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詹姆斯·瑟伯寓言集 James Thurber’s Fables for Our Time(双语经典)
- (美)詹姆斯·瑟伯
- 986字
- 2022-05-20 15:10:22
有勇无谋的老鼠和小心谨慎的猫
那一天,发生了这样一件奇事:猫儿不在,老鼠们便在厨房和储藏室里玩起了各式各样的游戏——老鼠想要一个角落、尖叫捉迷藏、一只老猫、穿靴子招摇,诸如此类。接着,猫儿回家了。
“猫回来了!”老鼠爸爸小声警告。
“躲到护墙板里去,全体行动!”老鼠妈妈说。所有的老鼠都行动了,匆匆忙忙躲进了护墙板当中,只有一只老鼠例外。
这只与众有别的老鼠是一个古怪的家伙,名叫莫文,他曾胆大包天地咬了斗牛犬的耳朵,并全身而退。当时莫文并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那只斗牛犬只是个玩具,他不过做了场黄粱美梦。
这一天,这只名叫潘塞达的猫从外面回到家,让她惊讶万分的是,她在储藏室里遇见了莫文,那一刻莫文正在若无其事地啃着面包屑。猫儿蹑手蹑脚地向他走去。莫文转过身,把一小块面包屑吐在她的眼睛上,并且对她破口大骂,这让猫儿震惊无比。
“你是打哪儿蹦出来的?”[8]莫文镇定地发问,“去换上睡衣,睡上一觉吧。”他继续啃着面包屑,悠然自得。
“镇静,潘塞达,”潘塞达自言自语道,“事情远远不是这么简单。这只老鼠有可能是一个殉道者。他吞下了毒药,指望我吃掉他之后倒地而亡,那样他就成了一个英雄,享誉千秋万代了。”
莫文扭过头去看了一眼,看着那满面透着吃惊与怀疑的猫儿,开始鼠声鼠气地嘲笑她。莫文说:“大懒猫,使出吃奶劲儿,追逐着小小的鼠儿。”他厚颜无耻地伸出一只脚示威。“我打那边走啰。”他告诉潘塞达。然后,他又模仿了几位名士,包括那位W.C.菲尔茅斯[9],这个模仿得最好。
“淡定点儿,姑娘。”潘塞达自言自语,“这是只机械鼠儿,是一个骗局,他身体里一定内置了发声装置。要是我扑过去,他便会爆炸,将我炸得粉身碎骨。这些鼠儿,聪明得要死,不过可聪明不过我。”
“如果你还有几分胆量的话,就会勇往直前了。”莫文傲慢地说道。尽管这侮辱难以饶恕,可潘塞达并没有扑过去。相反,她转过身,走出了储藏室,走进客厅,在壁炉旁的枕头上躺下来,安然入睡。
等莫文返回位于护墙板背后的家中,他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堂兄弟表姊妹、七大姑八大姨看到他活蹦乱跳地回来了,都惊讶无比。大家欢天喜地,饱餐了一顿最好的奶酪。“她没动我一根毫毛。”莫文吹嘘着,“我毫发无伤,卡茨基尔所有的猫儿我全能对付。”他吃完奶酪,上床安睡,梦见自己在第一轮比赛中,不到一分二十八秒便战胜了一只美洲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