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在我的一生中,我一直对个人成长这个话题非常着迷。在我年纪还很小的时候,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一个人会朝着一个方向发展,而另一个人会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是什么导致了人与人在发展方向上的差异?其中有哪些影响因素?基因、家庭教育、学校的培养、朋友等都是不同的因素,它们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如今,长大成人的我作为一个精神科医生,虽然在个人成长这个领域有多年的经验,但仍然很难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通过我所看到和体会到的,我可以说,如果你能打好自己的底子,并且能很好地倾听自己的心声,你就能在坚实的基础之上建立最好的个人成长空间。在这本书中,我将尝试为你奠定这个坚实的基础。当你感觉自己正在以健康的方式成长时,真正活着的感觉会油然而生,你也会强烈地感受到自我的发展。

我在阿默斯福特(荷兰中部城市)和芝加哥长大。在人生开头的14年里,我与父母和哥哥住在阿默斯福特的市中心。14岁的时候,因为父亲的工作,我们全家搬到了美国芝加哥。他在一家化学公司工作,我的母亲主要待在家里。作为一个成长中的男孩,我早年的生活很艰难。正如我的父母后来所承认的那样,他们对养育子女没有多少了解,他们遵循美国医生斯波克博士[1]书中的“智慧”,他的书于1946年出版并成为一部经典。几十年来,他的书一直被人们用作育儿教育指南,我的父母也不例外。斯波克的书决定了我的父母会如何看待我、对待我。

斯波克博士的书上说,你必须以某种特定的方式理解和对待事物。这是我每天都要面对的一个问题。但是,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这是一个不正确的、不愉快的且非常不自然的方式。那段时间对于我如何形成自我、如何看待和感受生活产生了很大影响。现在回想起来,幼年时期的我总是郁郁寡欢,很少有高兴的时候。不过,也有一些美好的时光,伴我度过了这段艰难的时期。其中最美好的时光是在祖母家的一个晚上。在我还醒着的时候,窗户开着,能听到燕子在日落前为我歌唱美妙的小夜曲,我能在一个温馨的、安全的、幸福的环境中入睡。我的祖母是一个非常可爱、体贴和温暖的人,我非常喜欢拜访她。除此之外,我也经常花很多时间拜访邻居和朋友。在周末,我还经常与其他人相处。我因此在很小的时候就与其他人有很多接触,从而也看到了很多不同的交往方式:其他人是如何理解和对待彼此、如何理解和对待我的。

在我大约10岁的时候,我开始对事物有了更清楚的认识。我的父母理解和对待我的方式(根据斯波克博士的书)与我周围环境所选择的方式并不一致。在我家庭之外的人给我的回应通常是一致的。在外面的世界里,“蓝就是蓝”,“红就是红”,这和我的感受相符。然而在家里,情况就不同了。我由此产生了一个想法:不再相信我的父母,而是去寻找其他东西。我需要一个可以依赖和信任的系统,我要寻找一个靠得住而且能持续构建的系统,一个可以帮助我冷静地处理外部信息的系统,以便我从中提炼出“真理”。

幸运的是,我一直都有一股生存的动力,这股动力让我清楚地认识到我可以利用什么:我有一副身体和一个大脑——两个不变的存在,两个持续陪伴我的常量。我该怎么利用它们呢?于是,我开始把它们当作我的安全系统。当我着手一些事务的时候,当我与他人接触的时候,当他人与我交流的时候,我开始倾听自己的身体和心灵的时候,它们到底想告诉我什么?我的身体和心灵会发出哪些信号?它们意味着什么?我的目的是让自己感到更安全也更快乐,这是我所希望的结果。

从过去到现在,我的系统发出的信号包括疲劳、愤怒、悲伤、快乐、恐惧、失眠、不安、忧虑、疼痛等。这些信号都意味着什么呢?我能从中了解到关于自己或者关于我的所作所为的信息吗?此外,我还学会了向自己提出问题,比如:当我放学后感到很疲惫,是我身体上感到疲劳,需要躺着放松一下,还是我精神上感到疲劳,需要游个泳,锻炼锻炼我的身体,同时让我的头脑好好休息一下?

我的系统运行得非常好,尽管在一开始我得弄清哪个信号意味着什么。这是一个学习的过程。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习惯并且能识别出越来越小的信号。随着识别到的信号愈加广泛,我的系统也变得愈发完善。

我将在本书中与你分享这个系统。多年来,它已经发展成为一个相当成熟的系统,它的许多“版本”已经过“测试”。我的诸多客户可以告诉你,这个系统是有效的。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将要介绍的这个系统的起源及它过往的历史。

我是如何走到今天的?

在鹿特丹就读医学院后,我想要成为一名神经外科医生。我对大脑和人们至今所发现的大脑的工作原理很是着迷,对我来说,它们就如同魔法一般神奇。我满怀热情地开始工作,先是当研究员,然后在阿姆斯特丹的VUMC[2]担任一名非受训助理医生。但是很快我就发现,这个环境并不适合我,我不认为自己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好好工作并感到幸福。我的系统发出了很多信号,告诉我选错了位置。事已至此,我该怎么办呢?我真心想从事与大脑有关的行业,所以我很快有了一个想法:做一名专业的精神科医生。

我立即开始了我的训练。精神科医生在工作中会用到《精神疾病诊断和统计手册》[3],这是一本关于访谈和治疗方式的指南。这本书列出了所有的精神疾病,以及什么样的症状符合某种疾病的判断标准。如果你有抑郁症清单里的某些症状,那你就有抑郁症;一旦你少了某一个症状,或者多了一个异常的症状,那你就没有抑郁症——相当的“黑白分明”。我总感觉这个系统有些“目光短浅”。有一个规定的准则是好事,但是,这么厚的一本“钢铁”准则真的那么有用吗?从我自身的经历来说,这本书没有留出足够的空间给人们进行不同的思考。在给病人贴标签方面我也有困难,我发现医生经常在仔细询问病人的感受之前就已经下判断了。难怪我有困难呢!

在荷兰,许多心理健康和成瘾治疗协会(GGZ[4])的人都拥护这本《精神疾病诊断和统计手册》,把它当作法则一样看待。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意识到,这本来自美国的手册虽然是由科学家编制的,但编制过程受到了政治家、演说者和保险公司的影响,这些人都非常乐意参与决定什么算疾病,什么不算疾病。结果是,在实践中,我遇到的一些精神病案例完全不符合《精神疾病诊断和统计手册》中的系统和其描述及症状。这本手册是一个良好但粗糙的工具,并不是“量身定做”的。同样值得一提的是:在世界大部分地区,人们使用另一种诊断系统,即ICD[5](国际疾病分类)。这两个系统有部分相似之处,但在很大程度上是不同的。从这一点就能看出,精神疾病的诊断存在多大的随意性。人们可能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得了这个病还是那个病,然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完全取决于用来诊断的指南,所以人们根本就没法回答这样的问题。(这也不重要,稍后我会再提到。)

在接受了精神科医生培训后,我又接受了儿童和青少年精神病学的专业培训,这次培训使我受益匪浅。我在这个领域如鱼得水。终于,我遇到了和我想法相同的同事,得以相互交流。这是属于我的职业。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作为医生,如果你在与孩子接触时表现得十分傲慢,是无法达成你想要的结果的。你要是想从孩子那里获得正确的信息来做出一个更清晰的判断,找到合适的治疗方法,就必须使孩子感到安全。只有在这种安全感存在的情况下,孩子才肯和你对话。

举个反例:在培训期间,我们偶尔会观看一些案例实况——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会与一名专业培训师进行对话,我们这些学生会坐在单向玻璃后观看,孩子看不到我们。有一天,我目睹了一个8岁小孩和一个培训师之间的对话。这位培训师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要给孩子的精神状况做诊断。两人各自在一把椅子上相邻而坐,这位培训师双臂交叉,身体后仰,孩子没有得到一丝安全感。这位培训师给我的最强烈的印象是,他并不愿意听孩子在说什么。当时的场面十分尴尬。孩子出于对医生的恐惧,回答了所有问题。随后,培训师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孩子有焦虑症。难怪!你要是以这种方式审问别人,特别是儿童,他们不都得有焦虑症吗?后来,这个孩子真正的主治医生——也是我们的另一位培训师透露说,孩子并没有焦虑症,而是自闭症。

幸运的是,这个事件只是一个例外,通常我看到的案例实况都很好。但是这个例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显然医生们在这种情况下会有很大的权力,误诊也会有严重的后果。我在儿童和青少年精神病学中了解到,如果你能表现出自己真正的一面(同时保持专业态度),你就能从治疗对象那里得到正确的信息。只有掌握了正确的信息,你才能给予病人最好的治疗,这才是正确的。我不必采用老套的、傲慢的“医生态度”,我可以做我自己。

完成培训后,我在机构中工作了几年,积累经验,然后开了自己的诊所。在我工作的机构里,仍存在很多老套的“贴标签”行为和非黑即白的思维。这个人要么有自闭症,要么完全没有;这个人要么有抑郁症,要么完全没有。不存在灰色地带。

我再次声明,我承认我们需要一个规定的准则来确保精神病学不会变得过于模糊,从业人士不会都根据自己的一套想法来工作。但是,我不同意病人接受诊断后要被强加一套硬性的治疗方案。

如果病人按照这套方案治疗后病情没有得到改善,那么治疗师会觉得这是病人的个人原因,而不是治疗方案的原因——这个方案可能不够灵活,或者考虑的方面太少。这种情况让我深感沮丧,我对这种“贴标签”行为有意见,是因为它存在一种危险:我们将看不到标签背后的人。

在我的个人实践经历中,我有很大的空间为病人提供“量身定做”的服务。我很幸运,找到了一个很美的地方开诊所,在阿姆斯特丹的市中心,在这里可以看到花园的景色。一个良好的环境和氛围对诊疗是很有帮助的。到我这里看病的人来自各行各业,带着各种各样的情绪。第一年之后,我注意到我总是在重复同样的事情。人们来找我诉说同样的怨言,而我会重复告诉他们一些非常基本的要点,比如良好睡眠的重要性、体育锻炼的重要性和规律性的日常安排。我忽然有了一个好点子:难道我不能用一些简单易懂的解释和实用的比喻来构造一个系统,帮助我的客户更好地了解自己的身体和大脑吗?这样的一个系统我自己已经用了好多年了,我为何不能在实践中用它来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呢?

于是,这个系统逐渐开始形成了。来到我诊所的人都想好起来,并愿意为之努力,因此,近年来与我“共事”的人都帮助我塑造了这个系统,他们在必要时给予了反馈和批评,我也从他们的康复过程中学习到了很多。这些经验帮助这个系统变得更加完善,也更加容易理解。

这些年,我帮助过的人们会与我共同思考。多亏他们的努力,本书中所描述的类比和比喻系统才得以建立,因此,我非常感谢他们。当然,我个人的专业经验以及必要的科学知识也做出了贡献。

起初,我对把这些想法整理成一本书的建议有些犹豫不决。因为这本书可能很快就会消失在成堆的自助书籍[6]中。但是,这本书不是一本典型的充满了心灵鸡汤的自助书。它与众不同,不会强加给你任何东西,它的目的是让你自己学会如何进行自我观察并改善生活,从而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它督促你扪心自问:到底什么才能让你变得更加坚强、更加幸福?在我看来,许多自助书都很少或根本没有想过这个事实:每一个人都是特殊的个体,并且活在当下。这些人的生活方式真的适合他们吗?这是一种被社会压力所驱动的生活方式吗?许多自助书都会给你做出很大的承诺,像是“你再也不会感到抑郁了!”“和职业倦怠[7]说再见!”或者“只要五个步骤,让你永远幸福”。我总是开玩笑说,这好像是在向你承诺:凡是遇到不如意,用左手端着杯子喝点藏红花茶,一切就会好起来了。除此之外,自助书还总说,人们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实现转变。要是你没发现自己有转变,书中能够印证这一承诺的成功故事反而会让你感觉更糟糕。自助书往往在还没有看清问题实质的时候就做出了承诺。

我们可以把这种现象比作在沼泽地上建造一座坚固的房子。如果你不了解沼泽底层的土壤是什么情况,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在工作中,我经常看到一些多年来一直在沼泽地上造房子的人——年复一年地听从自助书的建议——结果是可以想见的,他们的房子在不断坍塌。

许多自助书和自助课程的另一个问题是,它们会把规则强加给你,十分教条。它们所要求的生活方式只能在日常生活中维持很短的时间。如果把它比作一个饮食计划——起初,它们描述的生活方式听起来很美妙,让你动力十足;然而,每天只靠喝水和吃蔬菜是没法坚持很久的,这样的饮食计划能帮你快速减掉不少体重,但是过几天或几周后,你又会回到原来的生活方式,体重又开始增加了。这个现象很正常,你原先的生活模式太过根深蒂固,从长远来看,突击式的减肥计划是行不通的。

人们首先必须做的,是了解自己。这本书最先要教会你的——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该如何诚实地面对自我。你看到什么?感觉到什么?这种感觉对你意味着什么?为了感觉更好,你需要考虑到什么?什么对你有好处?

我们的目标是更好地了解自己,并学会根据对自我的了解而采取行动,从而实现真正的个人成长。当你读完这本书时,我希望你能清楚地觉察到,你的日常生活方式和你每天做出的选择对自身有多大的影响。然后,你将决定自己是否以及如何做出改变或调整。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明确的目标:让你感觉更强大、更好。

对许多人来说,精神疾病是非常可怕的,想离它们越远越好。不幸的是,精神疾病非常普遍。

关于抑郁症的一些事实

在荷兰,每5个18至64岁的成年人中就有大约1人会在生命中的某个时刻经历抑郁症状。每年约5%的成年人会出现抑郁症状,25至34岁的女性最有可能患上抑郁症。

50%的抑郁症患者没有在6个月内康复,16%的患者没有在24个月内康复,12%的患者没有在36个月内康复。

每年,荷兰有超过23000名怀孕和/或分娩的妇女患上抑郁症。产后抑郁症是新妈妈中最常见的疾病。

几乎一半(46%)的抑郁症患者吸烟,是普通人群的1.5倍。抑郁症患者的平均寿命比非抑郁症患者短7到11年。据估计,其死亡率的增加有一半是由于受到吸烟的影响。

情绪障碍[8](其中抑郁症是迄今为止最普遍、最典型的情绪障碍)在荷兰“造成最大的健康损失(也称疾病负担)的疾病”中排名第6。抑郁症在“导致缺勤最严重的疾病”中位居前列,每年抑郁症导致的缺勤成本估计为18亿欧元。

成年人首次产生自杀念头的平均年龄是26.2岁。在有自杀念头的成年人中,26.8%的人会尝试自杀。

2018年,荷兰有1829名居民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比2017年减少了88人。自杀行为在40至60岁的成年人中最为常见。

资料来源:Trimbos研究所[9]

上述数据都是关于抑郁症的,但它们同样适用于其他的精神疾病。我想借此说明一个事实:照顾好你的大脑是非常重要的。尽管数据如此,社会上仍有许多人相信这些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精神疾病往往会慢慢地潜入你的大脑。这些疾病可能发生在任何长期忽视疾病信号的人身上。在这本书中我会说明,大脑通常不会突然发生紊乱,而是会在早期发出警告。“疯狂”和健康之间是有一个很大的区域的。实际上,“疯狂”对我来说是几乎不存在的,事实并不是非黑即白,只有当我和我的病人都无法发掘到症状的原因时,事情才会变得疯狂。但这几乎从未发生过。

科学、经验和道教

在这本书中,我混合使用了科学知识、实践经验和道家思想,即道教。我为什么选择了道教呢?

19岁的时候我去上大学,我发现我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之中。现实世界与家里的世界完全不同,使得我与自己的情绪发生了碰撞。我不信教,也不想信教,但是我需要别人的建议。我想更好地了解生活,掌握自己的情绪,我想知道生活为什么会如此发展。有一段时间,我涉足佛教,但最终还是不能完全接受它,佛教并不适合我。之后,我通过《小熊维尼的道》[10]一书走上了道教之路。对我来说,道教让我感觉更真实,更加脚踏实地。在道教中,我宾至如归,一种原始的理性油然而生,这不是一种灵性的体验;我在“道”中感受到的是生命原始的真理。

“道”代表“道路”,是一门有2000多年历史的生命哲学。道教能清醒地看待事物的本质,让人感受到其中的科学依据。我试图把道教的核心内容(经过我的稍加修改)编入这本书中。道教的目标很简单:找到(或找回)你自己的道路。如果你成功了,你真正的潜力就能得以释放。道教要求你思考:你的自我是怎样构成的?你需要什么才能发挥出最佳的一面?在这些方面,道教思想触及了我想通过本书帮你实现的目标。

在我们的思维中,往往存在一个错误的假设:每个人的构成都是一样的,每个人在各种领域都能做出同样的表现。我们总是期望自己和他人以同样的方式对事物做出反应。但不是所有的鸟儿都会歌唱,同样,也并非所有的人都是相同的。而且,即使是会唱歌的鸟儿,也不都是一样的。

道教的基础经典是《道德经》,由老子撰写于2000多年前。《道德经》中包含了许多智慧,直至今天仍然很有意义。在本书里,偶尔你会遇见其中的文字,它们可以帮助你审视自我,甚至还能帮助你找到生活中更深层问题的答案。

“工具箱”

我希望这本书能给你提供一种良好的工具,帮助你丰富自己的工具箱——一个充满了实用的见解、技巧,能在日常生活中轻松使用的工具箱。书中简单的比喻和类比将帮助你持久地使用这些见解和工具,让你不断成长。但是,每个人是不一样的,因此每个工具箱也应该各有不同。这本书会带你经历工具箱定制的过程——适用于一个人的方法,不一定适用于另一个人。

本书有若干章。在每一章中,我总是会先引入一个比喻或类比,对其进行解释,然后通过诸多实例来诠释每章的主旨。最终将由你来判断这个比喻是否适用于你的日常生活,这个工具对你是否有用。答案并不总是肯定的,但这并不是坏事。

你可以把这本书看作一个长期的“伙伴”。我不会骗你说一个月之内你就能幸福美满了,但我真心相信,如果你能够使用这些工具和系统,你最终会找到通往幸福的道路,你会感觉更好、更有力量。

我希望你能感受到,在通往幸福的道路上——也就是成长和发展的道路上——你已经很幸福了。

祸莫大于不知足,

咎莫大于欲得。

故知足之足,

常足矣。

当你读这本书时,要放慢速度,时不时停一停。一周读一章是绰绰有余的,不要在一天内就读完,因为你很可能会错过书中的精华。你需要时间把书里的东西变成自己的,让它成为你的一部分。首先,你要理解主题,然后再去看你是否能在自己身上发现相同的感受。这种“感受自我”的过程能够触发很多其他的变化,所以一定要慢慢来,让一切都好好地沉淀下来。

只有经过了这个感受自我的过程后——也就是当你完全理解了主旨之后——你才能开始在日常生活中应用本书中的工具。要一步一步来,起初这会像摸着石头过河。事情不是能一下子解决的,不要对自己生气,这是一个训练的过程。你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成为一名顶级运动员,这个过程需要你的精力、自律和时间。

我希望这些建议和工具能让你真切地感觉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