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泽推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是厚厚的灰尘……
看来,确实很久都没回来了啊……肖泽挥了下手,顺带转头看了眼身后的余叔。
余叔一边咳嗽,一边好奇又收敛地四周望着。
肖泽突然口:“余叔,你知道他这么久不回来,怎么不报警啊?”
“啊?”余叔顿了顿,“因为他一直是这样的……”
“一直?”
“对……他有时会突然离开一个多月,然后又回来。”余叔叹了口气,“所以我也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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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泽皱着眉,这下好了,这案子又多出来一个奇怪的人。
肖泽一下就找到了房间的灯,打开之后,他环顾着四周。
陌生,又熟悉。
陌生感是必然的,而熟悉是因为……房间里家具的摆放同他家竟然差不多。
也是因此,他一下就注意到了茶几上摆着的无人机。
感觉是崭新的,但也同这家里其它家具一样,落了厚厚的灰尘。
既然是刚买的,那怎么出去玩不带着它呢?
“诶,余叔,”肖泽扭头,“你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吗?”
“电话号码?“余叔想了想,“不知道诶……他好像从来不用电话……”
从来不用电话?这人怕不是已经与社会脱节了?但……但他有无人机啊?
现在还有这样的人啊,肖泽在心里默默为他比了个大拇指。
他的目光并没有一直停留在茶几上,他四处看着,脑子也没停下。
“余叔!”
“诶!”
“他叫什么啊?”
“呃……叫……王伟!”
“那他有家人吗?”
“呃……没有,都过世了。”
“他一个人生活?”
“对。”
“他多大了啊?”
“呃……具体我也不请楚,但可能……“余叔抬头想了想,看着肖泽,”…二十多三十了吧。”
肖泽有些出乎意料。竟然跟自己差不多大?
啊……不,应该比自己大几岁。
“余叔,可以描述一下他吗?”
“他啊……他对人很冷淡,但人其实很善良,他似乎经历了什么事情,所以喜欢把自己封在自己的“壳里……其实我说是唠嗑,不过是他来我这儿坐一下午,他都不怎么说话的。”余叔顿了顿,“不过有一次,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来找我,他一个人说了好多,但我都没太听懂,他说什么曾经当兵什么好好学习什么的,我也听不清。”
那人……当过兵?
子弹!玻璃子弹!
肖泽压下眼底的狂喜,继续环顾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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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布置很简单,一张办公桌,一个衣柜,一张床。
办公桌上,一个塑料茶壶,一大叠信封和信纸,旁边还整齐地放着两部手机。
一部是款式很旧的老人机,一部是屏幕摔裂的智能机,虽说是智能机,但却也是好几年前的款式。
这时,余叔突然开口。
“诶,老杨什么时候买智能机了?”
“您的意思是,没见过他用?”
“嗯……他一直用得是那个老年机。”
他抬手想拿起那个智能机,未曾想,那智能机自己“散架”了。
“这……”肖泽皱了皱眉,这样子,八成是被摔坏了重新拼起来的……肖泽直觉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但也没细想,准备回了家对一下线索。
“余叔,您见过他用这手机?”
“嗯……也不算,他很久之前用,现在都不用了。我还问过他,准备换个手机吗,他想都没想就说不换。可能,这手机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吧。”
“嗯……”肖泽盯着那个老年机,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或许,他十年前用得也是这款手机吧,“余叔,我可以开机看看吗?”
“哎呀,没什么好看的。就一个联系人。”
“一个联系人?”
“嗯,好像是……哪个亲人?”余叔偏头想了想。
“但……他亲人不是都离开了吗?”
“嗯……但这不冲突嘛。”余叔低下头嘀咕,“这是他自己说得……”
“也是……”肖泽想了想,又说,“那我还是想看看。”
“嗯……你看吧,我之前也看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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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里干于净净,上次的通话记录停在三年前12月27日。
肖泽记下了这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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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肖泽迫不及待地翻开他的宝贝本子。这上面记录了他参与的每个案件的侦破过程。
玻璃子弹胡信案——他是这么命名的——他已经写了许多内容了。
他现在要找三件事。
号码,摔坏了的手机和12月2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