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皆朝那个方向而看去,只见很多官兵整齐而列队地快速进了黎阳大街,而在官兵列队之中则有顶官车迅速地穿行在大街之中,这排场着实很大,而尚书府的四大护卫赵钱孙李则跟随在车轿周围,保护起宋尚书,而他们行去的方向正是县衙方位。
见到这一幕,冯煜明摸着脑袋瓜,心内暗想:完了,这宋尚书真的来我黎阳了,看来还真要出大事了。
“郑宇,月茹,要出大事了,咱快回去。”冯煜明紧急道。
与此同时,冯煜明以一股焦急的神色,立刻而辞别了化名为宋京的宋清廉,准备顺路而回去看看究竟。
而看到这一幕的同时,宋清廉一行人皆面露万分震惊之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尚书明明就在此,这轿子中又哪里来的宋尚书啊?
宋雨荷不解的同时,急切而问道:“真是岂有此理,我爹还在这里,车轿之上的是什么人?竟然敢冒充爹,还用起这样的阵势,简直是破坏了爹在百姓们心目中完美的形象啊。”
张云鹤道:“大小姐,我看这一定是冯煜明搞出来的鬼,因为他之前就冒充过是宋尚书的门生啊。”
“云鹤,不要妄自而揣测,我们跟上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赵钱孙李究竟在干什么?”宋清廉话音刚落的同时,便与宋雨荷还有张云鹤一起也往县衙方向而去。
而这隆重的仪仗穿街过巷后,终于到了黎阳县令府,同时竟然从车轿之中走下了一个苍老的身形,而此人的面容竟然和宋清廉乃一模一样。
同时,只见这老者手里握着一份圣旨,旁边的侍卫手里提着尚书官印,怒容满面地走向府内正堂,而旁边的侍卫大喝道:“宋尚书携圣旨前来,冯煜明接旨!冯煜明快出来接旨。”
“小人钱多宝参见宋尚书,我们大人不在府内,这可如何是好?”钱多宝竟然以无奈的面容而跪下说道。
“谁说本官不在的?本官不过只是在书房小憩片刻,钱师爷未免也太粗心了,竟然都没发现。”谁知忽然间,从正堂之外竟然传来冯煜明的说话之声,随即他便走了进来,之后,边躬身而跪拜道:“臣冯煜明恭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黎阳县令冯煜明狂妄至极,目无王法,冒认朝廷大员宋清廉为恩师,其罪不可赦,故而将其贬官,逐出县衙,以儆效尤。钦此!”
“冯大人,快接旨吧。”
谁知等宋尚书宣旨完毕之后,冯煜明则仔细地端详起这一众来人和自称是宋尚书的老者,心内则疑虑重重,他发现一个很致命的地方,便是宋尚书的穿着,因为冯煜明清楚的知道宋清廉的官袍之上,左边袖口那里会绣有一条小蛇,因为他与小青蛇颇有渊源,当日他性命垂危,是郎中说只要他以蛇胆为药引,则可有救。
而后来他着实复原了,故而他为了感激小青蛇的救命之恩,会在袖口边缘上绣上它,可如今的老者虽然官服与宋尚书一模一样,不过却没有这条小蛇,故而冯煜明开始产生了疑心,猜想难道此中有诈不成?
看来他们已经按耐不住,开始行动了,同时向本官出击了,而卧室病榻中的苏国忠和梁世玉才是此事的关键,只要他们能恢复神智,将一切和盘托出的话,这帮歹人的阴谋自然而败露。
而与此同时,宋清廉一行人也到了县衙周边,听着百姓们皆议论纷纷。
不过就因为县衙周边挤满了围观的群众,宋家父女站得位置也离县衙还有一点距离,故此依然还没有看清楚黎阳县令的面容。
“这群不知是哪里来的贼人敢冒充成爹,而他们手上的官印也肯定是假的,爹你为啥不让雨荷上去拆穿他们的阴谋?”宋雨荷见这帮人竟然打着宋尚书的名义到县衙闹事,愤愤而不平,明明如假包换的真尚书在此,哪里来的宵小之辈竟然冒充起她的父亲,破坏父亲的好名声,故而急着想戳穿对方假冒宋清廉的阴谋诡计。
不过宋清廉却是一把拉住了宋雨荷,同时摇了摇头,并且将她给推到了县衙附近的一处巷口,张云鹤也一起跟随进入,而后宋清廉小声地在宋雨荷耳畔说道:“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还不是咱亮出底牌的时候。”
“为什么?这群贼人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敢冒充成爹,还有假传圣旨,如果女儿不去拆穿他们的阴谋,冯县令就要掉乌纱甚至还有可能会失去性命啊!”宋雨荷忧愁的面容上尽是紧急之色。
“呵呵,雨荷你不要急躁,如果这冯煜明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倒的人,那么他配进入我女儿的心内吗?如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咱们要沉住气,就看看县令大人是如何妥善处理此事的岂不是很好?况且这群冒充为父的人,你可知道是哪方势力吗?你可知道他们为何要冒充为父吗?你又可知道他们为何要假传圣旨而为难于冯煜明吗?”
而宋清廉的三个疑问提出来之后,宋雨荷竟然一连皆摇头,同时无数个疑问刹那间皆涌上了心头。
“所以说咱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按兵不动。”宋清廉郑重道。
“大小姐,宋尚书言之有理啊!一来我们就借这个机会来看一下冯煜明到底有何能耐?二来也可以搞清楚这帮贼人的底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张云鹤的嘴上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内心却满是欢喜,同时竟然闪过一丝邪恶的念头,心内暗想,正好可以借这些人来打击冯煜明,也好让宋大小姐发热的头脑醒醒。
“那我们将真正的官印给拿出来,证明爹才是真正的宋尚书,随即将这群冒牌货给抓起来,不是同样可以逼迫他们说出阴谋吗?”宋雨荷急切道。
“呵呵,雨荷你太过于单纯了,就算咱们将真官印给拿到大堂之上,又有谁才能证明爹的官印才是真的?弄不好反而会给对方反咬一口,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尚书府武艺最高强的四大护卫赵钱孙李,明明是抬着装满石头的轿子而做做样子,可为何会真得抬出这假冒的宋尚书来呢?难道这宋尚书会是石头变得不成?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事?在这诸多的疑点都还没弄清楚之前,咱们只能以静而制动,再说你难道没看到他们人多势众吗,如果咱们上去后,说不定他们连说话的机会也不给咱们。”只见宋清廉微微摇头的同时,竟然说了一连串的理由,都是不适合现在就亮出底牌的原因。
而此时县令府的正堂之上,两方势力真是闹翻了天,只见官服着身,威风凛凛的宋尚书传旨之后,则火速命左右将公堂上方的匾额给取下,同时摘掉冯县令的官服与乌纱帽。
“你们谁敢?”见到这一幕,刹那间,郑宇紧皱双眉,满面的怒容,实在是忍无可忍,故而他手上竟然挥动着一支武器长笛,急速上前想使用武力而阻止,并且大喝道。
“你干什么?这可是皇令,难道你想造反不成?”只见这所谓的宋尚书,一封圣旨摆在案面上,手里以一颗尚书官印的威势而震慑住众人,面容上尽是阴邪。
“哼!郑宇我不知道什么皇令,我只是县衙的捕快,在我的职责范围内也要尽权利保护好县衙的一草一木,不能容人肆意破坏。今日有我郑宇在此,你们休想动县衙的任何东西,还有休想动冯大人的一根毫毛。”郑宇怒气冲冲地说道。
“冯煜明,本官劝你还是约束下自己的属下吧?知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知不知道他在做着掉脑袋的事啊。想抗旨不遵,你们难道都活腻了不成,如今圣上已经法外施恩,只将冯煜明贬为庶民,若你们再敢出花招,这县衙老少,男女都活不成。”只见宋尚书高坐于正堂上方,语气严厉道。
而谁知正等堂上冒牌的宋尚书话音刚落之时,郑宇竟然冲动地做出一个举动,只见他一跃而起,动作灵敏地跳到案桌旁,迅速拿起了这份圣旨,稍一使劲竟然就将这份明黄黄的圣旨给撕得粉碎。
“郑宇不要啊!”见到郑宇的这个举动,冯煜明本想出言阻止,可谁知就因为郑宇的速度极快,他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圣旨的碎片皆散落一地。
谁知等郑宇撕碎了圣旨以后,说道:“现在没有圣旨了,你们都没有权利这么做了,还不给我退出县衙。”
郑宇以为撕毁了圣旨后,可以相安无事风平浪静了,可谁知见到这一幕以后,更是落人以柄了,宋尚书竟然勃然大怒道:“好啊!小屁孩,你竟敢连圣旨都撕毁,简直目无王法,来人啊,快用乱棍将这一行人都打出县衙。”
“啊?你们敢,我跟你们拼了•••••••”只见堂上的宋尚书竟然满脸怒容地又吩咐起了左右之时,郑宇刚想与他们动手之际,这回被冯煜明给阻止了“郑宇不要,他们有皇令与圣旨,咱不可轻举妄动,咱就先将县衙让给他们,先出去吧。”只见宋尚书身边的四大护卫手持棍棒,以凶神恶煞的面容一步步前进着。
谁知正在此时,冯煜明竟然还哈哈大笑了起来,同时自己动手脱掉了这身官服与乌纱帽,带着县衙一众人等离开了。
“狗县令,你也太没种了吧,你来黎阳上任才几天,竟然就混成这副模样,连自己的府衙也丢了,你这副窝囊样子亏你还笑得出来啊!”而刚退出县衙之时,苏月茹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视之色,同时不解地怒问道。
“呵呵!月茹啊,本官本来就是这个世间上少有的窝囊废,你认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到现在才知道吗?”苏月茹满以为怒问之后,可以从冯煜明的口中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谁知冯煜明竟然还嬉皮笑脸地承认起自己是窝囊废,同时快速地往前而去。
“苏姐姐你千万别听我们大人胡扯。大人啊!你是怎么了?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看到那一群混蛋仗势欺人,你为啥不让郑宇我收拾他们,出了这口怒气?”
“郑宇,你这个小孩子太没有长进了,都是拜你所赐,你为什么做事这么冲动,不考虑前因后果,才连累本官落到如今这副田地。”谁知闻言的同时,冯煜明竟然还疾言厉色地指责起了郑宇。
郑宇大惊:“大人,是••••••是小人的错。”
“大人,你不该这么说啊,老朽与郑宇,还有丁洪旺,都是比大人早了很多年就在县衙里生活,我们在这里经历了无数个寒暑,这里就是我们最温暖的家,所以我们都把这里的一草一木看得比生命还重要,而大人是本县的父母官,也就等于是我们的父亲啊。如今郑宇虽然做事冲动了些,不过他是因为舍不得离开这个家啊,而更为重要的是他不想大人您这个父亲为此而受到任何伤害啊,才鲁莽行事。”钱多宝真情流露地说道。
“钱师爷,你不必替我说话了,大人责怪得没错,若不是因为小人太过于冲动而行事,或许事情还会有转机。”小兵郑宇低头,很有诚意地聆听冯县令的教训。
“很好,郑宇既然你知道错了,本官要赏罚分明,那就不要再留在本官的身边,你走吧。”谁知冯煜明竟然想赶走郑宇。
“什么?大人,你要赶我走?天地之大,你要郑宇往哪里去?”郑宇含泪痛心道。
“从哪里来的,就回到哪里去吧?从今往后你与本官再无瓜葛。钱师爷与丁洪旺,你们抬起苏国忠,月茹,你就抬梁世玉,我们走。”
谁知等冯煜明决绝的话音落下后,众人皆想规劝冯煜明不要赶走郑宇,可他好像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不会更改。
话音刚落间,自己以愤怒的神色,即迈开了大步,众人见规劝不得,也只好跟随冯煜明往前而去。
而郑宇则满脸泪水的长跪了下去。
“郑宇啊,大人现在正在气头上,等他的气消了,我会再劝他让你回来,再联络你的。你就先找个地方安身吧。”钱多宝对视郑宇而安慰道。
而与此同时,钱多宝,丁洪旺,苏月茹便跟上了冯县令的步伐,同时抬着病榻中的苏国忠与梁世玉往前而行。
“还真是冷酷无情。”谁知苏月茹竟然在冯煜明背后小声地数落起他。
“你说什么?”冯煜明两只大耳朵耳听八方,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更何况是苏月茹这几句话呢,早被他听到了,随即他故作疑问道。
“我说你不但窝囊,还冷血无情,人家郑宇全心全意地为你,你反而还要赶走他,是什么道理?他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啊。”苏月茹万分不解。
“真是妇人之见,怪不得都说头发长而见识短,果真如此呢。”谁知冯煜明好像是受了很沉重地打击一样,说话口气变得很冲,竟然会连苏月茹也说。
“你说什么啊?”闻言的同时,苏月茹又想要揍冯煜明,可还未等出手之时,前面有两个黑脸大汉的身形竟然迎面而来。
而对方魁梧的身形让冯煜明一眼就认出来,来者正是青云帮的大寨主仇江湖与二寨主岳九重。
谁知仇江湖迎面走来的同时,贼眼溜溜的便注意到冯县令的身后之人,数了数,怎么才三个人了,再加上后面两个病猫,这不对啊,本来县令府就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师爷和两个兵,如今怎么连兵也只剩一个了?
随即,他的目光就流露出嘲笑之色,同时微微躬身,并且有讽刺意味地说道:“呵呵,县令大人,离咱赌约的时间可还早着,没想到您这么快就成丧家之犬,无家可归了啊,而且你带属下的能力也是非凡,这人倒是越带越少了啊,今儿还有三个,明儿说不定就只有两个,再到一个,再••••••哈哈哈,再就是孤家寡人了吧。你之前在本寨的宴会说自己是无能之人,看来果真如是啊。”
随即,仇江湖与岳九重同时落下嘲笑的目光,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谁知等仇江湖的嘲讽的话音刚落后,冯煜明并没有回应他们的话,只是怒容满面地瞪大双眼,紧紧盯向于仇江湖与岳九重,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极度愤怒之色,就好像要将这两人给生吞活剥了。
谁知仇江湖见到冯煜明的这股神色,反而有恃无恐地说道:“呵呵!冯大人又何必这样瞪着在下呢,这样也于事无补啊。恐怕等太阳落山之时,你们就要夜宿街头了吧,不如就跟在下回山寨可好啊?反正我的山寨之中,打家劫舍抢来的财宝乃不计其数,也不差浪费点粮食养几个闲人。”
“这人嘛,总是要生活啊,想得通才好,在细想一番,虽然说这官贼势不两立,自古以来皆是对立的仇敌,不过若没有贼,又何需官呢?所以说这官贼本也属于一家嘛!”
而后,岳九重微笑着拍了拍胸口,说道:“冯大人,我大哥说得对啊,既然朝廷昏君不容你,就跟着我们落草为寇如何啊?”
谁知等他的话音刚落之时,冯煜明的目光之上竟然像悬挂着一把锋利的剑刃,愤怒地紧紧盯向仇江湖和岳九重,而后像一只老虎一般的咆哮起来,同时冲向前用双手狠狠地掐住仇江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