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世与君行(二)

  • 信离
  • 阿蛮.
  • 2210字
  • 2023-02-09 19:36:18

这是什么苦,在学堂学一天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假,她还要补习,而且还是李信给她补习。

她爹给她下了命令,她不得不跟着李信学。

“我们今天学什么呢?”公孙离问他。她也好奇他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大家都是同一个学堂,每天学的内容也是一样的,而且他还天天睡觉,公孙离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在听夫子讲课。

“学文言。”

子曰子曰,曰了一上午,公孙离还是没能翻译完,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译。”李信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她确实如她爹说的一般,是有点愚笨在身上的。

“有抱负的人心胸不可以不宽广坚毅,因为…..因为道…道路….”

李信闭眼,提示“这么快就到道路了吗?”

“哦,不,因为他肩上担着…重任而道路遥远。”公孙离终于译完,期待的眼神看着李信,快夸夸我!

“下一句。”无情的嗓音浇灭了她的幻想!她耷拉下脑袋,像霜打了茄子般。

“算了,今天就学到这里吧。”听到这句话,公孙离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这可是你说的哦!”公孙离盯着他。不然爹又要说她贪玩了

“我说的。”

得到回答的公孙离笑了起来,“收工收工。”

李信看她前后变化,没好气地笑了,看来只要不谈功课,她就不会有烦恼,还真是无忧无虑啊。不过他很开心,能带给她烦恼。

不知不觉就到了春节,这本该是家人团聚、合家欢乐的节日,今年却有点特殊,公孙家的饭桌上多了一抹身影。公孙策、公孙暮、公孙离,现在多了一个李信。

“看我干嘛?夹菜呀!”公孙暮看着公孙离小小脑袋好像装满了大大的疑惑:他也要和我们一起跨年吗?公孙策挑眉,无声地回答了她:那当然。

“吃菜吃菜,想吃什么就夹,不论的,就当自己家一样。”公孙策对李信说。

“谢谢伯父。”

“谢什么,能够坐在一起吃饭都是缘分。”

…….

南蛮的春节有守岁的传统,得守到凌晨,长夜漫漫,南蛮的街市明灯如火,一片璀璨。

公孙离穿索在各个小摊前。

“阿离,你倒是跑慢一点啊!小心被坏人掳走了…”

“看好一点你妹妹,小孩子心性还在,阿离不见,你提人头来见我。”公孙策说完,扔下一句还有公务处理就走了。

公孙暮内心:谁来绑住她的脚呀!现实却是无奈跟上去,拉着李信一起。

李信看着南蛮街,繁华程度一点不输长安街,为什么这里像他的第二个家乡一样,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有一点不同的是:南蛮不会下雪,南蛮不会变成白茫茫一片,不会冷得人后槽牙都咬碎。

“阿兄,你快偿偿这个!”阿离拿着桂花糕,“大爷说他家祖传秘方制的,你快偿偿味道。”顺便对李信说了一句“喂,你要不要偿一个?”

“怎么这么没大没小,喂喂喂你喊谁呢?人家有名字的。”

“哦哦哦,李公子,你要不要偿一下?”

李信接过她递过来的桂花糕,咽下去后说了一句:“还行。”

公孙离明白他口中的还行,可能已经达到极致的赞誉了,她撇了撇嘴,“还行是什么意思,是好吃呢还是非常好吃?”

“好吃。”仿佛听到了公孙离想要的回复,她意满离,去探索美食去了。

路上遇见了公孙离的闺蜜貂家貂大小姐貂蝉。

虽然没有证据,但公孙暮有预感,她俩约好今天见面的,随后跟他打了声招呼,转眼不见了,剩下他和李信在街上大眼瞪小眼。

“要不,我们也找一处地方歇息去?”

这哥俩说去就去了,刚寻了一个喝茶的雅间坐下,裴擒虎就来了。

“哟哟哟,这不是质子吗?过年不滚回自己家,怎么有雅兴跑来南蛮喝茶来了?”

公孙暮听不下去了,“这位小兄弟,大过年的,话不必说的如此难听。李兄为两国和平做出了重大贡献,我们应以礼相待,你说对不对?”

“对个屁,小爷我可不信那一套,什么贡献?质子罢了,一发起战争就会随时随地被抛弃的质子,他不过是丧家之犬…”说到犬字时,他脸上挨了一拳,裴擒虎大拇指拭去嘴角的血,“呵,说到痛处了吧?”

“我爹娘还在,我不是丧家之犬。”

“我就说,怎么了?”

两人扭打在一起,旁人上去劝架都得挨一巴掌的程度。公孙策就在拉扯中挨了一记拳,他们才住手。

“都闹够了吧?”公孙暮顾不上脸上火辣辣地疼,指着裴擒虎说:“我以为裴家家教良好,没想你是个例外,去学堂读的书你是半点没读进脑子里,一出口就含血喷人,你扪心自问一下,这件事是不是由你引起的?”

李信那边脸上也落了彩,他最讨厌别人说他的两个点,一个是质子,一个是丧家之犬。无论是哪个,都不是他想听到的。尤其是后面那个,他才不是无家可归,只是…只是只是回不去而已。

“是又怎么样,我说的又没有错!”裴擒虎像犟种般,全世界都错了他也不觉得自己错。

“你迟早会遭天谴的。”

“让它早点来,我才不怕!”

最终茶也没喝成,他们平摊了雅间损坏的费用。裴擒虎眼神凶狠的盯着李信,仿佛在说“你小子,下次再遇见,有你好看的!”

公孙离再次见到他们俩就是这番景象,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

“站在你哥旁边那个就是质子呀?蛮帅的!”貂蝉凑近公孙离耳边说。

“你待会可不要在他面前说这两个字,他不喜欢听。”公孙离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李信每次受伤都是因为质子,她阿兄一向与人为善,所以……应该与她猜得八九不离十。

“阿兄,你们怎么了!”

“别说了,遇上个晦气玩意…”公孙暮将来龙去脉这么一说。

“我找他去!”公孙离马上撸起袖子,准备去揍裴擒虎一顿。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你去干嘛?”公孙暮及时拉住她。“你看阿兄我,为了劝架拉他们俩都被误伤了,阿离,下次见到这种场面,有多远跑多远。”

“知道了知道了。”公孙离一面应下,一面在想:下次见到裴擒虎,一定要揍他一顿,谁叫他打我阿兄。“阿兄,还疼吗?”

“早不疼了。”

“他没事吧?”貂蝉问。

“他呀,问题不大。”公孙暮手肘撞了撞他胸膛,李信一个咳嗽。

这年过得确实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