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宣汝无辜地说：“我是在好好说话。”
许宝今咬了咬嘴唇挑衅道：“知道我是个危险人物还把我放在身边，林处您真是艺高人胆大。所以这三年来你都没发现什么吗？一无所获可是要砸招牌的。”
林宣汝好整以暇，“这么说你已经确认自己是个危险人物了。”
许宝今：“……”
“很想知道？那么，现在就来谈谈你。”林宣汝十指交叉双手交握放在腹部位置，以一个舒适的掌控者的姿态缓缓道来，“你这个危险人物在过去的三年里好像什么都没干，似乎光琢磨我了，每天都搞出一些事情来找存在感，让管家和吴姨都不胜其扰。”
许宝今用皱眉掩饰自己的羞惭与尴尬。
“反而是在失忆以后，短短两周时间，你动作不少。你一共出门四次，除了第一次去首府大学听公开课没搞出事外，对，那次算是何臻找上你，之后三次一次比一次动静大。去燕回旅馆拿到神秘人士留给你的古怪画本并‘邂逅’来望，离开宴会不回家非要跟着我并果断‘救’了我一命，对了，我是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的。”
林宣汝微微欠身，十分绅士的表示谢意，然后继续，“第四次，你去见了六~处正在抓捕的联邦间~谍虎仗，并造成了虎仗的死亡，在我们赶到前一秒，没给我们留下活口。当然，你说不是你干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但事实上确实是你导致了这个结果——灭口。”
许宝今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林宣汝这样说也对。最后她无力地说：“如果我说你应该好好调查一下王丽娜，你会觉得我是在争风吃醋陷害她吗？”
“这个就无需你来提醒了，六~处知道该怎么做。”林宣汝泰然说。
沉默数秒，林宣汝接着道：“在你失忆后短短两周时间里，原本社会关系极为简单的你的周围突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人，记忆干扰剂和人类之光有关，科学~党新秀频频和你接触，南部联邦特工因你而被灭口，当归这个身份和你有丝丝缕缕的关联。”
许宝今叹了一口气，“这么说起来我真是一个很关键很神秘的人物，所以你把我留在身边，线索就能源源不断地找过来，你就能抽丝剥茧找出真相。所以为什么过去三年我什么动作都没有呢？好像某个秘密计划只有在等我失忆之后才被启动了。”
林宣汝交握的手指扣了扣，点头说：“看起来是这样。”
稍后又补充一句：“你失忆以后智商比以前提高了不少。”
许宝今：“……”
这时一阵嗡嗡声，一架无人机飞过来，在林宣汝身侧上方悬停。林宣汝抬手从无人机肚子里拿出一瓶酒、一瓶营养液和两只水晶杯。
他打开营养液在一只水晶杯里倒出半杯，放到许宝今的面前。许宝今盯着他的手指看，白皙、纤长、骨节分明，十分好看。林宣汝又打开酒瓶，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琥珀色的酒，最后又从无人机里拿出一份纸质文件递到许宝今的面前。
“在这上面签名。”他说。
许宝今低头看上面的字，是供词，是她的供词，和她昨天签过的那份看起来一样，但细看会发现有好几个地方改动过了。
她惊讶地说：“改过了，可是这不是我说的。咦？说徽章是虎仗带来的，说他试图假冒当归，后来被一个神秘女子灭口，那个女子跑掉了？……”
林宣汝淡定地说：“我需要你在上面签名。”
“为什么要这么改？”
许宝今疑惑，随即眨巴着眼睛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我知道了，你是想保我对吗？现在证据都证明我是当归，对我很不利，你要把我摘出来保护我！”
“你还是这么高看自己，对自己总保持着一种迷之自信。这也是一种能力。”林宣汝鼻孔出气轻哼一声，声音冰冷地说，“我要抓住真正的当归，你做我的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