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半的水泥屋,墙壁上是点点斑斑的黑色,门是刚被红油漆刷红的木门,靠近就能看到被油漆刷过依然带有理顺的条痕。
那是七十年代的夏天,阿菊文出生在这个贫苦的家庭里。
年满七岁时,阿菊文就跟着父亲劳日晟到田野里玩耍,农作。父亲很和蔼,在田里种菜时,他总是时不时地抬头看阿菊文,脸上笑嘻嘻的,有时看到阿菊文在水塘玩水,他也不担心,只是吆喝道:“小心点啊!”阿菊文也会转头,应喝道:“放心吧,没问题,等我挑两桶水过来给你淋菜!”
父亲又是低头搞弄自己的菜,还喃喃地说,“你能担上多重的水啊”,然后一边摇头一边笑。
不久,阿菊文就挑了一桶水上来,说一桶,还不如说一半呢。父亲看了一下桶瞪大眼睛,嘴巴搓成一团,英俊的脸瞬间拉长了,“你这哪是两桶啊?”
阿菊文不服气了,指着水塘说,“还有桶在那呢!”
父亲停止手上的忙活,缓缓的走向水塘边,看了桶里的水,跟那个桶一样,半桶的水,不过,他还是内心对这个勤劳孝顺的女儿打心底里的开心。想着,他便挑起那半桶的水,走向田间淋菜。
夜幕降临,父女两一个担着锄头,提着桶,一个提着另一个桶回家。村子里分为旧村和新村,他们家在旧村,路程有点远,期间经过村里的小卖部,小卖部门口总是聚集着一群老人聊天,父亲就会给两分钱阿菊文进去里面买东西,父亲就在小卖部外面的木长椅坐着,拿起烟斗吸烟,跟一群老人发牢骚。
阿菊文买完糖果出来,坐在父亲隔壁就把糖果分给父亲,父亲总是一脸嫌弃的说:“这小孩子吃的东西,我吃什么?”接着,他就继续吸他的烟斗。
阿菊文撕开糖果包装,把糖果放在嘴巴慢慢咀嚼,还把剩下的糖果放进兜里,想着等会到家给母亲和弟弟分一点。
父亲吸烟斗又跟别人发牢骚,总是让阿菊文失去点耐心,看着父亲呼出来的氤氲,阿菊文就拿手去抓,可偏偏又抓了个空,父亲看着说,“傻的,这是烟,没得啦!”此话一出,逗得旁边的老人大笑。阿菊文红着脸继续嚼糖。
待他们回到家里,母亲吴笑笑还没煮好饭,阿菊文干脆去洗澡了。
那天,阿菊文正欢喜的洗澡,忽然摸到自己脸上有凹凸不平的小点,再慢慢鼻尖,她清楚的感觉到鼻尖上光滑的凸起的肉粒,那一刻,她慌了。
她似乎遗传了家族遗传病——母亲也有的——血管瘤。