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糟透的世界

次日一早，三人照常出发，花了半日到达火之国边境，然后降低了速度，更加小心翼翼的前行。

志村也比不时小声的跟绳树沟通，他也是第一次接近敌国边境，因紧张而显得话有点多。

绳树和平中实仿佛就是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毫无交流，平中实不愧是经历多次灭队危机仍然单人存活的老牌忍者，经验非常老到，一路带着二人避过了两班岗哨，多个起爆符陷阱，这种交战国的边境线最是危险，你分不清是哪方在此埋伏，只能尽力全都避开。

所幸终于是在第二天夜里看到了树干上隐晦的标记，他们即将抵达目标地点。

“算起来，这一路是相当顺利了。”绳树轻声感叹，语气里听不出是唏嘘还是遗憾。

“哈哈，本来就不是什么危险的任务吧，能让我们俩这种不成器的下忍来执行的，能是什么危险的任务！”志村也比拍拍绳树的肩膀，骂起自己二人他毫无心理负担。

平中实再三确认之后，发现那的确是约定好的标记，他心中始终有种异样感，仿佛牙缝里扎了一根刺，他想不明白哪里不对劲，但让他无法平静下来。他暗自绷紧着肌肉，示意二人不要放松警惕，以潜行队形继续前进。

木叶的营地设置在林中的一个山洞内，外面用一张和泥土同色的布遮挡着，从远处无法看到破绽，但几人跟着暗号，迅速找到了地方，平中实伸手准备掀开遮挡，在碰到布的一瞬间却有个念头闪过，一股战栗感从尾椎升起，头皮仿佛炸开一般刺痛。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异样的任务安排，毫无动静的接头地点，多次死里逃生的平中实感觉自己被巨大的恶意包围，他甚至想要直接逃离。

“情况不对，撤！”平中实努力稳住自己的气息，简短的发布命令，尽量不让自己的恐慌影响到两个随行的下忍。

绳树自从进入雨隐境内就保持着极高的戒备，带队中忍宣布撤退那是再好不过，当即瞬身术跟上平中实，向密林撤退，志村也比愣了一下，虽然勉力跟上，但还是不解的询问。

“怎么回事？平中队长，我们不是快到任务目标地点了吗，为什么要走？”

“闭嘴！服从命令！”平中实没有解释，带着两人熟练的清理痕迹，隐藏到丛林深处。

……

雨之国大多是湿地地形，林内雾气缭绕，湿度非常高，三人藏身在树梢仍是感觉身体潮湿，但所谓忍者，即要忍受各种情况的特殊作战人员，即便是绳树和志村也比这样的15岁少年，也习惯了在各种异常条件下活动。

“这雾，是不是太浓了一点？”志村也比小声嘟囔了一句，一直全神贯注观察附近树林的绳树闻言一震，一不留神能见度已经低于5米了，即便是湿地这种程度的浓雾也夸张了一些吧，仿佛就像是……

雾隐之术！

“小心！”通过伪装近乎和树冠融为一体的平中实似乎看到了什么，极促的发出警告。

噗，锋利的苦无快速撕裂人体发出沉闷的响声，绳树随即看到树冠中的绿色身影落向地面。

平中实死了？

心脏剧烈的跳动，一股强烈的后怕涌上心头，额头不知道是水汽凝成的水滴还是冷汗挂在眉梢，他不敢去擦，刚刚如果那根苦无是飞向他的，那么现在自己应该已经死了，巨大的恐惧之中，绳树感觉心脏快速的跳动，查克拉的流动似乎也变得更快。

影分身之术！

顾不得再隐藏身形，分出五道身影，直接快速向不同的方向闪去，眼角余光里，是面露诧异，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志村也比。

噗！噗！

浓雾里两道几不可见的刀光闪过，向林中深处方向逃跑的两个身影立刻化作烟雾消失。

“分头追！”浓雾里有命令传出，绳树已经无暇顾及到底有多少人埋伏在此，他的本体在影分身的掩护下快速脱离浓雾，并再次影分身，奔向不同方向扰乱敌人。绳树经过三年体术的修行，体力好的吓人，加上千手一族的优秀体质，全力奔跑起来，真的少有人能够追上，近乎是不间断的使用瞬身术，绳树迅速和追击者拉开距离，但他也不敢乱跑，生怕踏上陷阱，步了原作中绳树的结局，因而在拉开距离后，他还是选择原路返回火之国境内。

直到明确自己踏入火之国境内，绳树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从腰间的包里掏出地图，他需要确认自己当前的位置，以及离去的方向，对他来说当前的状况不算很差，小队遭遇敌国忍者袭击，全员失踪或死亡是很正常的情况，这能在一定程度上打消幕后那些人对他追击的欲望。绳树确认好自己的位置后，迅速利用兵粮丸补充了一些体力，将自己的痕迹收拾干净，便迅速启程。

绳树一路沿着火之国边境移动，因为木叶在雨之国的战线已经推进到雨隐村附近，火之国边境反而人员不多，自己只需要保持这个速度，就能在天亮之前，到达入海口的位置，然后乘船脱离火之国，本该是这样，但绳树还是在树梢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左前方巨树下躺着的少年，面露思索的神情。

前不久还和绳树有说有笑的志村也比此时就躺在绳树面前的树下，一根苦无深深没入胸口，志村也比脸上还残留着惊愕的表情，似乎是吃惊雨隐村的人如今还敢进入火之国追杀他。绳树一步一步走到志村也比的跟前，将手伸向对方的脖子，似乎是想确认下对方是否还有脉搏。

滋……

起爆符被点燃的声音对绳树来说再敏感不过，仅声音刚刚想起，他便毫不犹豫的闪身后退。

噗！

一道黑影从绳树背后的树上利箭般射下，狠狠的撞在绳树背后，一柄苦无随即插入绳树腰间。

“对不起，绳树。”

轰隆！巨大的爆炸声中，志村也比的身形在绳树背后显现出来。他用力的将苦无捅的更深一些，说不出来此刻是难过多一些，还是兴奋多一些，他很多时候真的把绳树当成自己的朋友了，一起长大，一起吃东西，但他同样流着志村家的血，他需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杀死初代的孙子，这就是自己的任务。

波噗，志村也比抓住的绳树砰的消失。

分身术？

志村也比大惊，眼角余光却看到一个拳头砸向自己。志村也比条件反射的双手交叉想要挡下这一击，但砸在自己手臂上的拳头硬的出奇，也重的可怕，剧痛之中，右手被连带着打在自己脸部，苦无也掉落在地，志村也比只感觉眼角全是亮光，一时看不清东西。

绳树从来没有信任过志村也比，但他也很少想象过对方会来刺杀自己，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毕竟还是个少年，但理由再多，忍者世界的残酷都证明了绳树的天真。

绳树一拳将志村也比打得失去重心，径直用右手掐住对方的脖子，用力提起，志村也比的脸迅速因充血变得通红，双手用力掰住绳树的手，双脚胡乱颤动。但千手一族可怕的体质所赋予的肉体力量，经过绳树不断的修行、打磨，结合细腻的查克拉掌控，就能形成一种特殊的天赋——怪力！志村也比在这种情况下不说挣脱，甚至连结印释放替身术都做不到。

“呃……绳……绳树，饶了我！”绳树的手仿佛松了一点，志村也比双手用力将自己的脖子网上提，好让自己稍微能喘口气。

“都是团藏大人逼我的，绳树，我们是朋友啊！你还记得三年前你双手骨折是谁给你送饭的吗，这几年谁清你吃饭最多，谁帮你猎取的那头野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啊！”志村也比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疼痛，涕泪横流。

“是啊，你和我相处的时间最久，那你应该知道我是真的对那个位置没兴趣，我是真的只想平静的生活，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呢？”绳树看着在自己手中挣扎的志村也比，语气满是嘲弄。

“我信你啊，我相信你的，绳树……你放过我，我一定好好向团藏大人解释，我……呃……呃”

咔嚓，在千手的怪力下，人的喉咙脆弱不堪，绳树松手，看着志村也比无力的瘫软在地，身体开始抽搐，很快便再无动静。

绳树看着志村也比稚嫩的脸，回想起对方和自己的交际，如果是和平年代，如果是前世的地球，这样的人自己大概会和他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关系，志村也比应该会凭借着察言观色在学校各种小团体中活得很滋润。

但在这个忍界，两个15岁的半大孩子，却为了某些和自身毫不相干的理由生死相向，一个悲惨的死去，另一个背负杀戮的罪孽。

“这个世界，真的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