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语文课 鬼皿 白嫖

“爹,早上去潘家的那俩都是靖幽司的人?”

屋中灯火明亮,桌上饭菜已吃了个七七八八,“价值”近二十两银子的一坛女儿红也见了底。

趁着李山还在琢磨“开窍”和“开苞”有何关系的间隙,李显接着问道:

“靖幽司这次总共来了多少人?”

“三个......呸!”

李山朝屋外啐了口痰,随口回答:“一个叫宇文克的百户,一个叫崔三的总旗,还有一个女差役,好像是叫宋渔什么的。”

语文课?

什么鬼名字......

李显回忆起前世的痛楚,缓了一下才继续发问:

“那他们究竟是来查什么的?王知县只跟我说是查日月会,再多就没讲了。”

“就是查日月会,还能查什么。”

虽不是亲生,但李山对李显还是十分信任的。

因此当下他也没隐瞒什么,一边一喝酒一边再答:

“靖幽司收到消息,说西塘有不少日月会的贼人,所以就来捉人了。”

“那他们就来仨人?”

李显有些不解:“会不会有点少了?不是说日月会之人都很厉害吗?”

“人多有屁用,你当靖幽司的人都跟咱们捕快一样?”

李山十分不屑:“再说日月会也没传的那么凶,真厉害的没几个。”

“啊?”

李显一脸茫然:“他们不是可以把鬼封在体内吗?”

“这是不假,但哪来的那么多鬼让他们捉。”

李山打了个酒嗝:“嗝~更何况也不是谁都能作鬼皿的。”

“哦,鬼皿就是那些有资格将鬼封在身体之中的人。”

鬼皿。

李显心中记下这个词,刚想问问成为鬼皿有啥条件,李山却早已猜到了,摆手打断道:

“别问我啥样的人能作鬼皿,我也不知道。”

“......行吧。”

李显顿了顿,点点头。

视线扫过那两柄挂在墙上的官刀,片刻之后他才小声试探:“反正靖幽司这仨人应该都挺强的吧。”

“这不废话么。”

李山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向往:“别人我不知道,但那个宇文克至少是三品。”

三品,通十六脉。

这种高手放在长安或许排不上号,但在西塘绝对是断层式的第一人。

所以应该干得过苏言儿吧......

李显稍稍松了口气,心里盘算着自己需要再杀多少鬼才能到三品。

而与此同时,李山也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

“你昨晚是怎么打伤贺家那群家丁的?”

“用刀背打的。”

李显想都没想:“看到是官刀他们没敢还手,要不我打不过。”

“哼,一群怂蛋。”

“也得亏你带了刀,要不现在躺床上的就是你了......”

嘟囔几句,李山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并未再深究下去,只是继续自顾自喝酒。

其实即便他深究,李显也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不过用不上无疑更好......

虫鸣悉悉索索在窗外,又过了一炷香,坛中不剩一滴酒,桌上的菜盘变得空空荡荡。

古代农业不发达,也没有金坷垃,所以一般家庭没有浪费粮食的资格。

虽然李家就最近的收入情况而言无疑已经步入了“小康阶层”,但李山和李显还是一边说话,一边把饭菜吃了个干净。

聊了这么多,两人想问对方的其实都已经问的差不多了。

当然了,俩人也都隐瞒了一些事。

尤其是李显,便并未将苏言儿的身份说出来。

倒不是他对这位青楼红牌产生了啥感情,主要是因为他实在不好解释自己是怎么识出前者身份的。

那个“语文课”既然这么叼,自己不说他应该也能查出来吧......

“爹,所以靖幽司查到什么了么?”

犹豫了一下,李显还是不太放心,便又最后多问了一句。

“这个......”

李山张张嘴刚欲回答,李巧却在此时恰好推门走了进来。

看来是终于把银子藏好了。

“爹,大哥,你们吃完啦?”

“那我收拾碗筷啦~”

成功“缴获”私房钱的笑容仍挂在脸上,跟刚刚那个委屈到落泪的少女简直判若两人。

哼着小曲儿走到桌边,李巧手脚利索的开始收拾。

而李山也适时打住话头,撂下一句“明儿再与你说”后就转身往屋外走。

“爹,都入夜了,你干嘛去?”李巧在后面追问。

“去趟衙门。”李山脚步匆匆,头也不回。

“你忘记带刀了!”

“用不着。”

“哦。”

应了一声,李巧没太在意,回过头来继续收拾桌子。

李显则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

......

半个时辰后。

听李巧念过《千字文》,又说了半天给自己买宅子的计划后,李显回到了自己房间。

翻出日记本,打开到空白页,不过没着急落笔。

借着烛光,李显先是把苏言儿昨晚送给他的银镯子拿出来研究了一番。

很普通的样式,也没有啥花纹什么的,唯独在内侧刻有小小的“苏叶”二字。

所以苏叶是苏言儿的真名?

怎么感觉跟那些霸道总裁文里的女主名似的......

摇摇头,没再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李显又开始琢磨苏言儿为啥要送自己这个镯子。

定情信物?

友情的见证?

还是有啥别的意义?

其实以上这些李显都不在乎,他唯独就怕这个镯子不是“普通”的镯子。

会不会是“鬼藏于物”的魍?

苏言儿其实是想害自己,或者利用自己?

想了半天李显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是觉得不能冒险,便决定抽空去一趟小青山,让空青用那个小铜镜照一照。

而将此事想好后,他这才提笔慢慢写道:

武德七年,五月初九,晴。

今天很忙。

上午去了潘家,找到了五封信。

中午帮秦云苓解围,收了几个小弟。

下午去了贺家,扇了贺赵氏三耳光。

晚上回家吃饭,被李巧骗走了十三两。

好在我留了一两。

对了,我已经不打算管日月会的事了。

反正天塌下来有靖幽司顶着,跟我有个屁关系。

娶老婆的本钱已经有了,我下一步打算攻略秦云苓,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

说到这里顺便一提,都特么的怪李巧,害我今天没能跟秦云苓吃饭。

唉,要不然这时候我可能都上一垒,甚至是上二垒了。

算了不想了,睡觉。

ps:李山大半夜的出门了,我怀疑是去了满香楼,但他没有钱了能去做什么?想不通。

......

与此同时,满香楼。

“哟!李捕头!您可是好久没来了!”

“别说了,前几天出城公干了一趟。”

“怪不得呢!那今天您可得好好歇歇了!”

“嗯......对了,我听说昨晚显儿在你们这儿打了人?”

“哎呦李捕头,显哥没跟您说么?他是打了人,但可是帮了我们大忙,是我们满香楼的大恩人呢!”

“原来如此.......咦?我好似忘记带钱袋了,容我先回去取一趟。”

“李捕头!您这不是埋汰我们嘛!您是显哥的爹,我们哪里还能收您的银子!”

“他是他,我是我,这多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姑娘们!还不快来侍奉着李捕头!”

“哎!别!你这!唉,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