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服地仰头，“你们谁啊，凭什么抓着我！”
警察不动声色地亮出证件，男人瞬间嘘声，过了几秒又不甘心地抬头，看向黎茉，“她一看就是卖的你不抓？”
“你怎么看出来我是卖的？”黎茉冷眼看着他。
“你一直看着我，不是对我性暗示是什么，你们这种女人都这样！”男人即便被狼狈地压着，仍旧语气轻蔑地开口。
黎茉冷笑出声，扯着嘴角开口，“照你这么说，我从进场开始你打量我就是想勾引我是吗？你很想把自己卖出去是吗？”
男人翻了个白眼，“我跟你这种人能一样吗？里面那么多卖的，你还想把自己摘干净？警察同志你们快抓她！”
警察跟黎茉交换一个眼神，黎茉往剧场的入口看了眼，抬起下巴，“带过去再审审，他肯定还知道别的。”
“好。”
男人这才意识到黎茉的身份，整个人蔫了下来，“不是，你也是警察，不是，警察同志这是个误会！我把你看成我女朋友了！我经常跟她闹着玩呢——”
“闭嘴！”黎茉冷着脸斥道，犀利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男人终于嘘声低头。
黎茉回到剧场，台上的魔术仍旧没有结束，笼子里的动物又被变回了女人，这些女人几乎都被捆绑着放在笼子里，就连嘴都被封住了，笼子里不少人都在轻微挣扎，似乎是想表达女人很难从笼子里跑出去，进而提高整个魔术的可看性一样。
黎茉抿唇盯着眼前这一幕，让她感到有些生理不适，又转眼扫了眼台下的观众。
观众们似乎也兴致缺缺，毕竟这种表演放十年前还足够新奇，放现在确实有些不够看，但也不乏有看得认真的观众。
片刻，魔术结束了，马上开始茶花女话剧的下半场。
黎茉起身往后台走，她想去找找刚刚表演魔术的那些人。
她手上只有游轮宾客的名单，事实上这个游轮只有这个剧团是外包出去并没有被警方提前掌握的。
后台并没有前台那么光鲜亮丽，道具被随意地摆在门口，黎茉有些无从下脚，她跨过一堆杂物，看到正在卸妆的魔术师。
黎茉找了个合作的借口和他攀谈，说到笼子里的女人时，魔术师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玩味，目光从她身上滚过，看了眼后面的房间，弯唇笑笑，眼睛眯得像一只狐狸。
“我们暂时不接其他的活动，我们的商演都是经纪人安排的，你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给我，我会联系我们经纪人的。”
黎茉自然不会把主动权和信息交给他们，她撩了撩头发，笑得明媚，“不如你把你们经纪人的电话给我吧，我不太喜欢被动。”
男人很是爽快，从桌子上翻了半天，终于翻出来一张名片，递给她，“期待你的加入。”
“谢谢。”黎茉离开这个化妆间，往里面走了几步，扭头看向另一个化妆间，里头坐着几个女人，看妆造应该就是笼子里那几个女人。
再往里走尽头是安全通道，其他房间都是话剧演员的化妆间，黎茉长舒一口气，正准备往外走，安全门上突然抓上来一只手，指尖发白地扣紧门缝，门被她的力量带过，掀开一条不大的缝，女人苍白又虚弱的脸在毛糙的发间若隐若现，眼神里的惊恐仿佛恐怖电影里怨念极深的贞子。
黎茉呼吸一窒，快速跑过去，但幽暗的走廊比看上去更长，她还没到安全通道入口，女人像是被某种力量拖走似的，不见了踪影。
黎茉跑过去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三楼的安全通道，楼上楼下都有可能去，她手脚有些发麻，思索了一下决定往上走。
楼上反而没那么吵，安静的环境下，黎茉沉默仍旧没有辨别出来有没有脚步声，往上都是住宅区，范围太大了，她一下也拿不准，准备下到二层监控室查监控时，忽然听到右边长廊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这几层身在走廊的侍者明显也听到了，快步寻找声音的来源。
黎茉看了眼侍者前去的方向，从四楼到七楼的房间走廊是全开放相对的环形结构，要是有异样的情况，这边的侍者都会看到，但这样的结构也有一个盲区，从安全通道上来的这条过渡走廊只要稍微谨慎些就不会被看到。
四楼相比七楼来说，遇到的人会更少，也会更安全，所以那个女人现在更可能在四楼靠近走廊过渡的第一间房子里，右边容易被侍者看到，也就左边更适合藏匿。
黎茉快步走过去，快到靠近第一间房间的位置时，左侧的电梯门突然开了，她愣了一下，侧头看过去，手腕突然被人捏住拽了进去。
她撞在男人的胸口，被迫站稳，抬起头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林书卿！？你怎么在这？”
“我不能在这吗？”林书卿表情有点冷淡，低头看着她，抬手摁了七楼的按钮，“人不在四楼，在七楼。”
黎茉张了张嘴，抿唇看了眼变换的数字，拧眉问：“你怎么知道？”
“那几个侍者都是他们的人，你别把这艘游轮的环境想得太理想化了，就算那些人扛着人光明正大地过去，那几个侍者也不会为了得罪有钱人说什么的。”林书卿盯着她的脸，过了几秒钟又移开，“现在不适合跟这群人撕破脸，要等也要等靠岸了再一网打尽。”
黎茉面色凝重地摇摇头，“刚刚那个女孩跟我求救了。”
她以为林书卿会继续反驳她，哪想他沉默着，直到电梯“叮”的一声，他淡淡地应了声，拽着她的手腕走了出去。
黎茉还以为他知道具体的房间，哪晓得他径直走到侍者面前，冷声开口，“刚刚的女孩被带去哪了？”
侍者愣了一下，迟疑地看着他，又看向他身后的女人。
黎茉皱眉拿出自己的证件，“警察。”
这艘游轮终点还是要落在国内的，侍者当然也拎得清，立刻报了一个房间号，黎茉拿出对讲机通知了几个乘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