能记得你的好,记得你对他有益,可能我们就做了一点有意义的事。

杨老师就是这样一位认真,有独立精神,真性情,对学生终身有益的好老师。愿您继续活成您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