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死而复生

温孤冷上前帮他捏肩,语气放软:“祖父~您就相信我一回好不好?他真的对我很好的。”

“哼。”温孤子慵冷哼一声:“他能是什么好人?我看你就是看上他的脸了。”

嗯,脸是挺喜欢的,温孤冷口是心非道。

“我才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呢,只是恰好他长的好看罢了。”

“呵。”温孤冷才不信:“如果他长的很丑,你还会说他心灵美,要同他在一起吗?”

温孤冷:“……”

她一般不会攻击别人的长相,除非别人的长相先攻击她。

“算了。”温孤子慵退了一步:“你现在热血上头,劝你你也听不进去,到头来还得怪我阻拦你追求幸福。”

“我也不要求你马上同他一刀两断,各奔东西,你们可以先以朋友身份相处,但不能僭越,等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记住了,你是女孩子,要矜持一些,在议亲之前绝不能让人占了便宜,失了分寸,知道了吗?”

温孤子慵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反正他孙女才刚及笄,且这么拖着。

拖个两三年那川遥久华就该知难而退了,届时再议亲也不迟,他孙女等得起,那人可未必。

温孤冷连忙答应,想让温孤子慵轻易点头也不可能。

他肯定是要自己亲自考察一番才能放心的,不阻止他们继续来往已经很好了。

“那我先回去了?”她想去找川遥久华玩。

“等等。”温孤子慵想起还有件事没说:“正好你回来了,等过两日,去趟凉都吧。”

温孤冷疑惑:“去凉都干嘛?”

凉国是大启的属国,素有邦交,那边的生意都是温孤长风在管,如无必要,她很少会去。

听说凉王堂妹阿卓雅郡主曾是虞舟遥的情敌,追温孤灏追的天下皆知,至今未嫁,这人她倒是没见过,也不感兴趣。

温孤子慵心情复杂:“去接你父亲和母亲回来。”

温孤冷讶然:“接谁?”

温孤子慵重复了一遍:“接你父母。”

温孤冷呆呆的看向温孤长风,满是疑惑。

温孤灏都死了十多年了,尸骨就葬在温孤氏墓地里,虞舟遥几乎十多年不曾踏出温孤府大门。

她去凉都接什么?魂?

温孤长风解释道:“元宵那日三婶留书出府,照月派人追踪过去,意外得知三叔尚在人世的消息。”

虞舟遥留的话倒是简短:有事,勿寻。

但是她独自离了府,什么人都没带,温孤照月他们怎么可能真的不寻?

万一她离府出了事,等温孤冷回来,他们如何向她交待?

却没想到竟然会追踪到如此惊人的消息。

那个死了十五年的人,竟然还活着,那他们家供了十五年的尸骨,又是谁的?

为了弄清来龙去脉,温孤长风特意去了一趟隐阁,求得真相。

十五年前,阿卓雅争婿落败,心有不甘,精心策划了一场偷梁换柱的“意外”,造成温孤灏死亡的假象。

那个假的温孤灏无论相貌还是身形,都和他像了七八分,再使些手段,无甚惊险就瞒过了温孤氏的人。

而真正的温孤灏,被阿卓雅藏了起来,一藏就是十五年。

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温孤子慵等人都很震惊,震惊过后,心情就复杂起来了。

首先想到的,便是温孤冷。

这位未曾见过,却对她影响不浅的父亲,她能接受吗?

人还活着,接回来是必须的,可是接回来之后呢?

他们一边担心一边观望,几乎时时盯着虞舟遥那边的情况,也想着等温孤冷回来了,如何同她说。

如今温孤冷回来了,虞舟遥那边也还算顺利,再三思虑后,他们决定让温孤冷去接温孤灏夫妇回来。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的亲生父母,以后要如何处,等接回来了再慢慢看。

温孤冷有些恍惚的出了素怀居,轻车熟路的到了竹院。

“八公子。”梁木和季平见礼。

川遥久华把她拉进怀里:“怎么了?”

温孤冷看着他,略略回神:“诈尸了。”

“?”

梁木和季平一头雾水,这大白天的,谁诈尸了?

温孤冷完全回神了:“祖父让我过两天去趟凉都,接我父母回来,还说我那个死了十多年的爹还活着!”

“这要是换成别人这么说,我一定会觉得那人是在故意挑衅我,拐弯抹角的说我没爹。”

“但那是我爹的亲爹说的,作假的可能性不高。”

“可是,他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来呢?难道是因为他移情别恋了?那他也太差劲了,比我大伯还过分。”

川遥久华把玩着她的青丝,“他失忆了,回不来。”

“啊?”温孤冷说:“那,等他回来了,还是我父亲吗?”

忘了妻女亲人,又有个恋慕他的人在旁虎视眈眈,他能坚守到现在?不可能吧?

若是这一趟过去,他身边多了娇妻儿女,别说接了,她不把他就地埋了都是看在温孤子慵的面子上。

回来?做梦呢。

川遥久华说:“如果他不是了,你母亲他们不会有机会知道他还活着。”

他也是在去奉临的路上才得知此事,调查清楚之后,才透露给虞舟遥他们的。

温孤冷有些惊讶:“他真能坐怀不乱这么久?”

川遥久华说:“你父亲心志坚毅,对你母亲的感情也经得起考验,未让那人得逞。”

阿卓雅精通催眠之术,本以为把人虏走了就能心想事成,却低估了温孤灏的意志之坚。

整整十五年,她的催眠术只能维持一个月左右的效果,不得不屡屡施展,让温孤灏保持失忆状态。

还把和往事有关的一切物品都藏了起来,限制他的自由,确保他不会突然想起来。

可是,失忆后的温孤灏根本没有听之任之,总是以往事尽忘,不知是否有妻室,不能耽误别人为由,拒绝她的连理之意。

任她使尽手段,他也不肯碰她,不肯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