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准备怎么处理我？”许宝今微微扬起下巴望着林宣汝，带着小小的挑衅。
林宣汝也看着许宝今，看她暗暗蓄着力量要跟他战斗的样子，让他觉得很有活力，也很有魅力。其实她并不像她，他第一次为不像她的她笑了，他低沉的好嗓音说：“慢慢处理。”
许宝今：“……”
“今天的治疗，感觉怎么样？”他难得的露出关心。
这难得一见的温情却让许宝今有点害怕，不会是要请她吃上路饭了吧？！
“嗯？”见许宝今不回答，男人尾音上扬发出疑问。
许宝今被这一声“嗯”搞得麻麻的，想了想说：“就那样吧。”
接着她说出困扰已久的疑问：“我的记忆里我就是许宝今，那些记忆如果也是假的，那什么是真的？”
她感到困惑和孤独，困在一个人的世界无能为力，很想找个人问问。虽然林宣汝并不亲近她，虽然李佩才是她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但她本能地感觉可以相信的只有林宣汝。虽然林宣汝大概率不会相信她的话，只会以为她又在编又在演。
“我来之前和陈医生谈过了，他对我说你的情况很复杂，他在早上的潜意识治疗中发现，你的记忆可能被篡改了。不仅仅是失去三年记忆的问题，可能之前的记忆也存在错误，有人把错误的记忆植入你的存储区，让你相信自己是许宝今。你不仅仅是单纯的选择性失忆。”
半晌许宝今才消化完林宣汝的话，她首先关注的是林宣汝对她的态度，他好像并没有不相信她，他也当她是受害者。之后她才思索起话里的重点。
“所以我从里到外都是假的？身份证明是伪造的，连记忆都是伪造的，所以我是谁啊？没人知道我是谁是吗？”
林宣汝说：“当然有人知道。”
许宝今垂下眼帘想了一会儿，“当然有人知道，如果这个人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一切，我又能相信他说的话吗？”
“没人能告诉你，你会一直怀疑，直到你自己找到答案。”
许宝今纠结而茫然，这是一种求而不得的抓狂，她发现搞不清楚自己是谁比爱而不得还要令人痛苦。“为什么？我看陈医生也没什么办法，总跟我说慢慢来，需要时间，还要多久？”她难耐焦躁，“我不是许宝今，可能也不是联盟人……”
这太让人疯狂了，这疯狂让她恐惧。她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像狂风中脆弱轻颤的薄翼。
“所以何臻说的没错，我心怀叵测埋伏在你的身边，不是当归也会是东归西归，不是联邦特工就是你们的对头科学~党派来的人。所以你和我结婚的时候就在怀疑对吧？你和我结婚的时候并没有消除疑虑，但你还是和我结婚了。”
说到这里她抬起眼眸，睫毛翻飞之时眼中不定的光一闪，“所以你为什么和我结婚？”
她久久地望着林宣汝，等他一个回答。
林宣汝微挑的凤目波澜不惊，他微微启唇，“是你要和我结婚，我满足你的要求。”
嘴巴微微张开了一点，许宝今仿佛听到了一个大笑话，“如果别人呢，那么多人，想跟你结婚你都会满足她们的要求吗？”
“没有那么多人，”林宣汝的微笑总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先来后到，你是第一个向我求婚的人。”
许宝今：“……”
她没觉出这第一有什么光荣。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她恼羞成怒，每次认真问的事都会被林宣汝随便带偏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