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民国词集研究
- 朱惠国 余意 欧阳明亮
- 7582字
- 2022-09-09 14:32:25
第四节 不徒赏守律之严、藻绘之丽
朱祖谋对声律的重视与熟练运用,使其获得“律博士”的称号(53),但朱祖谋绝非为声律而声律,徒赏守律之严。我们先来看两段他对他人词集的评论:
思窈而沉,笔重而健,是深得清真法乳者。若徒赏其步韵之稳,守律之严,犹皮相也。(54)
读其词,言情则萦纡善达,体物则婉约多姿,不泥琢雕,而能律谐吕协,真清真之贤裔也。(55)
这两段话都以清真词为标杆,称赞词集作者能深得清真之真髓,从中也体现出他对清真词的理解和对声律问题的看法。第一段话是他为许之衡《守白词乙稿》所题的跋语。许之衡《守白词乙稿》又称《步周词》,从其名称上大致也可看出作者的用心和词的主要特点。夏孙桐对其词曾有“守律至严,字字熨贴,会心处辄有远韵”(56)的评价,关注的就是守律问题,并因其词“辄有远韵”,给予他较高的评价。许之衡在《自序》中说:“余喜清真词,时有和作。四声一字不易,惟上去两通之字,则据诗韵及《中原音韵》兼用之。”(57)他强调的也是严守声律。但朱祖谋的跋语却完全不同,他认为若只关注其词表面的“步韵之稳,守律之严”,只是得其皮相,并没探得其词的实质。那么实质是什么呢?朱祖谋并没有详细探讨,只用了“思窈而沉,笔重而健”八字加以描述。查夏敬观也为《守白词乙稿》题跋,曰:“意深而能透,辞碎而能整,《丹凤吟》以次,用笔动荡,纤悲微痛,发于肺肝,尤得美成神理。”(58)这就说得比较详细了。如果再联系朱祖谋对许之衡《守白词甲稿》“托旨深,故无浮藻”(59)的评语,则大概可以看出其意思了,就是说词必须要有“托兴”,必须有“纤悲微痛,发于肺肝”的真情。如果看不到词的旨意和真情,只是欣赏其守律之严,藻绘之丽,就只能是皮相之谈。第二段话是朱祖谋为周庆云《梦坡词存》所作的序,从所引几句看,主要是谈表达的问题,但如果联系序文中类似“行吟菰蒲之中,与鸥鹭为伍,亦云凄矣”(60)等话语,其实可看出他也是指如何将遗民情怀以一种婉约的方式表达出来。朱祖谋认为周庆云的词“不泥琢雕,而能律谐吕协”,而且“言情则萦纡善达,体物则婉约多姿”,有真感情、真内容,同时又能借助自然的语言、和谐的声律,委婉地表达出来,这才是“真清真之贤裔也”。将上述两段话综合起来,大致可看出朱祖谋的观点和他对清真词的理解。他固然重视声律,重视婉约的风格,但更加重视词中的“托旨”,也即词中的情感因素。这其实也和常州词派的核心理论相一致。如前所述,后期常州派词人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将常州派传统理论与严密的声律相结合,所谓“取义于周氏而取谱于万氏”,而在这两者中,朱祖谋更看重的是前者。他认为,清真并非徒有声律之美,只有“思窈而沉,笔重而健”,并出以“浑化”,才“是深得清真法乳者”。这和夏敬观的表述十分接近,夏氏也以为只有这样,才“尤得美成神理”。1930年春,朱祖谋受叶恭绰之托,为广东富商徐礼辅的词集《渌水余音》写序,称其词“神采飙举,妙语霞起。思深而笔茂,质厚而思远”。徐礼辅为邵瑞彭弟子,题序又是应叶恭绰之请,因此朱祖谋的序文或有溢美的成分,但“思深而笔茂,质厚而思远”的说法与“思窈而沉,笔重而健”比较接近,确系朱祖谋的词学追求,也是他对词集进行批评的重要依据。
除了周邦彦,朱祖谋对吴文英词的评价也有相似情况。吴文英是朱祖谋最看重的词人,龙榆生说:“彊村老人论词最矜慎,未尝率意下笔。”他又说:“梦窗词集,为老人用力最勤者。”(61)朱祖谋一生学梦窗、尊梦窗,并四校《梦窗词》,禅精竭虑,被认为是得梦窗真髓者。王鹏运曾说:“自世之人知学梦窗,知尊梦窗,皆所谓但学兰亭面者,六百年来真得髓者,非公更有谁耶?”(62)那么“真髓”到底是什么,体现在哪里?张尔田1924年为《彊村语业》作序,或可帮助我们理解此问题:
《语业》二卷,彊村先生晚年所定也。曩者半塘翁固尝目先生词似梦窗。夫词家之有梦窗,亦犹诗家之有玉溪。玉溪以瑰迈高材,崎岖于钩党门户,所为篇什,幽忆怨断,世或小之为闺襜之言,顾其他诗“如何匡国分,不与素心期”,又曰“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岂与夫丰艳曼睩竞丽者。窃以为感物之情,古今不易,第读之者弗之知尔。先生早侍承明,壮跻懋列,庚子先拨之始,折槛一疏,直声震天下,既不得当,一抒之于词。解佩以结言,欲自适而不可,灵均怀服之思;昊天不平,我王不宁,嘉父究讻之忾。其哀感顽艳,子夜吴趋;其芬芳悱恻,哀蝉落叶。玉溪官不挂朝籍,先生显矣,触绪造端,湛冥过之。信乎所忧者广,发乎一人之本身,抑声之所被者有藉之者耶?复堂老人评《水云词》曰:“咸同兵事,天挺此才,为声家老杜。”余亦谓当崇陵末叶,庙堂厝薪,玄黄水火,天生先生,将使之为曲中玉溪耶?迨至王风委草,小雅寝声,江飞遁,卧龙无首,长图大念,隐心已矣。慬留此未断樵风,与神皋寒吹,响答终古。向之瘏口哓音,沉泣饮章,腐心白马者,且随艰难天步以俱去。玉溪未遭之境,先生亲遘之矣。我乐也,其无知乎?我寐也,其无吪乎?是又讽先生词者,微吟焉,低徊独抱焉,而不能自已也。(63)
该序主要阐述彊村词的特点和创作背景,但反复将朱祖谋和李商隐作比较,并将李商隐和吴文英联系起来。按照序文的逻辑:朱祖谋与李商隐相近,而“词家之有梦窗,亦犹诗家之有玉溪”,因此朱祖谋与吴梦窗相近,故“曩者半塘翁固尝目先生词似梦窗”。通过分析李商隐、朱祖谋的创作经历和作品特点,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吴文英词及其在晚清人中的实际印象。序文认为李商隐诗“幽忆怨断”,“世或小之为闺襜之言”,但“岂与夫丰艳曼睩竞丽者”,实际上这也是朱祖谋等人对吴文英词的理解。
由此可见,朱祖谋心目中的梦窗词,并非徒有严密的声律和华丽的辞藻,而是要有感于兴衰的情怀,甚至“灵均怀服之思”。因此学梦窗要从根源上学,否则“犹皮相也”。反过来说,王鹏运以为朱祖谋是“六百年来真得髓者”,也有此方面的意思,并非是泛泛之语。龙榆生在朱祖谋去世后为其整理词稿,将其之前删除之作搜集起来,编为《彊村词賸稿》,跋曰:“其词为定本所删者过半,在先生固不欲其流传,然先生所不自喜者,往往为世人所乐道,且于当时朝政以及变乱衰亡之由,可资考镜者甚多。”(64)说彊村词能“于当时朝政以及变乱衰亡之由,可资考镜者甚多”,则从一个侧面证明了朱祖谋的创作旨趣。
为了进一步说明问题,我们再来看朱祖谋和陈洵的往来书信。龙榆生说:“老人于并世词人,最推重新会陈述叔先生。其评《海绡词》云:‘神骨俱静,此真能火传梦窗者。’又云:‘善用逆笔,故处处见腾踏之势,清真法乳也。’”(65)1925年,朱祖谋作《望江南·杂题我朝诸名家词集后》,补题两阕,其二曰:“雕虫手,千古亦才难。新拜海南为上将,试要临桂角中原。来者孰登坛。”而序云:“意有未尽,再缀二章,红友之律,顺卿之韵,皆足称词苑功臣,新会陈述叔、临桂况夔笙并世两雄,无与抗手也。”由此,陈洵在词坛的地位得以极大提升。朱祖谋和陈洵多有书信往来,据余意研究,陈洵从1918年起即致函朱祖谋,讨教词学问题(66),一直持续到1931年。1929年6月12日,陈洵致朱祖谋第七函,以词话形式评说清真、梦窗等人,共有六条,其中两条如下:“陆辅之以清真之典丽、梦窗之字面为两家所长,此言殊可笑。若但如此,何人不能,真所谓微之识碔砆也。”“清真不肯附和祥瑞,梦窗不肯攀援藩邸,襟度既同,自然玄契。诗云:‘维其有之,是以似之。’”(67)前一条引陆辅之语,以为将清真的典丽、梦窗的字面视为两家所长,是误将碔砆作珠玉。“微之识碔砆”典出元好问《论诗三十首》,原文为:“排比铺张特一途,藩篱如此亦区区。少陵自有连城璧,争奈微之识碔砆。”这是元好问对元稹评论杜诗的再评论。元稹特重杜甫晚年所写的排律,给予其极高评价。而元好问认为排律只是杜甫诗歌的一途,如果无视杜诗的核心精神,徒赏其排律之精美,是只见碔砆,无视珠玉,因此十分可笑。此处陈洵将清真、梦窗比作杜甫,如果只看到两人的典丽和字面,无视两人词中的托兴,就像元稹“识碔砆”一样可笑。后一条则直接将清真、梦窗的词作与他们的为人联系起来。此条后来加上“襟度”的标题,收入《海绡说词》的总论部分。将两条结合起来看,意思大致清楚,即清真、梦窗词的长处固然体现在多个方面,但主要是其为人和襟怀,至于典丽和字面,则是表面因素。朱祖谋十分赞同陈洵的观点,他在同年9月底的回函中说:“承示推演周吴,自为此道,独辟奥窔,若云俟人领会,则两公逮今,几及千年,试问领会者几人?”(68)结合陈洵信中批评陆辅之的话,则“试问领会者几人”的反问,明显是对当时人徒赏清真、梦窗守律之严、藻绘之丽的不满。再回过头来看王鹏运引黄庭坚诗句批评当时人学梦窗“但学兰亭面者”,以及“六百年来真得髓者”只有彊村一人等话语,确实比较深刻。
正因为朱祖谋对梦窗的此种理解,他在给陈洵的信中说:“公学梦窗,可称得髓,胜处在神骨俱静,非躁心人所能窥见万一者,此事固关性分尔。”(69)又说:“公词渐趋沉朴,窃以为美成具体。”(70)这些评论均非从字面、藻饰着眼。另外朱祖谋1931年8月为廖恩焘《忏庵词》删定词稿(71),在给廖氏的信中说:“胎息梦窗,潜气内转,专于顺逆伸缩处求索消息,故非貌似七宝楼台者所可同年而语。”(72)这也是对“貌似七宝楼台者”表示不满。另外,他在给徐鋆的信中说,“词至壬子后,一洗少作粉泽之态,可谓善变”(73),同样表现出对“粉泽之态”的不满。在给夏承焘的信中说“词则历落有风格,绝非涂附秾丽者所能梦见”(74),也批评了“涂附秾丽者”。
可见,倡导思窈而沉,笔重而健,反对徒赏守律之严、藻绘之丽是朱祖谋重要的词学思想,一直贯穿于他对词集的批评中。
综合以上的阐述,我们认为朱祖谋对词集的批评有几个特点:由人及词或由词及人,秉承知人论世、以意逆志的传统批评方法;接轸风骚,区别正变,延续常州词派的词学批评理念;审音辨律,雅志矜慎,注重以词体本身的特性作为批评的标准;思窈而沉,笔重而健,不徒赏守律之严、藻绘之丽,讲求词法的合理性和批评的现实针对性。朱祖谋对词集的批评具有词人论词的特点,当行、严谨,并大致成体系,在当时词坛具有引领风气的作用。
(1)如郑文焯、况周颐。详见夏承焘:《天风阁学词日记》1936年3月22日条,《夏承焘集》第5册,浙江古籍出版社、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第435页。
(2)朱祖谋撰,龙榆生辑:《彊村老人评词》,唐圭璋编:《词话丛编》,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4384页。
(3)朱祖谋:《彊村集外词》,《彊村丛书·附彊村遗书》,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影印民国二十二年(1933)刻本,第8675页。
(4)朱祖谋:《半塘定稿序》,〔清〕王鹏运:《半塘定稿·半塘賸稿》,光绪三十二年(1906)刻本。
(5)朱祖谋:《梦坡词存序》,周庆云:《梦坡词存》,民国二十二年(1933)刻本。
(6)周庆云:《梦坡词存自识》,《梦坡词存》,民国二十二年(1933)刻本。
(7)王蕴章:《梦坡词存序》,周庆云:《梦坡词存》,民国二十二年(1933)刻本。
(8)朱祖谋:《半塘定稿序》,〔清〕王鹏运:《半塘定稿·半塘賸稿》,光绪三十二年(1906)刻本。
(9)朱祖谋:《半塘定稿序》,〔清〕王鹏运:《半塘定稿·半塘賸稿》,光绪三十二年(1906)刻本。
(10)龙榆生:《彊村先生旧藏半塘老人丙丁戊己稿跋》,冯乾:《清词序跋汇编》,凤凰出版社2013年版,第1806页。
(11)朱祖谋:《彊村词自序》,《彊村丛书·附彊村遗书》,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影印民国二十二年(1933)刻本,第8406页。
(12)龙榆生:《彊村先生旧藏半塘老人丙丁戊己稿跋》,冯乾:《清词序跋汇编》,凤凰出版社2013年版,第1806页。
(13)徐珂:《近词丛话》,唐圭璋编:《词话丛编》,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4227页。
(14)朱祖谋:《彊村词自序》,《彊村丛书·附彊村遗书》,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影印民国二十二年(1933)刻本,第8407页。
(15)朱祖谋:《半塘賸稿跋》,〔清〕王鹏运:《半塘定稿·半塘賸稿》,光绪三十二年(1906)刻本。
(16)朱祖谋:《彊村词自序》,《彊村丛书·附彊村遗书》,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影印民国二十二年(1933)刻本,第8407页。
(17)朱祖谋:《彊村词自序》,《彊村丛书·附彊村遗书》,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影印民国二十二年(1933)刻本,第8407—8408页。
(18)〔清〕钟德祥《半塘定稿序》:“侍郎曰:‘日吾且开雕,然则非君序之不可。’”见〔清〕王鹏运:《半塘定稿·半塘賸稿》,光绪三十二年(1906)刻本。
(19)〔清〕钟德祥:《半塘定稿序》,〔清〕王鹏运:《半塘定稿·半塘賸稿》,光绪三十二年(1906)刻本。
(20)〔清〕钟德祥:《半塘定稿》题识,〔清〕王鹏运:《半塘定稿·半塘剩稿》,光绪三十二年(1906)刻本。
(21)朱祖谋:《笤雅余集序》,郑文焯:《笤雅余集》民国九年(1920)刻本。
(22)朱祖谋:《笤雅余集序》,郑文焯:《笤雅余集》民国九年(1920)刻本。
(23)王国维:《彊村校词图序》,朱祖谋:《彊村丛书·附彊村遗书》,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影印民国二十二年(1933)刻本,第8735—8736页。
(24)况周颐:《餐樱词自序》,《餐樱词》,约民国五年(1916)刻本。
(25)据王蕴章《梦坡词存序》:“(《梦坡词存》)假丐沤尹为之删定,抽芜撷英,都为一卷。”周庆云《自识》:“右词经沤尹点定一卷,尚未付梓,而沤尹遽归道山。”见周庆云:《梦坡词存》,民国二十二年(1933)刻本。
(26)朱祖谋:《梦坡词存序》,周庆云:《梦坡词存》,民国二十二年(1933)刻本。
(27)王蕴章:《梦坡词存序》,周庆云:《梦坡词存》,民国二十二年(1933)刻本。
(28)朱祖谋:《蒿庵词賸序》,冯煦:《蒿庵词賸》民国刻本。
(29)朱祖谋:《彊村词自序》,《彊村丛书·附彊村遗书》,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影印民国二十二年(1933)刻本,第8406页。
(30)张惠言:《词选序》,唐圭璋编:《词话丛编》,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1617页。
(31)朱祖谋:《吷庵词序》,夏敬观:《吷庵词》,中华书局民国二十八年(1939)铅印本。
(32)朱祖谋:《半塘定稿序》,〔清〕王鹏运:《半塘定稿·半塘賸稿》,光绪三十二年(1906)刻本。
(33)〔清〕周济:《宋四家词筏序》,《止庵遗集》宣统乙酉盛氏刻本。此序后被改称《宋四家词选序》,详见朱惠国:《周济词学论著考略》,《词学》第16辑,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72—179页。“餍心切理”四字原稿为“餍切事物”,此据《词话丛编》本《宋四家词选目录序论》校改。
(34)〔清〕周济:《介存斋论词杂著》,唐圭璋编:《词话丛编》,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1630页。
(35)朱祖谋:《守白词甲稿跋》,许之衡:《守白词甲稿》,民国十八年(1929)铅印本。
(36)黄福颐:《守白词甲稿跋》,许之衡:《守白词甲稿》,民国十八年(1929)铅印本。
(37)朱祖谋:《吷庵词序》,夏敬观:《吷庵词》,中华书局民国二十八年(1939)铅印本。
(38)朱祖谋:《笤雅余集序》,郑文焯:《笤雅余集》,民国九年(1920)刻本。
(39)孙德谦:《鹜音集序》,朱祖谋、况周颐:《鹜音集》,民国七年(1918)铅印本。
(40)朱祖谋:《蒿庵词賸序》,冯煦:《蒿庵词賸》,民国十三年(1924)刻本。
(41)沈增植:《彊村校词图序》,朱祖谋:《彊村丛书·附彊村遗书》,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影印民国二十二年(1933)刻本,第8729页。
(42)龙榆生:《晚近词风之转变》,《同声月刊》1941年第1卷第3号。
(43)龙榆生:《晚近词风之转变》,《同声月刊》1941年第1卷第3号。
(44)朱祖谋:《吷庵词序》,夏敬观:《吷庵词》,中华书局民国二十八年(1939)铅印本。
(45)〔宋〕张炎:《词源》,〔宋〕张炎、〔宋〕沈义父著,夏承焘注、蔡嵩云笺释:《词源注乐府指迷笺释》,人民文学出版社2018年版,第31页。
(46)冒怀辛编:《冒鹤亭词曲论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11页。
(47)见《天风阁学词日记》1940年3月23日条,夏承焘:《夏承焘集》第6册,浙江古籍出版社、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第187页。
(48)龙榆生:《晚近词风之转变》,《同声月刊》1941年第1卷第3号。
(49)况周颐:《餐樱词自序》,林鹍翔:《餐樱词》,约民国五年(1916)刻本。
(50)寿鑈:《珏庵词初集》,民国十九年(1930)刻本。
(51)张素:《珏庵词初集序》,寿鑈:《珏庵词初集》,民国十九年(1930)刻本。
(52)邵瑞彭曾说过:“昔年沤尹朱先生北游时,珏庵以词就正。”邵瑞彭:《珏庵词序》,寿鑈:《珏庵词初集》,民国十九年(1930)刻本。
(53)沈曾植《彊村校词图序》:“(彊村)究上去阴阳,矢口平亭,不假检本,同人惮焉,谓之律博士。”见朱祖谋:《彊村丛书·附彊村遗书》,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影印民国二十二年(1933)刻本,第8730页。
(54)朱祖谋:《守白词乙稿跋》,许之衡:《守白词乙稿》,民国十九年(1930)铅印本。
(55)朱祖谋:《梦坡词存序》,周庆云:《梦坡词存》,民国二十二年(1933)刻本。
(56)夏孙桐:《守白词乙稿跋》,许之衡:《守白词乙稿》,民国十九年(1930)铅印本。
(57)许之衡:《守白词乙稿自序》,《守白词乙稿》,民国十九年(1930)铅印本。
(58)夏敬观:《守白词乙稿跋》,许之衡:《守白词乙稿》,民国十九年(1930)铅印本。
(59)朱祖谋:《守白词甲稿跋》,许之衡:《守白词甲稿》,民国十八年(1929)铅印本。
(60)朱祖谋:《梦坡词存序》,周庆云:《梦坡词存》,民国二十二年(1933)刻本。
(61)朱祖谋撰,龙榆生辑:《彊村老人评词》,唐圭璋编:《词话丛编》,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4379页。
(62)王鹏运:《彊村词原序》,朱祖谋:《彊村丛书·附彊村遗书》,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影印民国二十二年(1933)刻本,第8405页。
(63)张尔田:《彊村语业序》,朱祖谋:《彊村丛书·附彊村遗书》,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影印民国二十二年(1933)刻本,第8127—8129页。
(64)龙榆生:《彊村词賸稿跋》,《彊村丛书·附彊村遗书》,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影印民国二十二年(1933)刻本,第8582页。
(65)朱祖谋撰,龙榆生辑:《彊村老人评词》,唐圭璋编:《词话丛编》,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4379页。
(66)见陈洵撰,余意整理:《陈洵致朱祖谋书廿一则》,《词学》第26辑,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301页。原件保存于广州中山大学图书馆。
(67)陈洵撰,余意整理:《陈洵致朱祖谋书廿一则》,《词学》第26辑,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305页。
(68)朱祖谋撰,刘斯翰整理:《朱孝臧致陈述叔书札》(十通),陈洵著,刘斯翰笺注:《海绡词笺注》“附录”,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502页。
(69)朱祖谋撰,刘斯翰整理:《朱孝臧致陈述叔书札》(十通),陈洵著,刘斯翰笺注:《海绡词笺注》“附录”,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499页。
(70)朱祖谋撰,刘斯翰整理:《朱孝臧致陈述叔书札》(十通),陈洵著,刘斯翰笺注:《海绡词笺注》“附录”,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500页。
(71)据廖恩焘《忏庵词自识》:“辛未七月既望,归安朱彊村先生在病中,余自海外归沪上。赍六年来所为词百五十余首,亲诣就正。未获晤,留稿而去。一月后再访,则先生扶病起,以稿见还。汰存慢令百二十八首,殷殷劝付剞劂。重违先生宏奖之雅,镌版焉,即以先生题语弁简端。”见廖恩焘:《忏庵词》,民国二十年(1931)铅印本。
(72)此信被廖恩焘置于卷首作为题辞。
(73)见朱祖谋:《澹卢诗余题词》,冯乾:《清词序跋汇编》,凤凰出版社2013年版,第1899页。按:题辞原为朱祖谋的信,后被徐鋆置于卷首作为题辞。
(74)见《天风阁学词日记》1930年12月5日条,《夏承焘集》第5册,浙江古籍出版社、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第17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